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脆香楼,来到大街上,苏玉玄的表情顿时变得落寞起来,举目望着高空中自由飘浮的白云。
苏玉风静静的站立在边上,姐姐面上装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是会介意的,只是姐姐不说,他也就不会去说。他能做的,就只是像现在这样陪在姐姐的身边。
“或许啊,我真的就不该活过来呢。”苏玉玄低喃的道。
“姐姐。”苏玉风惊恐的看着她。
苏玉玄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头,“放轻松啦,不要弄出这种表情,像我这种人怎么会做那种傻事,放心啦。”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苏玉玄的心中是不是也是这么想得,就不得而知了。很多时候,一个念头一旦冒了出来,就会如影随形,想忘都忘不了。
苏玉风还是不放心的看着苏玉玄,刚才的姐姐,让他觉得心里很不安,似乎姐姐已变得不似姐姐,这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暗自告诫自己,以后要多注意姐姐的举动。
一连几日,苏玉玄都安静的待在府中,每天除了看书便是练字,每天写下的纸不下百张,也没有听到她抱怨过得无聊。
这让柳春感到很不安,这样的小姐太不正常了,不是说小姐一定要整日闲晃才算正常。只是现在的小姐,你要是不主动于她说话,她能够一天都不说一句话。
苏玉风也着急,自那天苏玉玄无意的说了那些话后,他一直待在府中。就是姐姐这几日太正常的举动,才会让他觉得很不对劲。
柳春用着苏玉玄一定能听到的声音道:“少爷,我去看看厨房里给小姐炖的汤好了没有。”
苏玉风点头。望着在案头练着字地苏玉玄。要是换做以前。姐姐一定会说顺便拿叠糕点来。可现在。姐姐仍旧练着字。就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柳春出去了没多久。又匆匆跑了回来。“小姐。小姐。”
“什么事。大呼小叫地?”苏玉玄顿住笔。抬起头。无奈地看着柳春。太容易激动了。哪里像是她地贴身丫鬟。
柳春喘了口气说道:“芯妃娘娘传旨。要召见小姐您还有少爷。并言明越快越好。”
芯妃娘娘?!
苏玉玄满脑子地问号。皇宫她总共就去过三次。一次是太后宴会。一次是太子府。还有就是皇上召见那次。她应该从不曾跟任何一位娘娘有过接触。权力大就是有好处。她连拒绝地份都没有。管它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苏玉玄跟苏玉风看到所谓的芯妃娘娘的真容后,都把双眼瞪到不能再大了,张着嘴,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苏玉芯,现在的芯妃娘娘瞧了眼呆滞的两人,轻笑一声,“怎样,是不是没想到芯妃娘娘就是我?”
苏玉玄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你,苏玉芯,芯妃娘娘,皇上的妃子。”
她的脑袋还没恢复到正常的工作状态,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在梦中。不然苏玉芯好歹也是前太子妃,是皇上的晚辈,皇上去宠幸一个名义上是他儿媳的人,这太疯狂了。不禁让她想到了唐明皇,为了一己之欲夺了儿子的妃子。话又说回来,苏玉芯可够厉害的,伤口才刚好,就爬上了龙床,还被封为芯妃娘娘,是个人才。
苏玉芯依旧保持着笑容,“你们两个不给我行礼吗?我现在可不是你们的姐姐,而是皇上的妃子,芯妃娘娘。”
两人咬着牙施了一礼。
“呵呵。”苏玉芯抚媚的笑着,“苏玉玄不管我是以姐姐的身份,还是芯妃娘娘的身份,让你帮我倒杯茶,拿来给我解解渴,不算是个过分的要求吧?”
苏玉玄倒了杯茶,递给苏玉芯。
苏玉芯抿了口茶,立刻吐在地上,把剩余的茶水往苏玉玄脸上泼去,“这么烫的茶你拿来给我喝,存的什么心?”
苏玉风想为姐姐讨回公道,却被苏玉玄抬手拦住。就见她若无其事的转身又倒了杯茶,用手扇了好几下,方又端给苏玉芯。
苏玉芯诧异地望着苏玉玄,不光是她,苏玉风比初见苏玉芯就是芯妃娘娘时更吃惊的表情盯着姐姐,太不寻常了。
苏玉芯接过茶杯,死死地看着苏玉玄,可惜苏玉玄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她一下没了底。苏玉玄向来有仇必报,如今这般模样,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下去。转念想到,现在她可是皇上亲口御封的芯妃娘娘,料苏玉玄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她怎样,这样想着,底气又足了。
缓缓站起身,突然用力一巴掌狠狠甩在苏玉玄的脸上,“这巴掌我早就想打了,我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我还当着太子妃,又何必费尽心思的去引诱皇上,让人非议。你的命还真好,竟然能够死而复活,连阎王都帮着你。”
苏玉玄一手捂着脸,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玉芯,听着苏玉芯说话,并不回嘴,眸中慢慢流出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
见苏玉玄这个样子,苏玉芯更是气愤,“你可知太子休我之前说过何话?”她的脸变得有些狰狞,“他说‘怎么是你嫁给我呢?要是你妹妹苏玉玄嫁给我该有多好。’这句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这个刽子手,是你把我的幸福斩断了。”
苏玉玄呆呆地看着苏玉芯,不敢相信她耳朵所听到的,可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叹了口气,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你恨我是应该的。事已至此,纵使我说再多的对不起也于事无补,我只希望你能够珍重自己,不要因为恨我而使自己活在黑暗中。”
苏玉芯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其实太子已经跟她说明了休她的原因,这根本于苏玉玄无关,太子还告诉她,苏玉玄曾为了她而向他质问过。她并不是真的恨苏玉玄,只是气不过,苏玉玄的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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