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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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然间,紫桐的灵台一震,有一扇光眼之门洞开,一幕幕清晰的动态画面穿过光眼直达识海。她凝神望去,只见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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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旌旗在劲风的鼓动下猎猎作响,旌旗上一个个金线织就的“吴”字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金光,鼓动的旌旗如同催命的号角一般,在那百丈高墙外,迎风抖擞着迫人的英姿。十万铁骑阵容严整,凌厉的威势直逼越国都城临兆,十万军士只等着统帅的一声令下,即刻攻城。

  高耸的城墙内,越国王宫里乱作一团,内侍宫女们仓皇逃离,整个王宫笼罩着沉重的绝望气息。

  往日气势威严的大殿上,如今只余下几个追随了越王戎马半生的老将,寥寥数人,显得颇为凄清。

  越王端坐在龙椅上,君王的威严仍在,眼底沉稳坚毅,无一丝仓皇之色。他望着殿下追随了他半生的老臣,眼中欣慰有之,痛惜有之。越王抬眸眺望了一眼殿外的广袤天空,缓缓地从龙椅上起身,沉声道:“众爱卿,愿同孤一起为越国战尽最后一滴血么?”

  “臣等誓死追随陛下!”铿锵有力的声音震响在大殿上。

  “好!随孤出发!”

  临兆都城的城门在沉重的咯吱中缓缓地开启,用这悲怆的绝响奏响越王朝最后的哀歌。越王一身金光铠甲,骑一匹汗血宝马,威风凛凛地率领王城内一万余将士出征迎战。在敌我悬殊的情况下,越国男儿个个誓死如归,全无惧色。

  十万铁骑阵前,一着玄色铠甲的男子缓缓抬起了右手,微抿的薄唇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攻城!”抬起的右手在半空划过一个残忍的弧度,预兆着一场残酷的战役即将展开。

  越国将士舍生忘死,英勇地冲入敌阵,奋力厮杀。可叹,纵使勇者无惧,双方兵力悬殊有如天壤之别,最终,越王并一万余将士英勇殉国。

  吴越两国大战之际,越国王宫密道内,一个老宫女带着年幼的小世子与小公主仓皇逃离,期盼着能为越国保留最后一点希望。

  周平王十年三月,吴王谌墨领兵亲征,破越国王都临兆。

  十年后

  阳春三月,春光正好。每年三月初五,吴国有一个赏花节。每到这日,王城内外,人潮涌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相携出城,赏花游玩。

  吴王虽深居王宫,但每年赏花节,皆会携宫中后妃一同出游,与吴国百姓同乐。

  吴王有一亲弟弟谌誉,封安阳侯。世人皆知,安阳侯谌誉翩翩风流少年郎,惊才绝艳,却无心权谋之术,只热衷于舞文弄墨,寄情山河百川。吴王对这个弟弟宠爱有加,一切由他随性而为,从不阻拦。

  往年的赏花节谌誉是从不出席的,只因他一出现,皆会被无数如饥似渴的目光狠狠地凌虐,让他不停地寒战,唯恐那些大姑娘小姑娘们一时理智脱缰,不管不顾地朝他扑来。这滋味儿着实不妙。

  却是不知为何,今年的赏花节谌誉心血来潮地提出要参加,吴王只道弟弟是三分钟热度,保不准没一会儿就溜得无影无踪了。谌誉嬉笑着保证,他一定从头参加至尾,就算是他的魂儿不在了,人也一定是在的。

  对于弟弟的插科打诨,吴王只笑骂了一句:“你这混小子!”

  谌誉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今年的赏花节他一定要参加,非参加不可。

  百姓的赏花节就只是单单赏花而已,王族赏花节并不这么单调。漫山遍野的灿灿桃花林附近有一处王家狩猎场。王族女眷们乘着车辇自悠闲地赏花去,男儿们骑上快马,肆意地驰骋在山林间。吴国男儿个个能征善战,马上功夫了得,那骑猎之术更显精湛。

  谌誉一马当先,手挎一张银色长弓,追着一匹蹿进深林里的梅花鹿,梅花鹿极其狡黠,左蹿右闪的,没一会儿就追不到它的踪影。谌誉略微勒住缰绳,凤眼含着锐利的光,在密林间细细地搜寻着。马蹄踢踏着慢慢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翻过一座小山头。山坡上覆盖着一层粉色的彩云,密密麻麻的桃花树争相怒放,煞是灿烂。

  桃花林旁有一银练自上倾泻而下,水声轰隆中,一粉衣少女静静地坐在瀑布旁的溪石上,手中执一书卷,神色恬淡地细细读着。若不细看,那一身的粉衣与周围的粉色桃花连成一片,眼一晃也就错过去了。

  可偏偏,谌誉这一晃眼,却没能晃过去。

  谌誉夹着马腹,催着马来到溪石边,他就那样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俯看着少女。

  少女听到马蹄声,头微微扬起,瞥了一眼马上的人后,复又垂首看书,脸如凝霜,毫无搭理之意。

  少女抬眼的一瞬,谌誉心恍若漏了一拍,紧接着又突突直跳。就这么一眼,让谌誉笃定了,这女子必要归他所有。

  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要她跟他走,少女冷艳的脸隐隐含着薄怒,收起书卷起身便要离开。

  谌誉难得遇上一个让他动心的人,哪里肯轻易让她离开,再加上他身份显赫,骄傲又气盛,征服**强过一切,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将少女带回了安阳侯府。

  吴王虽是默许弟弟带回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但瞒着谌誉,暗中在安阳侯府中安插了眼线,秘密地监视这个女子的一举一动。

  少女进了安阳侯府后,不吵不闹,终日脸色淡淡,从不说话。不管谌誉如何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她也从无一个笑脸。

  唯一能让她卸掉脸上淡漠的面具的时候,只有在床底欢爱间。暧昧的低喘,肢体的交缠,谌誉抚遍她身上每一处敏感的地方,让她为他战栗,为他疯狂,他要她开口求他,求他要她。

  少女死死地咬紧牙关,忍耐着情潮的涌动,双手抓紧了身下凌乱的锦被,与谌誉抗争到底。

  猛然间的进*入,让少女狠狠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的淡漠面具土崩瓦解,她眉心紧蹙着忍受着锥心疼痛的过去。

  谌誉终是不忍,放慢了速度,温柔地爱着她。他用近乎哀求的声音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女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双清澈迷人的眼睛,此刻却染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她有片刻的恍惚,粉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娇媚沙哑的嗓音吐出了两个字:“卓然。”

  “卓然……卓然……卓然……”谌誉语带爱怜地一遍一遍地念着少女的名字,一次一次地深入到她体内,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一波一波欢愉的浪潮冲散了卓然的理智,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一次,就一次,让她放纵一次吧,把什么都忘了,只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是深爱着她的,就足够了。

  白皙的柔胰搭上眼前男人的颈项,卓然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献上,带着不顾一切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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