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要检查车辆申七认真的检查轴木和车把木用手敲敲没有什么异音先便放心了。然后又去检查其他的地方除了一边车轮的轴木在翻倒时给擦伤一点其他都没事。申七又上车检查一下车内坐的地方整理好便对豹儿、翠翠说:“少爷小姐这车无大碍还可以坐请上车吧!”
申七跟着套好马翠翠问:“七哥这马可不可以?”
“小姐这算是一匹好马比我原先的马还年轻一岁二十两银子不算贵值得!小姐少爷坐稳了!”申七马鞭在空中一抽“叭”地一声便车辚辚、马啸啸地往博望岑家庄飞奔而去。二十多里的路程半个时辰便到了博望小镇。申七向人打听岑家庄在镇子的什么地方。当地人一指东北面一丛树林说:“岑家庄就在那座树林里出镇口沿着大道跑两里路便到了。”
申七说:“多谢大哥指点。”
那人看看申七又打量了马车一眼:“你们是岑员外的朋友?”
“我们是慕名前来拜访。”
“我看各位不必去了。”
“哦!?为什么?”
“岑员外昨夜里那匹乌云盖雪宝马给人盗了去岑员外也被贼人打伤各位这时去恐怕岑员外不会接见。要是岑员外的至亲或深交的朋友岑家庄的管家还可以接见。”
翠翠听了扬扬眉问:“是谁将那匹宝马盗走了?”
那人说:“要是知道就好办了!”
申七问:“我听说岑员外是少林寺的弟子武功不错臂力过人江湖上人称托塔天王那盗马贼能将他打伤么?”
那人叹了一声:“正所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那盗马贼要是没有两下好功夫敢来岑家庄盗马么?”跟着又说:“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岑家庄早晚都会出事的。”
“哦!?大哥怎么这样说?”
“自从唐王府以千金来购买这匹宝马而不成后我们就知道岑家庄迟早会出事了!今日看来果然这样。”
“大哥的意思是说唐王府人……”
那人慌忙望望前后左右见没有什么人注意轻轻地说:“嘿!我没有这么说也不敢这么胡猜乱想你老弟的说话最好小心一点别惹祸上身。”那人说完慌忙走了。
申七怔了一会问豹儿和翠翠:“少爷、小姐我们还去不去岑家庄拜访?”
豹儿感到自己是为看看宝马而来现在宝马已给人盗去了自己又与岑员外素不相识何况岑员外又负伤不必去给人家添麻烦了便说:“算了!七哥我们别去了!转回城吧!”
翠翠说:“不!我们去岑家庄看看。”
豹儿愕然:“没有宝马了我们还去看干吗?”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将这么一匹价值千金的宝马盗了去。”申七问:“小姐不会去将这匹宝马从盗马贼手里夺回来吧?”
“那不好吗?”
申七迟疑地说:“小姐要是这事是唐王府人干的就不大好办了!”
“要是这样就更加好办。”
“怎么更加好办?”
“那盗马贼真的是唐王府的人那这匹宝马不会走远必定在附近一带我就怕盗马贼与唐王府没有什么牵连盗了宝马后就远走高飞无法追踪。但不管怎样我们都应该去岑家庄看看说不定可以查出这盗马贼的一些蛛丝马迹来。”
豹儿说:“翠翠我看这事算了!这事让官府去追查吧!我们还是赶去桐柏山才是。”
可是翠翠非要知道这匹宝马是谁盗了才满足似的她眼睛转了转说:“哎!豹哥你师父在临终时怎么对你说的?他不是希望你在江湖上多做好事吗?尽管姓岑的与我们素不相识但他却是我们武林中的人现在他给人盗去宝马又给盗马贼击伤最需要有人伸手相助我们怎么不去相助他一下?这事我们不知道则已既然知道了连看也不去看一下怎么说得过去?”
“翠翠我怕我们去帮不了他再说我们去他会见我们吗?”
“真的这样那我们也算尽了心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去吧!”
申七说:“小姐真是侠肝义胆令小人敬仰。”
‘噢!”翠翠笑着“我只是好奇而已七哥你别给我戴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申七赶着马车转出镇口沿着一条大道直往岑家庄而来。
岑家庄坐落在密林里山崖下的半坡上马车一入树林便是林荫遮日的平坦大道显然这岑家庄从树林开辟出来的大道以方便朋友们来拜访。豹儿、翠翠来到庄前见大门紧闭也没有看守之家人和武士申七先跃下马车上前敲门。豹儿和翠翠也下了马车环视了一下似乎没现庄门前有过什么打斗、交手后留下的痕迹。
半晌大门“呀”的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位白眉白须的老家人伸出一张面孔来眯合双目目光从眼睫毛中透射出疑惑而带警惕地上下打量着申七又看看豹儿和翠翠一眼目光里略现诧异问:“你们是来见我家老爷?”
申七说:“我家少爷、小姐特来拜访岑大侠请老丈代为传达。”
老家人摇摇头:“我家老爷负伤在床不能接见你家少爷、小姐请原谅你们回去吧改日再来。”说完便想关上大门。
翠翠说:“慢着!我们特意赶来探望岑大侠你怎么不先向你家老爷请示一下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老家人叹了一声:“小姐对不起我家老爷这几日之内都不会见人的你们还是请回别来打扰了!”老家人说到这里又要关门似乎给什么打断一样又望了望翠翠“请问小姐和少爷高姓大名?”
豹儿上前一揖:“在下万里豹。”
翠翠在旁补充了一句:“他就是云南点苍派少掌门。”
老家人似乎对中原武林九大名门正派是熟悉的惊愕地打量了豹儿一眼:“少爷就是云南点苍派的少掌门?”
豹儿说:“在下正是。”
翠翠又说:“你不会怀疑他是假冒的吧?”
“老奴怎敢?请少掌门和小姐在门外稍等一会待老奴亲报老爷。”
豹儿说:“那麻烦老丈了!”
“少掌门别客气。”老家人说完又掩上了大门。
翠翠顿时生疑了问申七:“七哥!你见过这位岑员外没有?”
“小姐!我只闻其名而不曾见过其人。听人说岑员外生得甚是雄伟膂力过人能裂石开碑小姐问是什么意思?”
