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乌桓人下水这件事,高信与苏烈很快就达成了共识,只是眼下还不是出使乌桓的时机,就算是开空头支票,也要让人家以为你的支票能兑现不是!
所以眼下的首要任务便是先聚起一支能拿得出手的军队!
念及此处,二人十分默契地朝着那个小部落望去。
“全军集合!”
“唰唰唰”
随二百五十余名悍卒快速列好队形,随着高信一声令下,押解着一众俘虏朝着那一片聚集地走去!
待到近前,营门大开,一众鲜卑老弱皆跪伏于营前,迎高信入寨。
对于这种情况高信也早有预料,草原之上,部族争斗乃是常有之事,胜者为王,赢家能夺走败者的一切,包括牲畜,牧场,以及妇儒。
若是胆子够大,再做绝点,直接吞并了这个部族,也没人会说什么!
眼下的情形便是如此,族中勇士尽败于敌手,皆被俘之,按草原上的规矩,高信己经是这个部族的主宰,生杀予夺,皆在其心!
高信领二百铁骑入营,昂首挺胸,看着跪伏于地的一众鲜卑老弱,说不出的自豪,金戈铁马中的豪情万丈,如今高信也能有幸品尝一二!
待兵马行至寨中广场之上,高信命人将一众俘虏与营中老弱皆驱至场中!
一众鲜卑之人皆是人心慌慌,以住部族厮杀,败者虽说凄惨,但最多也就论为奴隶,少有胜者胡乱杀戮,毕竟草原上,人口也是财富的一大象征!
但此次不同,一位汉朝将军打败了他们,不知这位汉朝将军是否同草原上其他人一样,只是收纳奴隶,不会要其性命!
就在一众鲜卑人忐忑不安时,一个可怕的言论在人群中流传,汉人以首级论军功,人头的数量与升官的速度是一样一样的!
这种可怕的言论瞬间传开,人群一阵骚动,这可不是空穴来风,老秦人杀敌取头,霍去病北击匈奴的传说依旧在北方草原上流传,哪个不是杀得血流成河。
更有甚者,形成神话,以戒引弓之民!
而如今,自己似乎也成为了那此传说中的角色——战败的部族,那么被取走首级,成为对面将军的功绩,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啊!
恐慌瞬间沸,人群开始骚动,一些妇人己经搂着自己的孩子在抽泣,绝望在升起。
若非手无寸铁,又有重兵包围,只怕****己生!
不远处的高信见此,面露微笑,朝一旁的苏烈道:“事成矣!”
说罢,便纵马向前,来到一众鲜卑人面前,高声道:“本将奉汉天子令,出兵塞外,征讨不臣,今尔等举兵相拒,意欲何为?”
扯起虎皮作大旗,二十一世纪小青年,吹牛谁不会啊!先唬住这般没见识的草包再说。
况且自己奉宗员之令出塞,而宗员又是汉乌桓校尉,说是奉天子令也不为过,所以高信这一番话说得面不红心不跳,好似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高信的一番话果真唬住了人,眼下还不是百年之后的五胡乱华时期,汉朝在四方诸夷眼中还是一头巨兽,虽说己是垂垂老矣,但若是举国一战,也不是自己能抗得住的。
至于在底层牧民眼中,汉朝依旧是那个武帝之时,横扫八方的恐怖存在!
而高信扯起汉天子大旗,也镇住了场面,一众鲜卑人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高信见众人不敢言语,接着道:“兵抗王师,按律当斩,夷其族!”
高信一语落下,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不少青壮己经站起,人情激愤!
高信见状,不以为意,只是微一抬手,后面那一队五十人的大黄弩手纷纷举起手中巨弩,上弦搭箭后,指向场下一众鲜卑。
见到弓弩相向,场下之人也冷静不少,纷纷退了回去。
果真只识时务,高信暗自点头!
待众人静下,高信接着说道:“然汉天子仁德,不欲多造杀戮。正值汉军出塞,十万大军集结,本将为先锋,欲征尔等入军,将功补过,可愿从之?”
