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八回紫衣少女
上一回说到大豹将獐子叼到白少年跟前白少年更是高兴得将大豹搂抱着面贴着豹头跟它亲热起来。这个说话带刺而又机灵的小杀手在这方面他比豹儿还天真还孩子气。就是以年龄来说他也比豹儿小一些他说他十五岁只是故意逗豹儿罢了。
这个江湖小杀手又抚摸了豹子一下说:“豹大哥你等等。”便将剑拾起将獐子腿割了下来递给豹子先吃。然后又剥了獐皮挖掉肠肚叫豹儿生火烤起獐子肉来。他干这一切熟练而又干脆好像是个惯在老林深山生活的猎人一样连一向在深山古寺生活的豹儿也惊讶了说:“白哥哥你真能干呀!”
秀气白少年一笑:“这算什么你不比我更能干么?”
“不不我有白哥哥一半的能干就满意了也不用害怕一个人在江湖上走动了。”
白少年眨眨眼睛:“我也害怕一个人在江湖上行动的没有青哥伴着我我一个人怎么也不敢出来。”
青少年笑道:“要是你害怕恐怕这世上就没有一个大胆的人了。”这个警惕、谨慎的青少年见这头大豹那么具有灵性也不害怕了走近了大豹帮助烤獐子肉。
白少年说:“怎么没有大胆的人?”他一指豹儿“他就比我大胆得多敢一个人下点苍山在江湖上行走。”
豹儿说:“白哥哥你别笑我我是没办法才一个人跑出来的。”
“没办法?是点苍派的人逼你下山吗?”
“不是。”
“那你干嘛一个人跑出来?冒这么大的风险?害得你妈妈要花二十万两银子来雇请我们。”
“这这!”豹儿支吾一会说“我实话对你们说我不是他们的儿子也不是那个什么少掌门他们认错了我。”
白少年不由得和青少年相视一下又眨眨眼说:“你这么说我们不是保错了人?”
“不!你们也没有保错因为她认为我是她的儿子才请你们来的。”
“我再问你世上有父母亲认错自己孩子的吗?”
“我不知道大概我太像她的儿子了。”
“这么说来你恐怕真是她的儿子。”
“我怎么真是她的儿子呀?”
“世上有这么相似的人吗?面貌、身材、年纪、声音、行动都一模一样连父母也分辨不出来除非是双胞胎、孪生兄弟才有这种可能。”
青少年这样说话了:“白兄弟现在看来段公主她那夜推测得不错一定是孪生兄弟了。因为云夫人当时的确产下了双胞儿他们一出世就骤逢仇敌其中一个儿子便失散了。”
豹儿愕然:“怎么你们都知道了?那夜我和段姐姐的谈话你们也听到了?”
白少年眨眨眼:“我住在你隔邻耳朵不聋怎听不到的?”
青少年又慢慢地说:“从刚才这头大豹对你都这么的亲善不伤害你们初时我大感愕异后来我想到了一件事白兄弟你原是一位猎户的女……”
白少年连忙轻咳一声:“哎!青哥哥你说什么了?”
青少年微微一笑:“你原不是位猎户的儿子么?曾经吃过几天的豹奶看来你身上恐怕也有豹子的一些气……”
豹儿一听连忙说:“对了!我师父说我是在豹儿窝里长大的吃了八个月的豹子奶所以叫我为‘豹儿’怪不得我一见到大豹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看来我身上有更多的豹子气质了!”
青少年似乎更明白了其中一事:“豹同苞同音怪不得连名也相同了!世上事就往往有这般巧的。”
白少年问:“你真的在豹子窝里长大吃了八个月的豹子奶?”
“是啊!师父说是一头母豹养大的他抱我回来后我就一直由师父抚养了十二年多从没离开过他。”
白少年对青少年说:“现在一切疑问都清楚了!夫人的确是认错了人我们也认错了人。”
豹儿问:“那你们还同不同我在一起呀?”
白少年眨眨眼问青少年:“怎么?我们还跟不跟这个假掌门人在一起?”
青少年微笑反问:“你看哩?不跟我们要不要将二十万两退回去?”
“那能退吗?”
“不退我们只有跟他在一起了!”
白少年吸了一口气:“没办法我们只好跟他到成都跑一趟了。”
豹儿虽然大胆但却害怕一个人上路主要是他不知去成都如何走法而且一个人又孤单寂寞。他仍不放心问:“你们愿和我在一起?”
白少年说:“看在钱分上我们跟你啦!”
豹儿大喜一揖说:“多谢两位阿哥。”
“哎!你别叫我阿哥了!我比你大么?”
豹儿茫然:“你不是说比我大么?有十五岁了。”
“我说我有一百岁你也相信?”
“那那你多少岁了?”
“总之我比你小刚才出生。”
“什么!?你刚才出生?”
白少年“噗嗤”一笑:“我不跟你说了。”
青少年说:“豹少爷你叫白兄弟就行了至于我吗得叫我为哥哥。”
“行行呀!我叫你青哥叫他白弟那你们也别叫我什么少爷了。对了!我们结拜兄弟好不好?”
秀气少年眨眨眼睛:“结拜兄弟?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呀?”
“不管怎样我感到你们是好人。”
“我们才不是好人哩!我们是江湖杀手黑道上的人。你这个名门正派的人与我们结拜兄弟将来不怕武林中的名门正派耻笑你吗?先你父母就反对。”
青少年说:“你要和我们结拜为兄弟先去问过你妈妈才好。”
“这这总之我认你们是我的哥哥弟弟。”
秀气少年说:“那是你的事我们可不管。来!獐子肉烤熟了我们先填了肚子好赶路。”
豹儿说:“你们嫌弃我了?”
青少年温厚地说:“我们怎敢嫌弃你的?这事该先问过你妈妈才好。只要你妈妈同意了我们没有不答应的。这样吧我们先不妨以兄弟相称以后再结拜怎样?”
“好呀!只要你们不叫我什么少爷就行。”
青少年一笑:“那快分獐子肉吃吧!要不今天我们就人不了四川界。”
豹儿问:“哦!?四川这么快就到了?”
“到是到了离成都可还有几天的路程。”
“四川这么大的?”
“哎!我们到成都才只是整个四川的一小半哩!”
人、豹都吃饱了白少年抚摸大豹的毛皮说:“豹大哥谢谢你招待了我们你跟我们一块去好不好?”
豹儿也说:“豹大哥你跟我们去吧!”
青少年说:“你俩要带它走不吓坏了人?万一它伤了人怎么办?再说碰上了成群的猎人和武林高手以为它是一般的猛兽对它生命也危险呀!还是留下它的好。”
豹儿一想也是说:“豹大哥看来你别跟我们了你留下来下次我们来看你好吗?”
大豹小声吼几下便去舔舔豹儿和白少年又望望青少年转身便窜进树林中去了。
白少年说:“豹大哥!等我们回来时一定来这里看你。”
大豹在林中传来一声长啸以后就再没声音了。白少年有些依依不舍仍希望着这头大豹能再出来见见面可是等了好一会在青少年的催促下才走了。他们越过了一个山头回再望突然见那头大豹蹲在另一个山头上似乎在目送他们。
青少年不禁感动地说:“这头大豹太好了!回程我们真要来看看它才是。”白少年和豹儿挥手:“豹大哥愿我们后会有期!”豹儿一身浑厚真气中气十足音传数里群峰回应。那头大豹似乎听到了一声长啸跟着便在山峰上消失了。
当天他们横渡金沙江。第二天进入了大凉山区。他们沿着山溪畔的一条蜿蜒山道行走转过山角远远便看见一个小墟镇镇口上飘着一面写着一个斗大“酒”字的杏黄旗。白少年说:“想不到这里还有人开酒店的。走!我们到镇上喝酒吃饭去。”
正说着一匹白色怒马在他们身后狂奔而来。马背上骑着的是少女头戴露髻的遮阳宽边紫色布圆帽身穿紫色衣裤披着一件镶边的紫色披风就是背上插的那把宝剑剑穗也是紫色的仿佛如一团紫色的云飞驰而来。山角处又是一条斜下的山坡道少女见前面有三位少年想收缰勒马已来不及了她一声娇叱:“前面的人卧下!”
