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想过,虽然也曾经奢望能大富大贵,但我有自知之明,倾其这一生,想必也不会真正的拥有吧?
我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人的这一生,奋斗不止,不过是想拥有一份温暖,如果亲情,友情爱情生命都失去了,所谓的权力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想,我不会那么做的”
那老人捋着胡子,笑着,“有时候,很多事情是人无法想到的,不过,爷爷听到你这样说,还是很高兴,希望在未来的有一天,你会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虽然我不明白老人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点了点头。
“对了,晏非,你是几月几日出生的?”
“二月十八日”我答道。
“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二月十八日出生有什么问题吗?”我心中更是疑狐,这个老人和他说的每句话,貌似都暗示了什么,可是我猜不透。
“呵呵,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虽然,爷爷能感知你的未来,但是却不能多说,不然,爷爷活不到明天的”老人爽朗地笑着,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不会这么严重吧?”
“会的,会的”
听的出老人的意思,我便不再多问什么,继而转了个话题:爷爷,从我进来到现在,您一直闭着眼睛,这是为什么呀?
“我怕睁开会吓到你”
“怎么会,我不怕的”想到自己既是写恐怖灵异小说,又能看到鬼怪,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吓得到自己的。
老人眼帘一动,睁开了眼,晏非在看到的那一刹那,只见老人两只眼睛白花花的一片,看得让人心寒。
原来,老人的眼睛竟然没有瞳孔。
“对我来说,睁不睁开眼睛并不重要,只是怕吓到别人,才一直闭着眼的”老人平静地说道。
“爷爷天生是这样的吗?”
老人摇了摇头:“我叫离锁吉,今年九十岁整,天生能感知到别人的未来,因为泄露天机太多,七十年前,上天对我的惩罚”。
“七十年?”我感到震惊。
“其实也没有什么,人生有福有祸,有得有失,现在的样子,对我来说已经心满意足了”老人说道。
沉默了会儿,我看着老人问道:爷爷,你这些年来一直在砾石村住着吗?
老人点这头,“晏非,你是想向我打听什么事吧?”
“爷爷真厉害,这都能知道”我恭维道,接着说:“爷爷知道你邻居叶家的事吗,就是叶河灵伤人以及自杀的事情?”
老人叹了口气,轻声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继而向我道出了叶家恩怨的始末。
二十五年前,初冬。
那年的大雪,早早地铺满了大地,被大山包围的砾石村在雪白中瑟瑟发抖,村口的鬼河奇怪地结了层厚厚地冰。
外出的叶枫路过鬼河时,听到一阵阵婴儿的哭声。
那时的鬼河还不叫鬼河,只是一条普通的河流,也没有那么多诡秘的地方。
叶枫一时奇怪,顺着哭声望去,白茫茫地雪地里看到一个大篮子。
走近去一看,是个小孩子。不,是两个孩子,她们出生不久,被扔到了这个地方。
孩子的小脸冻得通红,看着让人可怜。
叶枫抱起其中的一个孩子,她的脸色苍白,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眼,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叶枫感觉有些不对劲,试探了一下她的呼吸,微弱地仿佛已经停止。
他忙又抱起另一个孩子,还好,只是那个孩子脸色通红,哭得叫人心疼。
他将脸色苍白的那个孩子重新放回篮子里,紧紧地抱着另一个哭闹的孩子。
看得出,这两个孩子是被人遗弃的双生子,只是其中的一个,怕是活不成了。
“孩子,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救你,只是我无能为力”,叶枫喃喃自语道,半晌,留下篮子,抱起那个哭泣不止的孩子离去了。
回到家里,妻子看到叶枫抱回了个孩子,当时两人刚结婚,并没打算要孩子。叶枫说明了原委,妻子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答应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你看她多可爱呢”叶枫说道。
“是啊,我们给她起个名字吧”
“你在河边遇到她,便是缘分,看她眼睛那么水灵,不如就叫河灵吧,叶河灵怎么样?”
