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七章 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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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渐渐的变得密集起来,个头也大了起来,虽然还不能达到“燕山雪花大如席”的程度,但也有鹅毛般的大小了。

  李彦看着樊哙和项羽的拌嘴,知道他已经走出了心理的阴影,可能还有痛苦,但至少他不再像这冬天里的雪花一样冷了,又恢复了以前的潇洒的袒胸露乳。

  项羽正值多梦的青春年少,看到美娘这种颇具风韵的成熟少妇,当然免不了心跳加快。他打趣樊哙,确实看到樊哙有些不对头,但更主要的是为掩饰他的窘迫,他为自己的没有出息感到羞耻,认为不是一个英雄所为。

  这时,他突然感觉和樊哙斗嘴很没有劲,就把目光移到了李彦还抱着的妞妞的身上。

  “这个小姑娘好可爱吆!李大哥,这是你的女儿吧?”

  李彦听了有些无语,也有些窘迫。他刚过二十岁,也是一个对女人充满幻想的年纪,长期和美娘这样一个女人在一起,当然也少不了心起幻想,他不是傻子,也知道美娘对他的情谊,只要他稍稍一动念头,就会抱得美人归。可是深受现在教育的他不允许他这样做,因为他知道那不是爱,只是欲,所以他的理智始终控制着他的身体**,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也就有了美娘的哀怨,空对明月。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美娘虽然脸有些红,但却显得更大方了些。她轻轻弹落肩头的雪花,落落大方的说道:“她是公子的收的弟子!是奴家的女儿!”

  这时,妞妞却插嘴说道:“要是大哥哥师傅能变成爹爹就好了!”

  有雪花落在妞妞长长的睫毛上,雪花随着睫毛的上下颤动而旋转着美丽的舞蹈,突然雪花化了,滴落在妞妞还稚嫩的脸庞,也不知道是雪的眼泪还是妞妞的眼泪,因为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大哥哥师傅你当我爹爹好不好?”

  李彦更加窘迫,但更多的却是心酸。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这冬天里的精灵,她们的归处是大地,可是她们又来自哪里?她们的亲人又在哪里?自己将来的归处应该也是这片大地吧?自己的亲人又在哪里?

  他轻轻弹落妞妞发梢上的精灵,让妞妞的黑发恢复本来的颜色,也让她们回归大地,我们为什么要活的那么累?为什么不能够顺应天意,回归大自然?

  “好!以后我就是妞妞的爹爹,妞妞就是我的女儿!”

  妞妞拍手叫好,“我有爸爸了!”突然的一句欢呼叫喊,惊醒了这沉睡的冬天,惊醒了沉睡的雪花,雪花变成了飞舞的精灵。“咯咯”的笑声在空旷的田野里回荡,久久不能停止,这么快乐纯净的笑声也许会通过这旋转着舞姿的精灵传递到未知的世界吧!

  “爹爹!”

  妞妞甜甜的叫了一声,声音稚嫩而清脆,且饱含深深的濡慕之情。

  李彦在妞妞脸蛋上无比温柔的亲了一下,感觉和她的心灵连在了一起,他为自己认下妞妞为女儿的决定而得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了一个亲人。

  他不无得意的对项羽挑了挑眉,说道:“现在他是我的女儿了!”

  美娘却是不那么镇定了,轮到她窘迫了起来。她内心里对李彦深深的感情由不得她不陷入误会的幻想。虽然她还窘迫,但是这个世界却是让她感觉靓丽了许多,雪花飞舞,就像一只只蝴蝶在翩翩起舞,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白色,银装素裹,为何平时没有发现这万里河山竟如此多娇!

  她第一次觉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生命是如此的美好。

  她听了李彦的那句“现在她是我的女儿了”虽然不是对自己说的话,但却让她感觉好像是在对她说“现在美娘是我的女人了”的话,这让她浑身变得轻松,像是这冬天里的雪花飞了起来,在空中蝴蝶一般尽情的展露美妙的身姿,尽情的欢悦,尽情的舞蹈。

  她觉得二十多年的生命,直至今日才变得有意义,变得精彩,才绽放出美丽的花朵。

  这一刻的美娘变得更加具有魅力,更加具有引诱力。

  项羽转移目光,突然看到美娘,觉得她似乎哪里有了不同,刚才第一次见到,让他青春萌动的心轻轻颤动,这一刻却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因为她而变得明亮,她她身上好像在发着某种神秘的光,照射进他的心房,让他的心房获取了大量的营养,从而盛开成可以毒死人的曼陀罗花。

  这一次,他不再是窘迫,而是整个身体都在发热,落在身上的雪花不再是雪花,变成了晶莹的水珠,水珠里折射出了他的曼陀罗花。

  项梁至始至终都是怀抱着那把剑,像一个雕塑一动不动,雪花落了一身,都变成了一个雪人。只有他深邃的眼睛在不停的发生着变化,表明着他是一个有着感情的人,表明着心理的变化。他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宠溺,时而羡慕,时而无奈,时而欢快,时而忧郁。

  樊哙却不是一个懂得情调的人,虽然他们下船之后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说了几句话,但是他也觉的不应该在此说那么多的话,还下着雪,应该尽快赶回去,或者找一个落脚的地方避一避风雪,因为他觉得有些冷了,毕竟他穿的有些单薄。

  “你们还在这里磨叽什么啊?赶紧走了!”

  他嗡声嗡气的声音,好像给这种美妙的意境增添了一抹黑色,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幽默。

  樊哙的一句话把李彦拉回了现实,刚才他在船上就一直在思考将何去何从,回到沛县?将如何面对刘季,找他算账?谈何容易,他毕竟是一方豪强,在沛县根深蒂固。他有过一怒之下杀了他的冲动,以免以后对自己照成巨大的威胁,这也是他最为薄弱的时候,最好的时机,反正已经成了敌人。可是转念一想,杀了之后呢?自己是不是怕了他才有此念头,扪心自问,确实是有了些许的敬畏,但这个敬畏绝对不是来自他的阴谋诡计以及这段时间的接触,而是来自他对后世的影响,来自他对将来汉高祖的惯性思维。正是这种些许的敬畏让他起了杀心又让他彻底放弃了杀了他的念头。

  他要为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以不断的鞭策自己不断的变强。

  但是眼下何去何从,他还在犹豫,他犹豫是因为沛县还有一个他牵挂的吕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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