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军浩浩荡荡而来,前方的统帅身披黄金甲,背负黄金锏,头戴黄金冠,坐骑黄金马。在这晦涩、冰冷的雨水中,显得异常突兀,此人正是大秦的王将,古烟客的亲传弟子秦甫风。
在连日高强度攻城,依然没有取得丝毫进展后,骄傲的秦甫风终于不得不亲自帅军前来。
秦甫风骑着战马缓缓的向燕城走进,一到战场,发现,战场上矗立着数十根大铁柱,每根铁柱上方,绑着巨大的风筝。风雨交加中,这些风筝迎风飞舞,在天空中形成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秦甫风停下坐下的马,望着前方的的铁柱。
秦甫风知道莫非,事实上,从莫非夺得天下文会的榜首后,秦甫风的耳中就不断的听到这个名字。秦甫风作为古烟客的弟子,又是大唐的王将,本身也是个高傲的人。所以,在听到莫非这个名字后,只是不痛不痒而已。
不过是一个文采好点的书生,只要没有成长起来,那便不值一提。
随即,秦皇做了东征大唐的决定,秦甫风领命出征,渐渐的淡忘了莫非这个名字。等到秦军度过黑水河,令南域邪教中人制造了瘟疫事件几月后,忽然听说当初的那个天下文会的榜首来到了燕云十六郡,并且解决掉了困扰叶怀武的瘟疫。
秦甫风这才重视起莫非,如果这场瘟疫大唐没有妥善的治理好,燕云十六郡的军民罹难,大秦将会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拿下燕云十六郡。然而,这一切就被莫非毁了。
随后,九脉武者、惊鸿剑的出现,秦甫风由此想到了当年年仅十八,却已是九脉巅峰的莫夕颜,也由此想到了空山。这些东西,他尚未来的及反应,就听闻燕城主将换成了莫非,之后的热气球、特种部队等一次次的刷新了秦甫风对莫非的认识。
到现在,秦甫风虽然心中依然存有轻视之意,但是不得不承认比较于他人,莫非却是已经做得很好了。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秦甫风终于亲自率兵出征,誓要拿下燕城,活捉莫非。
不过,秦甫风轻视归轻视,却并非鲁莽之辈。多次的交手下来,秦甫风也意识到了莫非此人,在兵法上往往有一些奇招,使人防不胜防。所以,在看到铁柱后,他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行军的步伐,示意探子前去观察探路。
探子跑过去良久,然后围绕大铁柱观察了一会儿,跑过来道:“禀报将军,并未发现异常,只是柱子上边刻首诗。”说着,探子将手中的纸张递上去,秦甫风拿起纸张看了起来,便见上边写道:“《满江红》:莫非。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明城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燕云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秦贼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秦甫风读完后,将手中的纸张递给身后的温笔蕴和余震雷等人,长叹一声:“即便我对诗文一道不太了解,但是,单凭此诗也能看出此人胸怀大才。”
温笔蕴和习墨然看完后,脑海中想到的是“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而余震雷看完后,怒气冲冲读道:“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秦贼血。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们这百万大军怎么办?”
秦甫风闻言,哈哈大笑,随后高声道:“没错!文采再高也只是书生意气,现在战场之上,还不忘劳师动众,做这些东西标榜自己的文采,可见此人也是极为的狂妄自大。众将士听令,随我前行,拿下燕城。”
莫非在城墙上,看到秦甫风被这自己的诗词迷惑了过去,没有理会那些大铁柱,嘴角微微一翘。随后,他抬头仰望天空,见灰蒙蒙的天际,远方浓厚的积云正在卷集翻滚。
莫非把这指头算了一下,还差些时间。旁边的统领见莫非像个算卦的一样,俱是满头雾水。
从昨天到今天,这些统领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却一点也看不出莫非在干什么。那些大铁柱风筝,是什么意思?这些统领不知道,但是,他们现在看向莫非眼神,就像看着一个神棍。
“把城门打开?”
莫非看了看天空,然后对着身后的吴广说。众统领一愣,齐声道:“将军。”
莫非撇了一眼众统领,道:“开门,我出去和秦甫风谈谈。”
吴广知道莫非一旦下令,必须令行禁止,所以朝城门的守卫走去。这时,旁边的许大海等人道:“将军,我们随你去吧!”
“不用,丫丫陪我就行了。”说完后,接着道:“你们做好准备,听我命令,谁要敢延误战机,时候军法严惩。”
莫非和丫丫下了城墙,骑着两匹战马往战场上走去。
秦甫风原本还以为燕城的将领会继续死守城池,没想到,还没下令,莫非已经从骑马从城门走出,一直到了战场中央。
秦甫风看着莫非,令他意外的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看起来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为年轻,气质更为成熟冷静,长相也与书生模样相差一些——这个长相,倒更像是锦服华衣的美貌公子哥儿。
“秦将军,久仰!”
秦甫风尚未说话,余震雷咆哮道:“小子,今日我必让你做我的锤下亡魂。”
“师弟。”秦甫风压抑着怒气叫了一声,余震雷不服气的住嘴。秦甫风接着向莫非拱手道:“莫公子,幸会。”
莫非嘴角微微一撇道:“你我两军交战数日,胜负不胜,然而死伤无数。这几日,天生恶象,将士们疲惫不堪。不如就此罢手,各退一步,等来日天晴了,我们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