豹儿他们见这匹怒马骤然而至山道只容两人并肩而行一边是陡峭的石壁一边是深深的山溪水。在这少女的一声娇叱下他们想闪开已来不及了。豹儿在慌乱中出掌就想推开这匹骤然而来的怒马。这简直是小孩子天真无知的举动一匹狂奔而来的怒马用手能推得开么?马背上的少女又是一声娇叱:“你找死了?”马鞭倏地挥出卷住了豹儿的手。她手臂一抖豹儿凭空给马鞭抖上了半空摔到马后的山道上。同时之间怒马也腾空跃起越过了青、白两位少年的头顶这位少女又凭着自己精湛的骑术和机变在危急万分之下没伤一个人望前面小镇拍马飞奔而去。
两位素有江湖经验的小杀手在这突变之间一时间也怔住了怒马越过他们的头顶后才惊醒过来。他们慌忙奔过去扶起豹儿问:“你没摔伤吧?”
豹儿说:“没有!这个女人怎么这般骑马的?不怕踩死人吗?”
秀气的白少年扬扬眉:“我找她算帐去她太欺侮人了!”
青少年摇摇头:“别去找她了!看来她心地还算好对我们并无恶意。要是她不这样我们三人之中恐怕多少都会受伤的。”
白少年说:“她不能驾马跑慢一点么?”
“恐怕她有什么急事要赶路。好啦!现在我们都没受伤走吧。”
不久他们来到小镇。镇口的酒店临溪用竹搭盖一面临溪水一面临大道。大概今日是墟日(赶集)小镇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彝族姑娘在人群中穿插招来了不少青年人的目光。其中有汉族的青年但更多的是彝族青年在追逐她们。豹儿和两个江湖小杀三直入酒店。店小二一见他们三人都配带着剑慌忙迎上去招呼:“三位少爷要吃饭喝酒吗?”
秀气的白少年放眼扫视店内只见人头簇拥菜气酒气熏人一片喧哗问:“有没有静一点的地方?”
店小二说:“有有楼上有几处雅座可是价钱贵两倍。”
白少年说:“你带我们上去。”
“是!三位少爷请。”
他们登上楼时楼上的确比楼下静得多了。他们选了一处临溪的窗口坐下叫了酒菜。青少年似乎知道豹儿酒量极好问:“一壶酒够吗?”
豹儿笑了笑:“够了!不够再叫也可以的。”
白少年说:“你别饮醉了!这里可不比你在点苍山有人伺候你。”
“我我不会醉的。咦!你们怎知我在点苍山醉了的?”
的确豹儿饮酒除了在点苍山醉倒过一次从来没有醉过。那次他给人除了衣服洗身还不知道真丢丑。可是这事除了点苍派的几个人知道外就没人知道他们怎么知道呀?
白少年眨眨眼睛:“我们要保护的人。事前不打探清楚怎行?”
“这也要打探的么?”
“当然呀!知道你好酒又会饮酒我们与你同行没有这个准备和提防怎行?”
青少年突然“嘘”了一声用眼角示意另外的一处窗口。豹儿和白少年同时望过去只见那处窗口下的桌边坐着—位紫衣少女背着他们一个人凝视窗外独自斟饮。豹儿轻说:“那不是她么?”
白少年一下站起:“我问问她去。”
“哎!”青少年一手拉住了他“白兄弟别去多事你忘了师父对我们说过的话么?”
豹儿也说:“算了!别问她了!我看她也不是有意来害我们。”
店小二将酒菜端上来了豹儿一下想起自己两次中毒的事来转问这两位小杀手:“这酒菜中不会有毒吧?”
白少年说:“放心这里没有人要毒你。”
青少年说:“你想要知道酒菜中有没有毒最容易了!”
“怎么容易呢?”
“只要用银器试一下就知有没有毒。”
“银气!?什么银气的?”
“银器就是银簪子、银针、银筷子等等。必要时用身上带的银子试也行只要银器不变黑就说明没有毒。”
豹儿明白了高兴地说:“原来这样我以后用不着害怕了。”
白少年撇撇嘴:“你别说得太易了江湖上多少下毒的行家哪怕顶有经验的上乘高手也中了他们的毒。青哥教你的方法只不过对付下三流的放毒小人而已对下毒的高手半点也不管用。”
“那怎么能防他们?”
“这就靠自己处处小心啦对了!你这次去成都想先找什么人?是不是陶十四女侠?”
“是!你们也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陶十四女侠是什么人?”
“哦!她是什么人?”
“当今武林中下毒的第一流高手。”
“什么!?她也是下毒的?”因为在豹儿小小的心中下毒的都是一些阴险的恶人、坏人更没想到自己要去找的人——白衣仙子的结拜妹妹也是一个下毒的人所以大吃一惊了。
“她当然下毒啦!武林中一提起四川陶门谁不知道是第一流的使毒高手?陶门的人下的毒手法千变万化令人防不胜防而且下的毒各种各样没陶门的解药谁也解不了。”
“她她干嘛要下毒的?那不是恶人坏人么?”
“哎!你以为只有恶人坏蛋才下毒么?”
“不是这样?”
“别忘了四川陶门也是武林中的侠义之人他们下毒是用来对付恶徒魔头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你怎么将她当成恶人坏人了?你千万别让陶门的人听到了不然他们会在你身上下毒叫你吃点小苦头。”
豹儿不敢出声了他想不到下毒也有好人的。
骤然街上有人大声高喊:“凉山虎来了!大家快跑!”
突然之间一个热闹的小墟镇顿时家家关门户户闭窗人走鸡飞。其中有老人的叫喊小孩的啼哭。趁墟的人四散向山岭森林中奔逃。酒店中的客人也一下走得干干净净。豹儿感到奇异:“一只凉山老虎这么的可怕么?这么多的人怎么都往山岭跑的?山岭不正是老虎出没的地方么?怎么不躲在家里的?”
酒店楼上的人也走得一干二净了只有他们三人和那位紫衣少女仍端坐不动。店小二上来催他们快逃走别枉送了性命。
豹儿问:“这头老虎很凶恶吗?”
“少爷他凶恶极了!尤其对外来的人不是杀了便是掳去做他的奴隶。”
豹儿睁大了眼:“老虎也会掳人做奴隶么?”
“怎么不会?他抢钱抢人**妇女什么都干。”
“什么?这是一头什么样的老虎?”
白少年忍住笑说:“这是一头成了精的老虎你怕不怕?”
“成了精的老虎?那不是妖怪吗?”
“他比妖怪更可怕哩!”
青少年笑着:“你别逗他了!豹兄弟这不是一头真正的山中老虎而是个凉山大盗绰号凉山虎。听说他武功极好一把九环大刀不知砍下了多少人的脑袋。”
“凉山大盗他有没有独角龙那么厉害?”
“差不多。独角龙一掌断人生死。他一把大刀专打人去鬼门关。”
豹儿说:“那我们也快走吧!”
坐在另一张桌的紫衣少女初时见客人都惊走了唯独这三位带剑的少年不走略带诧异睨视了他们一眼后听到豹儿的问话不禁莞尔一笑。原来是位愣小子他以为是一只真老虎才没走的。最后听到他害怕要走了便搭话过来:“三位小兄弟我看你们还是快走吧!”
秀气的白少年扬扬眉问:“干嘛你不走的?光叫我们走?”
紫衣少女略停一下微笑说:“因为凉山虎我认识我专程来这里等他的。”
豹儿愕然:“你是他的朋友?”
紫衣少女一笑:“也可以这么说吧。小兄弟我看你们还是快走的好。”
白少年眨眨眼说:“我是他真正的朋友走干嘛?”
豹儿一怔:“什么!?你也是他的朋友?”
“是呀!你感到很奇怪吗?”
“你你怎么跟这么一个恶人交朋友的?”
“哎!你别忘了我是一位江湖杀手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跟一些大盗大贼交朋友跟谁交朋友?”
紫衣少女讶然了:“你是江湖杀手?”
“是呀!”
“那么你的剑法很好了?”
