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与楚源两人穿过几个街道，隐隐约约能听到警车的警笛声往身后公园的方向传去。
齐临转头看了看楚源的带着血迹的白色大褂，说道：“你这医生制服太显眼了，快脱下来扔掉。”
楚源闻言点了点头，脱下身上的白色大褂，拿在手里边角对齐，准备折叠好带回去。
“衣服上一股子血腥味，还留着做什么？”齐临抢过楚源手里折叠好的衣服，问道，“衣服口袋里没东西吧？”
“没有。”楚源摇了摇头。
“拿着这衣服容易暴露身份。”齐临把白大褂团作一团扔进路边的垃圾箱。
“医生的强迫症，随身的东西一般都要整理好。”楚源讪讪的笑道。
“我们先去前面的超市买件衣服，然后再去洛杉矶。”齐临说完，用手机拨打出租车公司的电话订车。
走进超市，隔了二十分钟后，两人重新出来。楚源已经换了件深蓝色T恤，头发在洗手间清洗干净，鼻梁上还戴上一副太阳镜。电话预定的出租车刚好停在超市门口。
出租车从绿苑市到洛杉矶市区花了四十分钟。驶过圣莫尼卡大道，经过老兵大道，再到威尔夏大道。停在街角的一家咖啡馆外。
齐临示意楚源先在这里等一会，而自己则去联邦大楼的FBI洛杉矶分部找瑞贝卡问问情况。
又一次来到洛杉矶FBI分部。因为没有预约，齐临被门口的黑衣人拦住了。
“能不能帮我通知下瑞贝卡探员，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西装男拿出一个通讯器，说道：“请正确说出探员的全名与证件号，如果该探员愿意见你，他会下来接你。”
稍一回忆，齐临说道：“瑞贝卡·奥尔森，证件号是0247-201XXXXX。”
齐临发现自己现在的记忆力比以前要强很多，昨天瑞贝卡拿出证件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自己只看一眼就记住了这一连串毫无规律的数字号码。
西装男输入姓名与号码，十多秒后通讯器上的显示灯闪了几下绿光。
“你等着，瑞贝卡探员收到了，一会过来。”说完西衣人不在理会齐临，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就像机器人似的。
不到十分钟，穿着黑色女士西装，显得精明干练的瑞贝卡从电梯出来，巧笑嫣然的朝齐临走过来。
“今天学校没事吗，又想姐姐我了？”
“昨天你不是想让我当你助手吗，我考虑了一晚上，决定帮你。”
不枉自己昨天陪这小子疯玩了一下午，看来自己的糖衣炮弹起了作用，瑞贝卡笑的更开心了。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对面街角咖啡馆的咖啡不错，我请你喝杯咖啡。”瑞贝卡拉着齐临出了FBI大楼。
一出大楼，齐临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问道：“瑞贝卡，调查洛杉矶的黑帮在不在你的权职范围内。”
瑞贝卡脚步一顿，疑惑的问道：“我负责的不是这一块。如果是黑手党、三合会这种国际大黑帮那属于FBI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的权职范围；如果是地方性的黑帮组织，主要是洛杉矶警署负责。难道你们学院废弃教堂的神秘案件与洛杉矶黑帮有关？”
齐临失望的说道：“不是学校教堂那件事，既然找你没什么用，那我还是另请高明吧。”
这是两人已经走到街角的咖啡馆门外，齐临却转身准备离开。
瑞贝卡气极，一把抓住齐临肩膀，说道：“敢吊我胃口！我只是说不归我负责，没说我不能参与调查。”
推门走进咖啡馆，现在过了喝下午茶的时间，咖啡馆的客人并不多。离门边最近的沙发座上一个华人模样的男子正在翻看着杂志，桌上摆着一杯香气袅袅的蓝山咖啡，旁边还放着一副太阳眼镜。
瑞贝卡恶狠狠的把齐临推到最里边靠窗的一个角落，小声的说道：“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今天中午，我看到几个韩国黑帮正在追杀一个医生模样的亚裔男子。”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韩国人？”
“他们说的英语诡异的很有个性，跟跑完马拉松随时要断气的样子，还时不时来句西八什么的。”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那个医生？”
“那个医生说他被对方胁迫给黑帮的头目取出体内的子弹，结果那个头目伤重不治，那些黑帮就要杀他灭口。”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个医生求我帮他报警，所以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你知道吗？你说的情报很重要。”瑞贝卡蹙眉凝重的说道，“昨天下午我接到通知临时出任务，就是去韩国城。韩国城一家黑帮控制的地下赌场发生严重的枪击案，等到我们和当地警察闻讯赶到，只看到现场一片狼藉，推倒的桌椅，散乱的筹码、墙上的弹孔和满地的血迹，却看不到伤者和死者。现场只留下一个顶罪的的小喽啰。他只说，他们被人抢了，其他问题一概不回答。”
“那个医生人呢？有没有出事？“瑞贝卡追问道。
“逃啦。他怕一出警察局，马上就被韩国黑帮打黑枪，所以不敢去警局。”
瑞贝卡看了眼坐在桌子对面的齐临，像是明白了什么，没好气的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逃走前告诉我，他是很愿意向你们提供情报，但不愿暴露身份，更不愿出庭作证。”
瑞贝卡想了想说道：“我先打个电话。”
片刻之后，瑞贝卡放下手机说道：“FBI有组织犯罪调查科的主管纳尔逊探员承诺，你的朋友有提供情报的义务，也有选择不出庭作证的权力。你朋友的名字不会出现在警方的文件中，而且保证他的安全。”
齐临做了个手势，坐在靠近咖啡馆门口的沙发座上的楚源放下杂志，起身朝这边走过来。
瑞贝卡站起来，与楚源握手，说道：“谢谢你愿意信任我们。”
楚源苦笑道：“能制约暴力的只有暴力，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
三人坐了不多久，一辆黑色雪佛兰萨博班悄然停在门外。瑞贝卡陪着楚源一起朝门口走去。
雪佛兰开走了，瑞贝卡却返身回到了咖啡馆，对齐临说道：
“还玩VR游戏吗？下午还有时间，要不要再去玩一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