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画师,卢瑟从不以为自己是一个缺乏想象力的人。但他即使替梅根设计好了一万种形象,也没有想到眼前的梅根会是这种样子。她似乎是刚从浴缸里出来,湿漉漉的头发上还不停的滴着水。身上披着一件浴巾,将她曼妙的曲线大方地凸现出来——显然,除了这件浴巾之外,梅根从头到脚都是的。洁白的双足如两朵白莲花,站在纯白地毯上依旧显得耀眼(卢瑟这才明白为什么要在天台铺上地毯)。一对修长笔直的小腿犹如是用最好的象牙雕成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梅根小姐。您穿成这样是想做什么?”卢瑟手足无措地问。
按照摩罗大陆上传统的看,男子只有和女人发生关系后才会被视为真正成年。从这个意义上说,卢瑟仍然没有成为真正的男人。但这并不是说他对女人没有足够的感觉——事实上,青春的火焰一直在他体内旺盛的燃烧着,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烤得炽热。尤其是这几年,因为和出落得越来越美丽的妮可住在一起的缘故,卢瑟经常会陷入莫名的冲动。每到这时,卢瑟都会强迫自己进入冥想的状态。然而今天,比妮可还要诱人的梅根忽然这样出现,毫无防备的卢瑟自然经受不住。
“当然是让您为我画像啊……莫非秋先生还想做点别的事情?”梅根坦然地微微一笑,然后反问道。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样站在一个并不算熟悉的男人面前有什么不妥。
“可是……”卢瑟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画像的事我们早就说好了。秋先生莫非是想不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梅根俏脸一板,问道。
“不是……只是您这样……”卢瑟结结巴巴地道。他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既然秋先生不想反悔,那就开始吧。”梅根嫣然一笑,然后转身走到那张躺椅上躺下。这样以来,那件不长的浴巾显然无胜任遮盖梅根热火娇躯的任务,以至于她的一大段大腿暴露在空气里,上身的浴巾也因为重力的关系,清晰地将两座玉峰的形状印了出来。更让卢瑟几欲发狂的是,梅根双腿恰到好处地微微分开,幽暗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诱惑他。卢瑟几乎忍不住要将精神力散发出来看个究竟。
“秋先生。请您开始吧。虽然是夏天,太阳落山后也还是有些冷的,我可不想这样待得太久。”梅根催促道。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卢瑟的反常。
无可奈何的卢瑟只好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坐在那把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不知道是不是梅根有意安排的,这把椅子的位置正好在她的腿边。这样虽然比较适合卢瑟观察梅根的头部和上身,但离她实在是太近了。卢瑟甚至担心自己的呼吸稍一粗重就会吹动梅根腿上纤细的汗毛。而对方身上名贵香粉产生的香味更让卢瑟头昏脑胀。卢瑟觉得自己越来越热,似乎变成了一只火系魔兽,只要张开嘴大喊一声,就能喷出可以融化钢铁的火焰来……
梅根快意地看着眼前卢瑟的失态。正如卢瑟所猜测的,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那天和卢瑟冲突之后,虽然最终二人以和解收场,但梅根每次回想起卢瑟对自己态度都会大感不忿——在那个男人眼中,自己简直就像一堆快要腐烂的树叶一样没有价值。这对已经习惯了男人炽热眼神的梅根来说无异于一种羞辱。
于是,梅根决定用自己最强大的武器惩罚卢瑟,并再次证明自己的魅力。很显然,她成了。“这理所应当。就连皇帝陛下和他的儿子们不都拜倒在自己身下吗?”梅根得意地想着。
她毫不担心卢瑟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这里是她家族的城堡,而她自己也是一位高级战士。梅根已经想好了,如果卢瑟敢向她冲过来,自己就毫不犹豫的把他打昏,然后用这件事让卢瑟颜面扫地。这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
然而令梅根奇怪的是,卢瑟居然将最初的冲动压制了下来。他的眼神渐渐平静,脸上也没有了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的动着画笔。这不是忽视了梅根,事实上,卢瑟的目光不断地在梅根身上游移着,有时他甚至起身凑到梅根的身前观察他想观察的部位,丝毫不避讳那是什么。只是这一切都没有,似乎只是梅根只是一件新奇的物品,而卢瑟只是想把自己看到的画下来。
这反而让梅根有些不舒服……局势似乎已经不在她的控制下了……
卢瑟的脑中现在一片空明。就在刚才,他被梅根弄得神魂颠倒的时候,他脑中忽然闪过一道闪电,许多以前不清晰的念头一下子明朗起来。他想起了在圣城的神学院博物馆里见到的史前雕塑,那些东西所表达的不就是自己此刻的感受吗?自己以前真地理解它们了吗?