“很好说不上马马虎虎还可以。”
紫衣少女说:“很好!等下会过凉山虎后你有兴趣的话我想领教你的高招。”
“是吗?我也不知道你那把剑管不管用。”
“管不管用你试过就知道。”
店小二见不是头路也不知他们是凉山虎的真朋友还是假朋友掉头便走。紫衣少女喝住道:“你要去哪里?”
“这这小人求小姐放过小人。”
“你听听他们已来了你走得了吗?你一出去便丢性命了。”
果然山道那边五十多匹健马飞奔而来转眼便到了镇口。店小二吓得面如土色:“我我……”
紫衣少女斜目扫了秀气的白少年一眼说:“放心!你给我再打酒来包你无事。”
白少年也说:“对了!你走了我们要添酒添菜找谁去?”
说着五个劲装的彪形汉子已噔噔地奔上楼来一见楼上竟然有三个少年和一位少女略带异奇。但一看见紫衣少女一齐咧口笑了相互望望其中一个汉子说:“太好了!想不到这小镇上竟有这么一个好看的小妞儿。”他又看了看呆若木鸡的店小二问“你是这酒家的店小二?”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说:“是是。”
“好!老子不杀你快去给我们弄三桌酒菜来。”
“大、大、大王人、人、人都走了只剩下小、小、小人一个……”
这凶恶彪汉一瞪眼:“你敢不去?不去老子就宰了你再一把火烧了你这酒店。”
“是、是小、小、小、小人就、就、就去。”。
凶恶彪汉对身边一汉子说:“山鸡七跟着他别让他跑了!”
“是!四爷。”
山鸡七扬扬刀对店小二喝道:“走!”
店小二正想下楼紫衣少女却喝道:“店小二过来!”
“小、小、小姐!”店小二惶恐地望着那个叫四爷的彪汉了。
紫衣少女又喝道:“快过来!给本姑娘再端一壶酒来!别理他们!”
凶恶彪汉四爷一怔问:“小妞你说什么?不理我们?”
“你耳朵没聋吧?”
彪汉大怒:“你找死了!”提刀便劈过来。突然间一件物体一闪而逝。这位四爷“呵呀”一声手中那把刀“当”的一声落在楼板上了;豹儿他们一看也愕异了。只见这位四爷手腕插着一只竹筷子。血汩汩地流着。其他四个山贼一时也傻了眼。他们看不见紫衣少女出手怎么四爷手腕上插了一只筷子的?四爷用左手捂住自己受伤的右手吼道:“这小妞暗箭伤人快给我用乱刀分了她。”
四个山贼顿时提刀齐上。紫衣少女身形骤起宛如飞魂寒光闪闪四条山贼一个个扑地而倒。他们的颈脖上同样都有一条血口鲜血喷出。这真不知是什么剑法快得叫人不可思议。更叫人震惊的紫衣少女出手刹那之间便取了四人性命剑伤处都是同样的位置半毫不差。
凶恶四爷骇然了才知道今闩碰上的不单是会弄刀剑的小妞而且是武林中一等一的上乘高手少有的女剑客。他正想逃走紫衣少女的剑尖已贴在他喉头上了只要用力—送他立刻没命。紫衣少女凝剑不问:“你现在想走不嫌迟了吗?”
“你、你、你要杀我?”
“我为什么不杀你?留你再残杀别人?不过我现在却不想杀你叫你下面的手下给我滚出小镇去同时给我传话叫你们的寨主凉山虎快来这里见我。”紫衣少女说到这里又望望白少年“在这里还有他的一位朋友要见他。”
贼四爷茫然:“谁是我大哥的朋友了呀”
白少年洸:“我呀!”
“你!?”贼四爷大出意外。
“奇怪吗?叫你们寨主来不就知道了。”
紫衣少女收了剑:“暂时留下你这颗人头要是你们寨主不敢来我就放火烧了他的黑峰寨端了他的老窝快给我滚!”
贼四爷透了一口气:“好!你等着我去叫我大哥来。”他赶快奔下楼去了。
豹儿见这紫衣少女一刹那间便杀了四个伤了一个一时惊得目呆口哑暗想:这女子比段姐姐更厉害更心狠。怎么我碰到的好看女子都喜欢杀人的?凉山虎不是她的朋友么?朋友的人都杀了伤了凉山虎来了不恼么?他们不打起来?
紫衣少女在贼人走了后对店小二说:“趁贼人没来你快找地方躲起来。”
“小、小姐不、不是要、要酒么?”
“不要了转眼这里就会变成战场你还不快走!”
“小、小、小人多谢小姐。”店小二说完慌忙离开酒店。
紫衣少女再也不瞧豹儿他们一眼回到自己的座位刚才的事好像没生过一样临窗依然独自斟饮。豹儿轻轻地说:“青哥白弟我们也走吧!”
白少年说:“你不想看看凉山虎么?”
青少年说:“白兄弟我们最好少去招惹闲事还是走吧。”
紫衣少女轻蔑地冷笑一下:“怎么!?凉山虎快来了你们连朋友也不顾就走了吗?”
白少年说:“青哥你听人家在瞧不起我们说我们怕死先走了。”
豹儿问:“那我们不走么?”
“你怕死你先走吧我不走。”
紫衣少女说:“别走了你们的朋友到了!”
豹儿从窗口往外一看只见三十多个一色劲装的汉子簇拥着两个寨主模样的中年大汉从镇子街道奔酒店而来:一个生得虎目短须一脸横肉凶悍无比;一个生得瘦长而高几乎面无肌肉。他们一到酒店门口虎目的大汉说:“孩儿们给我先将店包围起来别叫他们走脱了!”
“是!寨主。”三十多条汉子顿时分散前后包围了酒店。
虎目、瘦高两位黑峰寨的寨主带着两位精悍的小伙子噔噔上楼来。他们一看楼上只有三个小娃子和一个紫衣少女。又看看四周再无别人。虎目疑惑地问:“本刀爷的朋友呢?去了哪里?”这个刀爷正是悍匪凉山大盗凉山虎。今天他带二寨主、四寨主前来掠劫这个小镇。一进小镇便四处分散挨家逐户洗劫听四寨主说酒店有位厉害的小姐杀了自己的人同时还有位朋友便与二寨主带了匪徒而来所以一上酒楼便问。
白少年说:“没去哪里是我呀!”
“什么!?你!?”凉山虎愕异。
“我不是你的朋友么?”
凉山虎感到莫名其妙:“本刀爷几时有你这么一个小娃子朋友呀?”
“噢!你别小娃子小娃子的乱叫喊论辈分你该尊称我一声爷爷哩!”
“什么!我叫你爷爷?”
“是呀!别忘了你小时候我还带你捉蛐蛐玩哩!那时你爷爷的叫得多亲热。”
凉山虎刀爷对瘦高脸无肉说:“老二这小娃子是不是有神经病在胡说八道?”
瘦高老二皮笑肉不笑问白少年:“小娃子你今年多大了?”
白少年伸出了一个巴掌。瘦高老二问:“五岁?”
白少年不高兴了:“去你***五岁我要是五岁你这两个小辈出世了吗?”
“那你多少岁?”
“不多不少整整五十。”
凉山虎刀爷说:“老二别跟他多说了这小娃子是个神经病砍了他再说。”
“哎!你怎么要砍我的?不怕雷公劈吗?”
紫衣少女本来以为这个江湖小杀手真是凉山虎的朋友现听他这么对答已知这小杀手不是凉山虎的什么朋友了而是在有意戏弄凉山虎不禁暗赞这小杀手够胆量同时更感到这小杀手怪有趣的。她—直在旁静听不答话这时她开口了微笑地问白少年:“喂!五十岁的小兄弟他不是你的朋友么?怎么又变成他的爷爷了?看来他不想认你呀!”
白少年眨眨眼睛装成无可奈何地说:“想不到他变成老虎六亲不认啦!连我爷爷也要砍了的。”
“五十岁的小兄弟那你退下吧由我来招呼他。”
“噢!那可不行你可不能抢了我的买卖那我不白来了?”
“买卖!?小兄弟什么买卖?”
“因为有人花钱雇请我来要他这颗脑袋。”
“哦!?你得多少钱?”
“说起来你或许不相信原来我杀一个人起码要一万两银子的但这六亲不认的老虎值不了一万两可是——我真说不出口来。”
“小兄弟那值多少?”