“我看今日的事有些蹊跷我们要小心。”
申七怔了一怔:“小姐有什么蹊跷了?”
“一个守门的老家人有客人来拜访居然不先向主人禀报擅自作主打客人回去你不感到奇怪么?”
豹儿说:“翠翠别多疑了说不定他是奉了他主人之命这样回绝客人的。”
“就算是这样点苍派在中原武林中有一定的名声他知道了你是点苍派的少掌门就应该先请我们到里面坐然后再去禀告主人才是可是他却叫我们在大门外等并且还将大门关上这不有点反常?”
“或许这位老家人见自己主人负伤卧床不能不小心。”
“豹哥!你别尽为别人设想老往好处想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申七也说:“少爷小姐的说话没有错事情是有点反常小心一点也好。”
翠翠的确没有看错岑家庄内是生了不寻常的变化。这事应从岑家庄的那匹乌云盖雪宝马说起。
当南阳的唐王以千金想买下岑员外的宝马不成功时心里便怏怏不乐不料这事很快为东厂的大内侍高手知道。当然这些东厂的人是负责监视唐王的一举一动。他们认为这事有利可图只要将宝马夺过来再卖给唐王便可拿到这几千两的银子同时还可将唐王买宝马的事向上面密报说不定还可立一大功荣升要职。他们商量妥当便依计划行事。
先由在唐王府卧底的东厂特务唐王府内一名贴身的卫士向唐王说:“王爷想要那一匹宝马还不易吗?小人有两位江湖上的朋友有办法将宝马弄来献给王爷。”
唐王爷不由得心动:“哦!?他们有什么办法将宝马弄来给我?真是那样本王可以给他们三千两银子。”
“王爷能赏给他们三千两银子他们更会尽力而为了。”
“你说他们用什么办法?”
“王爷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规矩他们是先礼后兵。要是那姓岑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只有将那宝马夺了过来说不定将那姓岑的杀了灭口。”
唐王爷吓了一跳:“什么!?夺马杀人?”
“这不好吗?”
唐王爷慌忙摇手说:“不不这事不可乱来要是让朝廷知道了本王爷可担当不了以这样的办法弄到马本王爷宁愿不要。”
唐王爷是一位小心谨慎的人而且更十分猜忌朝廷对自己的暗中监视弄得不好有废为庶人的大祸。同时他也知道朝廷一定派了锦衣卫或东厂的人混入王府中暗中盯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却没想到眼前这一位贴身卫士竟然就是东厂的人。所以他言行举止十分谨慎不敢越雷池半步恃势凌人、作奸犯科之事他绝对不干。那一匹千里马乌云盖雪他心中非常的心爱也希望得到手但自己的爵位和富贵更可爱。
说起来朱家明朝各地的王爷在某一方面也十分可怜。他们虽然贵为王爷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乐尽犬马声色但人身却是极不自由他们生活上的一切起居不但明受地方知府的管理和打点暗受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的盯视就是婚姻大事为儿孙取名也由地方上的知府包办没有地方长官的许可他们便不能行事。在明朝初期这些各地的王爷还有极大的权势地方长官要巴结他们阿谀奉承到了后期他们反而要仰求地方长官了小王爷的取名靠地方上长官向上面申报才可。一旦地方长官事忙或忘记了小王爷的名字也没有不知是阿狗阿猫比一般的平民百姓也不如。这也是朱元璋取得天下时太为自己的儿孙打算害怕饿坏了他朱家儿孙结果弄得各地的龙子龙孙一个个给地方长官当猪似的养起来他们不能干预政治更不能干预地方上一切事务就是有才华的子孙也磨得没有了才华一个个庸庸碌碌一味的享受富贵吃饱就玩玩饱就睡睡饱就吃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自己去做。所以明朝在各地的王爷子孙没有一个能有作为一到农民起义他们一个个给农民起义军当猪似的宰杀了。归根结底是朱元璋种下的恶果他太为自己的儿孙打算了!
再说唐王叫自己的贴身卫士千万不可乱来卫士说:“王爷这事由我两位江湖朋友出面王爷不必担心而且也没人知道。”
“不行那匹宝马一到我府中还有人不知道吗?”
“既然这样小人叮嘱那两位朋友用一切办法劝那姓岑的将宝马让给王爷好了!”
“对对就是出再多的银两本王爷也愿意但不能强买更不可伤害了他要他自愿卖给本王爷才行。”
“是!小人尽力去办。”
唐王爷想了一下:“唔!要是姓岑的答应了你带他来见我当面签字画押将宝马卖给本王爷本王爷自然不会亏待你。”
“多谢王爷小人现在就去办。”
这名卫士立刻来找他的两个同伙商议他的同伙一个曾经是阴山黑道上的魔头江湖上人称铁掌鬼见愁掌法刁狠劲能碎金裂石;一个是鹰爪门的高手更是凶残一双利爪可摘取人心或抓碎人的脑袋黑道上人称阎王怕。他们两个要杀人比踩死一只蚁还轻易后来他们投身入东厂成为东厂高手中最为可怕的人物两只凶残无比的鹰犬。
阎王怕和鬼见愁听了这个卫士的话后说:“想不到这位唐王爷却这般的小心谨慎。”
卫士说:“现在难办的是王爷要亲自见到姓岑的听到他愿意让出宝马来才买下。”
鬼见愁说:“那好办姓岑的答应那算他走运不答应我用东厂的酷刑哪怕他敢不答应?”
卫士说:“那恐怕不行王爷要是看见姓岑的满身是伤不起疑心么?”
阎王怕说:“不错看来用酷刑不行我看先把他一家老少抓起姓岑的要是不答应老子就将他的老少一个个在他面前杀了我想姓岑的不会为了一匹马连妻儿子女的性命也不要了吧?到时他一定乖乖地随我们去见王爷将宝马让出来。”
“好!我们就这样办。”
于是鬼见愁和阎王怕两人立刻行动连夜直扑岑家庄。他们行动也有那么的巧合刚好与云里阁杀手刺杀翠翠和豹儿同一个晚上所不同的一个在南阳城中生一个在博望坡进行。
托塔天王岑岭在深夜里见两个人夤夜而来一怔之下问:“两位壮士深夜降临敝庄有何见教?”
