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嘉陵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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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十九回嘉陵风云

  上回说到翠翠要风流剑客胡崃拿出总堂主的密令胡崃目视翠翠:“你是什么人?”

  翠翠说:“我是什么人你别问但我们当中有位中原武林名门正派的人你想不想知道?”

  “名门正派?谁?”

  翠翠朝豹儿喊道:“豹哥!你过来。”

  豹儿不知翠翠玩的什么花样而商良又在旁说:“小兄弟你过去吧!小心提防这姓胡的突然出手。”

  豹儿“唔”了—声便走了过去。胡崃见来人跟翠翠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却是一脸英俊不如翠翠那般秀气略为惊讶:“他是谁?”

  翠翠笑着:“他就是点苍派少掌门。”

  胡崃一怔:“点苍派少掌门?”

  “点苍派的少掌门可没有人假冒吧?”

  胡崃心内暗暗震惊因为点苍派少掌门万里苞在点苍山惊走了黑箭随后又伤了黑箭的衣钵传人青年无名剑手别人不大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要是真的是点苍派少掌门论武功自己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

  翠翠叫豹儿出来有她的用意因为她听薛红梅说过胡崃的剑法曾得到黑箭指点那必然与黑箭有来往想看胡崃有什么反应从中找出黑箭师徒—些蛛丝马迹来。自从豹儿在点苍山惊走了黑箭之后在江湖上就再也不见可怕黑箭的踪影。怪丐莫影子和丐帮金帮主郡在追踪黑箭的下落而来到了四川、云南一带。

  胡崃在一怔之后很快恢复过来。这—点翠翠已看在眼里了!由于点苍派是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之一胡崃不敢不为礼彬彬有礼一揖说:“少掌门请了!”

  豹儿经历过一段江湖生活尤其是与商良、陈少白几日同坐在—条船上对江湖上的一些礼节也多少懂得和学会一些也一揖说:“不敢!胡堂主请了!”

  “少掌门是为了敝会的事而来?”

  豹儿点点头:“在下想知道事情的是非曲直不能不理。”

  “少掌门请原谅敝会的事—向不愿外人插手。”

  这时豹儿显示出他内在的聪明才智了说:“不!这是有关霍女侠的声誉大事霍女侠与家母一向感情极好在下不能不理。”

  翠翠和青青见豹儿能这样回答显然是一派少掌门的风度既暗喜也人为惊讶连商良也暗暗点头赞许了!

  “请问少掌门打算怎么理法?”

  “霍女侠说你是叛徒你又说霍女侠是叛徒大家都一时拿不出什么凭据最好你们两位—齐去见莫总堂主由莫总堂主来断定。在下愿跟随两位同去以免你们在路上动手相杀怎样?”

  霍四娘、胡崃还没有出声重庆堂的一班白龙会弟兄都齐声赞好起来。有人说:“万里少掌门这是最公正的办法我们也推出—些老弟兄—齐去见总堂主。”

  翠翠几疑眼前的豹儿是自己真正的少爷了!她问霍四娘:“姑姑你认为怎样?”

  霍四娘点点头:“我同意一齐去成都见总堂主。”翠翠又问胡崃:“你呢?”

  胡崃沉着脸说:“我为什么要同意?”

  白龙会重庆堂一些人顿时目视胡崃。翠翠侧着头问:“那么说你是不同意了?”

  “本会的事不需要别门派的人来指手划脚横加干涉。”

  翠翠冷笑:“你不敢同去就说明你做贼心虚。”

  胡崃怒视翠翠:“请你说活放尊重—点。”

  翠翠还想说豹儿制止了朝胡崃问:“这事你打算怎样处理?”

  “少掌门最好请你们离开将本会叛徒留下要去总堂本堂主自会去用不了你们同去。”

  霍四娘早巳忍不住了大怒:“大胆叛贼!到了现在你还想含血喷人?别说我是莫总堂主派来的人就算不是也是总堂的副总堂主下来询问前堂主钟离羽突然失踪的事你竟敢在酒菜中暗下迷药来暗算我下到地牢里我才知道钟离羽堂主早已给你们打成残废关在地牢中。你这可耻的叛徒今日我不将你活捉了便誓不为人。”

  除了胡崃的心腹其他白龙会的弟兄们一听全都惊震了几乎一齐问:“副总堂主?我们的钟离堂主给他打伤下到地牢?”

  “钟离堂主现在就在那屋子里你们可以去看看和问问。”

  有人怒问胡崃:“姓胡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们弟兄们说清楚!”

  胡蛛见众人离心知道大事不好了但仍冷冷地说:“因为他勾结外人阴谋叛变白龙会。”

  “那你为什么说钟离堂主已奉命外调他处?”

  又有人问:“这么件大事你为什么不向弟兄们说清楚?欺骗了我们?”

  胡蛛说:“这是总堂主的密令暂时不能对大家说。”

  有人怒道:“你将莫堂主的密令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又有人说:“姓胡的现在这件秘密已不成为秘密你将莫总堂主的密令交出来让大家明白总可以吧?”

  豹儿这时也说:“胡堂主你将莫总堂主的密令交出来。真的是这回事我们便拍手离开再也不插手贵会的事。”

  翠翠说:“他根本就没什么密令怎么拿得出来?”

  蓦然间从黑暗处闪出—个黑衣的蒙面人来语气傲慢地说:“不错!他根本没有什么密令因为密令是我传给他的。”说着缓缓地走过来。

  翠翠问:“你是谁?”

  “传密令的人。”

  胡崃见来了这个蒙面黑衣人一颗紧张的心顿时松了下来说:“张兄你来得太好了!别让他们跑了!”

  这位蒙面黑衣人一双眼睛神志异常宛如深夜中的两颗寒星他似乎不满的扫了胡崃一眼冷冷地说:“看你办的好事!”

  翠翠又问:“传密令的人?那你是白龙会总堂的人?”

  “何必动问!”

  霍四娘目视着他:“你是总堂的人?”

  “好说!”

  “你是总堂下那—堂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副总堂主现在不是见过了!”

  “你将面布脱下来!”

  “没有这个必要。”

  豹儿惊讶地上下打量着蒙面黑衣人他感到这蒙面黑衣人的目光、说话声音似乎在哪见过和听过的问:“阁下到底是谁?”

  蒙面人似乎不屑回答冷冷地说:“你是自动投降还是想死?”

  豹儿突然说:“我知道你是谁了!”

  翠翠急问:“他是谁?”

  “他就是黑箭的传人——青年剑客。我们在点苍山下与他交过手。”

  众人一听是黑箭的传人全都震惊了!十多年前神秘的黑箭曾令武林黑、白两道上的人闻风而丧胆将中原武林搅得满天腥雨。幸而是奇侠一枝梅夫妇和两个九幽小怪才一一制服了他们(详情见拙作《神州传奇》)。

  现在武林中已纷纷传扬神秘黑箭之—的澹台武又重出江湖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人纷纷防备并且也暗暗派人追踪黑箭的下落。想不到黑箭的传人却在白龙会重庆堂中此现众人又怎不震惊?

  青年剑客盯了豹儿—眼:“好眼力不愧为点苍派的少掌门!在下想不以真相见人也不可能了!”说时徐徐将面巾解下露出了—张极为英俊、神采奕奕的面孔来年约在二十岁上下。众人又是惊讶

  当年黑箭的武功已深奥莫测剑法出神入化就是慕容小燕家传的西门剑法在四川的玉垒山中与黑箭交锋交战了一百多回合才险胜黑箭断去黑箭之一的一条手臂而自己也身带剑伤。黑箭的传人想必武功怎么弱也弱不到哪里去。

  翠翠和青青对青年剑客的武功更是了解。点苍派掌门万里云夫妇联手也不是这黑衣青年剑客的对手。后来豹儿却以莫名其妙的掌法才将他击伤惊走了。

  霍四娘盯着胡崃:“叛贼!你勾结外人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青年剑客冷冷说:“副总堂主请别忘了白龙会原是在下师父的你当年只不过是总堂下的一个堂主现在我们来要回白龙会有何不可?”

