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疾人推怨岂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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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杜寒枫可不容易,此人长白御剑术出神入化,而且乌由也有不少弟子,小白要公然动手必然是一场大风波,只能选择杜寒枫落单的时候偷袭。杜寒枫恰恰给了小白这个机会,这段时间福帝摩一直留在瓦兰店与鲁兹密谋,杜寒枫又去了瓦兰店找了福帝摩一次,这样的会面是不可能带其它人的,小白伏击的地点就在杜寒枫从瓦兰店返回乌由的途中。

  杜寒枫返回乌由的时间是凌晨,漫天星光暗淡,他御剑飞天的光芒也极其暗淡,常人无法查觉,从瓦兰店到乌由市,几乎是片刻就到。就在他已经接近乌由,经过英流河流入积黑山区的峡谷上空时,面前的云朵突然散开化为一朵巨大的白莲,有人站在白云莲花上高声叫道:“杜掌门,深夜之中来去匆匆,又在干什么阴谋害人的勾当?”

  杜寒枫止住去势在空中现出身形,见迎面拦路之人是白少流,他按剑冷冷道:“白庄主,我的事,无需你过问,你竟然如此无礼拦我去路!”

  白少流手持神宵雕笑了笑:“姓杜的,你要是老老实实呆着我才懒得管你闲事呢,你几次三番秘密会见福帝摩,究竟要打什么鬼主意呀?别告诉我你有断袖之癣,跑去找那个老家伙约会的,身为大派掌门,密会教廷败类,我现了过问一声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杜寒枫脸上怒气上涌,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忍住了没有拔剑,指着白少流骂道:“白少流。你的嘴巴放干净点!我长白剑派有些世俗中地生意,和你的河洛集团有合作,河洛集团的项目也有教廷中人地投资。我去谈生意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白少流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可以地。你想赚上帝的钱,说不定我还会夸你两句。不过与河洛集团合作地是灵顿侯爵。灵顿现在就在乌由待着。你去找福帝摩干什么?……杜掌门,此地只有你我,就不必兜***了,请问你还记得一个人吗?他就是海天谷弟子王波褴!”

  杜寒枫神色一惊:“王波褴之死早有定论,与我何干?”

  白少流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和海天谷掌门于大侠勘察过现场,凶手一共有四个,王波褴当时已经逃脱。却被一位高人一剑挡回以至最终遇难,我想来想去。当时乌由的高人又能在场的似乎只有杜掌门你!……你做下这等好事,就不要谦虚了。听说你和灵顿侯爵的合作与鲁兹有关。而杀王波褴之事恰恰是鲁兹的阴谋,请你这位好朋友参与也很正常啊。”

  杜寒枫稍稍平静了下来:“鲁兹已死。你休要血口喷人。”

  白少流点点头:“鲁兹确实死了,是我亲手杀的,你知道鲁兹临死前对我说过什么吗?算了。现在已经没有人证。就不提这一出了。我再问你一个人,你的徒弟薛祥峰是怎么死地?死于坐怀丘混战。全身伤口有五处,致命处被长白剑派独门剑气所伤。……别以为当时场面混乱就找不到凶手。因为你根本不想找也不敢找,就是你自己下的手!”

  杜寒枫终于克制不住地怒了:“信口雌黄。那夜从头到尾,你根本没有碰过薛祥峰,怎么可能验看他的伤势?”

  白少流突然笑了,而且是仰天哈哈大笑:“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碰过薛祥峰。你竟然知道地这么清楚!……在坐怀丘中你说是混乱中没有注意到徒儿。不知他被何人所伤,像你这等高人。怎说出这样自相矛盾地话?”

  就在白少流仰天大笑。注意力分散的时候。杜寒枫突然出手了。他用神识仔细搜索,确定附近空中没有别人,心里早就在打主意了,想趁此机会除掉白少流。他虽然忌惮白少流地天刑墨玉,但此时白少流的话已经逼得他不得不杀人灭口,以他的修为突然偷袭,在小白分心地时候甚至没有捏碎天刑墨玉地机会。

  杜寒枫没有以手拔剑,而是腰间一道青光射出,如闪电般化成万道飞射的青光激流,从四面八方袭向白少流。白少流身形在空中躲都没地方躲。这是杜寒枫地最强一击,小白根本没有余暇捏碎天刑墨玉。然而他却失算了,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还有小白袖中地赤瑶。

  万道青光席卷而至。小白脚下的莲花飞散,花瓣纷纷飞出迎住青光随即被搅地粉碎,这一击之威是白少流挡不住的。与此同时一声龙吟,小白的身体被一道火焰般的蛟龙飞影缠绕,带着他向后疾退,青光搅碎花瓣,去势不停击在小白身上,一片火焰爆开将小白吞没,火焰中出一声愤怒地嘶吼。随即火焰湮灭小白已经被击飞了几十丈,嘴角带血人却

  站定,张弓搭箭射出了神宵雕!

