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一黑衣蒙面剑手要教训一下翠翠张剑点点头说:“五弟你教训她一下也好省得她不知天高地厚但千万不可伤了她的性命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不在大理府境内杀害一个人。”
这剑手说:“大哥放心小弟明白尽量不伤害她就是了。”
听他们的口气似乎视翠翠不堪一击随随便便就可以杀了翠翠。气得翠翠柳眉倒竖冷冷地说:“我也不想杀人但今天我却非要杀了你们不可!做一次亏本的买卖。”
这剑手愕异:“你做什么亏本买卖呢?”
“你难道不明白本姑娘是江湖上有名的小杀手?”
这剑手说:“什么!?你是小杀手?在下没听说过。”
“等—会我剑架在你脖子上你就会听说过了!出招吧!”
薛女侠这时喝声:“慢!”
张剑傲慢地笑问:“薛女侠要插手?”
薛女侠反问:“我要是带走阁下的人阁下会不会插手?”
“看来薛女侠是非插手不可了不知薛女侠想怎么插手?在下也久闻山西龙门薛家的幻影魔掌独步武林称绝江湖。在下早已有心想见识一下。”
薛女侠一笑:“阁下等会就有机会见识现在不必着急。我想问阁下一句阁下答应了什么人不在大理府杀人?”
“这个女侠不必多问在下更不想回答。”
“阁下不想杀人可我们这个江湖小杀手却想杀你们。你们也不想杀人么?”
张剑—笑:“她恐怕没有这个本事!再说在下应承过不在大理府境内杀人并没有说不去断掉一个人的手脚废去她—身的武功。”
“阁下非要带走余大夫、白女侠及她的令郎不可?”
“在下来的目的就是如此。薛女侠想不插手现在走也还末得及。”
“多谢阁下的好意可是我是非插手不可了!”
“那薛女侠别怪在下冒犯。”
“阁下想单打独斗决胜负还是想群殴决胜负?”
“在下哪一种都可奉陪。”
“我们有八个人阁下才五个人不怕吃亏么?”
“在下无所谓人多人少。”
“我听出树林中似乎没有别的人了!”
“不错!在下只区区五人。”
“我们还是公平一点的好我们也不想人多欺人少就是胜了也不光彩。”
“薛女侠胜了在下再说也不迟。”
“阁下要是败了怎样?”
“在下根本没有作败的打算。”
“阁下这么有信心?”
“没有这个信心在下又何必跑来?”
“我是说阁下万一败了怎么样?”
“在下真的万一不幸败了只好离开。”
“这样我们不吃亏了?”
“你们吃什么亏呢?”
“我们若败了你就要带人走;我们胜了你们则轻轻松松地离开我们不吃亏?”
“请问薛女侠想怎么样?”
“我们若败了你们要的人可以带走;我们要是胜了你们都给我留下来!”
“不错!这很公平合理。请问女侠怎么样决胜负?”
“我们各出五人单打独斗五战三胜的为胜怎么样?”
“在下不想花这么多的时间。”
“阁下打算怎么样?”
“一次决胜负恐怕你们输了不服气。这样吧我们交锋三场三战两胜的为性如何?”
“好!就依阁下所言我们双方各出三人交锋。”
张剑摇摇头:“在下的意思不一定各出三人战败者自然退下不能再交锋;战胜者可以连战两场或三场。总之以三战两胜的为胜”
张剑这样说自有自己的如意打算万一自己的一位手下给对方战胜了自己便亲自出场。他自视极高认为对方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敌手。这么一来他便稳操胜券所以才说出胜者可以连战两场和三场。
薛女侠微笑:“那么说阁下要连战两场了!”
张剑也微笑:“薛女侠也可以如此。”
“看来阁下对自己的手下弟兄的武功很不放心呀!”
“笑话说不定三场都不用在下出手。”
薛女侠暗喜:“阁下不会后悔?”
“在下别的不行但却信守诺言。”
“谁败就跟谁走?”
“不错!不是一个人随去而是大家一同跟随去。”
“要是我们不幸败了我们八个人都跟随阁下去?”
“薛女侠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你们可以离开但余大夫、白女侠及其令郎一定要留下来!不然只好请薛女侠等人也跟在下走。”
“要是阁下败了!你们五个也跟随我们去?”
“你们胜了再说这句话吧!”
翠翠早已忍受不了说:“妈!让我来战第一场让他见识下我们薛家的幻影魔掌。”
张剑略感奇异:“原来姑娘是薛女侠的千金在下失敬了!”
翠翠说:“别来这一套!你们不是要教训—下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吗?你们谁来?是你还是他?”
那叫五弟的剑手说:“凭你配和我们大哥动手吗?自然是我来教训你。”
“你先来送死也好。”
五弟拔剑而出。张剑说:“五弟!薛家以幻影魔掌神功饮誉武林五弟不可大意。”
“大哥放心小弟不敢大意。”五弟又对翠翠说“请薛小姐出招。”
“那你就死得更快!”翠翠一剑挥出是无回剑法。招式一般却是杀着。
五弟先是一怔有些愕异继而冷笑:“你这是薛家的幻影魔掌?”便轻而易举地闪开了。
翠翠有意麻痹他:“你难道不知我师父是白衣仙子吗?”又是一剑刺出。
五弟笑着说:“原来这样!”这个黑衣蒙面剑手满以为翠翠抖出的是薛家莫测的武功原来是本门派初入门的剑法便不以为意不再闪开挺剑刺出快无比后先至辛辣刁狠。这剑手一出剑便是剑气逼人。这的确是黑箭过去名震武林的剑法要是翠翠没有学过幻影魔掌和无影剑法对这剑手的一剑恐怕难以闪避更无法化解只能急向后跃出开去那就会一交锋便处于守势了!
翠翠跟随豹儿在豹迷宫中苦练三年既练薛家的幻影魔掌更学方悟禅师的无影剑法还通览各门各派的剑法为的就等这么一天与黑箭一门的人交锋。现在不但机会宋了而且还有自己的母亲和师父观阵她豪气干云信心百倍一定要挫下张剑等人的锐气。她不但知道这剑手的剑法更知道如何去破解和进招。正是忙者不会会者不忙。翠翠了敌于心中剑法顿变不但破了对手这一招快无比的剑式跟着更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进招奇诡莫测直挑对手的奇穴。这是无影剑法的第二招式:宝剑刺出。这招几乎无形无影一下就逼得对手急跃开去。幸而这剑手反应奇快才避开了翠翠这奇诡莫测的一剑。这剑手心头顿觉骇然暗想:这就是薛家幻影魔掌?怪不得独步武林称绝江湖了!
