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两个男人同时示爱,季蓉芸非但没有受宠若惊的感受,只觉得心乱不已。
躺在,她无法入睡,脑子浮现的盛梵迪和褚凯交错的脸,耳边回荡的是两人相同坚决的声音。
天哪!烦,烦,怎是一个「烦」字就了得!
顿时,房间像只囚笼困住了她,她像急欲振翅飞向天空的鸟不断做困兽之斗。
哎呀!她忍不住仰颈在房间内宣泄般的大吼大叫,幸亏,饭店的隔音设备极佳,否则,不引来他人的注意才怪!
叫累了、倦了,她任自己扑倒在,迷迷糊糊地睡去,但睡不到半个小时,她又醒了过来,满心想的全盛梵迪。
天哪!她竟期望他可以在她身爆听她倾诉心中的苦恼。
没有迟疑,她冲出了房间,连鞋子都没有穿,来到饭店的柜台,要求他们帮她叫辆车子。
饭店的服务可称的上是一流的,她的要求马上被接受。坐上饭店的车子,她烦躁的情绪才渐渐恢复了平静。
雷蒙低头俯视着躺在他腿上的睡容,心中有了更多的怜爱和狂喜。
当半夜门铃声火速响起时,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一开门,见到的却是一脸无助的她出现在他面前。
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急欲投向他怀中,汲取他怀中温暖安全的气息。
他轻抚着她纠结的眉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爱上这样一个似谜的女人。
现在,他终于能体会当年他父亲爱他母亲的心境,原来爱一个人,同时也被对方所爱──两情相悦的感觉竟是这么幸福。
季蓉芸在他的深情凝眸下悠然转醒,她唇边漾起一个娇俏的笑容。「你在看什么?」
「看妳。」就算再看她千遍、万遍也不厌倦。
「我有什么好看!」她坐起身子,像睡足的小猫咪般伸了个懒腰。
「好吧!那以后我就不看了。」他笑笑的说:「我看别人去!」
「我又没说不许你看……」看见他眼眸中的笑意,她嘟起小嘴,「好啊!又耍我!不理你了!」她头一偏,眼睛对上了桌上摆的相片。
「这个男的是你爸爸,这个女的是你妈妈,这个小男孩是你小时候,对不对?」
「没错,这是我们全家福的照片。」他的眼眸浮现轻柔的雾气,脑海中尽是甜蜜的童年回忆。
「你妈妈好美,一定是个娴淑的妻子,也是个慈祥的母亲;你爸爸很英俊,一定是个温柔的丈夫,也是个好爸爸,对不对?」她有些羡慕地看着照片,暗暗感慨自己家庭的不温暖。「他们人呢?为什么我没见过他们?」
「他们在我五岁时已经相继去世了。」他的声调有着浓浓的哽咽。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惹你伤心的。」她暗骂出自己多事。
「无所谓,」他释怀地说:「他们虽然去世了,但他们一直活在我的心中。」
「那……你是被谁带大的?」她从没问过有关他的一切。
「我是爷爷抚养长大的,难道妳不知道?」他的声音好象很讶异,又好象有些恼怒。
「知道什么?」她傻傻的问。
他一直以为她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只是佯装不知道而已,看来,他又误会她了。
她瞄到戒指上的两颗心,叹了口气道:「你父母一定很恩爱,尤其是你父亲,看得出来他很爱你的母亲。」
「没错,我父亲的确很爱我母亲。」他第一次把父母的爱情故事告诉别人──呃!她不是别人,她是他的人。
「我爷爷是个极注重门当户对的人,当年,我母亲只是一名贫穷的留学生,加上她又是个东方人,我爷爷并不接受她。可是,我父亲不顾他老人家极力的反对,坚持与我母亲结婚,我爷爷一气之下断绝了与我父亲的父子关系,甚至利用他广大的势力,想尽办法断绝我父亲工作的机会,他以为贫穷、困苦可以让我父亲回心转意,却没想到反而更坚定我父亲要与我母亲在一起的决心。
「为了生活,再苦的工作我父亲也愿意做,他甚至不愿意见到我母亲担心家计,好几次卖血维生,但过度的疲劳,使得他得了肝癌去世;母亲十分伤心,却仍独力担负起养育我的责任。