鬼见愁阴森地说:“岑员外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特为阁下有一匹宝马而来。”
岑岭见两人一色夜行劲装却身上没带任何兵器赤手空拳步履轻巧落地无声一看就知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心中凛然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非亲非故夤夜登门绝非好事便微笑问:“看来要是在下不答应两位是准备动武了!”
阎王怕哧哧一笑:“我们并不想这样要是肯让出宝马我们愿以千金购买大家好来好去。”
“对不起在下这匹马是怎么也不能让出来两位还是请回。”
阎王怕说:“阁下还是想清楚再说不要一口回绝了。”
“在下别的事可商量有关宝马之事可以说没有商量的余地。”
鬼见愁说:“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请你别逼得我们出手。”
岑岭说:“在下并不想与两位交手要是两位这时离开还来得及。”
阎王怕一声冷笑:“我们不离开怎样?”
“在下只有领教两位的高招了!”岑岭说完将外面的锦袍一脱露出自己一身极为雄伟的身材来。
“好好我们就以宝马比武要是阁下胜了我们兄弟两人我们就立刻离开今后再也不来相犯要是阁下败了将窄马交出来我们还以千金相送阁下。”
“对不起在下素不与人相赌就是在下败了要命有一条要马就不行。”
鬼见愁顿时凶相毕露:“姓岑的老子今夜里来不管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马我们是要定的了。”
“在下的岑家庄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阎王怕说:“我不明阁下连命也不要却要那一匹宝马这值得吗?”
“少废话两位请出招。”岑岭不愧是少林寺的弟子在交手时仍然礼让。
“阁下以一个人敌我们两个?这样吧你将人叫齐来不然你输了不服气。”
“你们先战胜了在下再说。”
鬼见愁说:“阎兄!少跟他废话待小弟先上。”
“好!老弟先上千万不可将他打死了就是我得到了马也无用。”
“阎兄就看他的造化如何了!”鬼见愁说完呼的一掌就向岑岭拍去“姓岑的先接老子这一掌。”
鬼见愁一掌拍出得十分刁狠掌劲柔中有刚。来拍人身上奇穴要害部分。岑岭一看他这一掌势掌风歹毒刁狠不是名门正派的掌法正所谓行家看出手就知有没有。岑岭是少林寺门下的俗家弟子武学见识不浅一见他这掌拍出:“咦”了一声:“你是阴山铁掌门的弟子?”便闪身避开。
鬼见愁说:“不错!有眼光老子一出手你就看出来了好!再接老子一掌。”跟着第二掌又拍出……
阴山铁掌门是武林中一个邪门歪派以歹毒武功见长岑岭不敢大意轻敌自己的金刚掌也跟着拍出掌风呼呼刚猛有力。转眼之间两人便杀得难解难分只见人影纵横交错来往四掌纷飞所拍出的掌风波及到四周三四丈之内的地方。
金刚掌是佛门正宗的掌法之一刚猛、沉着、稳劲志在克敌取胜不在取人性命往往以静制动后先至因敌变而掌变拍中的地方并不是敌人的致命地方但给拍中了往往也重伤骨断无力再斗。要是金刚掌练到了上乘境地对付武林的一流高手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可惜岑岭的金刚掌并没有达到上乘的境地挥不出金刚掌应有威力。
而鬼见愁的阴山铁掌刁狠、灵活奇招怪式、层出不穷辅以轻功进攻多变往往令人防不胜防但碰上的是佛门的金刚掌以静制动的打法初时的确令鬼见愁的阴山铁掌难以施展出来。
从道理方面说来是邪不能胜正正义的东西最后一定能战胜邪恶但在武功上就不能这样说了往往邪恶、歹毒的招式能战胜正派的武功、除非是正派的武功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岑岭的金刚掌既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交锋方面的经验也不及鬼见愁。岑岭在江湖上极少与人交锋不同鬼见愁身经百战四处杀人几度从生死关闯了过来积累了不少临敌交锋的经验变得越凶狠、歹毒、狡猾。幸而岑岭武功算是深厚膂力过人才令鬼见愁一时不得手可是五六十招过后鬼见愁便稳占上风了最后一招大鬼小鬼拍门招式奇异突出便将岑岭拍飞了幸好他下手留有余地不至于马上取了岑岭的性命但已叫岑岭重伤不起一口鲜血喷出。这时天色大白岑家庄的一些武士一见自己的主人给拍飞了有的赶来抢救主人有的提刀举棍直取鬼见愁。鬼见愁几招掌法拍出力毙了几名武士一手将岑岭揪过来大声喝道:“谁再敢乱动老子先杀了你们的老爷然后将你们一个个杀得精光。”
众武士见鬼见愁来得这么凶残又见自己的主人身负重伤置于他的掌下一个个吓得都不敢乱动了!
阎王怕这时也走了过来说:“各位我们这次来是想购买宝马并不想伤害你们的主人只要你们主人答应了我不但可以保证你们的主人没半点生命危险更不会伤了你们半条毫毛。不过你们得服从我们命令行事不能擅自跑出庄外不然莫怪我们手下弟兄将全庄的男女老幼砍尽杀绝将岑家庄夷为平地。
鬼见愁冷冷地说:“你们要是不相信不妨可以跑出去看看有没有命逃得出庄外。”
这一下岑家庄的人更没有一个敢乱说乱动了因为他们看见围墙上站着几位黑衣汉子。何况自己要逃跑就算逃得了也害了全庄的人无故受杀戮。这么一来岑家庄便全控制在阎王怕和鬼见愁的手中了。
他们也知道武林中的一些人为了好奇看看这一匹世上少有的乌云盖雪良驹不时来岑家庄拜访为了杜绝这些人的拜访他们又打人在小镇上放出空气说岑家庄的那匹宝马昨夜里给一位高明的盗马贼盗走了还伤了岑员外令岑员外卧床养伤杜绝一切来客拜访。
这两个东厂的高手怎么也想不到近来惊震武林的豹儿和翠翠早不来迟不来偏偏在这时来拜访岑家庄了。
阎王怕和鬼见愁正在要威逼岑岭就范时蓦然一条人影似残叶般的飘了进来他们一怔一看是一位二十多岁青年神态傲慢、目光逼人却面含笑意阎王怕先动问:“你是何人?怎么会来这里?”
鬼见愁凝神运气随时准备一掌拍出厉声问:“说!你是什么人?”