  “住口!你们当年暗害了刘总堂主篡夺了总堂主一位现在你还有脸再提?峨嵋山上武林大会群雄们饶了你师父一命谁知你们师徒贼性难改又想重来?中原武林恐怕再也不会饶你们了!”

  青年剑客杀意顿起瞟了霍四娘一眼阴森森地说:“今夜里你是不想活下去了!”说时缓缓将剑拔出。

  豹儿问:“你、你、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在下只想杀人!”

  翠翠说:“你想吓人吗?别忘了你曾经是我们少掌门手下的败将。”

  “不错那一次是在下—时大意太过轻敌。这一次恐怕你的少掌门没这样的好运了!”

  豹儿急道:“小翠你快闪开!大家都闪开!”

  青年剑客“哼”—声:“你们今夜一个也走不了!要是你们愿意投降过来我或许考虑饶你们—命放你们—条生路。”

  一直不出声的薛红梅这时含笑说:“好人的口气你不怕咬着了自己的舌头吗?”说时身形骤变如魔魂幻影逼近了青年剑客—掌便拍青年剑客的命脉。

  薛红梅的身形快得不可思议但是青年剑客出剑更快寒光骤然闪起逼得薛红梅身退原处薛红梅惊讶:“果然好剑法不愧是黑箭的传人。”

  青青和翠翠担心问:“妈!你没事吧?”

  “没事!看来你们真的不是他的对手。”

  商良笑嘻嘻地说:“让我来试下。”

  豹儿急拖住他说:“大叔你快带着人走吧!”

  商良眨眨眼:“他的武功真的很厉害?”

  豹儿说:“厉害厉害!你们快走吧!”

  “豹兄弟那你呢?”

  “我我先缠住他。”

  青年剑客又是“哼”—声:“你能缠住在下吗?”

  商良说:“豹兄弟你听听你缠不住他啊!”

  “大叔你们快走别理我了!”

  胡崃喝着自己的心腹:“上!一个也别让他们走了!”胡崃的十多个心腹人一下散了开来形成了包围圈。

  霍四娘睁大杏目:“你们还死心跟这叛贼走!不想活了?”

  胡崃嘿嘿地说:“霍四娘你最好听我张兄的话。举手投降可得存一条命。”

  霍四娘狠狠说:“叛贼!我就是死也要拼了你”

  商良对豹儿说:“兄弟看来我们走不了啦!”

  豹儿望了望对青年剑客说:“你真的要杀人?”

  “要是你们投降在下不—定要杀人。”

  商良说:“我们还没有交锋胜负未分怎么扯起投降的事了?”

  青年剑客说:“交起锋来就不是投降的事了你们只有死!”

  豹儿问:“你一定能胜得了我们?”

  “阁下不妨试试。”

  “你败了又怎么样?投不投降我们?”

  青年剑客不屑地看看豹儿一眼:“你能胜得了在下么?”

  “我是说你败了怎么样?”

  “在下为人最不喜欢假说。”

  胡崃在旁说:“张兄别跟这小人罗唆了!我们动手!”

  青年剑客点点头对豹儿说:“在下数三声你们再不放下兵器就别怪在下了。”

  商良说:“你别费时去数了就是数三百下我们也不会放下兵器。”

  胡崃大喝一声:“上!”自己就先冲向商良一剑刺出。他一动手他的心腹便一齐向霍四娘、青青、翠翠等人动手了。

  商良闪过胡崃的一剑说:“看来你的剑法还有两下。”便一掌拍出。

  薛红梅对商良说:“你去照应豹兄弟这姓胡的脑袋我是要定的了!”于是便接下了胡崃刺出的第二剑。

  商良说:“夫人那你别让他走了!”

  另一边豹儿早巳与青年剑客交锋了。白龙会重庆堂内形成了群雄混战场面。白龙会重庆堂的弟兄有的与原堂主钟离羽情感深厚参加霍四娘一边;有个别的却跟了胡崃但大多数不知是慑于黑箭还是不忍自己弟兄互相残杀都袖手旁观或者摇头走开。

  这时黑夜已逝天色渐渐明亮但重庆是个多雾的山城晨雾仍然弥漫着山城。人们在雾中拼搏厮杀。

  侯方却蒙了面孔守护着钟离羽不让人进屋子里来。青青在一边厮杀中一边也护着屋的门口不是自己人绝不容许接近门口半步。

  双方在交战薛红梅独战胡崃和他的—名手下翠翠和霍四娘力战飞刀手蔡渝和胡崃心腹三四名高手。这几个高手武功都在蔡渝之上。豹儿与青年剑客杀得难解难分。商良不时从旁相助他既看顾豹儿也看顾其他的人。其余便是白龙会的人互相拼杀了。

  交锋中最为险象环生的莫过于豹儿与青年剑客的交锋青年剑客心中了解到豹儿有—身奇厚的真气和一种怪异的武功不怕拳打掌击脚踢只能用剑对付同时避开与他相拼内力。这位青年剑客在剑法上可以说已达到了上乘佳境身剑合一剑出由心招式端的奇变莫测如电闪如流星。

  豹儿全凭着—身奇厚的真气点苍派的盘龙十八剑在几大门派中还可以称雄对付青年剑客的剑招就不行了几乎每个招式都给青年剑客奇变的剑法封住了。幸而豹儿出的剑劲道凌厉令青年剑客不敢与他正面接招轻闪回避奇劈巧刺从想也想不到的角位刺来使豹儿防不胜防而自己的剑怎么也刺不中这黑衣剑客。交锋十多回合后豹儿已几次从鬼门关逃了出来身上已给黑衣的青年剑客刺中几处血染衣裤。要不是豹儿—身的真气护体和商良出手牵制恐怕豹儿不死也身负重伤了。到了后来商良已不能顾及他人一心—意联手围攻青年剑客。

  青年剑客与当今武林中的两大绝顶高手交锋仍剑出无常从容应付稍占上风。要是其他高手恐怕接不了他十招便剑下丧生了。商良越战心头越怯然。要是黑箭亲自出来自己和豹儿还有命么?他—改过去嬉戏的作风全神应战。

  在另—旁薛红梅身如幻影飞魂力战胡崃和重庆堂—位高手十招过后一声惨叫薛红悔已将这名高手击毙于自己纤掌之下。胡崃大惊他想不到这位中年的美妇武功竟然是这么的好不由有些心怯脚步一乱便给薛红梅身形抢入剑影之中—举而夺下他手中的剑。转眼之间他脚上的一条经脉又给美妇挑断颓然倒地。他自己的那把剑尖已却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这个自称为风流剑客的人一张面孔再也不俊俏了变成了死灰色眼露绝望的恐慌不由叫着:“饶命!”

  薛红梅说:“我要是饶你—命怎对得起给你这淫贼污辱含冤而死的姐妹们!不过我现在先不杀你得废去你一身武功将你交给霍四娘。”说时她轻拍出一掌便废去了这淫贼、叛徒全身的武功。其实薛红梅挑断了他脚上的一条经脉已废去了他一半的武功。

  胡崃绝望地叫道:“你杀了我吧!别将我交给霍四娘。”

  薛红梅鄙夷地不屑去理睬他一脚将他踢飞到瓦檐之下对青青说:“青儿看住这淫贼别叫人救了去。”

  青青脚下已躺下三四个叛贼的尸体在凝神关注那边豹儿、商良与青年剑客的交锋听了薛红梅说话便应道:“妈!我知道。你快去帮帮豹兄弟和爹。”

  薛红梅凤目四—下打量翠翠和霍四娘早巳将蔡渝和六七个叛贼挑倒劈翻在地正在追杀剩下的反叛之徒只有豹儿那一边仍交战激烈三团人影和剑光骤合骤分。黑衣青年剑客手中的—把剑不但划伤了豹儿也刺伤了商良。薛红梅见了不由得惊骇、愕然。这姓张的青年剑客左掌右剑应付豹儿和商良挥洒自如武功真不可测。

  自己的丈夫商良论武功不在当今九大门派任何—掌门人之下是可与武林中的绝顶高手相媲美。而豹儿—身真气的奇厚放眼武林也没有几人能及。可是他们联手战青年剑客不但占不了上风反而负伤又怎不叫幻影魔掌的薛红梅震惊?