虽说是问话,可语气之中的意思很明显:赶紧过来给老子打头阵,否则……嘿嘿嘿。
底下一众鲜卑听完高信之言,全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抓人入军啊,这在草原上也是常事,败者为奴,充入军中,为军先头,杀敌破阵,虽说伤亡率高,但也是条活路不是,况且还有十阵而不死,则免去奴身的好事,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况且,按这位将军的说法,自己等人应当是被灭族的,但只要听其征调,便可无事。
理清了其中关键,人群之中便有一人站出,朝着高信道:“这位将军,是否只要我等听您调遣,便能保我族无恙?”
高信听罢,嗤笑一声,道:“你们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这一句话将对方给噎了一下,高信不是当真要拒绝,只是自己绝不能露出迫切需要兵力的想法,否则被人看出破绽,知晓其虚实,那可就不妙了!
而那名问话的鲜卑人也是一脸无奈,悻悻而回,在其转身的一刹,高信竟在其中看见了不甘之色!
高信见此,心中了然,虽说这群鲜卑人初来乍到,不熟汉制,但其中也有一些精明之辈,只怕此人己有存疑虑,特地出来试探一翻。
所幸高信机敏,未露虚实!
心中略一思索,高信又道:“本将欲从尔等之中择一屯人马,归我帐下,听侯差遣,尔等可有异议?”
底下众人听得高信要征调一百人入军,也是大吃一惊,自己这部族人口本来就少,青壮更是只有一百多号,加上之前一战损伤,最多也就能凑齐百人。
高信一句话就要拉走全部青壮,这根灭了他们部落也差不多了!
众人有心反对,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徒之奈何!
就在此时,之前那人又再次窜起,对高信道:“大人,不可啊!我族羸弱,青壮稀缺,大人一次带走百人,只剩妇儒孩童,如何生话。还不如直接将我等杀了,毁了部族来得痛快!”
高信见此人再次蹦跶起来,心中欣喜,就怕你不上钩。
心中虽喜,却面露愠色,大声吼道:“混混账东西,本将如何行事,还用得着你来教吗?”
那人见高信只是谩骂,便口得寸进尺道:“不敢指使大人,只是征调百人,却是强人所难!”
而底下一众鲜卑人见此人如此不识好歹,也是惊讶万分,暗道这人以往以精明了得,怎今日如此糊涂,我等战败,莫说征调全部青壮,便是将我等全部贬作奴隶,亦或是尽数坑杀,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只是征调百人,虽说危险,但也能保部族火种,万一激怒汉将,下令坑杀全族,那部族可就真的完了!
虽说众人不解此人为何如此行事,但也有聪明人摸出了点头绪,人群之中再次站起二人,异口同声道:“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见又有二人站出,高信一脸恼怒,大声叫道:“抗我军令,左右与如拿下!”
见高信恼羞成怒,那人却越发兴奋,他之前便觉高信之言有问题,数万大军出塞,怎会只有二百先锋。他猜测,这支人马有可能是私自出塞的汉朝私兵,打算在此混乱时节捞些好处,说是要征调兵马,只怕是人手不足,又恐兵马折损太多,便欲诈我等,为之先驱!
心有此念,便多次言语试探,不想当真试了出来,心中计较:“这汉人需要我等为先驱,必不敢将我等杀之,只需再撑过一阵,说不得便能去掉五十人,眼下首领新死,我若立此功劳,这首领之位,必为我所得!”
有了计较,便又开口道:“还请大人怜我等不易,收回成命!”
见这人再次开口,底下人群之中再次站起五人,伏地请命,高信见出来八人,心中也觉得差不多了。
随即恼怒之色褪去,一脸平静地望着场中表演的八人,面色渐冷。
那人见高信面色忽变,心中不安,但事己至此,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军令己下,绝无更改之理!”高信突然说道,“即然尔等反对,那便以违抗军令论处吧!”
说罢,右手一摆,数道箭矢飞出,直奔场中八人而去。
见高信忽下杀手,这几人也是一愣,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身上便中了数箭。
大黄弩的威力自不必多说,连铁甲都能射穿,只听噗嗤几声,便倒地身亡,再次为高信贡献了十几个气运点!
高信从不认别人都是笨蛋,比如这蹦跶的人,恐怕是猜出了虚实,却实有几分见识,但却看上了这首领之位,做了这出头鸟。
利令智昏,高信虽舍不得杀这百余可战之兵,但杀上几个震慑宵小的魄力还是有的,就算再不济,将这三百人全杀了,弄上个三五百气运点,兑换个几十名士兵,虽人少,但都是精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