  神宵雕如一道银芒,击在青光的中央出一声震耳的巨响,原来正与杜寒枫的飞剑相击,神宵雕竟被击得斜飞而出。杜寒枫一击占了上风出手毫不迟疑,在空中一合掌,万道青光合成两股,左右交叉像两支巨袖再度卷向白少流,神宵雕被击的斜飞上天,光华闪烁有一道耀眼的金蛇劈下,不是迎向青光而是击在空中的飞剑上。

  霹雳声传来,宝剑上的光芒一阵暗淡,杜寒枫也身形大震,而再看白少流,身边飞舞着条条白虹与青色剑光勉力相斗,堪堪躲过刚才一击。就在此时杜寒枫却心中紧,因为神宵天雷劈在他飞剑上的同时,本来毅无还手之力的小白突然又射出了一箭,这轻飘飘一箭度极快却没什么声响,就是一条红色的光束直奔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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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让他警惕的是,身后极远的地方有一股剧烈的神气波动急而来,来向正是他的背后。又有飞天高手赶到,此人刚才在他地神识所及之外,不知是偶尔路过还是被这里的打斗惊动特意赶来。

  杜寒枫心中一惊。此时要战决,决不能给白少流喘息的机会,在空中一扬手。飞出地宝剑分出上千道一模一样的飞剑,有的疾射白少流,有的旋舞着迎往红光,有的环绕在他自己的身边防备后面的偷袭。他身为长白剑派掌门,修为自然有过人之处,小白单打独斗还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杜寒枫又失算了,飞流剑雨斩向红光,这一线红光突然刺目的爆亮,化为一名张弓搭箭地红衣女子。手中拿的正是白少流地赤炼神弓。杜寒枫的数百道飞剑袭至,那女子也射出了自己的一箭。这一箭射出,她的身形也凭空消失,空中一条巨大地赤焰蛟龙咆哮着向杜寒枫冲来。这一击太出其不意了!

  小白收回神宵雕,挥舞着硕大的雕翎神芒护身。赤瑶突然出现化为赤焰蛟龙冲向杜寒枫,离杜寒枫偷袭时间很短,高人斗法场面已经变换了几个来回。杜寒枫已顾不得其它,惊骇之下一弹指,空中所有的飞剑都从四面八方回卷迎向赤焰蛟龙,同时一招手收回原先那一柄宝剑。转身向后劈去。因为另一个敌人也到了。

  一声金铁交鸣。空中霞光万道,清尘的紫电金光迎上了杜寒枫出的青色剑芒同时碎灭。紫金枪去势不止击在青锋剑上,青锋剑荡开,杜寒枫空中扭身没有躲过,这一枪正击中他的肩头,击碎了他地肩胛骨几乎把一只手臂都废了!

  若论法术相斗,杜寒枫以一敌三仍然与清尘斗了个旗鼓相当,但若论枪剑互击,杜寒枫可不是清尘地对手。清尘地厉害就在于突袭的锋芒锐不可当,从远处以最快地度赶到预定的战场,没有什么别的花样,出手就是全力的一记刺杀。

  杜寒枫虽然早有警觉,但是在小白和赤瑶两人的牵制下,仍然被清尘废了一臂,这次受伤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青锋剑脱手飞出,人也出一声哀嚎跌落云端,落地之时才勉强施法招回青锋剑,一片青光稳住身形好歹没摔死。然而此时他的另一只肩头又挨了重重的一击,直接把他打落尘埃,等他挣扎着单膝跪起时,清尘沉重的紫金枪已经架在他肩上,而白少流和赤瑶各持法器站在面前。

  “白少流,同为昆仑大派掌门,今日何故无端戕害于我?”杜寒枫披头散双目喷火,抬头怒视白少流。

  白少流面露鄙夷之色嘲笑道:“戕害?大哥,你搞没搞错,是你先动手的,方才那一剑之威足以杀我两个来回,不过你还是有点小看我了。”

  杜寒枫看了看赤瑶又看了看清尘,语气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卑鄙阴险,堂堂大派掌门竟然设伏暗算,有种就和我公平一斗,这算什么?”

  今天杜寒枫输的有些冤,而白少流够阴的!以小白之能不是杜寒枫的对手,真要斗法展开恐怕跑都跑不掉,可是赤瑶的出现太出人意料了。杜寒枫是查觉到附近没有别人才敢突然出手的,真没想到会有赤瑶。

  在杜寒枫神识所及之内,天空确实没有别人,而清尘根本不在附近,为了不让杜寒枫查觉,她一直在很远的地方等待,这边一动手,她就以最快的度飞驰而来。清尘一击之厉,如果奔袭出手几乎无从躲避,只有硬碰硬与她相敌。小白正面纠缠,赤瑶突然出击,清尘奔袭而至,这三个人加起来简直就是明着拦路、暗打闷棍的最佳组合,杜寒枫也着了道。

  听见杜寒枫的话,白少流鼻孔出气冷笑道:“这对你而言就是公平,想当初你杀王波褴的时候,可曾想到给

  公平?我今天拿下你,左右是个死,你要真是高人就别叫屈!”