  薛红梅正想纵身过去参加战斗只听见青年剑客一声长啸:“你们都死吧!”左掌拍飞了商良右剑刺进了豹儿的右胸。薛红梅顿时整个人惊得心裂。青青更失神的惊叫起来。

  骤然之间场面又生了急的变化只见豹儿握住了刺进自己右胸的剑一身真气激荡“叭”的一声震断了青年剑客的剑身形—变一掌胡乱拍出意外地将青年剑客似败草般拍飞起来摔到几丈远的地方去。而豹儿也同时倒在地上了。

  薛红梅、青青、翠翠和霍四娘—见同时从不同方向奔了过来。薛红梅和霍四娘奔向了商良摔落的地方。只见商良嘴角流血面如土色盘坐在地调气运神。薛红梅担心问:“良哥你怎样了?”

  商良摇摇头不语用手指着豹几方向意思说:“我不要紧你们快去看看豹儿怎样了?”

  那一边青青和翠翠已奔到了豹儿卧倒的地方见豹儿已成血人断的那截剑尖仍插在胸口上嵌在两条肋骨之间人已是昏迷了过去。青青和翠翠顿时惊慌起来一个叫:“豹兄弟!”一个喊:“豹哥哥!”

  豹儿没有应答。青青急忙俯身去倾听豹儿的心跳。翠翠几乎带哭的问:“青姐豹哥他怎样了?”

  “妹妹别慌他心脉仍在跳动。”

  翠翠一颗心才放下来问:“青姐要不要将剑拔出来?”

  薛红梅这时赶来了及时说:“你们千万别拔出来一拔出来那救也没法救了!”说时她出手如风一连封住剑插处四周几处穴位先制止了鲜血的流出。

  翠翠悲愤恼怒地咬着牙说:“我去杀了那黑衣贼人!”提剑便往青年剑客飞落的地方奔去。

  薛红梅情急地说:“丫头你别乱来!”她担心青年剑客武功奇高就是受伤翠翠也恐怕不是其对手。

  翠翠一边奔一边说:“我一定要杀了他他将我豹哥哥伤成了这样。”

  薛红梅急对青青说:“你在这里看着豹儿让我去。”她人似飞魂赶在了翠翠的前头。

  她们赶到时一看青年剑客已不翼而飞只留下了一滩血。她又在四周一带搜索仍不见青年剑客的踪影。

  原来豹儿在剑插入自己右胸的一刹那之间除了抓住剑身以深厚内力震断之外还胡乱拍出一掌。这一掌又是没影子莫长老传给豹儿的那鬼哭神泣的连环三掌中的第三招。豹儿除了会盘龙十八剑法什么拳脚功夫都不会只会这三掌所以他胡乱拍出自然而然的便抖出了这三掌的招式也可以说是豹儿最后救命的三掌。

  这一掌豹儿已抖出所有的余力。要不是豹儿激战之后身受重伤使内力大打折扣那他这一掌足可以取了青年剑客之命。但豹儿这一掌的拍出几乎令青年剑客五脏移位右肩骨已断不能再继续使剑等于暂时已废去了一半的武功。

  青年剑客摔下来时一口鲜血如泉喷出一条右臂不能转动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再看看场面自己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不死不伤的也早巳逃命了!而对手方面仍有薛红梅这位绝顶高手和霍四娘、青青及翠翠。他心想:自己再不赶快逃走必然丧命。他又一次像点苍山下那次惨败一样并且比那次伤得更重便咬着牙忍着痛趁薛红梅她们看商良和豹儿时悄悄地逃走了。

  翠翠跺着脚说:“这贼子跑掉了!妈我去追他。”

  薛红梅急说:“丫头!别胡闹!先去救你的豹哥。再说你一个人追去也不是他的对手别枉送了自己的一条命。”薛红梅不知豹儿那一掌已暂时废去了青年剑客一半的武功以为他只是受些内伤见自己方面人多不敢恋战而逃去。要是她知道详情真的会和翠翠追踪下去而杀了这剑客。

  她们回到豹儿倒卧的地方见豹儿仍在昏迷不醒薛红梅问青青:“你没给他服药?”

  青青几乎要哭出来:“我给他灌下去了他就是不醒。妈她不会死吧?”

  翠翠情急的叫喊起来:“妈你千万要救活他豹哥不能死!”

  “丫头冷静点先别乱了自己心神。”

  薛红梅先用手在豹儿鼻下试试然后又诊豹儿手腕上脉搏。这时商良和霍四娘走过来了。商良说:“观音夫人诊脉的事还是让我这个观音兵来干吧!”

  薛红梅瞪了他一眼:“到了现在你还满口不正经?你的伤好了?”

  商良又恢复以往嬉皮打哈哈的作风:“我有观音照料阎王爷不敢收我。”

  “你是不是找打了?我问你的伤谁问你死呀活的?要是你死了更好!”

  “嘿嘿伤好啦!”

  商良蹲下来给豹儿诊脉。青青和翠翠在旁心急地问:“爹!他怎样了?”

  半晌商良脸露惊疑之色连薛红梅也担心了问:“他怎样啦?有危险?”

  商良嘻嘻笑着:“放心阎王爷不敢收我就更不敢要他啦!”

  “那你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我怎么装神弄鬼呀?”

  “你一脸的惊疑干什么?想吓我女儿吗?”

  “嗨!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惊疑豹兄弟有一身与众不同的怪异真气和一种我从来没碰到过的奇异功能!他在默默地自己医治自己的伤用不了服药封穴。”

  青青问:“那豹兄弟不会死了?”

  “他呀!恐怕比我们任何人都长命。”

  翠翠问:“那他怎么不醒呀?”

  “怪就怪在这里这恐怕是他怪异地在全神默默的医治自己达到了忘我的境地。”

  薛红梅目视商良:“你不会是在打哈哈胡弄我们吧?”

  商良愕然:“我怎么打哈哈了?”

  “世上有这样的奇异功能吗?受了严重的伤人昏迷了过去还会自己医治自己?”

  “这这我就不明白了。这恐怕要等豹兄弟醒过来问他才清楚了。”

  的确商良又怎么知道豹儿从小给方悟禅师(也就是黑箭之一的上官飞)用药水泡洗并且拍打他身上的奇经奇穴年久月深不但练成了一身经受得起任何棒打棍敲的击力就是受了刀剑之伤只要有一丝气在体内潜在药力就推动体内的肌肉、血脉挥奇异的医治作用。就等于现在医学上说人的身体上有各种各样的免疫力和再生能力像一个人患了一次天花后以后就终身有免疫的能力一样。有些动物断了尾巴还会再长出一条尾巴来哩!而豹儿身上的免疫力和再生能力只不过比其他人更强更奇特而已。这一点不但商良不明白就是豹儿醒过来后也恐怕不知道和说不清楚。

  商良看了看豹儿又说:“你们怎么不将这断剑拔出来插在他胸上好看吗?”

  薛红梅问:“拔出来不危险?”

  “你封了他四周的穴位没有?”

  “封了!”

  商良想了一下说:“夫人你那珍藏的几贴狗皮膏药带在身上没有?”

  薛红梅愕然问:“你要它干嘛?”

  “剑拔出来贴在伤口上啊!”

  “喂!你有没有弄错了?这剑插处是人身上的最要害处不同插在手臂和大腿上。要是你弄死了他不但我不放过你我的两个女儿更不会放过你。”

  霍四娘这时说:“商兄弟我们白龙会的生肌止血散是医治刀伤的良药能不能给他敷上?”