其实这不过是翠翠抖出的无影剑法并不是幻影魔掌神功。这剑手刚一跃开翠翠便如影随形甚至比剑手先到这才是翠翠的幻影身法。翠翠的幻影身法与无影剑法一结合便挥了不可思议的威力有如暴风雨似的雨借风势风凭雨威。翠翠没等敌手身形落地第二剑又无形无影刺出“嘶”的一声剑尖便在五弟背上留下了一道痕划破了五弟的衣服也划伤了皮肉。要不是五弟身手敏捷就地一滚翠翠的第二招便可重创了他就不单单是划伤他背上的一些皮肉了。
五弟就地一滚两三丈之远人突然平地跃起回身进招宛如隼鹰凌空扑下凶悍异常这的确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的武功几乎令翠翠措手不及。翠翠又以幻影闪开刹那间两人剑光交炽成一团。
张剑在旁看得惊讶愕异。翠翠两招不同的剑法抖出与本门派的剑法形似而神不似甚至可以说已得到了本门派剑法的精髓奇诡、变化莫测。他暗想:这不是本门派的剑法么?薛家姑娘从哪里学到了?他了解中原武林的无回剑门与自己的师门极有渊源都是来自神州一剑裘斐的剑法以后分支而流各有所创。所以无回剑门的剑法是自己本门派入门的剑法剑法小同大异并不为奇。他奇异的是翠翠剑法以后的招式已大大出无回剑法了每招每式都似乎出自本门派的武功而又成为本门派剑法的克星。张剑下由生疑了这是山西龙门薛家的武功?幻影身法的确是薛家的武功可剑法呢?这不可能是薛家的是白衣仙子的剑法?也不可能。白衣仙子的无回剑法他已领教过不堪自己一击十招之内便完全败北所以他完全不将点苍派的人看在眼里。他怎么也想不到薛家的一位姑娘竟然有如此与本门一样的剑法相似又不尽同有些招式自己也不曾见过。
翠翠与黑衣蒙面剑手五弟交锋十多招后哪怕五弟抖出了自己的平生所学仍处于劣势。不论从剑法、身法来说翠翠都技高一筹。说到机灵善变翠翠更是比对手强多了只有功力双方差不多。这黑衣蒙面剑手五弟迟早都会败在翠翠的剑下不单是薛女侠、白衣仙子看出张剑也看出来了。
翠翠有如此出人意外的武功令白衣仙子大为惊喜和宽慰也令青青大为羡慕。她了解翠翠比了解自己更清楚。翠翠比自己领会能力高心慧而又勤奋好问又好学难为她三年来的苦学苦练练成了如此惊人的武功已大大过自己了。青青为人心地纯厚极为友爱。她对翠翠只有羡慕全无妒忌为翠翠的武功有这样的成就而高兴。
白衣仙子的高兴自不必说。起初她不了解翠翠和豹儿的武功虽然听薛女侠说比过去大有进展到底进展如何心中无数所以在青年黑衣剑手张剑出现时一时担心不知怎么才能对付这位可怕的小魔头。现在她完全放心了!翠翠既然有这样好的武功自己的儿子豹儿想必更好就是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有儿子和弟子的武功如此今后又何惧黑箭来犯点苍山?
薛女侠更是暗喜不已。翠翠的幻影魔掌她早已知道比自己还好想不到翠翠的剑法也是如此精湛奇诡又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这个丫头今后可以单独在江湖上行走了不用自己再去担心。
这时翠翠一声娇叱:“看剑!”一招不可思议的剑式如急电走雷恍如破空激射而出剑手五弟已来不及闪避了。眼见五弟立即会丧身在翠翠的剑下蓦然一条人影侧身掠来“当”的一声两剑相碰从而救了这黑衣剑手五弟震开了翠翠。翠翠一沾即走顿时场中剑光消失。众人一看出手救五弟的是张剑而五弟早已是剑伤处处一身是血惊得面无人色。
翠翠如轻燕飘然而下身体毫无损伤神态飘逸。她横剑而问张剑:“你这算什么?”
张剑说:“姑娘端的好剑法在下想领教一下。”
薛女侠问:“喂!刚才的—场交锋阁下怎么算?”
“不错!在下一方败了!在下想领教令千金的剑法算是第二场交锋!”
翠翠说:“好呀!我也想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哩!看你像不像人们所说的那么可怕。”
豹儿慌忙说:“翠翠你先休息—下让我来与他交手好了!”
薛女侠也说:“是呀!翠丫头你已胜了一场就让你豹哥去试—下身手不但妈想看一下他的武功就是你师父也想看他是不是比以前有所进展了。”
翠翠说:“豹哥!那你小心了!”
豹儿说:“我知道。”说着便走了出去。
张剑以奇异和不屑的目光望着豹儿:“凭你的武功也敢跑来接我的招?”
豹儿说:“我试一下接不了再叫别的人来接你的招好了!”
翠翠说:“豹哥接剑!因为他手中也是一把宝剑能断金切玉。”翠翠将青虹宝剑抛给了豹儿。因为翠翠刚才与张剑的剑相碰时他的剑竟不为自己的宝剑所断便知道张剑手中之剑也是—把宝剑。她担心豹儿吃亏所以将自己的宝剑抛给了豹儿。
豹儿轻灵敏捷地—下将青虹宝剑接在手中。其实豹儿有—身惊人的浑厚真气就是取—条树枝在真气的灌注之下也会变成一件无坚不摧的可怕兵器。但豹儿知道张剑是一个可怕的劲敌不敢大意便将青虹宝剑接过来。
所谓行家看出手便知有没有。张剑一见豹儿接剑的身法、手法不由“咦”了—声傲气略为收敛:“看来点苍派少掌门的武功是比以前有所进展了!”
豹儿不会客套老实地说:“大概是吧。”
张剑又不由得打量豹儿他—时摸不透豹儿这句话的含义是自视甚高满不在乎呢?还是随便敷衍自己不想多说?他点点头:“好!在下便领教少掌门了请出手!”张剑为人傲慢仍不失一位剑客应有的风度。
“不不!你先出手好了!”
“你要在下先出手?”
“那我先出手也行。”
张剑一笑:“请!”
张剑对豹儿的行为、说活有些困惑似乎不像中原武林一大门派少掌门人的身份。他对点苍派的少掌门略有了解以前那位一身真气奇厚的所谓少掌门并不是点苍派的真正少掌门而是—个面貌相似的小子三年前已离开点苍山了至今仍无下落。而现在点苍派的少掌门内功修练平庸武功—般听说在—次点苍派内比武试剑中连管飞也打不过败在管飞的剑下。而管飞就是连自己手下的任何一位弟兄出手他也接不了三招。在张剑的眼中点苍派的少掌门只不过是一个好玩的公子哥儿一个无用的纨绔子弟而已。所以他今天见到豹儿将他当戊点苍派的少掌门对豹儿的行为、说话有点奇异外根本就不将豹儿放在眼里:就算少掌门将盘龙十八剑法练到了像万里云的境地也不堪自己一击。
张剑目前视为对手的只有翠翠和薛女侠只要自己轻而易举地击败了这纨绔子弟再击败薛家母女中的任何一个自己便是三战两胜不怕她们不就范了。
张剑这次带了四位师弟前来云南主要是为了寻找余大夫将余大夫请回去见师父医治师父钻心噬骨的经穴之痛不打算去侵犯云南的武林中人以免多生事端引起武林中人的注意延误了自己的行程。三年来余大夫一向行踪不明有两年仿佛在人世间失了踪似的直到近来才听闻余大大又在云南昆明出现还以自己神奇的医术解决了一桩认亲的疑案顿时又惊动江湖远近皆传。所以张剑一听便带了四位武功一流的师弟匆匆赶来云南。
黑箭进入中原以来除了以武功压迫一些武林中人就范为自己所用外更在—处秘密的地方收养一些颇有根基的贫苦人家的孩子恩威并施收为弟子严格训练专门传授剑术。经过三四年弟子剑术学成才让他们在江湖上走动。黑箭这样的一批弟子不为外界所知也不想外界知道。所以他们出外行动—个个都蒙了面孔。这一批黑衣蒙面剑手一律都称张剑为大师兄简称大哥而且有些剑法就是由张剑传授。
再说张剑带着四位师弟赶到昆明时一打听余大夫被没影子莫长老拉去大理府了。张剑赶来大理又从一些人的口中打听出余大夫跟随点苍派的掌门夫人白衣仙子去了北面的鹤庆府说什么去寻找自己的儿子过两天就会回来。
张剑心下疑惑:难道点苍派那位纨绔少掌门又跑了出去游山玩水?要不怎么白衣仙子要去寻找自己的宝贝儿子呢?但他判断白衣仙子将余大夫拉了去极有可能是这位不学无术的少掌门在途中得了急症或者与人交锋受了重伤不然白衣仙子绝不会拉了余大夫同去。既然这样白衣仙子爱子心切不论怎样必然要赶回点苍山治理疗伤不会在外地停留。所以他带着四位师弟在鹤庆至大理的途中等候着不仅捉余大夫顺便也将白衣仙子母子二人也捉了回去以白衣仙子母子为人质威胁点苍派臣服自己从而令西南的武林置于自己的手下……
张剑以为自己的判断很正确更以为自己的打算十拿九稳万无一失。但他唯一的失算没有将山西龙门薛家母女算了进去更错误的是将豹儿当成了点苍门的少掌门万里苞。要是他知道这个听谓的少掌门就是曾经令自己两次受伤的豹儿他就不会这么大意行事了?