  杜寒枫:“你要杀我就别找借口,王波褴非我所杀,他是伤在教廷骑士阿狄罗的剑下,以苦海业火自尽身亡,同时重创凶手阿狄罗。”

  白少流:“哦,是这样啊?这话我从来没听别人说过,可以确定当时你就在现场,勾结邪魔残害无辜同道,竟自以为心安理得。……我如果现在打断你的手脚,把你扔到英流河里,那可不是我杀的你。是河水淹死你的,这种说法你认不认可?”

  杜寒枫眼中露出悲凉之色:“要杀我就痛快点,反正你是不会放过我的。不过你想清楚。你杀了长剑掌门如何向天下同道交代?你我都是有神通之人,不要以为天下高人查不出凶手是你!”

  白少流摇头:“你错了,我杀过很多人,但从未有一人无辜,也从不怕那些死者化为厉鬼到阴间告状,你能办到吗?……我再问你,薛祥峰是怎么死地?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徒儿?”

  杜寒枫:“你就往我身上泼脏水吧,那夜混战我看的清楚,薛祥峰被交叉乱飞地剑气所伤。落海身亡,我在高空之上与阿芙忒娜对峙。根本不可能向他出手。”

  白少流故作恍然大悟状:“哦,你看的清楚?你亲眼看着徒儿遇难,却见死不救,以你的修为原本可以救他。可是你连试都没试!让我猜一猜,薛祥峰在齐仙岭上杀了神官海恩特,教廷借此陷害风君子,其中必有隐情,你是想借混战杀人灭口一了百了,所以眼睁睁着看着徒儿送命。看来真不能拜错师啊。不小心拜了你这样的师父就等着倒霉吧!”

  清尘有些不耐烦的喝道:“小白。和他啰嗦什么?别人不知道他我可清楚,身为大派掌门却藏头露尾。暗中刺杀坐怀丘的一头驴,当时若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白毛和麻花辫就没命了。……杜寒枫,当时你中了我一枪,竟然还能跑掉,但我却认得你!”

  杜寒枫闭上眼睛叹息一声:“今日命丧儿等之手,我无话可说!……师父,弟弟,可惜大仇此生难报了!”他已经在等死了,可是等了半天没人动手也没有动静,又睁开了眼睛。只见小白坐了下来,就在对面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杜寒枫又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小白淡淡的笑:“动手?刚才已经动过了,我不杀你,只是觉得你可恨又可怜。……你师父天湖真人死于昭亭山混战,你迁怒于七叶和风君子,可是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会去?有人投身火炉,你却怨恨生炉子地人!还有你弟弟杜苍枫,背叛海天谷勾结邪魔欲加害梅野石,诡计未成被梅野石所杀,该死就是该死,否则天下修行人为什么会颂扬梅野石的神君功业呢?这么简单地问题你就想不明白?”

  杜寒枫瞪眼道:“事不关己,你自然说的轻松!”

  白少流:“你又错了,事情就是事情,无论他人自己都是一样的,并不能因为你是杜寒枫,你修为高,你是大派掌门,你就比别人更高贵。……反正你也倒霉了,到现在却还没有想通,就算可怜你吧,和你说件事,你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死于何人之手吗?”

  这一句话别说杜寒枫,连赤瑶和清尘都愣住了,白少流是个遗腹子,在父亲死后才出生,至于他地父亲如何死的谁都没有听说过。见众人不解的神情,白少流神情感慨的说道:“我父亲叫白中流,本是一个山村中普通的村民,杀他的人叫石野,也就是当今地昆仑盟主梅野石。”

  刚才几人是愣,现在是彻底被惊呆了,杜寒枫目露寒光:“梅野石是你地杀父仇人,你竟然认贼作父,惨害与你同仇地我?”

  白少流淡然摇了摇头:“他是杀了我的父亲,却并非我地仇人。此事因我而起,确切的说,是因我的前世而起。”

  清尘有点听傻了:“小白,你的前世?”

  白少流:“我前世是青漪江中修行三百年的豚妖,被渔民所获毁了炉鼎肉身,阴魂不散附于一个叫白中流的人身上修行。白中流凭空得到我三百年的法力,开始在山村中纵欲而为,划地为国自称皇帝,初始时是荒唐事,其后所行就有取死之道了。……梅野石杀了他,同时也将附身的孤魂拿获,这就是事情经过。”

  杜寒枫听的也出神了,喝问道:“梅野石杀了白中流,怎么还留下了你?难道作恶的不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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