「我爷爷在父亲去世后,才了解到自己做错了,终于,他肯接纳我母亲成为他的媳妇,可惜的是,我母亲太爱我父亲,他的死,带给她很大的悲恸,没多久,母亲也去世了。」
季蓉芸静静地聆听他诉说他的幼年失亲、成长无助和无人分享的孤独,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雷蒙惊讶地感觉到她的泪水湿了衣襟,急切地捧起她的面颊。
「蓉芸,妳……」看到她眼中溢出泪水,令他好心疼。
「你别笑我……我只是被你父母的爱情故事给感动了,以及为你孤独的童年难过……」她用双手遮住了脸,对于自己这么容易哭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她一向很坚强,从小到大几乎很少掉过眼泪,尤其是在母亲死后,她就姊代母职,更处处显露坚强的一面。
她之所以会忍不住落泪,是因为她母亲去世时,那种无助和孤单除了她自己要默默承受之外,她还要强颜欢笑地安抚幼小的妹妹,所以,她可以深刻地感受到仅有五岁大的孩子失去双亲的无助,比起耿梵迪,她显然幸福多了,至少她还有父亲,还有妹妹,而他虽然有爷爷,但是,她可以感受到他与爷爷之间的疏离。
「妳哭是为了被我父母的爱情故事感动,以及为了我?」有股热浪不由自主的逼向他的眼眶。
她吸吸鼻子,腼腆的说:「我平常不是很爱哭的,真的。」
他笑了笑,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妳放心,我不会笑妳的。」
他很感动,这是第一次有女人为他流泪,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的。
雷蒙吻了她的发梢一下,扳正她的身体,脸上出现奇妙的温柔。
「现在妳已经了解我了,是不是该让我也了解妳?」
她面带迟疑地看着他,「你想了解我什么?」
「妳的一切。」
「我的一切乏善可陈,说出来你可能会打瞌睡。」
「说说看,我保证我不会打瞌睡。」他保证。
她沉思了一下说:「我生长在一个平凡的家庭,我父母没有你父母那样感人的爱情故事,我有一个妹妹,我母亲去世好几年了,我的父亲他……」
「怎么了?」
「他前些时候过世了。」
「噢!对不起,我无意令妳伤心。」他歉疚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没关系,其实,我父亲生前并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我比较不能接受的是他是被人害死的。」
「妳父亲被人害死?那凶手找到了吗?」
「找到了,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来这儿的目的。」
「是谁?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不!你帮不上忙的,因为他的身份相当特殊,而且,这个仇我一定要亲手报。」
「蓉芸,妳千万别冲动,妳想报仇就必须循法律途径,如果妳怕对方身份特殊而无法将他绳之以法,我可以帮妳,我认识很多警察、法官、律师──」
「没有用的!」她苦笑的摇,「他只是间接害死我父亲,在法律上,我是站不住脚的,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我不希望妳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他为她的莽撞捏了一把冷汗。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傻得赔上我自己,但我一定要令他身败名裂。」
「妳──不行!他一定要暗中查出她要报仇的对象,然后帮她。