“好,好,就叫叶河灵”妻子抱着孩子道。
从此,夫妻两人没有再要孩子,独独抚养叶河灵长大。
五年前,叶河灵二十岁,那年,叶枫在外地工作出车祸身亡,肇事司机逃逸,叶枫家没有得到任何赔偿。
从此,叶河灵成为单亲家庭,与母亲王柳相依为命。
叶河灵的奶奶一直在大儿子家住,叶枫去世后,老人家体谅王柳,本想去叶杉家,奈何小儿子从未让老人踏进家门。
王柳心疼老人,一直将其收留在自己家里。
直到两年后,老人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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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年,叶杉从未去看过老人一眼。
老人出殡的时候,叶杉哭得昏天暗地,外人看来,是如此一个孝子,谁又知道这其中的是非曲直?
之后,便是两家要分老人留下的一些家产,王柳是一个女人家,又是一个什么也不愿争的性子,老人的大部分家产都被叶杉收拾到自己家去了。
当时,老人家有辆自行车,王柳看女儿叶河灵很喜欢,便偷偷地留了下来,想给自己的女儿。
没有想到,被叶河富看到了,上去便抢。一把将王柳给推到了地上,头磕在墙上。
叶河灵一看到母亲被叶河富欺负,哪里还顾得什么,便要和叶河富拼命。
叶河富一个二十几的小伙,身强力壮,很快将两个女人推开。
母亲要保护女儿,女儿要保护母亲,彼此便起了冲突。
叶河灵抄起身边的一条铁棍,便狠狠地打在了叶河富的腿上,将其重伤。
项云正好看到这一幕,便报了警。
警察将叶河灵带走。
结果,叶河灵在监狱自杀。
王柳伤心过度,也去世了。
外人不知道真相,一直以为叶河灵是中什么魔障,受人指使,伤害了叶河富,殊不知叶河富是作茧自缚。
叶杉更是将将这段争夺家产的风波隐藏的严严实实,无人知晓。
听完老爷爷的讲述,我突然觉得,人心是如此的可怕,只是一个家产的问题,竟弄得个家破人亡。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我问老爷爷。
“你说”
“叶河灵用一根铁棍竟能将叶河富的腿打个残废,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一个平常的女孩貌似做不到”。我问。
“所以说,如果一个人心太坏了,当鬼神都看不下去的时候,一切都有可能”
“爷爷的意思,在这当中,有鬼神参与?”
那老爷爷却笑而不语,不再说什么。
“那叶河灵的自杀,爷爷认为是怎么回事?”我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虽然我知道很渺茫,从他之前没有问答我有鬼神参与的问题时,就猜到他极有可能不会再透露什么。
果然,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罢,本来这些事情就和我们无关,如果不是因为离点点与叶河灵长的一模一样,我们根本不想卷进他们的事情当中。
突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一会儿,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晏非,晏非
原来是易驳找到这里来了。
“爷爷,我朋友找我,我先走了,爷爷早点休息”我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易驳在门口,“晏非,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刚才怎么也睡不好,很多东西想不通,如果事情真的只是叶杉说的那样,那么究竟是谁蛊惑叶河灵杀叶河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叶河富因为被杀的阴影而害怕,那他的反应正常,可他的妻子项云却为什么看到自己死去的侄女会晕倒,难道只是因为女人的承受能力小还是另有原因?叶杉在述说的时候,虽然神情和语气都显得很悲伤,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你还想的挺多啊”我笑着说,“不过,我来这里串门,也不是白串的,有你不知道的内幕,要不要听听?”
“听,必须要听,”易驳说道。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返回叶家。
回去叶家院中看到叶河富和他父母房中的灯还亮着,点点的房里一片漆黑,应该是已经睡下了。
“这个时候,叶河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们过去看看?”我小声地对叶河富说道。
易驳看了我一眼,“你是要偷偷地”
“嘘”我制止他说下去,又指了指没有完全拉住的窗帘,拉着易驳躲在窗边。
我承认,这种做法确实有点猥琐,偷看别人的确不太好,但因为知道了他与叶河灵的恩怨,倒是对他们反而多了份好奇。所以我告诉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若再犯,一定要剁手剁脚。
这时,我们瞄见屋内的门口处站着一抹红色的身影。
“是她?”易驳不由地喊道,我慌忙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喊。
是的,那抹红色的身影,正是我们要找的,易驳当初在柳巷遇到的红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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