那神韵的青年说:“两位别误会我来对两位只有善意绝没有恶意。不然两位将有大祸临头了。”
鬼见愁说:“你想来唬吓老子么?老子可是吓大的。”
阎王怕看出来人轻功极俊显然是一位武林中的一流上乘高手侧头问:“好!你说我们有什么大祸临头了?”
“在下知道有两位厉害的小魔王为了这一匹宝马正要来岑家庄拜访岑庄主要是他们知道两位所干的事在下实在担心两位不知能否安全而退。所以特来告知望两位早作准备。”
鬼见愁不屑地说:“什么两个厉害的小魔王老子可没有听过。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好心来通知我们?”
“在下是什么人两位就别问了总之我是你们的朋友绝不会是你们的敌人。”
阎王怕问:“唔!你先说说那两个小魔王是什么人?”
“一个是自称江湖小杀手剑法端的了得杀败了不少江湖上有名气的人物;一个是点苍派的少掌门年纪小本事大。在下不是看小了两位单凭你们的武功就是联手恐怕也胜不了这一个小魔头。”
“你就是来告诉我们这些?”
“不!在下还有一笔大买卖想和两位商量要是这事成功了在下可以保证两位得到五万两的银子不比夺这一匹宝马的代价更高么?”
这两位东厂高手惊讶了五万两银子这可是一个诱人的数目他们简直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五万两?”
“不错!不多不少五万两。”来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银票抖了抖“这是京城有名钱庄的银票洪宝钱庄南北各省的钱庄都可兑换。”
正所谓公门人见钱如苍蝇见血哪有不眼红的?鬼见愁先心动了何况五万两与五千两相比大成十倍。他们就是为了得到五千两银子才来犯岑家庄逼岑岭让出千里马来现在可以说是横财自天外飞来哪有不动心的?鬼见愁说:“好!你说干什么大买卖?”
“杀了那两个小魔王。”
“什么!?杀了那两个小魔王?”
“对!要是两位能杀了那两个小魔王这五万两银子就是两位的。”
鬼见愁初时不知是什么大买卖以为这一来人花钱来求自己谋取一官半职要是在南阳府谋一个什么捕头当当那还容易要是在京城谋一个差事恐怕就要花银两打点了谁知这青年竟然要他们杀人。鬼见愁对于杀人是常事等于家常便饭、小菜一碟。便立刻说:“好!将钱拿来我们干了!”
“够爽快!”青年人带笑说“不过在下只能先付给你们二万五千两银子其余的数等你们事成后全部付清。要是两位能活捉了他们在下还可以再添上三万两银子活捉其中的一个是一万五千两两位干不干?”
“干!”鬼见愁一口答应下来。
“好!我们一言为定在下就付给两位二万五千两。”
阎王怕突然说:“慢着!”
鬼见愁一怔:“阎兄你怎么了?”
“这银子恐怕烫手不大好拿。”
“阎兄你认为我们杀不了那两个小魔王么?”
阎王怕为人不但比鬼见愁凶残且更狡猾、多疑他一直在旁断着不出声心想:世上哪有这么大的青蛙随街跳?恐怕其中有些古怪要不是两位小魔王武功极好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是另有别的什么阴谋对自己不利。他不去理会鬼见愁的说话却盯视着来人问:“我从阁下的轻功看出阁下绝不是武林中的泛泛之辈以阁下的武功。恐怕名列一流高手行列干吗阁下不去亲自杀了那两个小魔王花那么一大笔银两要我们去杀?”
青年人一笑说:“在下有难言之隐不能与他们见面再说凭在下一个人的武功对付其中一人可以对付他们两个就自问不敌所以才来和两位商量。要是两位见疑在下也不敢强求两位只好带着一笔赏金另找别的高手了。在下捧着猪头不愁找不到庙门拜。”
鬼见愁真是见财心迷他恨不得一手就将那一叠银票拿过来着急地说:“阎兄你往常可不是这样啊!怎么现在反而婆婆妈妈的了?这是顺手牵羊的交易我们怎么不干?我不信合我们两人之力杀不了那两个小魔王!何况我们手下还有七八位弟兄他们一个个都身手不凡。”
阎王怕不再出声鬼见愁伸手向青年人要银票:“拿来!这事我们干了!”
青年人大方地将一叠银票交给了这位东厂的杀手说:“这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共二十五张请阁下点清楚。”
鬼见愁接过银票看了一眼没错这的确是京城洪宝钱庄所出的银票鬼见愁一眼就认得出来问:“我们杀了或活捉了那两个小魔王往哪里找你?”