“一文钱!”
紫衣少女更知道这小杀手在戏弄凉山虎了“噗嗤”笑了起来:“怎么他才值一文钱的?”
“没办法他这条命只值这么多了想多要一文也不行。”
“五十岁的小兄弟那你不亏本吗?”
白少年叹了一口气:“亏本也只好做一次谁叫我是这头老虎的爷爷。”
他们一唱一和视两位凉山杀人魔王如无物直气得凉山虎根根短上翘大吼一声如平空响起一声炸雷。白少年说:“嗨!你这么大声干嘛?一只猪在挨刀之前也没有你这么大声呀!”
紫衣少女笑道:“他是头老虎嘛!怎不比猪大声呢?”
凉山虎吼道:“老二先给我将这小杂种活捉了回寨我要挖了他的心剥了他的皮再来个点天灯!”
这个凉山虎在凉山一带横行多年就是自己走一步路连地皮也会抖动谁人见了自己不害怕的?哪有让人这么戏弄和侮辱?无肉老二正想动手他身后一位精悍的小山贼说:“二寨主杀鸡怎用牛刀还是让小的来活捉了他。”
这个无肉的二寨主见白少年年纪不大口出狂言一时摸不透这自称爷爷的小娃子武功如何让自己手下去试试也好便点点头:“好!你上去千万别杀死了他大寨主要活捉了他回寨。”
“小的知道。”这精悍小山贼不过二十多岁却像一头小牛般的健壮。他提了两把匕对白少年说“你最好自动受缚别让我划伤了你挑断了你的筋。”
白少年对青少年说:“看来我得做一次赔本买卖了要白杀人了。”
青少年说:“白兄弟小心应敌别说笑话了。”
白少年对小山贼说:“你最好别出来回到家里去等有人雇请我来杀你时再出来也不晚现在我杀了你一文钱也得不到。”
这小山贼再不答话手中两把匕如风般的舞动杀过来。
白少年先跃到一张桌面上去避开了他的来势。小山贼一腿将这桌扫翻桌翻人飞白少年一声叱道:“看剑!”
“叮当”几声连响刀剑相碰两人谁也伤不了谁。白少年说:“你这两把短刀使得还不错呀!”
“快自动受缚别让我出手无眼错杀了你。”
“是吗!?”白少年身如蝶飞剑走轻灵四五招后白少年一声大喝:“给你爷爷躺下吧。”声落血飞小山贼真的跪倒在楼板上了手臂的曲尺穴大腿的伏兔穴已各中一剑。这白少年使的是无回剑法剑法快而诡异招招都是杀着全无虚招。无回剑无回剑剑不见血不回鞘果然如此。
白少年收剑回鞘对小山贼说:“没钱我也不想杀了你你滚开吧。”
无肉老二颇有眼光见这白少年四五招便伤了自己的一个得力手下一怔:“你是无回剑门的弟子?”
紫衣少女也略带惊讶:这五十岁的小兄弟使的的确是无回剑法。无回剑门的人曾经一度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集团难道这小兄弟真的是江湖上的杀手?不对呀!无回剑门早已洗手不干这行了难道他们又重操旧业么?
秀气而又狡黠的白少年笑一笑:“不敢我还没正式拜祖入门哩!”
“谁雇请你们来的?”
“哎!亏你还是凉山上的一个贼头连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也不懂。我才不为一文钱而来说出他来光彩吗?再说我更不能说出雇主来。”
“好!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别逼我尽干亏本的买卖。”
“小杀手看刀!”
这位脸上没肉的二寨主一刀使出如白练骤起沉重、凶狠。他的武功自然比小山贼高出几倍是凉山上有名的第二把刀。第一把刀是凉山虎的九环大刀抖出啷啷乱响声势夺人。而他的刀是把背厚刃薄的水纹刀雪白耀眼刀刃断人一时不见血流其快可见其利可知。正如武林中人所说刀走黑剑走青。意思是说刀出如猛虎般的凶狠剑起似矫龙样的轻灵。刀以凶、狠、猛、准为主;剑凭轻、灵、矫、快为先。这位无肉的二寨主虽然达不到一流上乘高手的境地但也是武林中的一等高手之一。刀一出手劲势逼人刀法熟练迅如飞瀑一刹那间已到刀光闪闪刀影重重便逼得秀气狡黠的白少年已无法出招了。全靠他身轻如飞蝶出剑诡异莫测一剑突然刺出令二寨主不得不闪开回刀护体再加上这酒店楼上的桌桌凳凳对白少年十分有利才几次从鬼门关里闪身出来。二寨主杀得性起将桌桌凳凳全扫到窗外或楼下去有的给他劈得成了碎木。这么一来对他有利而对白少年不利了。
紫衣少女见白少年处在下风便要拔剑挺身而出。凉山虎一把九环大刀横拦说:“慢着等他们的事一了大爷再领教你的高招。要交手我们到镇外空地上去。”
蓦然间他所到一个少年的大喝声:“你给我停手!”声落人飞起一团青影连人带剑如一团光华向二寨主、白少年他们两人扑去跟着又是一连几声刀剑相碰的响声无肉的二寨主手中的一把水纹刀白少年手中的剑皆断段飞起。刹那间刀光剑影全消空旷的楼板上站立愕然不动的三个人除了二寨主和白少年便是豹儿。
无肉二寨主一把锋利无比的厚背刃薄的水纹刀只剩下了刀柄在手刀身给豹儿的剑削成几段全飞了连虎口也震开他惊骇如木鸡自不必说。白少年也同样呆若木鸡手中的剑也像二寨主的刀一样不同的是他虎口没有给震裂。豹儿也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想架开二寨主的刀连自己同伴的剑也削断的他反而茫然地问白少年:“怎么你的剑也断了的?”
白少年既感激他出手相救也恼他削断了自己的剑带气地说:“你问你自己去问我干嘛?”将剑柄一丢跑到青少年身边去了。
青少年好笑地对豹儿说:“你那一招兴云布雨的剑法还分得出敌我吗?不断才怪。”
“我我不知道呀!”
紫衣少女一时也惊讶了感到豹儿身法之快不在自己之下剑势的威力似乎又在自己之上这是哪一门的剑法?同时又忍俊不禁这个愣小子削了自己人的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又听青少年这么一说更是讶然。这是点苍派盘龙十八剑的“白龙兴云布雨”?点苍派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少年英雄怎么在江湖上没听说过的?
凉山虎更是惊愕了!他满以为自己的二寨主已占上风稳操胜券不料凭空杀出—位高手来这位高手又偏偏是他不放在眼里的小娃儿。这时他才感到今日出现的三个娃儿和一个小妞并不简单是专程来找自己的了。
在紫衣少女惊讶和凉山虎惊愕中青少年又是一声惊叫:“豹少爷小心!”
原来无肉二寨主在惊骇之后见豹儿反而呆住了他凶悍成性认为这小娃儿只不过仗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和自己一时没防备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功更不像是个老练的武林中人。真的是位老练有经验的高手绝不会有这种反常的现象。他认为机不可失猛然飞起一脚向豹儿踢去。他的腿劲足可以将成百斤的石头踢碎踢飞“蓬”的一声正踢在豹儿的小腹上。他几乎大喜如狂以为这小娃儿在自己一脚之下不死也必然重伤。他绝想不到自己的身体突然飞起不但撞烂了酒店的木格窗门人也摔到大街的石板路上脑浆迸飞顿时一命呜呼。而豹儿更加愕然不解自己一时大意给踢中了一脚怎么他踢了自己一脚反而往窗口逃跑了?