豹儿听张剑说声;“请!”也就不再客气说:“那我先出乎啦!”便一剑挥出顿时剑气森森隐藏着无穷的变化。而且这一剑挥出表面上是无回剑法实际上是无影剑法启式。豹儿因为知道张剑是位可怕的剑手所以剑一挥出已用了自己五成的功力这五成功力灌注在剑上就算是一般平庸的招式也变成了凌厉逼人的剑劲令一流高手也不敢轻易接招何况豹儿抖出的根本不是什么点苍派的盘龙十八剑而是隐含杀机的无影剑法与刚才翠翠所抖出的剑法同出—门但比翠翠更声势夺人。
张剑看得心头凛然面色陡变暗想:点苍派的少掌门怎能有如此的功力和如此的剑法?难道江湖上所传的不实?要是这佯那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而视了!但豹儿的剑已倏然无声的刺到不容张剑去多想了!他只能抖出自己一身的真本领闪开豹儿的剑以快打快回手进招剑似闪电般地击出。
刹那之间双剑如流光闪烁顿时满天剑气纵横罡风突起令四周树枝、枯叶摧折沙石飞走逼得白衣仙子等人和那四位蒙面黑衣剑手连连后退、闪避。因为剑气剑劲几乎逼得人喘不过气来。众人只见两剑光急旋飞转华光炫目这真是当今武林少见的第一流上乘剑法的交锋过招也是黑箭澹台武和方悟禅师的嫡传弟子第一次正式较量双方的剑法大同小异变化莫测以快制快就是连薛女侠和白衣仙子这样的成名武林前辈都难以看清楚他们的招式和怎么出手的因为太快了!只看见—团剑光闪动一时在空中飞旋—时在地面上滚动。这两团剑光任何人也无法卷进去参战。人人屏声静气面色凝重地观看。他们知道只要剑光—消失其中必有一人倒地而亡或者两败俱伤。只有翠翠还略微看出一些招式。她也不禁为豹儿担心了。
的确论剑法运用的纯熟和应变豹儿不如张剑;论战斗交锋的经验豹儿也不及张剑。但豹儿了解张剑的剑法而张剑却不清楚豹儿的剑法这对豹儿极为有利。豹儿可以破解张剑的每一招每一式而张剑只能凭临敌交锋的经验丰富避开豹儿莫测的招式。所以一时之间双方战成平手难分高下。可是豹儿内力深厚只抖出了自己的七成功力故仍有余力利于长久交锋。而张剑巳出尽浑身的本领和功力了见仍胜不了豹儿故心下已有些惊恐了!在这—点上豹儿已稳操胜券只可惜他临敌交锋经验不足有几次可以重伤张剑都叫张剑闪过了使张剑得以从死里逃生。
转眼交锋近百招豹儿是越战越强功力如长江之水滚滚而来而张剑已感到自己是力穷技尽难以招接豹儿的招式了因此他采取游斗一沾即走不敢与豹儿正面交锋。豹儿战得兴起挥出自己八成的功力—招“雷霆—怒”的无影剑法击出只用华光乱闪破云激射而出、张剑一见顿时心胆俱裂他知道自己怎么也接不了豹儿这一招同时也难以闪开;幸而他临战经验丰富慌忙就地—滚滚到附近一棵大树的根下以大树来挡豹儿的这—招。众人只见华光一闪豹儿的利剑已横扫而来。“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棵千年古树要四五个人拉于才合抱得住、如禾捅般粗大的树干随着豹儿一挥而断跟着横飞了出去压坏了—片树木冲起满天的尘土残枝败叶碎石木屑飞溅四处而且剑锋还险些从张剑身上削过。要不是他伏在树根之下豹儿这一剑就将他连同古树一挥而断了!
豹儿满以为这一剑已取了张剑的性命却见张剑异常狼狈地在残枝败叶中站起来有些惊讶:“咦你还没有死?”
张剑神魂略定自嘲一句:“在下还没有死仍可一战。”
“好!那你出招吧!”豹儿不知道乘胜追击又错过了这一大好时机。
张剑知道自己怎么也胜不了豹儿惊恐、茫然地问:“阁下到底是准?”
“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谁?”
“阁下似乎不是点苍派的少掌门。”
翠翠在—边搭话过来:“他怎么不是点苍派的少掌门了?他不是谁是?”
张剑正疑惑—支人马突然从树林中奔了出来。张剑震惊若来的是点苍派的人马那自己危极了!豹儿也同样—怔心想:若来的是小魔头的人母亲和余大夫不就危险了吗?双方各自举目观看这支突然而来的人马凝神以应骤变。
先出现的是两名骑在烈马上的精悍汉子一身官府侍卫衣服身佩腰刀。其中—位喝声:“何处强梁胆敢在大理府境内闹事不想活了?”
豹儿和张剑一听不由得透了一口大气原来来的是官府中的人不是对方的人马。要是在往日张剑才不将这伙官府中人看在眼里只需自己的任何一位师弟出手两三招便可以打他们了。可是现在面对的是豹儿这个劲敌还有薛家的母女他不能不谨慎从事更不愿在这时去招惹官府以添麻烦。
豹儿也不由得皱皱眉。他知道官府的人不好招惹一招惹便是没完没了—时不知怎样去回答这精悍侍卫人的问话。翠翠却说:“我们怎样闹事了?我们遭人拦路抢劫啦!”
这位侍卫一听顿时瞪眼问:“谁!?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呢?”
翠翠—指张剑等人:“就是他们呀!你没见他身边的四个人一个个都蒙着面孔么?你去捉他们吧。”
另一位侍卫一望张剑面露惊奇之色脱口而说:“这不是张侠士张公子吗?”于是慌忙跃下马来向张剑拜见说:“小人叩见张公子。”那一位喝问的侍卫也跃下马来问:“忠哥!他就是曾经救过我们公主的张侠士?”
“是啊!你还不快拜见?”
这位侍卫慌忙拜见张剑说:“小人段孝拜见张大侠。”
张剑—时愕然慌忙回礼说:“两位别这样在下似乎眼生没……”
段忠说:“张公子不记得小人了?半年前在昆明道上张公子不但救了小人一命也救了我家的公主。张公子可能不记得小人小人却怎么也忘不了公子的救命大恩。”
张剑似乎想起来了一笑说:“在下举手之芳你又何必记在心上?你家公主可好?”