“在下就在小镇上等候两位的佳音。请两位放心在下没见到他们的尸体和活捉了他们是不会离开的。”青年人说完身形一闪便在他们眼前消失了藏身在庄外的密林中注视着小镇上一辆马车向岑家庄而来。
这位行踪诡异的神秘青年突然而来突然而去又令阎王怕、鬼见愁感到愕异:他到底是什么人?干吗以这么一大笔的银两要买下两个小魔王?他们之间是宿敌还是另有别情?鬼见愁已放下岑家庄的事不去理了问阎王怕:“阎兄你看这小子是什么人?这小子的轻功显然在我们之上。”
“老弟我总感到这里面有古怪。”
“不管它要是那两个小魔王真的来我们就出其不意地杀了他们!不来这二万五千两银子算是白得。”
阎王怕摇摇头:“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们哪里知道这一个行踪诡异的青年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飞鹰堡堡主诸葛仲卿他一直匿藏在南阳城中不为外人知道。自从他的两名飞鹰无仁和无容带着一批精英在丹霞山伏击豹儿和翠翠惨败之后他顿时惊震得半晌不能出声听无仁和无容的报告本来眼看快要成功了却给一位突然而来的神秘剑侠救走了万里豹使丹霞山的伏击功亏一篑。他十分惊愕这一位神秘的剑侠是谁?当然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同门师兄江湖浪子张剑就是别人说他也不会相信只感到能在几招之内就伤了无容的高手不多。他感到这又是丐帮帮主的诡计豹儿和翠翠是在明处是明目张胆的公开声言来挑战飞鹰堡目的在引自己出手其实在暗中又布下了另一不露面的极为上乘的高手伺机扑杀飞鹰堡的人剪除自己的势力并且在暗中照应万里豹和那江湖小杀手自己怎么不想到这一点?而急于事成上了敌手的大当丢了那么多的人。自己今后可不能那么鲁莽行动了!当他接到申七的飞鸽传书后知道豹儿和翠翠要来南阳再走桐柏又燃起了他一股复仇的怒火可是他跟前可用的人已不多了大小十三鹰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他也感到再不能以飞鹰堡人的面目出现行事了必须要借助外人才能再次伏击豹儿和翠翠于是他通过绸缎铺的老板以高价聘请了云里阁的杀手。来刺杀豹儿和翠翠同时自己在暗中窥视看看那在暗中照应豹儿和翠翠的神秘高手是谁必要时自己出面接应。想不到云里阁的杀手太过自信第一次刺杀失败。第二次由云里阁阁主亲自出手结果又是全军尽没.他在暗中看见惊震不已。他感到这一位点苍派的少掌门武功比自己想象中还高出许多别说自己就是自己师父黑箭出手也恐怕没有多大的胜算怪不得傲视武林的大师兄张剑败在他的手下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又想到借用东厂那两个贪财的高手了。阎王怕、鬼见愁和那位在王府中卫士的行动诸葛仲卿据耳目所报早有所闻更知道他们去岑家庄谋夺那匹宝马之事刚好翠翠也要去看看那匹宝马。心想:既然云里阁杀手伏击失败我何不借用这一股朝廷的力量来对付这两个小魔王?就算杀他们不成那不啻给这两个对自己威胁极大的小魔头树立一股极为可怕的敌人只要引起了东厂高手们对他们的仇恨那就够这两个小魔头受的。于是诸葛仲卿就突然出现在阎王怕和鬼见愁的面前了……
阎王怕和鬼见愁正在猜疑时手下的弟兄便奔了进来报告说外面有点苍派的少掌门万里豹和一位少女前来拜访姓岑的。
点苍派少掌门万里豹不就是那个小魔头吗?正是那位神秘来者出重金要买下他人头的人怎么他和一位少女同来了?另外一个小魔王又去了哪里?总不会那位少女就是江湖小杀手吧?一个少女成为杀手这在江湖上可不多见。鬼见愁先问:“那个少掌门人长得怎样?”
“是一位忠厚有礼的小伙子模样半点也不凶恶。”
“哦!?那一位少女又生得怎样?”
“属下不知有没有看错是一位牙尖嘴利的小毛丫头她腰悬挂着一把宝剑。”
鬼见愁问阎王怕:“阎兄我们应该怎么招呼他们?”
“老弟他们人称小魔王和江湖小杀手恐怕武功必有惊人之处我们……”
鬼见愁说:“我们骤然向他们下手就算他们再有惊人之技也无法施展。”
“不不先由我去大堂上接见他们观察他们探听虚实然后我们才采取相应的措施行事。”
鬼见愁心想:是不是他给“小魔王”的称号惊震了?变得这么谨慎起来?可是阎王怕的官阶比他大一级不得不听从便说:“好!那小弟带人在大堂上后面埋伏着。”
“老弟你最好看我面色行事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我们不击则已要一击必中。”
“阎兄放心小弟知道。”
这两个朝廷的凶恶鹰犬商量、准备好后阎王怕一挥手对手下弟兄说:“请他们进来我在大堂上接见他们你们记住了称呼上不可乱了套以免叫他们起疑心有防备。”
“领队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办。”
于是他们将那位老家人押到一边去打开大门弯腰拱背堆着笑脸说:“少掌门有请咱们总管在大堂上恭迎少掌门。”
翠翠见这么久才开门迎接心下更生疑了而且接见的不是什么岑家的子侄亲人而是一个总管家难道岑员外重伤在床不起已不能视事一切由这个总管家打理?翠翠也没有想到这时岑岭的一家大小都给这些东厂的特务们看守起来了。她轻轻对豹儿说:“豹哥我们要格外小心一点。这气氛有点不大对路。”
豹儿点点头对这些东厂特务说:“烦大哥们带路。”
“少掌门请!”
豹儿和翠翠、申七来到大堂阎王怕带着两名手下起身迎接一双目光先在豹儿身上打量然后又看看翠翠和申七心中暗想:这么一对少年男女带着一位跟随怎么成了小魔王了?要买下他们人头的那人会不会言过其实?但他不能不承认豹儿和申七却没有什么但翠翠的一双目光神韵异常并且英气逼人看来辣手的是这一个少女当时他拱手相问豹儿:“阁下就是云南点苍派的万里豹少掌门?”
豹儿还礼说:“在下正是。”
阎王怕望着翠翠:“这位是——”
豹儿代答:“她是山西龙门薛家寨的二小姐薛翠翠。”
“原来是薛女侠失敬失敬!两位请坐。”
“我们冒昧前来拜访请总管见谅。”
“哪里哪里难得两位光临我家老爷身体欠安不能亲自迎接还请两位见谅才是。不知两位远来敝庄有何见赐?”
翠翠坐下扬扬眉问:“听闻贵庄宝马为人盗去岑大侠也因此负伤不知是否属实所以特来拜访。”
阎王怕故意锁眉说:“敝庄不幸出此事变有劳两位关心。”
豹儿问:“总管知不知这事何人所为?”
“要是知道就好了!”
翠翠立刻追问:“那盗马贼武功极好?能在伤了岑大侠后将宝马夺去?”
“事情的确是这样那人的武功太好了不但伤了我家的老爷也打死了一些护庄的家人武士。”
“哦!?总管没看出那人的武功门路?”
“在下看不出来?”
“总管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岑大侠的伤势或者我们可以从岑大侠身上的伤势看出那盗马贼的武功门路为你们将宝马夺回来。”
“我家老爷现在不想人去打扰同时也不想将这事扩大。”
“你们不想将宝马寻回来?”
阎王怕故意叹了一声:“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家老爷认为这次宝马的丢失恐怕是一种祸福的预兆说不定因祸得福不打算将宝马寻回来。”
翠翠一笑说:“想不到岑大侠对这事看得顶洒脱的。”
“多谢薛女侠关心但事情到了如此也只好看开以免再招惹大祸来临。”
豹儿说:“翠翠既然这样我们不要再打扰人家了我们走吧!”说着站了起来。
阎王怕怎能让他们离开呀正想起身拦住蓦然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冲了进来。翠翠一看这人不正是刚才看守大门的那位老家人吗?他怎么伤得这般重?谁将他打伤了?