这出人意外的变化令楼上所有的人全骇然惊奇了!尽管两位江湖小杀手知道豹儿内力异常深厚却没想到竟有这样意外的结果:被踢中的人没事踢的人却摔出窗外死于非命。
豹儿从小练这一门怪异的内功自出山以来不断遭受拳打、掌击、脚踢一身的内劲真是突飞猛进特别是大魔头澹台武无意给他打通了任督两脉每练一回内功功力都增加一成。何况他得到这么多武林一流上乘高手的功力输人体内已达到了奇厚真气溢体布满浑身胜过了别人练一甲子之功力不仅能迅将别人击来的劲力转化成为自己的劲力同时更产生了反击的作用不像过去一味只是捱打吸收全无反击。所以二寨主那突然偷袭的一脚之劲力不但已全部无代价的送给了豹儿如泥牛入海一下就给豹儿转化为己用同时也产生了反击的作用将二寨主震飞了!而自己浑然不觉感到愕异。
这一不可思议的突然变化不但豹儿感到莫名其妙其他人更睁大眼睛感到莫名其妙。等到下面的山贼惊喊起来:“二爷死了!”楼上众人又惊奇了:豹儿使出的什么武功?竟然将人震飞震死的?凉山虎内心大震看了看横尸街头上的老二又望着豹儿:“你你使的什么邪门武功?将我老二震死了?”
豹儿茫然说:“我我没有呀!是他踢我一脚又跳窗逃跑的。”
白少年冷冷地说:“奇怪了!你不见你那不要脸的老二突然暗算人家么?自己不小心跳楼跌死了怪谁来?”
凉山虎大吼一声:“我跟你们拼了!”举刀便向豹儿劈去。紫衣少女冷出一剑便将他逼开说:“喂!你刚才的话是怎么说的?”
凉山虎怒吼:“我要跟你们拼了!”
紫衣少女说:“不对吧?刚才你说过等他们的事一了你要领教我的高招怎么就忘了?好啦!现在他们的事已了我们要不要到镇外空地上交手?”凉山虎说:“好!我们走!但他们三个小娃一个也不能走。”
白少年轻蔑地说:“我们走干嘛?我还等着你这颗脑袋去卖一文钱哩!”
“你——”凉山虎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紫衣少女说:“走呀!我们到镇外空地上交手后再说。”
凉山虎怀着一肚的怒火带着人下楼去了。紫衣少女对白少年微笑说:“五十岁的小兄弟对不起你这桩买卖我占先了!我要是不敌你们再上吧!”
白少年问:“你是为这头老虎专程而来?”
紫衣少女点点头。白少年问:“你与他有仇?”
“没仇只是为一村无辜受害的人仗义而来。”
“一村无辜受害的人?”
“是呀!一头无人性的恶虎洗劫了村子不算连人也抢了老人幼婴全部杀掉男女青年小孩抢走卖给一些黑彝做奴隶。”
豹儿听了心头大震:“他这么凶残!”
“他们还吃小孩的人心哩!”
白少年问:“你是非杀他不可了?”
“对不起小兄弟我只好抢了你一文钱的买卖啦!”
“噢!我是逗这凉山虎的你别当真。”“你不是杀手?”
白少年眨眨眼:“是呀!不过有时我也干一些亏本买卖不用人花钱也杀人。”
“那么说你们也是专程而来?”
“不我们只是从云南而来路过这里。”
“我还以为你们专程而来哩!那你们快走吧。”
“现在我们走不了啦!凉山虎说我们一个也不能走呀!”
紫衣少女微笑:“我看你们要走谁也拦不了你们。”
“还有你呀!”
紫衣少女奇异:“我怎么了?”
“你不是要领教我们高招看下我们的剑法么?”
紫衣少女一笑:“那是误会了我以为你们是这头恶虎的朋友。”
这时凉山虎已在镇口摆好阵势吼叫:“她不下来给我放火烧了这家酒楼。”
紫衣少女说:“看来我不下去不行了!”说时纵身从窗口跃到街上朝镇口走去。
紫衣少女一走豹儿问两位杀手:“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少年眨眨眼反问:“你看怎么办?”
“贼人这么多她一个人不危险?我们不去帮助她?”
“就怕她不高兴。”
豹儿奇怪:“她怎么不高兴的?”
“你不懂武林高手的性情。武林高手与人交锋是不高兴有人去相助的认为这是瞧不起他们。”
“那她给人杀死了怎么办?”
“她真的死了我没什么高兴不高兴了!你想死人会高兴不高兴吗?”
青少年说:“白兄弟我们还是去看看才是她真的有了危险我们只好出手了。”
豹儿说:“是呀!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的她不高兴我们给她赔礼就是。”
“既然这样我们去吧。”白少年说完从楼板上拾起了贼人丢下的一把刀暂时作防身武器。
豹儿抱歉地说:“白兄弟真对不起你用我的剑吧。”
“你不用剑吗?”
“我我用刀也行。”
“你学过刀法吗?”
“没没有!”
“没有你怎么用刀呢?你还是用剑的好。这次对敌应时时小心了别给人又踢中了一脚。要不是你一身真气护体十条命也完了。”
“我我小心就是。”
他们正要从窗口跃下白少年叫道:“别大意先看看下面有没有埋伏的贼人。”他刚伸头往下面看突然几支飞箭从四下射来他急忙蹲下避开了这几支乱箭。这七八支飞箭纷纷钉在屋梁或板墙上。青少年一看吃惊地说:“这些箭是淬了毒的中一箭就完了!”
豹儿惊问:“那我们怎么办?”
青少年自语地说:“贼子四下埋伏是要置我们死地。看来那位紫衣姑娘更危险了我们得想办法出去与她会合才行。”
豹儿说:“我们从楼梯走吧。”
白少年说:“就是我们能下去也恐怕出不了店门口。”
“那我们不能出去了?”
白少年看了看四个贼人尸体一眼突然说:“我有办法了!青哥你跃到梁上去从窗口看看贼人们的箭从什么地方射出。”
“那又怎样?”
“你上去吧我自有办法能出去。”
青少年招呼豹儿:“来!我们一齐跃上梁去。”
他们跃上去了白少年说:“你们要小心呀须防毒箭射来。”说完他提了一个贼人尸体往窗口一伸又是七八支乱箭飞来。这个尸的头中了两支毒箭白少年故意“呀”地一声放尸体倒地。接着下面传来那个手腕受伤的四寨主的狞笑声:“你们想走么?走不了。乖乖地给老子自断一手一足爬出来老子或许饶你们一条命。”
白少年一双秀目顿现杀机轻问青少年:“看清楚了没有!箭从什么地方射出?”
“看清楚了左右各两支正面平房里射出的是四支那个该死贼就是从正面平房窗口说话的。”
“好!我们各提一个贼人尸体从三处窗口跳下去我冲左边青哥冲右边。豹哥你武功最好直奔那间平房冲进去决不能手软了见贼人便杀。你不要他们的命他们就要你的命了。”
“这这……”
“你不敢杀?那你只好等死了。”
那个四寨主又在下面叫喊:“你们再不自断一手一足滚出来老子要放火烧店了将你们烧成黑炭。”
青少年问豹儿:“你听见了没有?”
豹儿一咬牙:“我冲下去杀他们。”
“好!那我们各提一个尸跳下去!杀完了这里的山贼我们要是没伤没死就直奔镇口外看看那位紫衣姑娘去。”
豹儿和青少年都点点头。
他们真的各提了一具贼人尸体为挡箭牌从窗口跃下去了果然又有七人支毒箭射来。有的射空有的射中了尸体。豹儿真正临敌反而变得镇定了他—身真气滚动毒箭一到他身前似乎到一道无形的墙不是反射回去就是斜飞出去。其实他根本不用尸做什么挡箭盾牌。
他一冲到平房跟前将手中尸体朝窗口扔进去接着—阵桌倒凳飞的响声和人的惨叫声。豹儿已不管这些响声了他心里只记得一定要杀了那个贼不然自己就没命。他一掌将平房两扇大门“砰嘭”拍飞人也冲了进去。在尘土飞扬之中两个悍匪提刀向他扑来。豹儿一招“青龙翻身”接着又化成一招“驼龙洗身”。盘龙十八剑是武林中的上乘剑法之一在豹儿使出来就是一般平庸的剑法也凌厉无比何况是上乘剑法?他两招过后这两个山贼便前仰后翻倒了再也爬不起来。
豹儿在尘土烟雾中一下便看见了那个手腕受伤的四寨主惊恐睁大了眼站在屋角处。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个十多岁的小娃儿有这么一身骇人的掌劲和剑势箭射不中刀近不了身他怀疑豹儿不是人似天神临凡。豹儿从窗口扔进的尸体己砸死了他的两个手下一招剑法又伤了他的两个弟兄他已惊得呆若木鸡了!豹儿初闯江湖骤逢大敌不懂武林中人的规矩更不懂什么名门正派侠义英雄人物的作风当然也就没有英雄人物那种傲气和不屑杀害受了伤的对手了!要是一般上乘高手见此情景一定不屑去杀了这个匪徒顶多出手封了他的穴位。可是豹儿不懂这些更没学过点穴手法他想到的是自己刚才一时大意给那二寨主突然踢了一脚的情形。他害怕这个山贼头也来这么一下便挥剑一削将这四寨主的—条手臂削了下来。他再想一剑杀了这匪可是看见这匪一脸惊悸之色全无反抗他一颗心义软了下来。他学紫衣少女那样用剑尖贴紧了这四寨主脖子说:“你你不准动你动我杀了你!”“我不动我不动你别杀我。”
这个刚才还凶恶得不可一世的四匪再也没有凶恶相了变成了一只草鸡。而豹儿却心想:他不动了我怎么办呢?可不能再杀他呀!放了他?放他要说什么话才好呢?紫衣少女放他是叫他传活给凉山虎前来酒店。我放他也叫他传话给凉山虎前来这里么?凉山虎来了我又要和凉山虎打架么?要打架也不用来这里呀!这时他听到外面两个同伴与一些山贼在厮杀的响声便有主意了说:“你你出去叫你的人停下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是是!”