「别说了,天快亮了,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好不好?」她像个小女儿般的撒娇。
「好吧!」再怎么强悍的男人此刻也会变成绕指柔。
蒙地卡罗整年里,每个月都有不同的主题节庆。
街头的嘉年华会也是吸引游客最多的节庆。走在街上,到处可见的是化妆成各式各样千奇百怪打扮的人群,挤得街上水泄不通,乍看之下,连插脚的余地都没有。
季蓉芸在雷蒙的怂恿下,决定做出吉普赛女郎的装扮,当她穿著一龚鲜红的低胸蓬裙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对自己的提议悔恨万分。
「我们还是不要去参加游行好了。」紧身的上衣衬托出她性感的,令他恨不能拿块布将她包得紧紧的,她的美丽,只允许他一个人看。
「不行!我想去参加,而且,我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打扮好,你竟然要我不去,我会不甘心的。」
「那加件外套好了。」他就是受不了别的男人会色迷迷地盯着她看。
「外面那么热……」她莞尔一笑,「你别那么小气嘛!」
「我哪里小气了!」他咕哝着。
「既然你不小气,那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好吧!说不过妳。」他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不忍心破坏她的兴致。
快节奏的音乐,欢乐的笑,酒醉时的吼叫,再加上醇酒、咖啡、美食的香味四溢,整个嘉年华会的气氛中带着放荡、任性、继欲的颓废气息,激发起人性中追求快乐,忘却忧伤的原始本能。
「天哪!好多好多的人哟!」季蓉芸为眼前的景象而惊叹。
「每年一到嘉年华会,蒙地卡罗就会涌进从世界各地前来的游客,听说去年还曾高达七万人。」
「七万人?」天哪!难以想象的情景。
「别发呆,加入他们吧!」雷蒙牵着她投入人群中。
他们彷若置身于热情洋溢的浪漫异域里,在震天便响的音乐声中,人们彷佛解除了礼教的禁忌与文明的矜持,开始在街道上纵愍欢唱劲舞。
「哇!好疯狂喔!」季蓉芸感染了会中的热闹气氛,随着音乐节拍扭动身体,拉着雷蒙相拥起舞。
「老天!妳真是令人迷惑的小妖精。」他吻着她冒着小汗珠的鼻尖,恨不能够手上有根魔杖把其它的人全变不见。
原来解放自己是如此的快乐,虽然跳舞耗费不少体力,但却让人觉得通体舒畅。
「渴不渴,我们去喝点东西妤不好?」雷蒙笑拥着她,深怕她会被人群给挤散了。
「好极了!」季蓉芸热烈响应,「我正觉得好渴喔!」
每一家餐厅、酒吧都敞开大门,慷慨地每个人入内享用。
雷蒙从酒吧内取来两杯水蓝色的饮料,将其中一杯递给她。「这是蒙地卡罗最有名的『碧海蓝天』,妳喝喝看。」
令季蓉芸惊叹的不只是饮料巅色漂亮、名字取得迷人,当她轻啜一口后,饮料中的薄荷清凉马上驱走身上的热气,仿佛置身在一片清凉海洋中。
「好好喝,我还要上她贪婪的一口气喝光,将空杯递给他。
「,这里面可是有酒精成份,不是纯果汁,喝多了可是会醉的。」
「再一杯就好了,我真的好渴,而且,就算我真的喝醉了,也还有你在,我才不怕!」
「难道妳不怕我趁妳喝醉了会──」他递给她一个暧昧的眼神,惹得她双颊一片火红。
「色狼!」她的脸颊更红了,彷若一粒熟透的苹果,令人恨不能狠狠咬她一口。
「大色狼来了!」他竟然伸手搔她痒,惹得她又闪又躲,末了,两人竟像大顽童地在街上玩起你追我跑的游戏,浑然不知他们两人亲密的模样被人用相机给猎取下来。
贝莎妮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相片中的季蓉芸烧成灰烬。
雷蒙一直是她的梦,这么多年来,她好不容易盼到美梦成真,却被一个毫不起眼的黄毛丫头活生生地打破了她的梦,这教她情何以堪?
她一直怀疑雷蒙迟迟不肯与她结婚是有了第三者的介入,但那只是怀疑,如今这此照片犹如利刃划过心房似的,刀刀见血,这样的伤痛、这样的羞辱教她如何自持?