“我家公主很好她就在后边因听到这里兵器交锋响声所以先打小人们前来查看想不到碰上了张公子。”段忠说着又望望豹儿等“张公子他们是伙什么人?怎么张公子与他们交锋呢?”
张剑说:“这是我们武林中人的恩怨你们不必插手!”
段孝说:“张侠士与他们交手显然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待小人招呼后面的兄弟上来协助张侠士活擒了他们别让他们逃跑了!”
翠翠冷笑一下:“我看你们才不是好人官匪勾结在一起。”
白衣仙子说:“翠丫头别乱说!”
“师父!他们不是吗?拦路抢劫的贼人不捉反来捉被打劫的人世上有这个道理吗?”
薛女侠说:“丫头你少说两句吧!”
“妈!他们可是要协助这个小魔头来捉你们的呀!”
段孝早巳喝叱起来:“大胆!放肆!你敢这样对段王府的人说话?”
豹儿—怔惊讶问:“你是段王府的人?”
“不错!你们知趣的就快举手就擒。”
豹儿不由得和翠翠相视—眼既然是段王府的人他们想到段丽丽的那份深情厚意不忍向这鲁莽、不分是非、仗势凌人的侍卫动手了!要是别的官府中人翠翠不割了他的舌头也会狠狠刮他两个清脆的耳光教训这目中无人的侍卫叫他今后不敢胡言乱语。翠翠转了口气说:“你既然是段王府的人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段孝说:“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与张侠士为敌就不是什么好人。”
段孝这么—说齐得豹儿啼笑皆非气得翠翠柳眉倒竖世上竟然有这么—个头脑简单的蠢汉以自己的喜恶来区分好人和坏人段郡主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个人?也不知道段王爷是怎么调教自己的侍卫的这样的人在江湖上不招惹是非才怪。
张剑却说:“他们是点苍派掌门夫人和万里少掌门以及山西龙门薛女侠母女等人也不是什么坏人。”
段孝、段忠一听便傻了眼。山西龙门薛家他们可能没有听闻过但点苍派却是云南武林的第一大门派也是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之一名声响亮而且与段王府近在咫尺不会不知道。段孝惊愕地问:“他他他们是点苍派掌门夫人和少掌门?”
张剑点点头:“不错!”
豹儿和翠翠却以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张剑看来这个小魔头并不是什么奸险诡谲之小人不失为坦率直言的君子、据实而言他不使诡汁不挑拨中伤固然豹儿和翠翠是什么人很快便会弄清楚但由敌对的张剑口中说出意义就不同了。
段忠见不对路慌忙去飞报段丽丽郡主了。段孝茫然问:“张侠士那你们干嘛与他们交锋呢?”
张剑说:“武林中的恩怨你是无法理解的所以最好请你家的公主别插手管这件事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张侠土这怎样行呀!你可是我家公主的救命大恩人。别说是小人就是我家公主知道张侠士有难也不能坐视不理。”
张剑不由得皱皱眉:“在下那一次只不过顺便出手相助而已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请你家公主别放在心上忘掉它好了。”
豹儿听了又是惊讶:这个小魔头会出手相救段姐姐?他不杀人已算好了还会救人?翠翠却扬扬眉问段孝:“你打算怎样管这件事要活捉我们?”
段孝忙说:“不不小、小人想你们双、双方不能交结为朋友吗?”
翠翠说:“好呀我们也想这样但你去问问张侠士他会不会答应?”
段孝不由得望着张剑张剑苦笑一下:“在下不敢高攀。”
正在这时十多匹骏马从树林中奔了出来。为的一匹骏马上骑着一位风华绝代丰姿卓约、清雅秀丽的丽人。她的出现顿时令众人眼目一亮整座树林生辉。青青和翠翠巳生得容颜艳丽了!但和这位丽人—比宛如小星与明月相比黯然失色。这位容颜艳丽的少女正是豹儿有三年多不见的段丽丽郡主。她的出现不但令豹儿看得出了神。在场的所有人也看得出了神她的美艳使人不敢去仰视也不敢大声呼吸害怕吓走了这位人间的仙子。
段丽丽在四位佩剑少女的跟随下来到了双方交战的场地。在四位佩剑少女身后—丈远的地方更有六名衣服华丽的侍卫跟随着保护着。段丽丽在马背上一眼就看出了豹儿顿时凤目生辉既惊讶又欢喜地问:“是豹兄弟吗?”她的声音更如凤鸣莺啼悦耳动听令人心醉。
豹儿心想:想不到段姐姐三年不见长得如此的漂亮。他连忙说:“段姐姐是我!。”
段丽丽一跃下马满眼是笑莲步轻移宛如仙子行云来到豹儿跟前吐气如兰:“豹兄弟你怎么来到这里了?我正想去报恩古刹探望你哩!”
“多谢姐姐。”
翠翠在旁又说了一句:“段郡主他也想去大理探望你的。”
段丽丽更是面如春花含笑:“是吗?”
豹儿只好说:“是!姐姐我打算上点苍拜见过父亲之后便去拜谢姐姐。”
段丽丽目露惊讶之色似乎在她意料之中也在她意料之外本想再问。但一眼看见了另一旁的张剑感到冷落了他不太好便回眸一笑对张剑施礼说:“贱妾拜见张公子!”
张剑慌忙回礼:“在下不敢。”
“张公子豹兄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剑有些意外:“哦!?”
“张公子你怎么与豹兄弟交锋了?”
张剑尴尬地笑了笑:“郡主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请郡主不必多问。”这位一向傲慢的剑手不知怎的在段丽丽的面前变得格外的循规蹈矩彬彬有礼了。
段丽丽含笑问:“什么恩怨?张公子不能说说么?”
“这——!”张剑一时无语。
豹儿说:“姐姐他要捉余大夫和我们。”
“豹兄弟张公子为什么要捉你们呢?”
“姐姐我不知道你问他吧。”
段丽丽问张剑:“张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张剑说:“郡主!在下只是奉师父之命在这里相请余大夫白衣女侠和万里少掌门相阻拦在下也就只好相请他们随同一行了。”
段丽丽心如玲珑哪有听不出来的呢?看来他们因余大夫之事双方才交手了!她不大明白张公子的师父为什么要请余大夫去莫非张公子的师父身患恶疾?或者其师的亲朋故友身患疑难之症才来这里相请余大夫前去医治?既然是治病救人以豹兄弟之为人怎么又会出手阻拦?这似乎与豹兄弟往日的性格不大符合其中必有其他的原因。段丽丽到现在仍不知张剑的师父是什么人她只知道应感激张剑在昆明道上相救自己之恩。
段丽丽皱了皱眉问张剑:“尊师是不是身患疾病相请余大夫前去医治?”
“是。”
段丽丽又转问豹儿:“豹兄弟治病救人原是善事兄弟为何阻拦?”
豹儿还没有回答翠翠已出声了:“段郡主你知不知道他师父是什么人?”
“哦?什么人?”
“就是武林中人称的大魔头黑箭!”
“黑箭”两字一出口不但段丽丽震惊了!就连段王府所有的人也顿时变色惊愕相视。段王府的人虽然不卷入武林中的是非恩怨中去更不想过问武林中所生的事但大魔头黑箭之名他们是知闻的。二十多年前黑箭在中原武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仇杀串而奇侠一枝梅夫妇以及两个九幽小怪——墨明智和慕容小燕挺身而出才挽救了这一场武林中的屠杀(详情见拙作《神州传奇》)。至今人们谈起仍然变色。他们也听闻黑箭之一的澹台武伤好之后又重在中原武林出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相救自己公主的恩人张侠士其师父就是令人闻名害怕的黑箭!