豹儿仍用剑指住他:“那你快去。”
这个断了一只手、伤了一只手的四匪果然乖乖走出房去忍着断臂之痛喝住了正在交锋的手下停下来。但有四五个贼人已死伤在两位江湖杀手的剑下刀下了。
两位小杀手奔过来见豹儿用剑制服了贼感到有些意外白少年抿嘴笑道:“好呀!我们还担心你有危险哩!想不到你却制服了他。”
豹儿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少年说:“那快去看看紫衣姑娘。”
“这这个人呢?放了他?”
白少年看了看这断臂的四寨主又望了望那一边停了手的惊愕贼人们说:“放了他吧!不过得叫他带着他的手下离开这镇子。”
豹儿问四寨主:“你听见了没有?”
“听听见了!”
青少年说:“我们放了你希望你能自爱别再干杀人放火、洗村劫寨、掠夺平民百姓等伤天害理的事情。要是再干让我们知道你就别再想活了!你走吧!”
这位四寨主凶悍之劲全消狼狈地走到贼人们中间有的给他敷药、包扎断臂之处有的为他准备马匹然后扶他骑上马背朝另一路走了。
白少年说:“我们快去看看那位紫衣姐姐去。”
再说紫衣少女来到了镇口外—片空地上凉山虎已横刀等候他身后站着八名青色衣裤的彪形大汉这是他贴身的八大金刚。另外还有十几名贼人伏在四周草丛中。紫衣少女也是艺高人胆大不屑一顾单人匹马独闯敌阵。她走近离凉山虎一丈多远的地方停下来神采飘逸嘴角含轻蔑微笑问:“你们想独手还是联手齐上?”
凉山虎在凉山一带横行十多年—把九环大刀不知打败了多少高手也杀了不少武林中的侠义人士几乎从来没遇上对手自然就不将这紫衣少女放在眼里了。他说:“对付你这女娃用得着我们联手么?”紫衣少女一笑:“好!凭你这句话也不愧为凉山一虎。不过。你们就是联手齐上本姑娘也不在乎。你先出手吧!”
凉山虎见这少女如此轻视自己狞笑一下:“本刀爷一出手你就没有还招的余地了。你别指望那三个小娃子前来相助他们这时恐怕已死了!”
紫衣少女扬扬风眉:“你说什么?”
“我说那三个小娃是死定了。他杀了我老二还能活着么?至于你吗?虽然伤了我老四本刀爷看在你生得一副好样只要你跟随本刀爷我可以饶你不死。”
紫衣少女一声冷笑:“你这恶虎死在眼前还大言不惭看剑!”少女抢先招感到不先杀了这悍匪难以制服群匪踏平黑峰寨为凉山一带平民百姓申冤吐气。少女一招出便剑气逼人。凉山虎将九环大刀一架。“当”地一声刀剑相碰火星进飞一招相试双方都感到对方内劲深厚都不敢大意了都使出自已平生的绝技。刹那之间剑光如流星闪电化成一团光华;刀影重重如山似浪沉重凶狠。这个凉山虎不愧是凉山上的一条悍匪大盗有他的真实本领。一把沉重的九环大刀使得如风车般的转动刀环阵阵乱响在刀势上已声势夺人。
紫衣少女在内劲上似乎略逊但剑走轻灵飘忽不定时出异招矫若天龙;在剑术上却在上风。她已达到了剑术的最佳境地心剑合一意到剑到。她先不与凉山虎以内力相拼暗蓄劲力以待将凉山虎的内劲消耗得差不多时才施杀着所以出剑轻飘游动如龙一时间似乎难分匕下。转眼七八十招过后紫衣少女突然娇叱一声:“给我躺下!”剑光从重重刀影中一穿而过真是快如电光火石倏然刺出倏然跃开凉山虎“呀”地一声惨叫刀光剑影顿消。八大金刚定神一看紫衣少女持剑而立鬓紊乱紫色的披风给刀削去了—幅但仍神态飘逸嘴带微笑宛如仙子。而凉山虎提九环大刀插地支持自己欲倒的身躯。他身中两剑一剑在左胸上的云门穴上一剑在右腿的伏兔穴上尤其这一剑直穿过大腿血流如注。这真是不可思议的剑法一剑挑两处大穴两穴又相距不近——一左肩一右腿。八大金刚也是黑峰寨的高手地位仅在四位寨主之下看得一时惊愕了。
凉山虎右腿已无力支撑依刀半跪两眼射出怨毒的目光吼叫道:“放!上!给我乱刀乱箭分了这女娃子!”
伏在草丛中的匪徒顿时乱箭射出紫衣少女早有防范人骤然跃起;迅若飞魂人影剑光闪过之处伏在草丛中的匪徒们手飞血溅没一个人能生还。紫衣少女刚飘落下来时又闻几股劲风骤起八大金刚的暗器齐出手了。紫衣少女挥剑打落击飞了几件暗器可是突然间感到左腿一麻几乎站立不稳。一看大腿处已中了—支毒针。这不是用手腕劲出来的而是从装有弹簧的竹筒中射出来的射来时几乎是无声无影。紫衣少女知道这针已淬了凉山的巨毒急运真气将巨毒逼在大腿—处不让它蔓延开来更不能让它沿着血脉进人心脏不然就是得到了解药也挽救不了。八大金刚见她已身中毒针顿时大喜持刀一齐围了上来。凉山虎更是狰狞地大笑:“缠住她别让她走了她中了我们黑峰寨的毒针等毒性一再也无力应战了我要活捉了她扒光了衣服吊到镇口的石牌坊上去让那些侠义人士看看惹了我刀爷是什么样的下场。女娃儿你等死好了。”
八大金刚围上来了紫衣少女风目含怒。一声大喝身形骤起她顾不了用真气逼住巨毒人起剑出迅若急雷怒电。她出手已是毫不留情剑光飞起血溅人倒。八大金刚刹时给她放倒了三个。
八大金刚想不到这少女已中毒针仍神威如此五个不死的顿时色变远远跃开不敢与她正面交锋只尽量想办法缠住她让她毒后活捉。
紫衣少女刚才用劲出招杀了八大金刚中的三个毒已侵到下身了左腿更是转动不灵只有与这五条悍匪纠缠苦战。她自觉自己体力渐渐不支正想横剑自断。骤然飞来三条人影。其中一个身落剑出剑光成一道弧形。“乒乓”三声将三个金刚的刀一下削断削飞了。其中一个不但刀断人也给剑劲震飞了。另外两条飞来的人影剑出如风辛辣刁狠转眼之间将两个金刚挑翻在地这是无回剑门的剑招。无回剑果然名不虚传招招杀着招招见血一流的杀手剑术。
紫衣少女一看来的正是酒店楼上的那三位少年惊喜地说:“是你们!?”
