“你男人是不是脑子有坑，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又学富五车，勉强不收银子的替他办事，他竟然还嫌弃！”
“唔，你说的那个脑子有坑的人就离你不远。还有，别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荣枯坊一向是见钱眼开，什么时候如此兼济天下了？”、
慕容清为何来这边关，陆涵汐一直不知道，但是他不说旁人也一点办法也没有，唯独能做的就是留个心思，免得后院起火。
不过他还真不像是北羌送来的探子，至少北羌的探子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整日想要进大帐。这委实有些太明显了些，只要不眼瞎，谁都不会看得出来。
“好吧，如果你们想给，给个三五十万两就行，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没钱！”
干脆了当，反正陆涵汐是没钱，而且，军营里就算有这笔银子应该也不会用在这个地方。
“你看吧……”
慕容清白眼，他不收钱的时候，他们嫌弃便宜没好货，事出反常必有妖。收钱的时候，他们又没钱可付。
这对夫妇，可真难伺候！
两人说话间，秦臻已经巡视到这里了，见两人蹲在阳光底下，脑袋还凑到一起，顿时有些气闷。
快走几步过来，听见两人争论的东西，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又走近几步，看清楚陆涵汐在捡草药，心情更加松快。于是，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转了个弯走了。
慕容清等秦臻走了，眼睛转了转，笑眯眯的凑了过来，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石头想要塞给陆涵汐，“我有钱，不如你帮我吹吹枕边风？”
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玉石，白如羊脂，光可鉴人，一看就是个好东西。陆涵汐伸手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看，又丢回给他。
“秦家组训，后宫不得干政！”
陆涵汐笑的奸诈，慕容清却险些吐血，这什么东西，他不过是想帮忙，至于防他跟防贼一样的么！
“想让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先告诉我，你来这边关做什么。”
这个是必须要知道的，若是不搞清楚，谁都放心不下，大家也不能坦诚相对不是？就算慕容清是个金子，他们也不敢下手明抢。万一这个金子的主人是他们的敌人可怎么办？再说了，这金子可是会自己长脚跑路，抢回来真的得不偿失。
慕容清自然是知道为何秦臻和陆涵汐不容着他，虽说先前他确实帮了点忙，可是那点忙并不能抵消他隐藏着的威胁。
挠了挠头，慕容清捡起一根草根放嘴里嚼了起来。陆涵汐也不催，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直等到到了中午吃饭，她才拍了拍身上的草屑，邀请慕容清一起去吃饭。
“走吧，王妃帐里的午饭想必是不错的，慕容公子可肯赏脸？”
“走！”慕容清喜笑颜开，准备去揽陆涵汐的肩膀，却被她一巴掌拍开了。
两人嬉闹着跑到帐子里，秦臻已经在等着了，慕容清摸摸鼻子，默默的坐了下来。等到饭毕，慕容清终于开口。
“我来，是想报仇。”
这个不奇怪，陆涵汐知道慕容清的身份代表什么的时候，就猜到了他的目的，但是，他要报什么仇，还得他来说清楚。
“北羌皇室倾轧严重，拓跋傲上位之后，借着各种借口将我慕容一族杀了个干净，剩下的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旁支。我若不是一直无心政道，又远离都城，只怕也已经身首异处了。”
说到这里，秦臻开口打断了他，“慕容家遭劫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你还不过十几岁。”
“没错，十二岁。但是在下不才，从小脑袋就好用，十二岁已经智力超群。”慕容清有些得意，却在下一刻又有些萎靡不振。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爷爷就托人把我送到大昭求医，也一直在大昭生活，十年前，我得知我慕容家满门尽数被斩，那时候，我才明白爷爷把我送出来的最终目的。”
“夫妻最忌讳的是同床异梦，君臣何尝不是？当初我慕容一族支持拓跋真，后来拓跋真身死，这一天只是迟早。可是，拓跋傲如此，委实有些过分。我慕容一族纵容站错了阵营，也断然不到灭门的地步。”
“所以，你来边疆是想找机会报仇？”陆涵汐支着脑袋，看着慕容清。这个理由完全说得过去，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对，报效朝廷是假，暗自报仇是真。”说到这里，慕容清看向秦臻，“我不如用一个情报来跟王爷做笔交易如何。”
“什么？”秦臻是不会拒绝，不让慕容清入大帐是一码事儿，交易又是另一码事儿。
“我用一个情报换王爷的信任。”
慕容清也很清楚，入帐议事他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秦臻若是信他，自然有的是机会参与到战争当中。
参与进去了，也算是报仇了吧。
“就看你这个情报，值不值得了。”
“北羌大皇子拓跋云即将督战北羌大军。”
前些日子，秦臻听陆涵汐说在青木城遇到拓跋云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这位大皇子会参与到这场战事中，后来派了探子去探查，也确实如此。
只是，这个情报，还不到能让秦臻相信慕容清的地步。
“我已经知道了。”
“但是，王爷不知道的是，拓跋云带来了一个极具杀伤力的武器。”
“什么武器，诸葛强弩？”陆涵汐有些不屑，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北羌一直都拿来针对大昭的武器么，并不算什么特别机密的事情。
“是鼠疫。”慕容清看了两人一眼，面色有些凝重，“涵汐你可还记得那个小村庄。”
“采药的那个？怎么了？”
自然是记得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问题。
“在那个小村庄里跟人闲聊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知，每年春天那里都是鼠疫爆发的时候，去年大皇子派人研制了不少治鼠疫的药丸已经分发给大家了。现在虽说不是春天，但咱们这里可比北羌暖和多了，我猜他拓跋云定然会想办法捕鼠，然后丢到咱们这边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