老家人冲进来跌跌撞撞一下扑倒在大堂上用手指着阎王怕对豹儿说“他他……”
豹儿一下纵了过去将他扶起出手飞快封了他身上的几处穴位制止了他再大量流血一边说:“老丈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并且以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输入到他的体内中去。
与此同时鬼见愁如流星似的冲出来了双掌齐向翠翠拍出鬼见愁也以为翠翠才是一位难缠的人物只有冷不防的重伤了她再杀豹儿就轻而易举了。谁知他骤然的一掌拍空只将翠翠刚才的一张坐椅拍得粉碎而翠翠却不见踪影急忙四下一看大堂里哪里有这一少女的影儿?心下愕然:不会是我一掌将她拍得血肉纷飞吧?要是这样怎么不见血洒大堂?但是他很快看见血洒大堂了血洒大堂的不是他所拍的少女而是他两个手下人的血尸横在大堂门口上。
也在鬼见愁向翠翠骤然的袭击中阎王怕也快如闪电的向豹儿出手他鹰爪门的错骨分筋手却一抓而抓住了急于救人的豹儿的右肩骨上满以为这一抓便将这个点苍派少掌门的右肩骨抓碎从而就废了豹儿的一身武功将豹儿活捉了过来多得一万五千两银子。要是别人阎王怕的确能如所愿可是他碰上的却是一身真气奇厚的豹儿而且还有宝背心护体。阎王怕见自己一击而中一声狞笑可是狞笑顿时变成了惊叫人也一下横飞起来摔在大堂上。因为他这一抓之劲不但为豹儿所练的怪异内功吸了去跟着为豹儿体内真气的反弹力震飞幸而豹儿为那老家人输气疗伤分去了一些真气不然阎王怕这一只手恐怕真的报废了现在只震得一手麻木而已。以上种种都是在刹那间同时生除了翠翠心中有所准备不感到突然外豹儿和申七感到愕然鬼见愁和阎王怕更感到愕然、惊骇。
豹儿和申七的愕然是这位老家人怎么身受重伤地奔进大堂和这位总管怎么突然向自己出手?而鬼见愁和阎王怕的骇然、惊愕是翠翠和豹儿这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他们这时才感到那一位突然而来突然而逝的青年人所说的话并非言过其实这几万两的银子也感到的确不好拿说不定连自己的命也垫上他们手下的两个人就已经垫上了!
鬼见愁见阎王怕莫名其妙的横飞起来又狠狠地摔在大堂上慌忙奔过去扶起:“阎兄你怎样了?”
阎王怕说:“老弟我们快走这一双男女太邪门了!”
翠翠这时从梁上飘下一声冷笑:“你们还想逃走吗?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吗突然向我们下毒手?”翠翠的幻影魔掌神功在这些东厂特务眼里看来真的不可思议她在闪开鬼见愁的骤然袭击中还杀了两个向申七出手的特务从而惊震了东厂所有的人。
老家人得豹儿的一股真气输入恢复了元气这时说:
“少掌门薛女侠他们就是盗马贼不不是抢马贼、强盗将我家老爷打伤了还将我老爷一家大小全关起来逼他们写卖马契。”
翠翠说:“原来这样我还以为岑大侠跟我们过不去原来你们是一伙明火入庄打劫的强盗正所谓杀人可恕情理难容本姑娘要是不杀了你们那就是暗无天理了!说!你们想怎么死法是自断呢还是要我动手割断了你们的脖子?”
鬼见愁大怒呼的一声一掌朝翠翠拍来说:“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对我们说这样的话?老子要你先死!”
这个东厂的凶残高手一向是趾高气扬目空一切他虽然惊讶翠翠的身法极快能闪过自己一掌但在武功上未曾较量过轻功好的人不一定武功就好自己在掌法上苦练多年难道还怕了一个小丫头?他才不相信阎王怕的话更不信邪现在听了翠翠的话他哪能不大怒?所以这一掌的拍已用了他十成的功力而且掌法歹狠直拍翠翠乳部的乳根穴这是人体足阳明胃经的要害穴位拍中不死也重伤。
翠翠见鬼见愁这么歹毒、邪恶心头大怒又见掌法是阴山一派的邪门掌法出剑就绝不容情了几招无影剑法抖出便杀得鬼见愁手忙脚乱身中两处剑伤。这还是翠翠不立取他的性命还留下他这个活口问话。
阎王怕见鬼见愁情势危极只有挺身而出一招飞鹰展翅凌空跃来直取翠翠心想:点苍派那小子一身真气奇厚难道你这丫头也一身真气奇厚?翠翠见他如隼鹰扑来放弃了鬼见愁闪身避开跟着挥剑直挑这鹰爪门的高手心想:一个是鹰爪门的人一个是阴山派的弟子他们可不像一般打家劫舍的大盗以他们武功既然伤了岑大侠将宝马夺走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他们宝马到手而不走仍留在这庄上?可是翠翠力战二人这鹰爪门的人似乎比鬼见愁的武功还高一筹已不容她想下去只能进剑出招。
豹儿想出手翠翠说:“豹哥你别上来我一个人应付得了你给我注意其他的贼子。”一边说一边以变化莫测的无影剑法连连进招。豹儿也感到翠翠以薛家的幻影身法与无影剑法相结合挥洒自如稳占上风应付这两个贼人的确绰绰有余用不了自己上前相助同时他也要照顾那老家人和申七免受其他贼人的伤害。他拾起了一个贼人尸体边的一把利刀交给申七:“七哥你用这把刀防身以防不测。”
申七武功虽然不高但也会两下功夫能应付一般的强徒、贼子他接过刀说:“少爷你不用理小人小人自会料理自己也会看顾这老丈少爷还是看住小姐要紧。”
那老家人也说:“少掌门你也不用管老奴杀了这些贼子才好老奴现在已没大碍。”
这时又一条精壮的黑脸汉子从外面闯了进来老家人一见顿时惊喜了:“陈二爷是你来了?”便挣扎站起来。
黑脸汉子急问:“兴叔!这里生什么事了?我岑师兄呢?他现在哪里?”