  商良说:“白龙会的止血散好是好恐怕还比不上我夫人的狗皮膏药能封住伤口。这狗皮膏药有个雅名叫‘一贴灵’。夫人!你快拿出来吧!”

  薛红梅笑骂道:“什么‘—贴灵’尽吹牛!出了事小心我要了你这脑袋。”

  商良说:“夫人!你有没有弄错了医不好就要脑袋你是皇帝吗?”

  “那你得想清楚才好”薛红悔说着还是从自己的绣袋中掏出了一贴膏药交给了商良。

  翠翠不放心问:“爹!它真的能行吗?”

  商良眨眨眼:“‘—贴灵’嘛!灵不灵我就不知道了!”

  “爹!你到现在还在说笑的人家都担心死了!”

  商良不再说话先打开了膏药便有一种异香扑鼻。他暗运内力将膏药烘软迅将断剑拔出来不等血涌膏药便贴在豹儿的伤口上。豹儿大叫一声:“痛死我了!”人也醒了过来睁开眼望了望四周见青青、翠翠等人都围在自己身旁问:“我死了没有?”

  商良嘻嘻笑着:“你看看你死了没有?”

  “我没有死?”

  “你死了我们都不变成了牛头马面?全都在阴间地府中了?”

  “原来我还没有死。”

  “豹兄弟你根本就没有死嘛!”

  青青和翠翠见豹儿醒了过来喜悦得掉下泪珠。一个说:“豹兄弟你终于醒过来了!”一个说:“豹哥哥刚才我们几乎给你吓坏了!”

  豹儿想爬起来商良说:“哎哎!你不能爬起来你身上还有其他的几处剑伤需要静静的躺着疗养。你爬起来我这脑袋恐怕保不住了!”

  豹儿愕然:“大叔你的脑袋怎么保不住呀!”

  “因为观音菩萨想摘它呀!”

  薛红梅“啐”了他一口:“没半点正经越活越不像话尽说混帐话。”

  青青和翠翠忍不住带泪笑起来连霍四娘也笑了:“商兄弟你也真是。”

  白龙会重庆堂的一些弟兄在战斗结束后本来想过来请示霍四娘以后怎么办但见他们都在全神的救治豹儿不敢惊动都站在一旁不出声。他们对点苍派少掌门的武功非常佩服。他虽然身受重伤仍能拍飞了那武功极高的黑衣剑手吓得他惶恐地逃跑了。这时他们见豹儿生命已没危险便过来请示霍四娘。

  霍四娘问:“胡崃这可耻的叛贼在哪里?”

  飞毛腿陈五说:“副总堂主属下已叫人将他看管起来了要不要带来这里?”

  “你们先带这叛贼到大堂上去我要好好的审问他。”

  “是!副总堂主。”

  “还有死伤的弟兄你们怎样处理?”

  “死的我们准备埋葬;伤的我们也叫人抬下去医治。”

  “要是死的是叛贼草草埋葬算了;是自己的弟兄一定要厚葬给他们家属一笔可观的抚恤金使年老的能过终身年幼的可长成*人。”

  “是!属下—定照办。”

  “钟离堂主你们去看过他没有?”

  陈五说:“属下等人看过了。钟离堂主伤得极重他吩咐属下一切事都要来请示副总常主才办。”

  霍四娘说:“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只管放胆去办不必样样都来告诉我。陈五从现在起你是重庆堂的副堂主。”

  陈五一怔:“副总堂主属下无才无能堂口内有多少弟兄都比属下强望副总堂主叫其他兄弟来做才好。”

  其他重庆堂的一般弟兄都说:“陈五哥你别推辞了!你不做叫谁来做?在江湖上谁也没有你人面好见识广。论武功上你又比我们都高。”

  霍四娘问:“陈五你不想任副堂主是不是害怕那姓张的黑衣剑手?”

  “副总堂主属下不是怕死之辈为了白龙会属下可以献出自己的一条生命保护堂内弟兄们我斗力不行可以与他斗智。”

  “陈五我叫你做不是看在你的武功而是看重你的才和德对白龙会的忠心。钟离堂主养伤期间你就代行他的职务。他好了你就协助他工作。”

  “副总堂主这样信任属下惟有尽薄力协助钟离堂主。”

  “好!你现在就叫人去打扫好两个房间让钟离堂主和点苍派少掌门疗养伤势。”

  “属下马上去办。”

  青青问:“陈副堂主那……”

  陈五立刻慌忙说:“小侠别这么称呼小侠叫我陈五好了!”

  青青一笑说:“你现在是副堂主嘛!不这么称呼又怎样称呼?再说你年纪又比我大直呼其名你不介意你手下弟兄不怪我不尊敬重庆堂吗?”

  “那小侠叫我老陈好了!”

  “好吧!我是想问你们去见钟离堂主时有没有见到一位蒙了面的中年人?”

  “有!他好像是个哑巴。”

  霍四娘茫然:“什么?他是个哑巴?”

  薛红梅暗暗扯了扯霍四娘示意她别追问下去自己问陈五:“现在他在哪里?”

  “钟离堂主叫我们让他走了。”薛红梅心里明白看来钟离羽也知道侯方苦衷有意叫他走了。便点点头说:“这哑巴义士走了也好。”

  陈五似乎有点困惑看看青青又看看薛红梅问:“小侠和女侠还有什么话要问在下的?”

  薛红梅说:“没有了!陈堂主你忙你的事吧!”

  陈五便告辞出来带人而去。众人一走霍四娘疑惑地问薛红梅:“薛妹这是怎么一回事?侯方怎么是哑巴了?”

  薛红梅便将原因向霍四娘说明霍四娘听了不禁担心忧虑地说:“看来这个大魔头重来中原又以过去的手段逼使黑、白两道上的一些人为他办事了!武林中将又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实在叫人担心。薛妹这次要不是你们赶来我死了没什么恐怕重庆堂就落在他们的魔掌中进而毁了我们整个白龙会。这一点愚姐不但代表白龙会感谢薛妹夫妇、点苍派少掌门和二位小侠相救之大恩也代表中原武林感谢薛妹和各位的大恩。”

  “霍姐你这话不见外了么?”

  “这是实情怎么见外了?”

  “霍姐我们姐妹间就别客气了!我看钟离堂主别在这里养伤了就是霍姐和重庆堂的人最好先设法离开重庆转到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去。”

  霍四娘一怔:“你是说那黑衣青年剑手会再来?”

  “我们杀了他们不少的人又活捉了胡崃他定然会再来说不定连黑箭那大魔头也会赶来生事。我们不事先防范到时就来不及了!”

  “贤妹说的是我们是要事先防范才好。”

  “霍姐就是成都总堂你也要派人去说明叫莫总堂主有所防范。”

  “好!我马上用飞鸽传书报告总堂重庆所生的事。”正在这时白龙会一位弟兄奔来向霍四娘报告说外面有人要拜见钟离堂主。霍四娘扬扬眉问:“谁?”

  “来人说是钟离堂主的朋友峨嵋派的俗家弟子陈少白。”

  霍四娘皱眉问:“陈少白?”

  “是!陈副堂主现在大厅上接待他打我前来向副总堂主请示。”

  薛红梅说:“霍姐你请他来这里吧!”

  “来这里薛妹这里可不是接待贵客的地方不怕他怪我们不尊重他么?”

  “他是跟我们一块来的见我们一夜没归不放心。亲自来看看了。”

  霍四娘说:“原来这样!”她对来人说“快请陈少侠到这里来。”

  “是!”来人飞跑而去。

  薛红梅问商良:“豹儿兄弟能起来不?你总不能让他老躺在这里吧?”