白少年眨眨眼说:“你以为我们走了吗?”他瞧了那边受伤惊怒的凉山虎一眼“我们才不走哩一文钱的买卖我可舍不得丢掉。紫衣姐姐你没杀他可轮到我啦!”
紫衣少女一笑:“小兄弟你真会说笑话看来不让你杀是不行了。”
青少年一看紫衣少女面色不对再一看见一支乌黑亮的针插在她大腿上大惊:“姐姐你中了贼子的毒针了?”
紫衣少女苦笑下:“你们别管我了快去杀了凉山虎别让他再危害人间。”
青少年说:“姐姐放心这凉山虎跑不了!豹兄弟快!将你身上的万能化毒丹掏出来救紫衣姐姐要紧。”
豹儿一怔暗想:他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种丹呢?但救人要紧他也不及细想了急忙从自己内衣袋中掏出那两个小扁瓷瓶来一齐递给青少年。
紫衣少女摇摇头:“多谢你们毒快入心恐怕什么解药也没用了你们快去追杀凉山虎别让他逃掉。”她看见那三个残留下的金刚要背受伤的凉山虎逃走。
白少年一看说:“姐姐放心他走不了不然我一文钱也拿不到了。”说完提了青少年的剑纵身过去。
青少年说:“豹兄弟你也去吧我知道哪一瓶是解药千万别再心慈手软一定要杀了这凉山虎为凉山百姓除害。”
“是!我师父也曾这么对我说的要为民除害。”
豹儿提剑奔过去了他看见三个匪徒已分出两个在拦截白兄弟。另一匪徒背起凉山虎要纵上一匹马逃跑。他不敢怠慢不觉抖出了他那武林中少有、别具一格的轻功身形优美敏捷宛如一头灵豹四肢并用一个纵身一下跃到了这匪徒的前面落在那匹马身边。他顺势一掌先将马拍飞到几丈远的地方。这马摔下来时一声长嘶哀鸣再也站不起来。他然后一招“青龙出洞”剑尖指住了匪徒:“你你放凉山虎下来我可以不杀你。”
这凉山虎贴身的金刚见豹儿是个小娃儿竟然轻出一掌就将一匹有二百多斤重的马拍到几丈远的地方而摔死单是这份掌劲已叫他大吃一惊吓得面无人色。
凉山虎虽身中两处剑伤在包扎上药后已能动弹凶悍之劲不减吼着手下:“你放我下来合我与你两人之力拼了这小杂种为二寨主报仇。”
豹儿愕异:“你还可以和我打吗?”
“小杂种你不过凭着一把断金削铁的宝剑和大力而已我刀爷就是不动也可以击败你。”
其实豹儿手中的剑只是一把平常的利剑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断金削铁如泥的宝剑只是他那一身奇厚无比的真气灌注在剑身上罢了。这也是豹儿与人交锋中接受的经验教训而产生想不到的意外效果。豹儿先是没用劲握剑第一次在点苍山脚下与那大魔头的弟子两剑相碰同时都断了;第二次在无量山中与黑面神交手前一下不小心没握稳剑把又叫黑面神的软鞭卷了去。所以他得到了教训交手时一定要用力握紧剑把别叫人碰断卷飞。可是他一用劲握剑一身的真气自然而然地灌到剑身上去。他这一身与众不同的奇厚真气—旦贯注到剑身上使一把平常的剑不啻变成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不知道凉山虎不知道就是紫衣少女也不知道以为他有一把断金切玉的宝剑。豹儿削断震断了别人手中的兵器也感到愕然怎么这些匪徒的刀这么易断的?不会是豆腐和木头做的吧?他们怎么不用——把好的刀?他现在听凉山虎说自己手中的剑是一把断金削铁的宝剑又愕然了:难道不知是不是我真妈妈的白衣夫人给我的是把宝剑?我可不知道呀!要是这样她不但请人保护我还给我这么一把宝剑对我真是太好了!
豹儿凝视着凉山虎问:“你不动也能击败我?不怕我的宝剑吗?”
凉山虎的身后又响起一个银铃似的少年声:“豹哥你怎么还不杀了他们的?看着他们干什么?他们好看吗?”
凉山虎回头一看是那位戏弄自己的小娃子白少年再望他那两个贴身手下已给这小娃子挑倒了脱口而问:“你已经杀死了他们?”
“我可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只是他们睡在地上不会动也不会说话。你最好先过去看看他们死了没有。”
“你敢杀他们?”
“哎!你别忘了我等你这颗脑袋去换一文钱哩!”
凉山虎不顾剑伤暴吼一声身形骤然纵起沉重的九环大刀如泰山压顶地朝白少年头顶劈下快如电击势如迅雷。他怒得恨不得将这戏弄他的小娃子一刀劈为两段。
豹儿大惊身形也骤然跃起一剑伸出要架挡凉山虎这势如奔雷走电的凶猛—刀。“当”的一声巨响刀剑在半空相碰两人都从半空中震落下来。凉山虎的九环大刀给削断了一大截人震落下来又给机灵的白少年一剑飞削将他那一条没受过伤的大腿也削断了成了一头没脚的老虎。
颇有机智的白少年是在存心故意激怒凉山虎早已防备了他这—击就是豹儿不出剑架档白少年也可以闪避他这——招顺势出剑刺伤了他只不过不能削断他的腿而已。
剩下唯一的一个金刚早巳吓得魂飞魄散顾不了半死不活的凉山虎掉腿便跑窜进了树林里仍不敢歇脚在荆棘丛中跑了一段路见无人追来才吁出了一口大气说了一声:“我的妈妈这一条命才是我的了。”他四下望望打算寻路回黑峰寨。他没有走多远蓦然从一棵树上飘下一团紫色的人影。他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眼睛也直了:“你、你、你还、还、还没、没死?”
原来从树上飘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中了他那毒针的紫衣少女。中了他那毒针的人十个有十个死绝没解药。而他认为这个紫衣少女早已是毒身死了谁也救不了所以才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怎知道紫衣少女服下了武林中千金难买的玉女黑珠丹加上她内功极好所以很快将毒化解了。
紫衣少女冷冷地说:“我死了你还想活吗?”
“不、不求求你饶、饶、饶了我我、我、我只是奉、奉、奉命、射毒、毒、毒针的不、不、不关、关我、我的事。”
“原来毒针是你射的我正愁找不到主儿哩!”
“姑、姑、姑娘求、求、求你饶、饶、饶了我。我、我、我一定给你、你、你多烧一些纸、纸、纸钱。”
“多烧纸钱?你以为我死了吗?”
“你、你、你没、没、没死?”
紫衣少女手起剑落斩断了他一条右臂以免他再射毒针问:“你以为你的毒针能毒得了我吗?说!大前天你们在杜家坝掳走了的青年男女去了哪里?”
“在、在、在寨子里。”
“你没说谎?”
“没、没、没有。”
“什么!?在寨里还是没有?你不说老实说我就再断你一条腿。”
“不、不我是说、说、说老实话他、他、他们在、在、在寨里我、我、我没说、说、说谎话。”
“我本想—剑就杀了你现在留下来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你的三寨主将掳去的人全部放出来解散黑峰寨重新做人。明天我在枯树岭下十字路口等他的答复如不按我的话去办别怪本姑娘心狠手辣踩平了你们黑峰寨一个人也别想活着!”说时她出剑如风剑尖一下点了这金刚断臂处四周几个穴位制止了流血“你现在滚吧树林外有一匹马你骑走。记住明天巳时不见你们的人来本姑娘就直上黑峰寨大开杀戒了。”
“是、是我一定禀、禀、禀告三、三、三寨主知道。”
这断臂金刚摸出树林果然见有一匹自己本寨的马匹在林边小道上吃草再一看那三个小娃儿也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
那秀气的出剑又狠又辣的少年说:“八大金刚算你命大不死其他的人都跟着你们的大寨主凉山虎去鬼门关了只留下了你。记住明天我们也同样在枯树岭等你们什么三寨主的回答不见人来也别怪我们不客气啦!”