豹儿初时以为又闯来了一位敌人听他们这样说是岑大侠的师弟也就放心下来但他感到这位岑大侠的师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面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老家人这时说:“陈二爷我家老爷一家大小给贼人们关在一间房子了现在不知怎样。二爷老奴带你去救他们。”
黑脸汉子不由得扫了大堂一眼见翠翠与阎王怕、鬼见愁正在进行炽热的交锋一时分不清谁是贼人谁是自己人当他看清楚豹儿时脸上一下露出了惊讶之色脱口而说:“少侠是你们?”
豹儿愕然:“你认识我?”
“少侠不记得在下了?”
豹儿说:“我的确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的现在先别忙着说你还是先去救岑大侠要紧以后我们再慢慢说。”
“少侠说的不错在下救出师兄之后再来拜谢少侠、女侠不杀之恩。”说完他和那老家人而去。
豹儿又是愕然:不杀之恩?这话怎么说?一声惨叫一条尸体在半空中摔了下来豹儿一怔急忙一看是翠翠凌空杀了鬼见愁。一把宝剑又在逼着阎王怕。阎王怕又惊又怒吼着自己的手下:“你们还不齐上?上!”
阎王怕带来的八名手下两个打去看守岑岭一家老小两名早已死在翠翠的剑下剩下四名便闻声齐上一齐扑向翠翠。豹儿哪里容得了他们乱动的?身似灵豹一跃而来掌拍脚踢这四名东厂的小特务平日里无恶不作欺男霸女敲榨勒索如狼似虎虽有一些功夫哪里是豹儿的对手?豹儿在几招之内就打得他们伤的伤飞的飞。翠翠也在这时宝剑划伤了阎王怕。这个东厂凶残狡猾的高手哪里还敢战下去?一跃奔出了大堂纵上围墙向树林里逃命了。
翠翠紧追不舍娇叱一声:“贼子!你还想逃?跟本姑娘将命留下来!”人也跃了出去。豹儿想叫翠翠别追也来不及了他担心翠翠有闪失对申七说了一声:“七哥!你在这里看着。”也跟着追出庄外。
翠翠的幻影轻功是武林中的一门上乘轻功快而无声独步武林阎王怕还没有逃入树林翠翠已在前面将他拦截下来宝剑一挥逼得阎王怕连退几步睁大惊恐的眼:“你!?”
翠翠问:“说!谁叫你来谋杀我们的?我跟你们鹰爪门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来谋杀我们?”翠翠这时仍不知阎王怕是东厂的人。
阎王怕咬着牙说:“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今日闯出灭门的大祸了?”
“什么!?你还想来吓唬我?你知不知道本姑娘是什么人?是江湖小杀手!弄得本姑娘火起我连你们的什么鹰爪门也一窝端了!”
“小杀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你是一伙盗马贼的头儿明火抢劫的土匪又是什么人了?”
“我是东厂的人。”
“东厂!?本姑娘没听过这号名称我才不管你东厂西厂南厂北厂的我只想知道是谁叫你们来暗算我的。”
阎王怕以为将这一个权倾朝野、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部门名称抬出来就会令翠翠有所顾忌和害怕不敢来杀自己。谁知翠翠是武林中人虽然在江湖上走动但却不是经常走动她只知道武林中的各门各派至于朝廷中的什么部门就一概不知不知东厂是什么东西她还以为是武林中的什么旁门左道小派别。要是阎王怕说是锦衣卫人翠翠还知道一点。因为锦衣卫人曾在武林中挑起了一场大仇杀。至于东厂翠翠就不知道了。
阎王怕见翠翠对东厂毫不顾忌一时愕住了不知这个江湖小杀手是不知畏惧呢还是根本不知道?翠翠又逼问:“你说不说是谁打你来杀害我们的?不说莫怪我先挑了你的脚筋。”
阎王怕自知不是这江湖小杀手的对手何况身上还带=鬻剑伤咬了咬牙问:“我说出来又怎样?”
“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了你。”
“好!那我告诉你有人用五万两银子要我们买下你们。”
“谁!?”
阎王怕正要说蓦然一件暗器从树林中激射而出不偏不倚正中了阎王怕后脑的玉枕穴阎王怕连叫喊也来不及扑地而绝。翠翠一时间怔住了就是连在一边看着的豹儿也怔住了这显然是贼人们在杀人灭口翠翠起身要去遣踪这杀人灭口的人豹儿连忙叫住:“翠翠别去追赶了这一带我们不熟悉还是去看看岑大侠一家现在怎样。”
其实翠翠这时去追也来不及了杀人灭口的就是飞鹰堡堡主诸葛仲卿他暗器出后便悄然隐去。这个用心险恶的诸葛仲卿他所以出手杀了阎王怕并不是害怕说出自己来以江湖小杀手的聪明机智恐怕会想到这是飞鹰堡人干的。江湖小杀手和万里豹在江湖上的仇家不多能出得五万两银子的在武林中不多除了飞鹰堡有这样的财富其他人就是有也不会这样干。诸葛仲卿之所以要杀阎王怕就是害怕翠翠问清楚之后放了阎王怕那自己挑动东厂的人与翠翠结怨就会落空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多树了一个可怕的强敌使东厂的人怨恨自己从中挑拨这样他才出手杀了阎王怕。
作为诸葛仲卿来说能救走阎王怕才是最上策之计这样可使阎王怕更感激自己救命之恩势必与翠翠等人结怨了。要是只有翠翠一个人他还可以将阎王怕救走可是翠翠身旁还有一个豹儿在看顾着自己要是出面去救不但救不了阎王怕恐怕自己也走不了所以诸葛仲卿只好采取了下策杀了阎王怕以后再去挑动东厂的人找翠翠等人寻仇。
翠翠听了豹儿的话再打量这一片密林想起了武林中有一句忌语:“贼入树林千万莫追。”何况丹霞山的教训已深刻在翠翠心中当时自己忘记了这一句与豹儿入林中追杀贼人掉下了敌人的陷阱之中害得豹儿被擒自己受困要不是江湖浪子张剑的暗中出手相救后果真不堪设想。便说:“好!算是便宜了这个贼子我们回去。”
豹儿和翠翠正想转回岑家庄时那岑岭的同门师弟黑脸汉子奔了出来一见豹儿和翠翠大喜说:“在下正担心豹少侠和翠女侠会不辞而去令在下和师兄一家无从相报救命大恩。”
豹儿说:“陈二哥别这样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陈二哥似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少侠不记得伊阳盛家庄的事了?”