  商良还没有答豹儿说:“我可以起来!”说时挣扎爬了起来谁知身子刚一移动伤口巨痛不禁“哎呀”叫了一声几乎又要躺倒地上了!翠翠情不自禁扶着他:“你你别乱挣扎啊!小心你身上各处的伤。”

  薛红梅盯着商良问:“他不会有危险?”

  “放心豹兄弟是土狗星转世打不死的但恐怕要休养一段日子。”

  豹儿咬着牙:“怎么会这样痛啊?”

  “剑插进了胸口当然痛啊!要是不感到痛恐怕是死人了。”

  薛红梅叱着他:“你满口胡说什么?你才是死人!来!青儿、翠儿你们好生先扶豹兄弟到屋子里躺下别让他再乱动了!”

  青青和翠翠一人扶着一边几乎像抬着豹儿到屋子里去了。

  这时陈五也陪着陈少白走了进来。陈少白抢先一步向霍四娘一揖说:“在下峨嵋弟子陈少白拜见霍女侠。”

  霍四娘裣衽回礼说:“陈少侠别客气。”

  “在下听说钟离堂主和万里少掌门伤势严重不知能不能去看他们?”

  商良问:“陈老弟你会治伤么?”

  薛红梅又责怪商良了:“你这人真是陈少侠关心他们的伤想去看看一定要会治伤才能看么?”

  陈少白深知商良的为人—笑说:“薛女侠商大侠与在下开个玩笑而已不必认真!在下虽不会治伤但在下有位世交的叔伯却善于医治一切跌打刀伤能驳骨接筋碎骨还原。”

  商良说:“那他不成了第二个徐神仙或怪医?”

  “商大侠他虽然不及徐神仙和怪医也不能医治奇难怪症解毒化毒但在医治刀伤方面却无人能及哪怕一个人浑身骨骼都给人打断敲碎了他都能医治得好。”

  薛红梅和霍四娘都惊奇了:“世上还有这么个神医?他高姓大名在何处行医?”

  “他自称无名老人更没在江湖上行医鲜为人知。”

  “无名老人?”

  “是!就是在下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何处人士?但他与在下先父极为深交。”

  霍四娘急问:“他现在哪里?”

  “一直隐居在缙云深山白云中不甚与外界人土交往。”

  缙云山也是四川的名山之一有“小峨嵋”之称。山势巍峨丛林繁茂古寺极多奇花异草处处集中了蜀中山水幽、奇、险、雄的特色坐落在合川、北碚之间方圆几百里。要是有人隐在这深山丛林里真不易找到。

  霍四娘又问:“他隐居在缙云那一座山峰之中?”

  陈少白摇摇头:“霍女侠恕在下不能说出来。”

  薛红梅问:“你不愿说还是不敢说?”

  “薛女侠在下是遵守诺言。”

  霍四娘问:“那我们怎么去找他?”

  “由在下带去好了!不过不能多人前去多人去了他不但不会答应医治恐怕也不会与大家见面。”

  薛红梅问:“能带多少人去?”

  “除了钟离堂主和万里少掌门最好只能去两三个而且还要扮成伤者的伺候人。”

  商良说:“那我和青青、翠翠去吧。夫人你就协助霍姐处理重庆堂转移的事以防那黑衣剑手和黑箭的到来。”

  薛红梅瞪眼问:“你是不是想离开我没人管你?”

  “哎哎!夫人你不能这么说要不你去也行我留下来。”

  “那我们还不是一样分开了?”

  “那那……”

  “你别这这那那了你跟我一块留下来协助霍姐由青儿、翠儿去好了。”

  霍四娘想了一下一笑说:“薛妹由商兄弟伴同他们去吧。所谓事情不怕一万也防万一。此去缙云山不论水路6路都有—百多里万一那黑衣剑手出现青儿、翠儿恐怕应付不了有商兄弟、陈少侠同去就叫人放心多了!”

  “霍姐你不担心他在路上喝酒喝得稀里糊涂么?再说那个什么少掌门也是个酒坛子他们就更有对手了。”

  商良叫起来:“夫人你怎么不相信我?”

  “相信你?难啦!”

  陈少白说:“薛女侠放心在下会劝商大侠。”

  “你劝?我更不放心说不定你也一块滚进了酒坛子里去。”

  商良说:“夫人你怎么忘了你还有两个厉害的观音兵同去的?她们恐怕比你管得更厉害能容我多喝酒吗?”

  薛红梅一听笑着道:“我几乎将青儿、翠儿忘掉了。好!要去你们就马上动身前去别拖时辰。”

  事情就这么决定下来:由陈少白带着商良、青青和翠翠坐船护着钟离羽和豹儿前去缙云山。薛红梅留下来。

  临分手时薛红梅将自己幻影魔掌神功的秘芨交给了青青和翠翠吩咐她们一些注意的事项最后说:“你们两个有不懂不明的就问你爹。还有别让他掉进酒坛里去了!”

  青青说:“我知道。”

  翠翠却瞅住商良说:“爹你听到了吧?这是妈吩咐下来的你不听我就不留情啦!”

  商良愕然:“你想怎样?”

  翠翠说:“我不怎样只会将那坛还没开封的老窖丢到江水里去。”

  “喂!你别乱来。”

  “我没有乱来啊!妈!你说我这样干是乱来吗?”

  薛红梅笑得前仰后合:“一点也不乱来正应该这样做。有你们我放心多了!”

  霍四娘、陈少白等人听了都感到好笑。

  不久两乘软轿从白龙会重庆堂大门抬出来。商良扮了一位管家青青和翠翠扮成两个小厮由陈少白带着直到江边上了王向湖的船小心翼翼放下了钟离羽和豹儿四个轿夫然后又抬着空轿回去。陈少白挥手叫开船船便逆嘉陵江而北上。

  王向湖惊疑他虽然从侯方口中知道了昨夜的事但想不到豹儿伤得这么严重。船到江心王向湖忍不住问商良:“老弟豹少侠怎会伤得那么重?”

  “剑插进了胸膛里离心脏不到几分你看严不严重?要是剑插中了心脏恐怕就是三不医徐神仙转世也救不了啦!”

  “老弟现在你打算送他们去哪里?”

  “去缙云山寻找一位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崇教寺慈云大师?”

  陈少白看来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前去打扰无名老人便说:“不错就是慈云大师。”

  王向湖困惑:“慈云大师?他虽是一位得道的高僧可不大谙歧黄之术。”

  商良说:“老哥江湖中往往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的么?试问你老哥又有谁想得到岷江一船家会是当年叱咤鄱阳风浪的水中蛟王?”

  王向湖一笑:“老弟别说笑我算哪一号真人不露相呀?”

  商良又眨眨眼问:“老哥你行走江湖多年有没有听说过无名老人呀?”

  “无名老人?”

  “没听说过?”

  “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老人的。老弟他是一位什么老人?”

  “我也不知道。”

  “那你听谁说的?”

  “重庆街头巷尾听来的。”

  “别不是黑箭的又一化名吧?”

  商良一下跳了起来:“老哥你别来吓唬我我胆子小。”

  王向湖一笑:“有谁吓得了你这笑傲武林的江湖游侠?”

  “不不我刚才的确是吓了—跳胆子好像有些破了。老哥!你快将那坛老窖大曲拿出来让我补补胆。”

  陈少白在他与王向湖说话时一直窘着不语现在却急转直下不禁又哑然失笑说:“商大侠你真会想办法喝酒。”

  “喂!陈老弟你不怕黑箭?”

  “要是真的碰上了害怕也没有用。”

  “不不我的确害怕得用酒壮壮胆。”

  翠翠从房间里转出来了瞅着商良:“你不害怕我将酒坛扔进江水里?”

  “那我更害怕了!”

  “那就别想着花样喝酒。”

  “喂!你未免管得太严了!我喝三碗也不行吗?”

  “半碗也不行。”

  “小祖宗那你简直要了我的命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夜为什么给人拍飞了?”