段丽丽几乎是失望、痛心地望着张剑近乎颤声地问:“张公子尊师真的是……”
张剑坦然承认:“郡主!在下师父正是人们所说的黑箭。郡主尽可不必将在下相救之情放在心上。再说在下并不是什么侠义道上的人是与中原武林为敌的小魔更没有存心相救郡主之意只是在下那次偶然路过昆明道上见那几个锦衣卫高手剑术精奇一时技痒拿他们试剑而已所以郡主也不必去领在下之情。郡主若要插手管这件事更不必有所顾忌尽可以与他们联手对付在下好了。”
郡主一时沉默无语翠翠冷笑一声:“对付你这小魔用得着郡主联手吗?”
张剑说:“不错!以薛小姐和万里少掌门的武功是可以应付在下了不必段郡主出手。但要真正想打在下等人恐怕也不容易。”张剑说到这里目光向青青、豹英、余大夫等人扫了一眼继续说“在下不是虚言恐吓你们也必定付出沉重的代价有几个人长眠于此相伴在下。”
豹儿和翠翠听了不禁心头凛然。的确以张剑和那几位蒙面黑衣剑手的武功—旦群殴起来他们要出其不意地杀余大夫等人的确也不是什么难事。翠翠扬扬眉:“你想吓唬我们吗?”
“薛小姐在下并没有吓唬你们只是据实而言。事到如今在下等人以死相拼了。”
薛红梅女侠这时说:“姓张的你刚才所答应的比武条件还算不算数?”
“算!怎么不算?但在下所说的战败的一方跟着走既可以说是活人也可以说是死人。而且在单打独斗之中在下却没有说不伤及第三者只是说战败而已。”
薛女侠说:“这么说阁下战败了根本就不打算跟我们走?”
“薛女侠在下等人死了你不是一样可以抬着我们的尸体走?”
翠翠说:“我们要你们的臭尸体干什么?”
“那就任随你们处置在下不想过问其实人死了也无法过问。”
段丽丽问:“你们双方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吗?不能化解?”
张剑说:“段郡主在下极不想造成流血事件但事情至此也由不了在下了。”
“张公子!你们不可以走吗?”
“段郡主他们能让在下等人离开吗?”
段丽丽转向豹儿:“豹兄弟我求求你让张公子他们离开吧。”
“姐姐我!”
翠翠说:“段郡主除了今天的事不算这小魔头的师父黑箭就是杀害豹哥师父方悟禅师的凶手也曾伤害了豹哥的父亲师仇父恨豹哥也不报吗?”
张剑一怔望着豹儿:“你是方悟禅师的弟子?”
豹儿说:“是!”
“怪不得你剑法与在下同出—脉。少掌门徒不言师过子不言父非。在下师父之过你找在下算帐好了!在下死于你的剑下不敢有任何怨言。少掌门请出手!”
“好!那你小心了!”豹儿转对段丽丽说“姐姐你闪开让我与他再交手以决胜负。”
段丽丽担心地说:“豹兄弟张公子的剑法极好你胜得了吗?”
“姐姐放心我会小心应付的。”
张剑苦笑一声:“段郡主少掌门的剑法并不在在下之下只有在在下之上。我伤不了他你完全可以放心。少掌门请快出手。”
豹儿不由得望了张剑—眼:“那我出手了!”说着一剑倏然刺出“扑”的一声剑尖直刺入了张剑的左臂。张剑并不回招也没闪避硬生生地迎了豹儿这一剑。
豹儿急忙收剑回来惊讶地问:“你你这是干什么?干嘛不闪开呢?”
不但豹儿惊讶翠翠等人也愕然起来这小魔头在干什么?豹儿这一剑的刺出以张剑的武功不但完全可以闪避更可以回招化解进招。他怎么甘心情愿接受豹儿的这一剑?难道这小魔头活腻了?还是嫌命长了?
段丽丽一颗玲珑之心一下明白了张剑的用意。她痛苦地叫道:“张公子你这又是何苦!”
豹儿又茫然地问:“你你干嘛不接招不闪开呢?”
张剑苦笑一下:“在下自知武功不及少掌门又何必闪开?少掌门杀了在下能解师仇父恨在下也死得其所。”
段丽丽叫起来:“不!你这不是由衷之言。我知道你怕伤了我的心不愿与豹兄弟为敌你宁愿死在他的剑下也不还手。”
“段郡主!在下愿以死而代师过以遂少掌门的心愿请别误会。”
“我不信我不信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不心碎吗?总之你和豹兄弟不论哪一个人死了我都伤心。”
交锋场面的突然变化众人都愕然不解。段丽丽和张剑的对话众人更是困惑。但白衣仙子和薛女侠是过来人已隐隐感到;翠翠正堕入情网也有所感触。她们怎么也想不到一位绝代佳丽竟然情系在这样一个小魔头的身上。的确以张剑的武功和人才、相貌与段丽丽结合在一起那真是珠联璧合天配一双。要不是张剑是那老魔头的传人与中原武林人士为敌那的确是一对天上人间的情侣令人羡慕不已。只可惜张剑是老魔头的人那就叫人摇头叹息了。看来张剑这个小魔头也是至情至性的人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伤段丽丽的心。男女之间的情感往往叫入迷惘和难以理解正应了这样一句诗词:“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在这种情形之下就是心硬的翠翠也不忍去杀害张剑了!豹儿更是心地宽厚仁慈更不愿出手别说其中还有段丽丽的一份人情。段丽丽对豹儿可以说是情深意厚似姐姐更胜似亲姐姐。何况张剑根本不反击任由自己出手一副待死赎罪的样子别说豹儿不是心硬的人就是心狠手辣也不愿再出手了。所以他对段丽丽说:“姐姐你别难过我不是存心想刺伤他的。我我以为他会闪开……”
段丽丽说:“豹兄弟这怪不得你。”
“姐姐你叫他走开吧我不想杀他。”
“豹兄弟你师仇父恨不报了么?”
“姐姐杀我师父的不是他是他的师父。那—夜里他完全没有动手只是在旁看着?债有头冤有主我今后找他的师父好了!”
张剑说:“少掌门要是你找在下的师父那就是逼在下与你交锋。你要杀最好现在就杀了在下以免在下今后成为你们的劲敌。”
“不!我若找到你的师父只要他肯认错愿到我师父墓塔前赔罪答应今后不再危害武林我也不会杀你师父的。”
张剑默然无语。几年来张剑跟随师父闯荡江湖何尝在内心中不感到师父复仇心切某些方面做得太过分了手段也过于残忍。自己几次劝师父收手谁知黑箭不但不听反而责骂他妇人之仁不是成大业之人。尤其是在嵩山一战之后师父身受重伤他背负着师父逃命也曾再次劝师父收手转回大漠颐养晚年别与中原武林群雄再争雄夺霸了。谁知更遭黑箭的痛斥黑箭竟然渐渐疏远了他将自己的雄心寄托在另一弟子的身上……
豹儿的话在张剑的内心中何尝不引起共鸣。张剑了解自己师父的性格要他认错绝对不可能他只希望师父从此远离中原回大漠不再重出江湖就心满意足了。所以豹儿的话他听了默然无语。段丽丽却感动地说:“豹兄弟你心地太好了!就怕黑箭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她转对张剑说“张公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的弟子但我知道你的心并不坏我也祈望你能劝你师父回头是岸别再与中原武林为敌了!万一劝不转我也祈望你能洁身自爱你走吧!”