翠翠“哎”的一声:“我记得了你就是盛家庄的那位黑脸武师。”
“女侠好记性在下姓陈名知过当时蒙女侠不杀之恩还劝在下别再为豪强恶霸卖命那日女侠之言在下至今仍在耳中回响终身难以忘怀。”
“陈二哥当时我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现在都忘记了要是有得罪之处请陈二哥见谅。”
“女侠言重了女侠金石良言在下铭刻在心想不到女侠和少侠现在又救了在下岑师兄的一家大小此恩此德永世难报。”
“陈二哥我们都是武林中人是同道之人你这样说那不见外了么?”
说着他们进了岑家庄一踏入大堂只见以岑岭夫妇为的全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跪满了一地叩谢豹儿和翠翠的救命大恩这一种情景豹儿和翠翠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时间弄得豹儿、翠翠尴尬异常手脚失措不知怎么办才好。豹儿不会说话只好说:“大家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翠翠说:“岑庄主、岑夫人你们这样可折我们的寿了!”她走上前先扶起受伤刚好的岑岭和他身旁的岑夫人。又说“岑庄主、岑夫人你们叫大家都起来吧不然你们就是逼我们立刻离开贵庄了。”
岑岭夫妇要不是先听了老家人岑兴和自己师弟陈知过的说话真不敢相信这么一对十多岁的青年、少女竟然是最近以来惊震武林令飞鹰堡人惊魂丧胆的有名人物这真是英雄出自少年了!
岑岭见翠翠这样说挥手对大家说:“女侠既然这样大家都起来吧!”随后又恭请豹儿、翠翠到会客小厅坐自己偕同夫人和师弟陈知过陪同叫家人奉上香茶和鲜果。至于申七另有两位管家陪同在另一处坐下设酒款待。
豹儿和翠翠这时才真正体会到受人感恩、尊敬的滋味并不是那么的好受怪不得江湖游侠商良做了好事之后立刻避开远去就是怕这种如坐针毡的殷勤招呼弄得浑身不自在不如大家随随便便不多好?
双方在一阵寒暄之后翠翠为了打破这种客气拘束的场面关心地问岑岭:“岑庄主你身体怎样伤势好了一点吧?”
“多谢女侠关心我受了那贼子一掌之伤现在服了药。运气调息了一会已好多了!”
翠翠又对岑夫人说:“我们来迟了一步令岑夫人受惊了!”
岑夫人说:“女侠怎么这样说?女侠救了我一家大小我一家人不知怎么感激女侠和豹少侠哩!”
不久家人将酒菜摆了上来岑庄主夫妇殷勤敬酒豹儿一向酒量极好谁知岑岭也是一个极有酒量的人。岑岭一见大喜有相见恨晚之意频频举杯最后感到酒杯太小了换上大碗这么一来他们都抛开了原来的客气无所不谈宾主之间成了相熟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翠翠笑着说:“岑庄主你别将我豹哥灌醉了!他要是醉倒了我真不知怎么拖他回南阳城。”
岑庄主欢笑着:“女侠你别吓我。我别的不敢说在饮酒上我自认不会看错人我看出豹少侠酒量豪迈过人一身真气奇厚是千杯也不会醉的人。”猛然岑庄主将话停顿了睁大眼望着翠翠“女侠你刚才说什么?你们要回南阳城?”
陈知过连忙说:“豹少侠翠女侠你们不能走不论说什么你们也要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的。”
翠翠笑着:“陈二哥要是这样飞鹰堡的堡主诸葛仲卿就要多谢你了!”
陈知过愕然:“翠女侠怎么这样说?”
“陈二哥我们这次出来就是奉了丐帮、崆峒、华山等掌门人命令前去桐柏山找寻这个武林公敌摘下他的脑袋以谢天下。要是我们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他不是可以多活十天半个月了?那他怎不感谢陈二哥?”
岑岭夫妇和陈知过听了不禁愕然相视飞鹰堡堡主诸葛仲卿可以说在这一带是妇孺皆知的人物武功奇高无人能敌白道上的人对他心怀敬畏黑道上的人对他是闻风丧胆。虽然最近他的真正面目暴露了出来但也不敢小看了他。而豹儿和翠翠竞视他如无物单身孤影前去桐柏山寻找其胆色过人怎么叫人不惊愕!
豹儿说:“岑庄主、陈二哥不是我们不想留而是不能留下这么多天的。我们打算明天就离开南阳赶去桐柏山。请岑庄主和陈二哥见谅。”
岑庄主沉吟了一下说:“豹少侠我也不敢强留下你们这样吧你们就在敝庄多住一两天我想不会妨碍了两位的大事吧?”
翠翠说:“岑庄主我们想留下恐怕飞鹰堡的人却不让我们留下来而且飞鹰堡的一些神秘的高手已在贵庄的四周出现了!”
岑庄主和陈知过又是惊愕的相视陈知过问:“真的!?”岑庄主说:“他们要是敢在这里生事我和他们拼了!”陈知过也说:“不错!我也跟他们拼了!”
豹儿说:“两位的心意我领了!我相信飞鹰堡的人.目前还不会在这一带生事同时他们对少林寺也有一定的顾忌同时我也劝两位暂时不要卷入这一场是非中去。
岑夫人却担心地问:“翠女侠飞鹰堡的人真的在这一带附近出现吗?”
翠翠心里说:“飞鹰堡的人就在南阳城中他们怎会不来这里的?但她怕惊恐了岑家庄的妇孺老人一笑说:“夫人你放心这只是我的一点疑心而已飞鹰堡的人现在还自顾不暇他们怎会跑来这里呢?”
正说着蓦然一条人影从窗外窜了进来捧起桌上的酒罐毫不客气就大口大口喝着席上众人全愕住了翠翠一看惊喜的欢叫起来:“老叫化是你么?你怎么冷不防的溜了进来不怕将人吓坏了么?你是几时跑到这里来了?”
那老叫化是几时跑到这里来的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