  “为什么?”翠翠一时茫然。

  “因为昨夜我没有喝过酒。”

  “喝过了又怎样?”翠翠笑问。

  “就不会给那小子拍飞啦!”

  “喝酒还能增长一个人的功力?”

  “你没听说过武松醉打蒋门神的故事?”

  翠翠眨眨眼:“听说过呀!”

  “武松能打倒牛高马大如一座山的蒋门神全凭他一路上喝了那几十碗酒的作用。我嘛!也跟武松一样喝一分酒便有一分的功力;喝十分酒便有十分的功力;要是喝上了二十分、三十分别说那黑衣小子就是什么黑箭、白箭、蓝箭、红箭我全不放在眼里!”

  翠翠抿着嘴笑着:“原来这样我知道爹你要是喝上二十分、三十分的酒别说黑箭、白箭就是连天王老子也不害怕了!”

  “不错!不错!到时我任何人也不怕。”

  “当然啦!一个人喝酒喝得稀里糊涂连人都看不清楚还有什么可怕的?”

  商良愣了愣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一个人喝酒醉得一塌糊涂躺在地上睡大觉要是有人割去了他的脑袋他更什么也不害怕了!”

  这时青青也转了出来含笑问:“翠翠你在说什么呀?”

  翠翠努努嘴笑着:“爹自比武松啦!”

  青青说:“武松可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啊!有什么不好?”

  “你知不知道他喝酒的故事?”

  青青笑道:“我听过了!他醉打蒋门神嘛!”

  “他还有一个喝酒的故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三碗不过岗。他在景阳岗差点没给老虎吃了!”

  “那一次算这大英雄走运。可是他路经孔家庄时了酒疯打跑了人家抢人家的酒喝。结果怎样我可记不清楚了!”

  青青笑着说:“结果这位大英雄掉进了一条小水溪里爬不起来。”

  翠翠拍手说:“对了!我也想起来了他让孔家兄弟似落汤鸡般给抓起来要不是出了个什么宋江他准给孔家兄弟打死了!他真是一个喝酒长功力的大英雄啊!够光彩啊!”

  她俩一唱一和唱得商良拉长了脸。其他人不但是陈少白和王向湖就是连船头船尾的江家兄弟和侯方听了也掩住嘴笑。

  王向湖说:“商老弟两位小侠说的不错喝酒固然能助兴但喝多了往往反而误了事。”

  “我喝一碗也不行吗?”商良苦着脸说。青青看了看他有些心软说:“翠翠就让他喝一碗吧!”

  “他喝一碗就会喝第二碗第三碗了!”

  商良连忙说:“我保证只喝一碗喝多了不是人。”

  翠翠说:“掉进水里成了落汤鸡当然不是人啦!”

  “不不!我说的是真的。”

  青青说:“他既然说只喝一碗就让他喝一碗吧不然酒虫子在他肚子里作怪就更受不了啦!”

  “对对!还是青儿好知道我肚子里有一条酒虫。”

  翠翠问:“那么说我不好了?”

  商良连忙说:“你也好!”

  “你真的只喝一碗?”

  “多一碗就更好。”

  “那你一碗也别想喝了!”

  “不不!一碗就一碗多一滴也不喝。”

  翠翠问王向湖:“王大伯你听到他说的话吧?”

  王向湖点点头:“我听到了!”

  “王大伯请你将酒坛抱出来我给他斟满一碗然后由我将酒坛藏起来。”

  王向湖笑了笑:“好!”

  一会儿王向湖从船尾舱下将那坛珍贵的老窖大曲抱了出来。翠翠亲自拍开了封泥揭开坛盖顿时酒香扑鼻满船皆香。商良闻得直吞口水。

  江波从船尾拿了三只碗出来摆在小桌上。商良“咦”了一声:“怎么才端三只碗的?”

  青青说:“不就是你和王大伯、陈少侠三人喝吗?”

  “老侯和江家兄弟怎么不算了?他们也要喝啊!”

  江波说:“我我……”

  商良直向他打眼色:“这么美好的上等陈年好酒你们不喝就太可惜了!”

  王向湖会意哈哈笑着:“喝!你们兄弟俩和侯方老弟每人都喝一碗机会难逢。”

  商良说:“是啊!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不喝白不喝。去!再拿三只碗出来。”

  翠翠起疑心了瞅着商良又望望众人:“你们每人都喝一碗?”

  商良说:“噢!这么好的酒谁不想喝?”

  “你是不是想玩花样多喝酒?”

  “你别乱说我们每人只喝—碗单我们三个人喝酒不给他们过得去吗?”

  翠翠说:“好呀!我在这里看着你们喝。”

  王向湖笑着:“小侠那你陪我们喝一碗也好。”

  “你们别想灌醉我我才不喝。”

  江波又将三只空碗端了出来摆在桌上。翠翠捧了酒坛斟满了六大碗说:“你们喝呀!我看着。”

  王向湖说:“这样的美酒得慢慢喝才好。江波你去炒几样下酒的菜来我们一块坐下来喝。”

  “是!师傅。”江波应声而去。

  也在这时豹儿房间里有响动声。商良一怔:“别不是他掉下床来了?”

  翠翠立刻心慌起来说:“我去看看。”她放下了酒坛跑进了后舱。青青也放心不下跟了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商良见机会难得以飞快的身手将自己面前的三大碗酒全倒进了自己的肚子提起酒坛又倒满了三碗。王向湖和陈少白看得好笑。待翠翠转身出来商良便问:“豹兄弟出了什么事呀?”

  翠翠白了他一眼:“都是你这个小酒鬼闻到酒香也要喝酒呀。”

  “那很好啊!”

  “好?你还怕他伤得不重吗?”

  “你不知道他想喝酒说明他伤势已渐渐转好了!给他一点酒喝能促使血气循环会好得更快。”

  “真的?重伤的人能喝酒?”

  “豹兄弟的身体与别人不同他有别人没有的奇功异能。我不会害他。”

  “那该给他一点酒喝?”

  “给他半小杯酒就行了!不!以防意外我进去看看才好。”

  “那你快去看啊!”

  “好!”商良说着便端起一碗酒跟翠翠走进了豹儿的房间。

  豹儿斜斜的躺靠在床上见商良进来叫了一声:“大叔!”

  商良见豹儿面色转好双目又露出了神采显然不用去寻找什么无名老人也会慢慢复原心中又是惊讶:这豹儿身躯真不知是什么材料构成竟好得这么的快。他含笑问:“小兄弟你想喝酒?”

  “唔!大叔她们两个不让我喝。”

  商良诊了诊他手腕上的命脉后说:“好!大叔给你一杯酒。”

  青青担心了:“爹!这行吗?”

  “放心不会出事。”

  豹儿大喜:“大叔我谢谢你。”

  商良端过一只茶杯从碗里倒了半杯递给他。他一饮而尽问:“大叔!我能不能再饮一点?”

  “好了!小兄弟等你好了后大叔陪你喝十大碗。”

  翠翠笑着说:“你们两个迟早会泡在酒坛子里。”

  青青也笑着:“爹和豹兄弟真是名副其实的一对酒坛子要是那老叫化参加进来正好一担挑。”

  商良问:“老叫化是谁?”

  青青说:“没影子莫长老江湖上人称独行怪丐。”

  商良惊喜:“莫老前辈他也极善喝酒?”

  豹儿说:“他酒量大极了!”

  商良神往地说:“可惜我无缘与他见面要是见面武功我比不过他酒量上我一定赛过他。”

  翠翠挖苦地说:“爹!你不是说你跟武松一样吗?多一分酒就多一分功力你喝酒胜过他了!武功就自然比他高啦!”

  蓦然间前舱陈少白惊叫起来:“你是什么人?几时跑到我们船上来了?”