张剑微叹一声挥手对四位师弟说:“我们走吧!”
四位蒙面黑衣剑手应声“是”。张剑正想转身而去段丽丽又叫住了他:“张公子你就这样走了吗?”
“郡主还有何吩咐?”
“你臂上的伤就不包扎一下么?”
“郡主放心在下臂上之伤先多谢少掌门的剑下留情没伤筋骨只伤肉皮而已不用包扎在下也捱得住。”
“不!你还是服药包扎一下的好!不然我不放心你离开。”
豹儿说:“我来为你包扎吧!”
段丽丽说:“那我多谢兄弟了!你去为他包扎更好。其实你们的武功同出一个师门我要是没有说错你们应该是师兄弟相称才是。”
段丽丽这话没有说错张剑和豹儿的确是同一师门的师兄弟。而段丽丽这句话也含着自己的愿望她希望豹儿和张剑从此以后化解和消除上一代人的仇怨真正成为生死与共、患难相扶的师兄师弟那多好!
段丽丽又叹息一声:“这都是上一代人造成了你们之间的隔膜和仇怨。其实你们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怨恨呀!不是吗?”
豹儿说:“姐姐说的是。”张剑只长叹一声无语。他接受了段丽丽的好意和豹儿善意的包扎说声:“多谢少掌门但愿有—天我能称你一声师弟。”
豹儿说:“只要你不再与中原武林为敌劝你师父像我师父那样收恶从善你随时都可以叫我为师弟。我也愿意称你为师兄。”
段丽丽心喜情动:“那么你们两人该可以化解仇怨了吧?”
豹儿和张剑不由得相视一眼微微点点头。豹儿是遵从师父临终的遗言:“学成武功之后要在江湖上多行善事千万别乱杀人以赎为师生前的罪行。”豹儿心想:要是能与这可怕的小魔头化解仇怨使他今后不与武林人士为敌这不是一件善事么?而张剑品质上并不坏也从来没有滥杀无辜有时见到不平之事还仗义而为。他之所以与中原武林为敌只是身受师父大恩奉师命行事而已本身并无大恶能不杀人他会尽量不杀人只是刺伤、惊走对手而已。所以才令黑箭澹台武不满骂他为妇人之仁不足以成大事。
段丽丽见他们互相点头芳心大喜:“你们能这样我就放心了!”
张剑一揖说:“郡主若没有其他事吩咐在下告辞了!但愿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在下再能见到郡主。”
“不!你一定要来见我我等着你。”
“在下若没有别的要事一定来云南见郡主!”张剑说完便带了四位蒙面黑衣剑手而去。
众人想不到一场动人心魄的生死交锋段丽丽一来便这样出人意外地完满结束留下来的不是仇恨而是友谊。尤其是白衣仙子心想:要是能真的将这剑法精奇莫测的小魔头争取过来化敌为友不啻使黑箭这大魔头少了一根极有力的支注那将是武林之幸。她更为自己的儿子有如此的武功而惊喜。想不到在短短的三年里儿子竟学而有成能击败了这个可怕的小魔头并且游刀有余那么点苍派和中原武林再不畏惧黑箭这一老魔了再加上墨大侠和慕容小燕就完全可以置这老魔于死地令他不能再危害武林。
这时豹儿带着段丽丽来见自己的母亲和薛女侠、余大夫等人。段丽丽是侯门深闺女出入都有一大批人跟随着她所处的社会环境以及自己的身份都不容许她在江湖上走动以及与武林中人来往以免引起朱家王朝的猜忌。只因两次遭遇不同程度的危险才与豹儿和张剑相识。这两个人都是她的救命恩人都叫她深深印在心上难以忘怀。所以她对其他的武林中有名的人物往往只闻其名从没谋面。她对白衣仙子也只闻其名对山西龙门的薛女侠连名也没听闻过。她这次由大理而来主要是接到了报恩寺主持一粟大师的飞鸽传书知道豹儿已艺成出山便借口上报恩寺进香还愿赶来与豹儿相会没想到会在途中与豹儿相遇……
段丽丽与白衣仙子、薛女侠、余大夫等一一相见还从豹儿口中得知白衣仙子就是豹儿的亲生母亲。这本是在段丽丽的意料之中因为要不是孪生的兄弟世上绝不可能有这么一模一样相似的人。她为豹儿高兴也为白衣仙子高兴由衷祝贺他们母子相认。
白衣仙子说:“老身能母子相认追根溯源皆因郡主所赐。老身应该先感谢郡主的大恩大德。”
段丽丽说:“伯母!你这话是不是说颠倒了?”
“不!老身说的是衷心之言。要不是郡主带着他下山鬼使神差使我母子第一次相见就不会生以后的一连串事情来也就不会引起老身的疑心要是以为他早巳不在人世了又怎么有今日的母子相认?说起来老身应先感谢郡主。”
“伯母!我更应该感谢令郎才是。我知道当时令郎不会武功竟然不顾自己的危险舍死忘生相救小女子。要不然小女子早巳身葬古刹魂游荒野又怎能有今日?”
“不!这都是郡主命大福大暗中有神灵相帮只不过借小儿之手相救郡主而已与小儿何关?”
“不管伯母怎么说豹兄弟相救之恩我怎么也忘不了!”
薛女侠说:“我看你们别这么互相客气和谦虚了这里不是说活的地方我们不如在这附近找一个地方住下来慢慢详谈好不好?”
白衣仙子问段丽丽:“郡主认为怎样?”
段丽丽说:“这样更好我不但想和豹兄弟详谈也想向伯母和薛女侠请教哩。”
于是她们又转回小镇上找了一家大户人家住下来。是友豹儿、翠翠和段丽丽在灯下促膝谈心。翠翠忍不住问:“郡主你是怎么与那小魔相认识呢?”
豹儿也问:“是呀!姐姐他怎么会救了你呢?”
段丽丽叹了一声:“这大概又是鬼使神差了使我碰上了他。在一年前我奉父亲之命前去昆明进见沫王府的黔国公想不到在半途中碰上了一伙蒙面蓝衣劫匪。”
豹儿担心问:“姐姐这伙蒙面蓝衣劫匪是什么人?”
“初时我也不知道事后才知道他们全是锦衣卫府中的人。其中有三个是锦衣卫一等一的上乘高手。我所带的十多个武士转眼之间不是给他们杀了便是给他们刺伤倒地只剩下我和两位侍女以及段忠拼死相斗正危极时他突然出现了。”
翠翠问:“是张剑?”
“是!就是他他—出剑就杀了几名锦衣卫人逼退了那三名上乘高手将我从死亡边缘救了出来!”
豹儿问:“姐姐后来呢?”
翠翠自以为聪明地说:“豹哥还用问吗?这三名上乘高手一见张剑出现就带着手下逃之夭夭了!”
段丽丽摇摇头:“翠妹妹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哦这伙锦衣卫人怎样?”
段丽丽便详细地说了出来:
当时那三名高手—见张剑出剑不凡奇诡莫测一齐震惊喝问:“阁下是谁?”
张剑不屑地说:“在下无名无姓人称江湖浪子黑衣人。”
“你知不知道老子们是什么人?”