卢瑟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卢瑟的想越来越清晰,笔下也越画越快。只是,他总是不满意自己的创作。好几幅画在快要完成时被卢瑟撕掉了……
“秋先生。你是什么意思?我要下去吃晚饭了。今天就画到这里吧……”忍无可忍的梅根从躺椅上站起来说道。在她看来,卢瑟是故意要让她这样躺在天台上受冻挨饿的,然而她却没有抱怨的借口——毕竟,这种形式是她选择的。最终,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梅根先退缩了。她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不行。躺下来。”卢瑟大声说道。
“你,你说什么?”梅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让你躺回去。”卢瑟也站起身,走到梅根身前,一把将她推倒在躺椅上。
梅根不是不想反抗。可不知为什么,当她看到双目通红的卢瑟如一头狮子一样咆哮时,她忽然丧失了反抗的勇气。或许只有这个时候,她身上女人的本性才显示出来。
“他一定是疯了。”梅根暗暗地想。不过她又有些得意,在她看来,卢瑟是为她而疯的……
而此时的卢瑟却丝毫不知道梅根在想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柔软地毯上焦躁地来回走动,就像一只笼子里的野兽。卢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的一些想总是无完美地通过画笔表达出来——这是他学会画画后从未出现过的问题。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卢瑟思考着。他转过头看向梅根,忽然觉得她身上披着的浴巾是如此的爱眼。于是卢瑟快步走过去,一把将它扯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梅根惊慌失措。
“不要动,躺好。”卢瑟面无表情地命令道。然后伸手朝梅根身上摸去。卢瑟仔细地感受着梅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然后恍然大悟地跑回去在画布上添上一笔。然后再次跑回来继续他在梅根身上的探索……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梅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虽然早已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了,而贵族中的玩也要比她此刻所经历的变态得多。但是这个平凡的画师怎么能和皇帝王子们相比呢?梅根心中充满委屈。她希望有人能上来救自己——然而不幸的是,她来这里之前,害怕出意外,特意告诉下人们不许私自上来。
时光一分一秒过去。在月华出上的时候,卢瑟终于完成了他的创作。
“这是我的又一幅杰作。”卢瑟把画笔放回笔筒,满意地说。
旁边暗自垂泪的梅根闻言有些好奇地凑过来。卢瑟刚才的行为让梅根很奇怪——他并没有真正对自己做什么,这让梅根怀疑卢瑟是真地在画画……
梅根一看到这幅画,满心的委屈顿时变成了惊叹——画面上的是一个的女孩,面目正是她自己。这幅画纤毫毕现,将梅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刻画了出来。柔润的肌肤,鲜活的笑容,让梅根产生一种画中人是活着的错觉。最让梅根惊异的是,这幅画将自己的那种优雅而活泼合一的气质也表达了出来。
作为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梅根对艺术也有着不错的修养。她知道,摩罗大陆上的艺术都是对神的赞美,因此,大陆上的艺术家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画好神像。即使是人像也是按照神像的方画的,只是面容和人有些相似罢了。像这样能把一个人的气质鲜活的表达出来的作品她还是头一次见。梅根忽然想起,那天她在卢瑟房中见到的那幅画里依稀也有这种感觉——正是这个吸引了她,只是她当时不明白罢了。
而这幅画里的这种和神像不同的印记则明显多了,即使一个对艺术不太了解的人也能轻易察觉出来。这一点让梅根非常满意,如果画中人不是,梅根甚至想把它拿给每一个认识的人看一看。
“您画的真好。就是威廉姆斯大师的画也没有比你强多少。为什么你会在大陆上没有名气呢?”梅根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没穿衣服。由于家庭的关系,威廉姆斯的画作她见过不少,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