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质问
落倾城心里一痛的时候,月凝刚刚倒下,他的心忽然开始紧张,他相信月凝在自己的家里一定不会出什么事,可是依旧在担心,这是为什么?难道月凝真的有事?他的心里刚刚涌上这个念头,这念头简直像潮水一样,忽然的塞满了他的心,他走路的动作开始急了,落成一愣,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少爷这么的急迫。
落倾城走进后院,那座阁楼本是他童年时候居住的地方,他的童年是在剑的陪伴下长大的,从父亲的逼迫,到自己真正的爱上剑,到名扬天下,一直都是这座小屋陪伴着他,这小屋和他同样的寂寞,只是现在他的心终于找到了归宿,伊人是否安好?
阁楼上没有一丝动静,落倾城忽然停住脚步,他的心里竟然有了害怕,他曾经多少次面对敌人的剑,七星剑桑飞的剑曾经削去他一缕长发,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他的剑刺上了桑飞的喉咙,四海升平拓拔雄的七尺长剑舞动起来风沙翻飞,他依然没有害怕,可是面对这熟悉的阁楼,他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害怕,他的手放在门上,不敢敲下去。
有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即使你再不愿知道结果,落倾城轻轻的叩门,门内却没有一丝动静,他终于忍不住推门而入,屋子里没有人,月凝呢?落倾城身形如燕,从屋子里面射出,窗子化作木屑。
落家大堂,落天来的三弟落天星正在为月凝把脉,落天来有些紧张,他看得出儿子很在意这个女子,不管这个女子是谁,他一定要救活她,他救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和儿子的隔阂已经太深,儿子已经有十年没有踏入这个大堂,他微微的叹口气,转过头,忽然看到了落倾城,十年了,儿子终于踏入落家的大堂,却是为了一名女子,落天来心里百感交集。
落倾城却好像并没有看到父亲,他的眼睛盯着月凝,月凝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慢慢走过去,他的心里还是在怕,她还好么?他虽然害怕,但不得不问:“三叔,她怎么样?”
“放心吧,她没事,休息半天就好了!”落天星答道。
“谢谢三叔!”落倾城弯腰鞠躬,落天星一惊,迟疑的望着这个侄子,又望望大哥,欲言又止。
“三弟,你去休息吧,我和倾城有话要说!”落天来吩咐三弟下去,然后望着自己这个儿子,他永远也不会了解的儿子,他想说话,却只是动动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眼前的明明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骨肉,可是又是那么的陌生。
“你想说什么?她怎么受的伤?”倒是落倾城先开了口。
“这都怪我没有派人守好,是冷姑娘,幸好我去的及时,你知道冷凝这孩子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的!”落天来面对儿子竟然有些低声下气。
“冷凝!”落倾城双手握拳,指节发白,落天来忽然感到了透骨的凉意。
“她为什么要杀月凝?”落倾城问道。
“不知道,现在冷姑娘恐怕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了!”
落倾城转身而出,只留下一句:“我不希望她再出事!”
冷凝并没有骑马,而是坐在马车里,冷傲亲自驾着马车,落天来将月凝抱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准备离开,他们本该骑马走的,骑马会更快一些,落倾城便追不上,只可惜冷凝现在好像傻了一样,无论冷傲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更别说骑马,冷家其他人已经早早的撤走,他只好雇一辆马车。
马车忽然停住了,冷傲硬生生的拉住正在疾驰的两匹马,落倾城站在马车前面。
车厢内,冷凝依旧在发呆,马车忽然停下,她的脑袋撞在车厢上,茫然的抬起头,为什么会在马车里?那个女子死了么?她有些后悔,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特别的想杀死那个女子,她自己都不明白,她甚至已经忘记了刚才杀人时那种颤栗的快感,那种只有杀死自己情敌才有的快感,她茫然的打开车门,一眼看到了落倾城。
“是你?”冷凝的眼光暗淡下去,她更加的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的冲动。
“是我,你要走竟然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么?”落倾城淡淡的问道。
“我要走?谁说我要走?”冷凝望着冷傲。
冷傲低下头。
“你不是要离开了么?我来只是要问问你,你为何要杀月凝?”
“月凝?那个女人叫月凝么?”冷凝的语气里又有了一丝愤怒,刚才的那点后悔已经烟消云散!
“你居然不认识她,你既然不认识她为什么下次毒手?人命在你的眼里算什么?你还算人么?”落倾城的语气更重。
冷凝面色苍白:“你竟然这么说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她,她说她是你的未婚妻,我恨她,也恨你,三年了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么?”
落倾城住嘴,他想不到冷凝会说出这句话,他以为就算她真的喜欢他,以她刚强的性子也不会说,他以为至少她应该还是善良的,可是他不知道女人如果吃起醋来是连邪恶也不知道的,更别提善良,邪恶岂不是比善良更容易认识?
“你是不是特别想我离开?你就可以娶你的月凝,你的月凝就可以高枕无忧?”冷凝凄惨的一笑。
落倾城还是不吭声,他本来一肚子的话要质问冷凝,可是现在他一句也问不出来,反被冷凝问住。
“我不会走的,即使你要成亲,我也要喝你一杯喜酒,何况你还没有成亲,你放心,我不会再去害你的月凝,我方才杀她,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冷凝低下头,落倾城依旧不理。
“你现在一定以为我是个恶毒的女人,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错了!”冷凝的声音开始颤抖。
“你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无关,你是走是留也与我无关!”落倾城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该找来,自己应该去陪着月凝,他掉转马头,飞奔而去。
冷凝痴痴的立在当地,眼泪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