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叶落归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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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起,落叶飘,零零落落,无尽惆怅!

  一座孤坟,一棵松树,两只寒鸦,伴着凄凉的秋风,零落而悲凉!

  一叶落而天下知秋!

  秋风吹动,落叶归根,这是树叶难逃的轮回,无论多么旺盛的枝叶,都难逃这命中注定的宿命。

  人也一样,任你是盖世豪杰,一代天骄?还是红颜绝代,倾城倾国,到头来过眼皆成云烟,最后的归属不过是一捧黄土,一座孤坟!

  叶落还是逝去了,走的很安详,眼睛一闭,没睁开,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百里兴闭上眼睛,仿佛他的音容笑貌还在昨天。

  孤坟很小,没有雄伟的坟丘,没有贵重的棺椁,没有奢华的陪葬品,一切都是按照老头自己的意思办的,如果百里兴和凌雨烟不说,恐怕没有人相信这里葬着一位足以震慑整个东土,足以比肩教主的旷世豪杰!

  坟丘之前,两个身影,尽皆缟素!

  凌雨烟披麻戴孝,跪坐在坟丘之前,以女儿的身份为叶落送终,美眸早就已经红肿,萧瑟的秋风吹动她的白衣,勾勒出她单薄而玲珑的身躯,让她那本来就绝美的容颜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她轻轻抽泣着,将一陇陇纸钱点燃……

  百里兴坐在坟丘之前的地上,拿出一谭美酒,解开印泥,将整坛美酒都倾倒在孤坟之上。

  “老头子,一路走好~”百里兴这一刻将自己当成了儿子,在为自己的老父亲送行。

  半年的相处,百里兴和叶落从没有以父子相称过,百里兴称呼叶落为老头子,而叶落则喜欢称呼百里兴为混账小子,但是在心里,两个人却都将对方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一向以没心没肺自称的百里兴也禁不住泪流满面,悲上心来。

  这一刻,百里兴甚至在暗暗地恨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多事将凌雨烟带到这里来,老头子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世吧?能多活一个月也是好事,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岁瘟神啊啊,谁碰上自己谁倒霉,现在连一代奇人也难逃厄运!

  孤坟之前,放着一刀一剑,刀大约一尺长,很明显是一把断刀,只有半截刀身,前面的部分已经不知去向了,从短刀的裂痕来看,这是被人生生折断的。

  断刀锈迹斑斑,弥漫着岁月的气息,古朴荒凉,仿佛在诉说着某段不为人知的古老岁月,不管是百里兴还是凌雨烟都能从这柄短刀之上感受到一股凛然的杀意,以及那丝隐藏不住的血腥,这是一把屠戮甚重的盖世凶兵。

  据叶落所说,这把断刀是他缴获的战利品,从一个盖世魔头手中抢过来的。

  剑则是一柄一寸长的木剑,造型简单,与其说这把剑是一种兵器,不如说这是一件小孩玩具,木剑上面有着斑驳的孔洞,看样子应该是被虫蛀过的。

  凌雨烟认为这柄木剑就是一把最简单,最普通的木剑,之所以被叶落珍重的保管,不过是可能有非凡的纪念意义而已,不过百里兴不这么认为,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这把因为虫蛀而剑身斑驳的木剑隐藏着另外的秘密,这是一种直觉,和实力以及武道的境界无关。

  一刀一剑都是叶落的遗物,都是给百里兴的,叶落老头之前说的很明白,他将自己所创的功法招式系数传给了凌雨烟来继承他的衣钵,而将自己一直佩戴的刀剑给了百里兴,以做纪念!

  百里兴将手中的酒坛子扔到孤坟之上,捡起刀剑,将断刀别在腰间,而将木剑上下打量一番,塞进了自己怀里。

  “今天是老头子逝去的第七天了,按照习俗,我们也可以离开了,二十一天之内,我还要把你送到凌烟阁!”百里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凌雨烟说道。

  “不用你送我,我自己可以回去!”凌雨烟抬起红肿的美眸看了一眼百里兴,倔强地说道。

  “我答应过老头的,要把你安全地送回凌烟阁!”百里兴看了一眼凌雨烟,声音坚定:“我答应老头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不用!”凌雨烟同样固执地说道,“我一个人就行!”