  商良一怔:“不好!有人上船来了!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保护豹兄弟。”说时人已闪了出去连那碗酒也忘掉端走。

  青青和翠翠更是惊愕这人能不声不响的上到船来显然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一般武林高手不可能登上在江中航行的船只而不让人事先觉别不是黑箭来了?她们拔出剑来一个守着房门一个守住窗口全神屏气戒备着。

  商良闪身到前舱时王向湖、陈少白都惊愕地看着一位年已古稀、满头白如银的老叫化毫不客气地将桌上的五大碗大曲全都倒进了肚子里用衣袖抹抹嘴、咂咂嘴目光又瞅住那坛刚开的酒了!他笑了笑:“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叫化饿酒饿了几天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情不自禁先取后讨希望你们可怜可怜我年老无依又酒馋的老叫化。要是你们再施舍我老叫化两碗酒我老叫化愿意让你们狠狠的打一顿出气。”

  老叫化的话有点软化了陈少白却软化不了富有江湖经验的王向湖。他感到突然而来的老叫化武功极高是敌是友不明朗或者像江湖游侠商良一样玩世不恭游戏人间偶然路经嘉陵江来开开玩笑并不存什么恶意?或者是根本不将船上的人放在眼里故意来生事挑衅的江湖魔头?

  王向湖不愿显示自己仍像一位怕事的船家愣大眼不敢出声暗暗却在全神戒备以防老叫化突然出手。

  陈少白说:“老叫化你想喝酒尽管向我们开口要好了怎么问也不问突然闯进舱来抢酒喝?喝完了才出声世上有你这么讨吃喝的叫化吗?”

  王向湖听了暗暗摇头。这个陈少白真是个富家的公子哥儿那像武林中的人呢?难道还没看出这根本不是一般的叫化而是位江湖怪人武林绝顶高手!要是这样你今后如何能在江湖上行走?

  老叫化忙说:“对对!我老叫化该打我是喉急了害怕你们不会给我老叫化啊!早知道少爷这么好说话我老叫化该出声才是。”

  商良早已在前舱与后舱的门口打量了这里的一切心想:这老叫化是谁!别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吧?是没影子莫老前辈还是神秘黑箭化装前来?这时他含笑问:“你还想喝两碗酒?”

  老叫化嘻嘻地笑:“要是再给我两碗酒我老叫化祝福各位大爷、少爷长命百岁荣华富贵儿孙满堂万事如意!”

  “老叫化你不觉得这五碗酒喝得太容易了么?”

  “不错不错是容易了一点。”

  “凡是太容易到手的东西往往会有不妙的后果。”

  老叫化茫然:“你说什么?有什么不妙了?我觉得这酒太好了!”

  商良微笑问:“你不感到你身上有什么不舒适的地方?”

  “没有啊!”

  “那可能毒性还没有作。”

  老叫化一怔:“这酒里放了毒药?”

  “你以为这五碗酒是好喝的么?”商良说着暗以一指劲风无声无息隔空封了这老叫化身上不明显的穴位。

  老叫化暗暗运劲觉了身上一处穴位有阻滞不由大惊:“不好!这酒里真的有毒我老叫化要死了!”

  陈少白、王向湖不由得愕然:这酒里怎么有毒呀?不可能。商良微笑:“老叫化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谁打你来的?我才好给你解药。”

  “我是无名老人。”这时反使商良愕然了:“你是无名老人?”不由得朝陈少白望去。

  陈少白却惊讶:“你是无名老人?”

  “是啊!是啊!我老叫化就是个无名老人半点不错。”

  “胡说!你根本就不是无名老人!无名老人我认识。”

  “我老叫化无名无姓不是无名老人又是什么?”

  商良说:“就算你是无名老人好了!谁打你来的?”

  “酒虫子。”

  “九重子?这是一个法号吧?哪一门派的道长?”

  “五脏门。”

  “江湖上有这么一个门派么?”

  “江湖上没有我老叫化肚子里有。”

  商良一下明白自己给这老叫化捉弄了想想也感到好笑。自己一向喜欢捉弄人想不到今日给一个老叫化捉弄起来便说:“老叫化你大概不想要解药了?”

  “没解药我老叫化不就要伸腿了?”

  “所以你要考虑清楚说话才好。”

  “哎呀!痛死我老叫化了!”老叫化说着就去抓那坛酒想往自己嘴巴里倒。

  商良一见以快得不可思议的手法将那坛酒夺了过来。老叫化奇异:“你干嘛抢去了这坛毒酒不让我老叫化喝?”

  “你喝光了那我还喝什么?”

  “你不怕中毒?”

  “因为我有解药。老叫化你不怕毒上加毒死得更快么?”

  “你不给我老叫化解药我老叫化只好快点寻死了!”

  商良大笑:“老前辈在下算服了你了!”

  “我是个快要毒身亡的老叫化你服我什么?”

  “好了!老前辈高姓尊名能否赐教?”

  “我不是说是无名老人么?”

  商良笑笑:“老前辈不说我也知道老前辈是什么人了!”

  “我是神秘黑箭你信不信?”

  陈少白、王向湖一听全都变了脸色。翠翠不知几时已从房间走出来笑着说:“老叫化他们不信我信。”

  老叫化—见翠翠“哎哎”—声吓得就想往船头跑。翠翠说:“爹!你快拦着这老叫化别让他跑了!”

  商良身如幻影从老叫化头顶掠过出现在前舱门外拦住了老叫化。

  老叫化有些惊奇:“咦!你这是什么身法呀?”

  商良笑着:“老前辈别跑呀!”

  “不行!你闪开那小娃子实在不好缠我老叫化实在是怕了他。”

  商良说:“你跑了不难为我吗?”

  “那那那你跟我老叫化—块跑吧!”

  翠翠早已笑得前仰后合:“好呀!你们都跑呀!我将这坛酒扔到江里去。”

  商良急起来:“你千万别乱来!”

  老叫化也像听了惊雷似的怔住了回转身来:“不错不错你千万别乱来这一坛名贵的百年的陈年毒酒你扔了它不可惜?”老叫化对这一坛刚开封的酒看得似乎比自己生命还来得可贵。

  王向湖和陈少白简直为眼前所生的事弄得莫名其妙。这老叫化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么害怕翠翠?但有一点可肯定这老叫化不是敌人是翠翠的朋友江湖上的异人。他们怎么也不敢想这位眉皆白的老叫化竟会是武林中行踪莫测的没影子莫老前辈。

  翠翠笑着:“你想我不扔就乖乖坐下来让我慢慢审问你。”

  “我老叫化是犯人吗?”

  “闯进人家船上偷酒喝不是强盗也是小偷。你说是不是犯人?”

  老叫化朝商良埋怨起来:“你听听都是你害了我老叫化叫你闪开不闪开现在我走不了啦!还得听审。”

  商良笑着:“莫老前辈你——”

  老叫化愕然:“你知道我老叫化姓莫?”

  商良欢笑:“行踪莫测来去无影人称武林怪丐没影子不是前辈又是谁?老前辈我们坐下来喝酒比胜负怎样?”

  “喝酒比胜负?”

  “老前辈害怕了?”

  老叫化哈哈大笑:“实在太好了!我老叫化是求之不得。商老弟怪不得江湖上有人称你为放荡不羁的江湖游侠!惟一可惜的就是怕老婆。”

  商良苦着脸说:“老前辈留点面子给我好不好?要不我不敢与你老比酒了!”

  “不不我也跟你一样顶怕老婆的。”

  众人听了都不禁相视一笑。

  陈少白和王向湖一听说老叫化就是四五十年前便名动武林的怪丐没影子莫长老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莫长老不但是武林中的极有声誉的耆老也恐怕是当今武林惟一存下来的一个硕果。当年的三大武林怪丐一阵风和神龙怪丐都已先后作为古人了。只有没影子莫长老仍生存下来到现在没有一百多岁也恐怕有九十多岁了并且还极少在江湖上出现想不到在四川嘉陵江上出现了!他行为怪异仍不减当年。王向湖仍想保存自己的船家面目不愿露面。陈少白却走上去深深一揖说:“晚生小辈有眼不识泰山望老前辈恕罪。”

  “哎哎!你别来这一套文绉绉的我老叫化听了不舒服。”

  商良说:“陈老弟见老前辈不必客气当是自己人随随便便最好!”