她是天之骄女,从小到大,除了天上的星星要不到,她要什么没有?雷蒙是她的丈夫,谁也改变不了这个既定的专实。区区一个黄毛丫头想与她争,无疑是以卵击石,再说,她手上一直有查维仕这张王牌,谁也没法子争得过她。
查维仕最痛恨东方女子,他绝不会容忍雷蒙娶东方女子为妻,所以,她可以好好利用手上这张王牌。
想着想着,贝莎妮邪邪的笑了起来。
天还灰蒙蒙的,雷蒙却早已醒来好一阵子了。
指尖轻轻拂过季蓉芸吹弹可破的粉颊,眷恋地沉溺在她如天使般的睡容中。
雷蒙忍不住伸手抚触她婀娜的身段,逗弄那而饱满的圆嫩,还不断咬咬她迷人的颈窝及香肩。
睡梦中的季蓉芸,彷佛不堪其扰,双手自然地覆盖在正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上,人也自睡梦中醒来。
她半睁着美眸,不确定地眨了眨眼,一直到看清楚那张满是笑意的俊容──
「咦,我怎么会在这儿?」她最后的记忆仍停留在的嘉年华会中。
昨晚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放纵的一夜,也是她最开心的一夜。
「昨晚幸亏是我,要不然,恐怕妳早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他好气又好笑的盯着她,一连喝了五杯后劲甚强的碧海蓝天,她就醉倒在他的怀中了。
「我真的喝醉了?」她想起来了。
「醉得不省人事呢!」
「你这个色狼!」她瞄向自己的雪白身躯,对上他那双炽热如火的笑眼,立刻仿效鸵鸟将头埋进沙中般,抓起羽毛枕便躲了起来。
「说我是色狼?那我就色到底。」他捉弄地轻啄她的。
「你欺负人!」
季蓉芸娇羞怒斥,奋力地把枕头丢向他,匆匆逃往浴室。
「你要做什么……」发现他追着她的脚步,她顿觉心跳加快,血液冲上脑门,惶恐地询问他那昭然若揭的企图。
「不介意和我洗个鸳鸯浴吧!」低沉、性感的嗓音燃烧着她薄弱的意志,在唇舌交接的一刻,她已无法思考,只能配合他所有的举动,共同享受着另一种亲密的接触。
「我该回去了……」天哪!季蓉芸忘记他们究竟了几回,再不找回理智,恐怕她都忘了自己仍背负着未报的父仇。
「不许妳住」带着强烈式的吮吻,彷佛在昭告世人──她为他所拥有。
「别这样,我真的得走了。」她气吁吁地推开他。
「妳在想什么?难道妳不喜欢跟我在一起?」
「我该怎么说你才会完全明白?」无法面对那炙灼的视犀她逃避地低下头。
「妳已经戴上我给妳的戒指,什么都不必说,我只要妳点头。」
「别逼我……」
「我不想逼妳,更不会逼妳,我知道妳一心想为父报仇,我可以帮妳。」
「这是我的事──」
「该死!」他气急败坏地吼叫:「妳的事也是我的事,这件事我管定了!告诉我,是谁害死妳父亲的?」
「你……」
雷蒙霸道狂猛地吻住她那如的嘴唇。
「如果妳不说,我会一直吻妳,吻到妳肯说为止。」
季蓉芸震惊地望进他那一潭执着深情的眼海里,她轻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真的要知道?」
「非知道不可!」
「是吉欧.雷蒙!」她咬牙和齿地说出来。
「什么?!」他惊愕地睁大双眼,「妳再说一遍。」
「害死我父亲的人就是吉欧.雷蒙。」
世界像震裂了一样,老天到底开了什么样的玩笑啊!
褚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等得这样焦虑而心慌。
烟一根根地点着,地板被他一步步地着,而时间也一分一秒地飞逝。
该死!季蓉芸究竟到哪里去了?