“一群草寇又何须再问。”
“大胆黑衣人你要是识趣的给老子们滚开别来插手管老子们的闲事。”
“对不起在下本不想多管但看见三位武功不错却在欺负三位少女和一些武功平庸的武士在下就不能不管了。”
“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错在下是有点活得不耐烦。”
另—位高手说:“黑衣人我还是劝你离开这里的好你剑法虽然精奇恐怕也难以招接我们三人。“
张剑潇洒地笑了一下:“在下也想说一句你们三个不想成为在下剑下的游魂现在滚开还来得及不然就后悔莫及!”
三位高手一听大怒:“小子老子们要看看你有何斤两竟敢口出狂言。”
另一个对其他锦衣卫人喝声:“你们去擒那段小妞儿别让她跑了!”
这三名高手一齐联手围攻张剑。四名锦衣卫人向段丽丽奔来。张剑一见先不与三名高手交锋身如魔魂幻手倏然落在四名锦衣卫人之间手起剑落快如惊雷走电寒光闪过之后四名锦衣卫人倒下了三个另一名也身受重伤慌忙退下。这只是刹那之间的事。那三名高手更惊愕了他们本以为张剑在自己的三件兵器之下必然举剑按招根本脱不了身。谁知张剑竟然从他们三件兵器之下闪身而出一下就放倒了他们的四个手下人不但剑法诡异身法更诡异。
张剑在打了四位锦衣卫人之后对段丽丽说:“小姐你没事吧?”对死于他剑下的人连瞧也不瞧。
段丽丽惊讶地说:“侠士我没事。你可要小心呀那三个人武功极好恐怕不是一般的山贼草寇。”
张剑点点头说:“小姐没有说错他们的武功也算可以。一个是五虎断门刀的人;一个使的是武当派的太极两仪剑法;再有一个使的似乎是崆峒派的九龙鞭法。”
“侠士你看出他们的武功来路了?”
张剑微笑:“在下别的不会在武学上却有点见闻。”
“侠士小心他们上来了!”
“那小姐请退下由在下打他们。”
“我们两人联手战他们好不好?”
“不不!在下不敢麻烦小姐出手。小姐还是照顾自己受伤的武士才是。这三个人在下并不将他们看在眼里。”
三名高手已扑了上来三件兵器一齐往张剑身上要害击出。张剑长笑一声剑如长虹破云射出。交锋不到十合张剑那莫测神奇的剑法便先后挑翻了两名高手打他们魂归地府。以张剑的武功点苍派掌门夫妇联手也不堪一战。这三名高手又怎敌得过张剑?
剩下一名使剑的高手见势不妙想脱身而逃却给张剑那神出鬼没的剑光缠得不能抽身。最后张剑一剑震飞了他手中之剑剑刃横在他的脖子上不屑地说:“这样的武功也想学人出来拦路劫人。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名高手震惊之后仍神色不变地说:“阁下到底是哪一门派的高手?”
“难道你还想找在下复仇?”
“阁下你知不知你这样一来已犯下了弥天大祸?”
“在下杀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怎么会闯下弥天大祸呢?别说杀了你就是杀了武当派的掌门在下也不在乎。”
“你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
“我们是朝廷锦衣卫府中的人。”
“锦衣卫府?”
“阁下这下清楚了吧?我们奉命化装前来捉拿朝廷要捉的人你不问清楚前来插手还杀了锦衣卫的人这不是犯下了弥天的大祸吗?”
张剑一声冷笑:“这吓不倒在下别说是锦衣卫的人就是你们的朱家小儿皇帝在下也不放在眼里。如果碰上了他也照样砍下他的头来!杀几个锦衣卫的人又算什么?对不起在下也不能饶你了!”张剑说完顺手一剑便取了这名高手的性命。一些受伤想逃跑的锦衣卫人也都一一叫张剑杀了灭口。
段丽丽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就是张剑不杀她也会将这伙蒙面的蓝衣锦衣卫人杀光。对张剑这一举动段丽丽十分赞同和欣喜。段丽丽对恩怨仇恨的态度十分明显、强烈是恩必报是恨必雪绝不会手软。在这一点段丽丽的性格与张剑十分的相似。
段丽丽对张剑施礼说:“多谢侠士出手相救。”
张剑回礼说:“不敢在下只是顺手而为请小姐不必记心上。”
“救命之恩小女子怎敢有忘?侠士高姓大名能否赐闻?”
“小姐客气了!在下姓张名剑。小姐贵姓芳名?仙府何处?”
“姓段名丽丽大理段家。”
张剑大为讶异、惊喜:“原来是段郡主在下失敬了!”
段丽丽含笑:“你知道我?”
“郡主芳名西南传遍在下怎不知道?在下也明白为什么锦衣卫的人不敢明日张胆抓拿郡主而化装成山贼草寇在途中拦劫了!郡主快请离开这里这一伙人的尸体在下自会料理。”
“我怎么可以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郡主别客气在下如闲云野鹤孑然一人处处为家处处不是家锦衣卫的人怎么也为难不了在下。还是请郡主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沿途小心才是。”
“侠士不能在我家留下来么?”
“多谢郡主了!在下要是这样就会给段王府招来无穷的麻烦。再说在下喜欢一个人在江湖上独来独往无拘无束。”
段丽丽一听也是。这样一位倜傥不群的侠士又怎会在一个地方长久住下来?最后她只有再三感谢心头依依不舍带着人上路了。
段丽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一颗芳心仍萦回在张剑的身上。豹儿、翠翠听了也一时无语。翠翠初时还以为张剑出手救郡主必然动机不良含有一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说不定这一幕“英雄救美”的举动是张剑与锦衣卫人事先布下的圈套。现在一听似乎不是这样了!要是事先布下的圈套张剑不可能将所有锦衣卫人歼杀净尽顶多刺伤他们一两个人而已而将他们惊走绝不可能将所有的人都杀了。
翠翠仍有些疑心问:“郡主那一伙人真的是锦衣卫的人吗?”
段丽丽一听便明白了翠翠的用意叹了一声说:“我知道妹妹的意思我也知道他是老魔头黑箭的弟子。你们怎么也不相信他的为人认为他出手相救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居心和目的。妹妹我可以告诉你那伙蒙面蓝衣人的确是锦衣卫的人。我曾一一挑开了他们面上的蒙布看过有些人我认得出来其中有一位就是曾经与你们为难的俊书生潘锦生人称什么潘四爷的。”
豹儿一怔:“是他?”
“不错!就是他。还有两位就是我派人来修古刹时暗中跟来并拷问我段家管家和工匠们的锦衣卫人你们放他们走了这次也死在张剑的剑下。”
翠翠说:“看来这个张剑真的是诚心相救郡主了!”
段丽丽又叹了一声说:“豹兄弟、翠妹妹不管你们怎么看他我都感到他是一位好人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可恶。你们知不知道在我去昆明以及从昆明又回大理时他一直在暗暗护送着我。”
豹儿问:“姐姐怎么知道?”
“在昆明我不知道是段忠告诉我的他说张侠士也来昆明了就是避而不与我见面。当我转回大理城时一入城却看见他在人群中一闪而逝。显然他是一直担心我在路上有危险暗中跟随保护着我。到了大理后我便一直没看见他的踪影几次派人打听他的下落想再见他一面也不可得。看来他见我平安回到段王府便离开了云南。想不到在今天我见到了他与你们交锋。豹兄弟当我听到段忠报告说你们两人与他交锋时我害怕极了!便急忙地赶来。”
“姐姐你是害怕我杀了他吗?”
“嗨!兄弟!我是害怕他伤害了你呀!我怎么知道兄弟学艺三年学到了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和剑法竟能战败了他。要不我就不那么担心地赶来了!”