  “不错不错!我老叫化最怕人客气一听文绉绉的话就浑身不自在不如打我两巴掌还来得痛快!”

  陈少白笑着:“晚辈怎敢如此!”

  “小伙子!要是你不嫌我老叫化脏就坐下来一块喝酒好不好?”

  “晚辈遵命!”

  莫长老对商良说:“商老弟你听听这小伙子出言就酸溜溜的我老叫化不敢与你比酒了!”

  商良笑着对陈少白说:“老弟!你是不是读孔夫子的书读得太多了?你要是将老叫化酸走了我可不依你。”

  “那我就放肆啦!”

  “这才对嘛!”

  莫长老又朝一旁站着的王向湖笑笑说:“你这条隐了形的蛟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还是不愿与我老叫化喝酒?”

  王向湖惊讶:“前辈认识在下?”

  “你以为我老叫化事前不摸清楚就稀里糊涂的跑上船来?万—碰上什么黑箭、白箭或者什么风流剑客的我老叫化不跑进了老虎的嘴巴里自寻死路?”

  商良说:“原来你上船前已将我们船上的人都摸清楚了。”

  莫长老叹了一声说:“有两个人和一件事我老叫化摸不清楚。”

  “哪两个人?”

  “就是什么青青、翠翠的我老叫化到现在还摸不清是什么人。”

  翠翠笑问:“我总不会是黑箭的人吧?”

  “这一点我老叫化还摸得清楚可是你们两个娃娃是男是女我就摸不清楚了!”

  翠翠叫起来:“你想死了!”

  商良和王向湖会意微笑不出声陈少白却有些惊讶了。莫长老吓得跳起来:“你那么大声干嘛?嫌我老叫化死得不快想吓死我?”

  商良却笑着:“你老还有哪件事弄不清楚的?”

  莫长老眨眨眼睛:“就是你商老弟怎么成了她们的爹了?你是不是嫌自在过头了再找两个人来管你?”

  商良苦笑着:“老叫化我可是身不由己啊!”

  “大概是你那观音菩萨作的主吧?”

  “可不是!”

  翠翠扬着眉问:“老叫化你还有个完没有?”

  “没有了!没有了!来我们喝酒。”

  “老叫化你还想喝酒呀!”

  “我老叫化不来喝酒来干什么?”

  “你刚才喝了几碗酒了?”

  “刚才?刚才我老叫化喝酒了?”

  “那五碗酒倒进狗肚子里了?”

  “嘿嘿那不算数。”

  “你知不知他们准喝多少碗?”

  “多少?不会是一碗吧!”

  “老叫化你说对了!每人只准喝一碗。”

  “一碗?这是哪来的规矩?”

  翠翠对商良说:“爹!你说给他听听。”

  商良笑着说:“翠儿这事例外你不能太认真了!”

  王向湖也说:“翠小侠莫长老难得和我们见面喝一碗是不大好的。”

  青青也转了出来:“翠翠算了让他们喝去。老叫化来多少也算是一位客人。”

  翠翠笑着:“他算什么客人啊!我还没有审问他哩!”

  莫长老说:“小祖宗你让我们喝了到时你审问什么我老叫化不用你动刑全部招供这行了吧?”

  “你喝醉了我怎么办?”

  “我老叫化会喝醉吗?”

  青青笑着:“你要是真的喝醉了!我有办法将你弄清醒过来。”

  老叫化愕然:“你有什么办法?”

  “用绳将你捆起来丢下江水里去你不就醒了?”

  翠翠拍手笑着:“这办法太好了!”

  老叫化说:“捆了手脚丢下水里我老叫化还有命吗?”

  青青说:“你想活命就千万别喝醉了!”说着她拉了翠翠转向后舱房间里去。

  莫长老对商良摇摇头说:“商老弟你有了她们这两个宝贝今后更有你受的苦了。”

  “是啊!我那只母老虎管我还不够又找了这么两只小老虎出来。”

  王向湖岔开笑说:“来!我们喝酒!家事少谈。”

  莫长老说:“商老弟我看我老叫化还是先去看看豹兄弟的伤才是不然他便会暗暗嘀咕我老叫化重酒埕不重友情了!”

  商良问:“你跟豹兄弟是老朋友?”

  “商老弟我老叫化与他是忘年之交认识他比认识你们都早很多。他第一次下山就碰上我老叫化。那时他身边还没有你商老弟的两头小老虎哩!”

  “那你真该先去看看他了我还以为你与他不相识。”

  商良、王向湖、陈少白伴随莫长老来看豹儿。青青和翠翠随后也从自己的房间走过来。

  豹儿一见莫长老高兴地说:“老哥哥我知道你早来了可惜我还不能下床走动跑出来见你。”

  “小兄弟怎么几日不见你就伤成这个样子?”

  “老哥哥我不知道他的剑是怎么刺出来的。”

  “让老哥哥看看你身上的伤。”

  “其他身上的伤没什么只是心口边的伤好痛。”

  莫长老仔细看了看豹儿身上的伤手臂、大腿、背上、前脑剑伤不下七八处尤其是胸口上的伤更是致命之处不禁暗暗摇头说了一句:“好厉害的剑法!小兄弟你怎么让他将你当剑靶子刺来刺去?”

  “我没有办法啊!”

  “小兄弟点苍派的盘龙十八剑是怎么也接不了他那奇快变化莫测的剑法你能不死也算大幸了!”

  王向湖和陈少白第一次看见豹儿身上这些伤痛。他们都是学武之人越看越心头惧然要是自己早没命了!

  莫长老又说:“小兄弟要不是你一身与众不同的真气护体将他刺出的剑略略震偏和震开你身上的这几处伤就不是划伤而是一个个穿体而过的剑洞。”

  众人听了更是惊震无语骇然相视!豹儿说:“老哥哥我以后见了他怎么办?”

  “逃跑呀!逃得越快越远越好。”

  “那看着他杀人也逃跑?”

  “不逃那只有送命。小兄弟你两次与他交锋两次都幸好大难不死。要是第三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运了!除非你学得了另一种能接得住他的剑法才可以与他交锋。”

  豹儿听了不出声他不由得想起了师父临死时留下的一本剑谱不知那剑谱上的剑法能不能接得住。

  翠翠却问:“老叫化什么剑法才接得了黑箭的剑法?”

  “除了西门剑法和黑箭的剑法其他剑法恐怕难接得住了!不然只能以巧取胜或者是溜之大吉。”青青问:“老叫化你也不能胜他么?”

  “我老叫化见了他只有逃跑这一着了。”

  翠翠说:“老叫化你说话怎么这般的窝囊不是逃呀就是溜的没半点男了汉的气派!”

  “不不!我老叫化的一条命要紧。”

  “怪不得你活得这么长寿了!”

  “小娃子你说对了!明知不敌还要硬充什么英雄的跑去送死那不是傻瓜吗?我老叫化不傻所以才能活到这一把年纪。”

  翠翠愣了愣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代名丐所说的话。这不是贪生怕死的借口吗?哪像行侠仗义、古道热肠人的话呢?

  商良笑着:“不错不错!这才是智者能斗则斗不能斗就跑;跑了以后再找机会斗不作匹夫之勇。”

  翠翠问:“爹!你见了那黑衣人怎么不跑的?”

  “那是我们还可以斗用不着跑要是没有你们只剩下我一个人就会逃得远远的了。”

  豹儿似有所思的问:“那我们以后见了黑衣人和黑箭怎么办?跑?”

  莫长老说:“小兄弟你想不跑也行除非你练得了—手比他更好的剑法来。不然一个人碰上了他还是远远跑开的好。”

  豹儿听了莫长老的这段话后他会有什么想法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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