他以为只要给她一点时闲,她就能冷静思考,就能恢复理智,没想到自己竟料错了!他太大意了,怎么可以让她独自思索呢?显然那人已占领了她的芳心。
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吗?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爱上的女人竟拒绝了他。
也许这是报应,谁教他以前对女人从没有用过真心,如今他想真心爱人,却被弃之如敝屉。
情圣在情场上跌了个大觔斗,这要是传出去,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不过,他说过绝不放弃,他就不会轻易放弃……
季蓉芸打开房门,赫然发现坐在沙发椅上的褚凯,及茶几上烟灰缸内的烟蒂堆得如小山丘。
一向神采奕奕的他,就如同斗败的公鸡,眼眶周围黑黑的,精神颓丧。
「你……你怎么了?」虽然前日他的行为引起她的排斥,但是,基于朋友的立场,她还守心他的。
「告诉我,妳要我怎么做,才肯接纳我?」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臂,充血的眼睛中有着从未有过的软弱。「我承认我是个浪子,我以前用情不专,可是为了妳,我愿意改。」
「褚凯,你放开我,你喝醉了!」一阵浓郁的酒奥和烟味熏得她直想反胃。
「我是喝了酒,但我是清醒的。」他抓得更紧,「妳告诉我,只要妳说。」
「我们是不可能的……」她知道必须把话说得更绝一些,才能让他完完全全死心。
「褚凯,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是哥哥,我希望你不要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我不要当妳的朋友、妳的哥哥!」他暴跳如雷。
「你弄痛我了。」手臂上剧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如当头棒喝,褚凯匆匆放开她的手,懊恼万分地道:「我不适意弄痛妳的……妳别生气……」
「我不会生气,」她狠不下心对他发脾气,「你看起来很疲倦,你休息吧!我不吵你。」
眼见季蓉芸转身要离开,褚凯马上阻止了她。
「妳别赚房间留给妳,我出去。」
「你要去哪里?」她见他脚步不稳,怕他会闯祸。
「妳关心吗?」他睨了她一眼,移动着跟路的脚步离开。
季蓉芸无力地靠在门板上,思绪顿时像是棉线一般,纠缠不清……
「你说什么?」董惟森乍听雷蒙的话,嘴巴张得活像可以吞两颗鸡蛋般大。
「我真希望这不是真的。」雷蒙还未能从季蓉芸带来的震撼中完全恢复,他作梦也没想到季蓉芸要报仇的对象竟然就是他。
如果季蓉芸知道他就是吉欧.雷蒙,她的反应一定不亚于他。
「你什么时候害死她父亲的?」即使董惟森不赞成他和季蓉芸在一起,但看到好友如此痛苦,他也跟着焦急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害死人的凶手。」他啼笑皆非地一叹,「这件事其中必有误会,我一定得厘清这个误会,否则蓉芸会恨我。」
「你怕她恨你?」看来,他这个朋友己陷爱情泥淖中了,董惟森感慨一叹。「你爱上她了对不对?」
雷蒙坦诚地点点头。
当初引诱她只是因误会了她而想惩罚她的不诚实,可是,当他知道自己误会了她,而她又是个不懂耍手段,纯真得有如一张白纸的女孩时,爱便已悄悄的进驻他的心中。
「那你就坦白告诉她,你没害死她的父亲。」
「我也想实话实说,可是我怕──」
「怕?!」董惟森挑挑眉,戏谵地道:「这不像是我所认识的吉欧.雷蒙。」
「但愿我只盛梵迪。」他自嘲。
「还有一件事也得查个清楚。」
「哪一件?!」
「她和褚凯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一直是他心中很大的疙瘩。
「这件事你为什么不当面问她呢?多此一举。」
看来,爱情不但会令人丧失理智,还会让人变笨旦。
「我不想问。」如此矛盾且复杂的思潮像海浪般不断的在雷蒙的心湖翻滚,明知道她与褚凯是清白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猜忌,毕竟情人的眼中是容不下一粒沙,何况是一个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