  “你行个头!”百里兴没好气地说,“胸大无脑?你以为岳家会放过你吗?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岳家偷出来的古卷是什么东东,但是从对方不惜和你们凌烟阁这样的大势力撕破脸面也要把古卷占为己有来看,这肯定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我敢肯定,现在的岳家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你上钩呢!”

  “岳家不怕我们凌烟阁,我们凌烟阁又何曾害怕岳家?我认为现在凌烟阁肯定在向岳家要人呢,再者说,我中了岳家的火焰掌,在岳家之人看来,我肯定命不长久了,因此他们不会布下罗网等我的!”凌雨烟皱了皱眉头,推断道。

  “岳家不等你也不行,我不放心你的安全!”百里兴固执地回答,“你现在半点战气都不能动用,整个人就是一个废物点心,而且是一个诱惑力惊人的废物点心,就算不遇上岳家之人,遇上别人也是很危险的,你自己的小模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就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型的,你以为外面的男人都像哥们一样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吗?”

  正人君子?坐怀不乱?有没有搞错啊?你横看竖看也配不上这八个字啊,凌雨烟一阵无语,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如果说人至贱可以无敌的话,那么百里兴肯定早就无敌了!

  “看什么看?不信吗?我敢打赌,就你现在不能动用战气的状态,自己一个人出去,不出三天,肯定就成了某个山贼的压寨夫人,啧啧,凌烟圣女当压寨夫人,恐怕没有几个山贼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吧?”

  “你!”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能动用战气,凌雨烟肯定扑上去将百里兴大卸八块了,她现在甚至有一种扑上去用银牙玉齿对着某人大咬一顿的冲动。

  当然,现在的凌雨烟只能是把气往肚子里面咽了,因为她现在不能动用任何战气,一旦动用,必定会导致伤势复发,叶落辛辛苦苦甚至不惜拼命帮她稳定下来的伤势会瞬间恶化,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抛开百里兴这张足以气死人不偿命的嘴不算,其实对百里兴这个人,凌雨烟自身是充满了钦佩和好奇的,先不说他那招可以无形之中将人定住的古怪招式,单是在短短一周多的时间里,从一个半点战气都不懂的普通人,居然无声无息地晋级到了入道四重天,这就足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凌雨烟自认为自己是天才,但是和百里兴的进步速度相比,她只能是羞愧地买块豆腐去撞死了!

  妖孽啊,有时候凌雨烟只能是如此感叹百里兴的武道天赋!

  短短一周多的时间从一个没有丝毫根基的普通人一举晋级入道四重天,如此匪夷所思的速度闻所未闻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凌雨烟肯定不信,因为这是颠覆武道常识的,从来没有听说那个天骄人物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晋级速度。

  凌雨烟有时候甚至考虑是不是应该将此人带到凌烟阁,好好研究研究,说不定能发现什么修炼的终南捷径!

  “是不是挺崇拜哥们的?”百里兴看着愣愣出神的凌雨烟挪揄道,“我知道,在你眼中,哥们就像是一个传说一样不可思议!”

  “哼!”凌雨烟扭过头不搭理百里兴……

  ……

  在某一处无人所知的地域,一木参天,直通九霄云外,遮蔽千里!

  这仿佛是一棵自远古时代就存在的神木,没有人能确切地知道这棵树到底存在了多久,仿佛天地初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存在了。

  历史的长河缓缓地流动,岁月仿佛顽强的溪水,几乎磨灭了世间的一切。

  任你是绝代天骄,神通绝世,纵横八荒,无敌天下,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撮黄土,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仅仅留下无尽的传说给后人缅怀!

  任你是一代帝皇,权倾天下,只手遮天,言出即法,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座坟丘,消失在时间的流逝之中,仅仅留下后人对千古帝皇的感叹!

  任你是绝代佳人,姿容绝世,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可到头来也不过是红粉骷髅,泯灭在无尽的岁月之中,仅仅留下后人对佳人不再的神伤!

  似乎只有这一棵树,静静地耸立在哪里,默默地见证了天骄陨落,帝皇驾崩,红粉消逝……

  这是一棵见证历史的树,在历史的长河之中默默地看着,岿然不动!

  时间的长河带给她的不是创伤,无尽的远古带给她的不是自然的衰老,而是历史的积淀!

  她在无尽的洪荒之中走来,她见证了沧海变桑田,她没有枯萎,反而是多了一份沉淀在骨髓里的厚重!

  一木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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