这断臂金刚哪里敢再说话跳上马背直奔黑峰寨而去。这—次凉山虎带了五十多人来洗劫小镇以为满载而归结果是全军几乎尽灭。不可一世的凉山虎也魂归地府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是夜他们三人和紫衣少女一齐宿在小镇上。小镇上所有的人见他们杀了凉山虎挽救了小镇的一场大难几乎将他们当神似的敬仰纷纷请他们吃饭、住宿。有的奉上金银、珍宝他们都一一推辞了只住在镇上一大户的楼阁上。
紫衣少女又一次谢谢他们的相救。青少年说:“姐姐千万别再这样姐姐也是行侠仗义为救杜家坝的无辜人而来我们更敬仰姐姐的侠骨柔肠哩!”
“难道你们不是侠骨柔肠?”
白少年眨眨眼睛说:“哎!我们可不敢当我可是为一文钱而来。”
紫衣少女一笑:“小兄弟游戏人间机敏过人这可是武林中少有的人才。我看你们根本不是什么江湖杀手。”
“哦!?我们怎么不是了?”
“真正的江湖杀手冷面冷心绝不会去救人。说得不好听他们是一伙没人性的冷血动物你们可不是这样。”
“那我们是冒牌的啦?”
“从你的剑术上看的确是杀手之剑但从小兄弟的作风来看就半点也不像了。”
豹儿突然问:“杀手是什么作风?”
“真正的职业杀手除了冷面冷心外大多数来说为人阴沉寡言。他们在世上不可能有朋友也不可能有什么亲人除了钱外是六亲不认更不可能有什么正义感和同情心了!”
豹儿不由得对他们两个打量起来露出困惑之色。白少年说:“哎!你看着我们干嘛?”
“原来你们在骗我!”
“我们怎么骗你了?”
“我我现在不说。”
“为什么不说?”
“你自己去想好了。”
白少年不由得暗想:难道他看出我们来了?便说道:“你不说就不说呗!我才不去想呢!”他转问紫衣少女“姐姐我有些奇怪你专程跑来这小镇上等候凉山虎你怎知道他今天要来洗劫这镇子的?”
“这是杜家坝一个幸存者告诉我的。”
“他又怎么知道呢?”
“他躲藏在一间倒塌房屋的乱砖下面匪徒在洗劫村子时没现他他却听到了两个匪徒的谈话。一个匪徒说:‘你要这些破烂干什么?三天后大爷要去洗劫那个镇子有多少好东西够你抢的。’另一个匪徒问:‘你怎么知道大王要去抢那个镇子呢?’那一个答道:‘三天后是那镇子的墟日这是大爷和二爷商量好的。那镇子离我们黑峰寨有一百多里绝不会想到我们去抢掠。到时说不定有很多好看的女娃子够你乐的……’所以我专程来这镇子等他们了。”
“原来这样。姐姐要是凉山虎不来呢?”
“那我就去黑峰寨找他了!”
“姐姐真不愧是侠肝义胆的女侠。”
“什么女侠别笑坏人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对了我还未请教姐姐是哪一名门正派的弟子。”
“我更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人说不定名门正派的人视我为心狠手辣的邪派妖女哩!”
“姐姐别说笑你怎会是邪教的妖女了?”
“梵净山庄你们听说过了吧?”
两位所谓江湖杀手睁大了眼睛:“姐姐是梵净山庄的人?怪不得剑法那么俊了!”紫衣少女点点头一笑:“在中原武林人士的目光里梵净山庄不是邪派吗?”
“哎!什么邪派不邪派的我师父说人邪才邪人正亦正在武功上却没有什么正邪之分。要是这样名震武林的两个九幽小怪那不更邪了么?可是他们夫妇两人一直受武林中人士所尊敬。”
紫衣少女一笑:“难得你们有这么看法我多谢你们了!我真有点担心你们知道我后不愿与我交朋友哩!”
“姐姐在一些名门正派人的眼光中我们也是邪正之间的人算不得名门正派。”
豹儿听到他们的谈话感到莫名其妙。什么邪派、正派和梵净山庄的自己从来也没有听过怎么武林有这么多的东西和名堂的?他又奇怪这位紫衣姐姐虽然杀人比段姐姐还更厉害但人很好呀!怎么是妖女了?她总不会是妖精的女儿吧?总之在紫衣姐姐和两个什么杀手之间的谈话中他一句也插不上感到愕然、惊讶和奇怪好奇地默默地在听着。
紫衣少女见他极少说话似乎在三个少年当中他武功极俊内劲比自己还强机敏虽不及秀气的少年但为人却忠厚心地极好怕冷落了他便找话题问:“豹兄弟我很感激你那化毒神丹给我解了巨毒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丹呀?它有名字吗?”
豹儿一时记不起了望着青少年问:“它它叫什么呢?”
白少年笑起来:“你自家的药都不知道我们知道吗?”
“你你们一定知道的。”
“我们怎么一定知道呢?”
“你们不是说过在保护我时对我一切都打探得清清楚楚吗?连我身上有丹药都知道了怎不知道它叫什么名的?”
紫衣少女也惊异了:“豹兄弟我看你的武功似乎比我们强一些你说错了吧是不是你保护他们?”
“不不我说真的我武功并不好而且我什么也不懂所以他们才保护我了!”豹儿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一样突然说:“好了!我想起来了那叫什么玉女丹呀。”
青少年一笑说:“是玉女黑珠丹。”
紫衣少女一听愕异了:“玉女黑珠丹?那可是武林中下金也难求的万能化毒神丹只有慕容家才有。豹兄弟你怎么有这种神丹呢?”
“是我是我……”
青少年接口说:“是他母亲给他的。”
紫衣少女似乎对武林有名的人士都颇为熟悉细想了一下明白了含笑问:“令堂是不是在江湖上人称的白衣仙子?”
豹儿只好说是。紫衣少女说:“原来豹兄弟是点苍派的少掌门失敬了!”
豹儿连忙说:“不不我不是什么少掌门的我……”
白少年眨眨眼睛:“紫衣姐姐已不算什么外人了!你是就是嘛!用不着否认啦!”
“这——”豹儿不知怎样说了。
紫衣少女问:“豹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要隐瞒自己的面目。”
白少年代他说:“正是这样望姐姐别见怪。”
“我怎会见怪你们!看来我们得休息了恐怕在半夜里我们就要起程。”
豹儿问:“半夜!?怎么半夜三更走的?”
“要是我们明天一早走就恐怕走不了赶不到枯树岭黑峰寨的匪徒就有了借口了。”
白少年一下明白了:“我知道了姐姐是怕这镇子上的人要挽留我们。”
青少年说:“不错我们还是在半夜里悄然离开这里的好不然众人好心挽留真的是走不了。”
半夜他们一行四人悄然地离开小镇骑上马匹在黑夜中往枯树岭奔去。
枯树岭是大凉山中的一处怪岭。整个岭是乱石、荒草没—棵树只有岭脚下—片不大的枯树林也不知为什么枯干而死再也没生长所以取名为枯树岭。它离小镇八十里距黑峰寨二十多里岭下的东北角有一处十字路口:北上峨嵋、成都南下云南东往泸州西去黑峰寨。枯树岭不可埋藏大量人马紫衣少女在来时经过这十字路口所以选择了这里与贼人会面。
十字路口—里远处还有一座高峰可俯视枯树岭和十字路口。在寅卯时之间紫衣少女已来到了高峰下。这时快天亮了他们将马匹散开在一处小树林后便施展轻功直奔峰顶藏身等候黑峰寨的贼人出现。
豹儿问紫衣少女:“姐姐我们怎么不到枯树岭等呢?”
紫衣少女说:“豹兄弟对贼人不可太相信了防他们有诈也要准备他们不来。万一贼人们在枯树岭上的乱石荒草埋伏强弓硬箭或在十字路口设下什么陷阱我们去不上当了?”
“所以姐姐等天亮了看清楚了枯树岭上下的情形才去?”
紫衣少女一笑:“豹兄弟是聪明人一说就明。”
豹儿笑了笑:“我蠢笨得很姐姐不说我根本不知道要防人的。”
“豹兄弟刚在江湖上走动是难免的以后遇事多了就慢慢懂得江湖上的人心险恶了就会知道如何去提防人。”
“多谢姐姐指点。”
“哎!你别这样说其实论机敏和警惕我还不及你们的白兄弟。”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