“多谢姐姐的关心。”
“兄弟你练成了方悟禅师这等上乘的剑法一身真气又如此的奇厚我求兄弟今后若见到他可千万别伤害了他。不然姐姐会怨恨你一辈子。”
“姐姐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他的。”
“有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翠翠问:“郡主要是他伤害豹哥那怎么办?”
“翠妹妹我相信他他绝不会与豹兄弟为敌的。其实以豹兄弟今日的武功他也伤害不了!你们若不放心我以后见到他便再三和他说明好了!”
“郡主以后可以见到他?”
“翠妹妹不瞒你说明天我去古刹进香他必然会在暗中护送我。”
“真的!?”
“这是我的预感要不我就错看他了!”
豹儿说:“姐姐我和翠翠明天一同陪你去古刹吧!姐姐一个人去古刹我也不放心。”
“兄弟你不怕令堂令尊失望么?”
“姐姐我护送你去古刹然后又护送你回大理再去认父亲不迟。”
段丽丽欢笑:“兄弟多谢你了!百事孝为先我不想别人骂我。兄弟和翠妹妹还是护着令堂上点苍山拜认父亲才是万一令堂在路上出了事兄弟不但心?”
“这——”
“兄弟这一路上我不会出事的别说还有张剑在暗中护着我就是没有我跟前的八名侍卫和四位侍女也足可以应付一切所生的事了!兄弟千万不可为我而落得个不孝名。”
是夜他们一直谈到月升中天才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豹儿等人与段丽丽挥手分别各自上路。豹儿一直目送段丽丽远去才掉转身来。翠翠轻问:“豹哥你是不是不放心你的段姐姐?”
“我我真有点不大放心担心她会再碰上锦衣卫的人!”
“不是有那小魔在暗中护送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样吧我去暗中跟随段郡主好不好?”
“这——”
“别这这那那了!我去吧不然你怎么也放不下心。”
薛女侠说:“丫头你去暗中护着段郡主也好。到了豹苑别墅顺便也将你爹和那老叫化带回来别叫他们喝酒喝糊涂了!”
翠翠笑着说:“好的!”
青青说:“妈我也与妹妹一块去吧。路上多—个人万一有事也好互相商量。”
薛女侠点点头:“这样也好。”
于是青青和翠翠离开了豹儿等人悄然跟踪段丽丽往北而去。豹儿护着母亲与薛女侠、余大夫带着豹英、翠兰飞马往点苍山、在上午巳时他们便来到了点苍山北面向南山麓下的上关镇。
上关不但是点苍山下的一个小镇也是烟波浩淼的洱海北端的一个美丽的小镇。湖光山色令人陶醉。不远处便是大理府有名风景胜地蝴蝶泉。每年三月不知吸引了多少游人参观。云南少数民族的青年男女不知在蝴蝶泉畔上结下了多少称心如意的美满姻缘。人们往往是单身而来双双而去。蝴蝶泉在人们心目中是一个神圣的爱情结合的地方。
上关也有豹苑别墅所开的一间客栈名为山湖客栈。这也是独孤雁夫妇注视西南武林人士的—处线眼和触角豹儿、翠翠离开豹苑时独孤雁也曾向他们禀告过。在豹英的带路下豹儿等人在这间客栈歇脚、吃饭、寄放马匹然后步行上点苍山在未时左右他们一行人便出现在点苍派的所在地山门口了。点苍派守门两个弟子一见掌门夫人、薛女侠、余大夫和豹儿回来惊喜地问:“师母薛女侠、余大夫你们回来了?刚才师父还在惦挂着你们哩?”另—个弟子早巳进去向万里掌门飞报。
说话的弟子望望豹儿更惊喜地问:“这这位是豹少侠吧?”显然这个弟子还不知道豹儿是点苍派的二少掌门。的确这次白衣仙子前去报恩古刹认子除了万里云和—些有关的人知道外点苍派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白衣仙子担心万一认错了人会落得个笑话。
白衣仙子点点头说:“他的确是你以前所见过的豹少侠也是老身的亲生儿子是点苍派的二少掌门你的师弟。”
这位弟子惊讶万分:“真的!?”他几乎不敢相信了!“要是豹少侠是我们的少掌门那太好了!”
这时去里面飞报的弟子和管飞、欧阳鹏奔了出来。管飞说:“弟子奉师父之命前来迎接师母、薛女侠和余大夫。”他一下看见豹儿在白衣仙子、薛女侠之间“咦”了一声“哦?豹少侠也来了欢迎欢迎!”
白衣仙子问:“你师父现在哪里?”
“和胡刚师伯等人正在大厅上议事等候着师母、薛女侠和余大夫前去。”
白衣仙子不再问了对薛女侠说:“薛妹、余大夫、豹儿我们先去大厅吧!”
白衣仙子等人步入大厅。万里云、胡刚和两位弟子早已起身相迎万里云有些激动地说:“薛女侠余大夫你们辛苦了!”
余大夫说:“晚生不辛苦。”
薛女侠笑着说:“我们不算辛苦白姐姐恐怕是真的辛苦了!”
白衣仙子说:“我辛苦什么呀!云郎这一次我们真要好好感谢余大夫才是。”
余大夫说:“夫人别客气晚生所做的本是天职谈不上感谢。”
万里云请大家坐下。大厅上的人目光都朝豹儿望来就是万里云在说话时眼睛也不时望着豹儿。豹儿现在的身份未明万里云不知怎么接待他才好。本来豹儿有恩于万里云夫妇更有恩于点苍派是他惊走了老魔头澹台武挽救了点苍一派免遭残杀之灾。万里云等人知道豹儿来到应亲自率众弟子在山门外迎接才是但他知道这次夫人下山是前去认儿子的要是豹儿真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己亲自率众迎接则似乎不大好了。这就是万里云不知怎么接待豹儿的原因。在宋、明两个朝代儒家的封建道德思想异常的浓厚君臣、父子、师徒的界限非常分明不可越轨半步。武林中人也深受其影响何况点苍派是中原武林的一大名门正派更不能不注重了以免为人笑话。当然像莫长老、商良这样的人才不会去管这一切繁文缛节只会任意而为我行我素。
白衣仙子这时对豹儿说:“豹儿你还不上前拜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豹儿应了一声上前跪在万里云的膝下叩头说:“不孝孩万里豹叩见父亲!”
万里云一时激动得不敢去相信眼前的事实。要是豹儿不是武林中人们所敬仰的一位英雄人物只是一般人士万里云会很快与他相认扶他起来。可是豹儿不但是点苍派的大恩人更是令人敬仰的一位出了名的侠士武林中少见的一位佼佼者。这令万里云不敢造次了!他迟疑着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手脚一时不知怎么处置才好。他一双目光直望着自己的夫人。
白衣仙子说:“云郎你迟疑什么?豹儿真的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他左腋之下的确有一颗红痣与苞儿右腋下的红痣一模一样这就是他们两人唯一区分的地方。”
薛女侠说:“万里掌门豹兄弟的确是你的令郎!白姐姐也怕认错人才请了余大夫一同前去余大夫不但用‘滴血认亲’的方法更化验豹兄弟和白姐姐的血证实豹兄弟是你和白姐姐所生的儿子。他身上流的是你们的血。”
余大夫也说:“万里掌门白女侠和豹少侠身上的血晚生都化验过了没有错。豹少侠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
余大夫是一代名医神奇的医术在江湖上有口皆碑有他亲自验明这绝对错不了!万里云激动地说:“既然余大夫都这么说我又怎敢不相信?”
豹少侠到底是不是万里云的亲生儿子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