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虽然人声鼎沸,但是在高高的中央平台上却安静无比除了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旗帜飘扬,显然人们对于这张被誉为“人类三大神器”之一的“风之叹息”心存敬畏和膜拜。
金色长发的格娜菲妮小姐也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神器,不过认为自己是普林斯的菲妮小姐并不喜欢这种武器,不知道是不是交换而来的普林斯的记忆,还是小恶魔本身就携带着对于武器的厌恶,格娜菲妮的眉头有些凝聚。
而一旁的那位黑发少女尤格娜希尔显然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对于这个拥有奇怪身份和人格的少女来说,普林斯的单纯和“存在之树”的复杂互相纠缠,难以区分。这种难以想象的情况造成了现在的尤格娜希尔小姐极为繁复的脾气性格,就像是一个多面的综合体,睿智和无知同时存在,圣洁和刁钻共同拥有。
对于自己隐晦的身份,尤格娜希尔小姐保持着相当的低调。这里都是魔法师,即使格娜菲妮小姐在魔法学院的同学一个都没有来,在场的魔法师们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拆穿她的骗局。所以,即使好奇心极为强盛,尤格娜希尔小姐也只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而已。
“真是一位有趣的小姐!”费根帝国的皇帝陛下,手中的琥珀酒壶中,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那张神器弓弦的颜色,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只是声音极其的微小,只有他自己的耳朵才能听见。
格娜菲妮同样有些担心尤格娜希尔的身份,毕竟她对莱科尔中尉撒了谎,尽管谎言本身就充斥在贵族之间,但是作为一个有着骑士梦想和魔法师身份的少女来说,谎言被拆穿的尴尬是难以忍受的。
当然,只要没人注意到尤格娜希尔小姐“惊人”的魔法天赋就不会产生麻烦,在格娜菲妮的理解中,存在之树是无所不能的,希尔小姐既然可以发动时空静止的魔法,那么拉开这张弓显然不成问题。
格娜菲妮的这种想法完全没有错误,但是她并不知道此希尔小姐非彼希尔小姐,除了肖恩骑士传授的呼吸方法外,这位披着“存在之树”外衣的尤格娜希尔小姐,对于元素和魔法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而在中央平台之上,随着普拉多汉姆一个又一个的报出魔法师们的名字,周围的声音开始渐渐响起,惋惜和惊叹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过显然是惋惜的声音更加的多,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够轻而易举地拉开这张“风之叹息”。大多数人都是憋着一口气,口中念念有词,但无论怎么用力或者召唤都无法让弓弦拉开分毫。
带着羞愧的脸色,很多魔法师退到了人群的后面。而寥寥几个年长的魔法师带着崇敬的表情,站在了普拉多汉姆的左侧,他们都是已经拉开“风之叹息”的魔法师,尽管拉开的角度和幅度各不相同,但是他们却是成功者。
这些成功的魔法师并没有因为来开了被誉为神器的“风之叹息”而沾沾自喜。恰恰相反的是,这些魔法师再一次体会到了“风之叹息”的威严和神圣,被誉为神器的这张黑红之弓,让他们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对于几乎要透支的魔法师来说,自己与当年的十二魔将差距之明显,是显而易见的。
随着面带懊悔和不甘的魔法师越来越多,
格娜菲妮和尤格娜希尔变成了第一排的位置,那些失败的魔法师自动躲到了人群之后,将前排的位置凸显了出来。
格娜菲妮的心情也随着变得紧张起来,虽然这只是一场测试,但是人类固有的好胜心并没有因为格娜菲妮的自我安慰而变得渺小,随着失败的魔法师越来越多,格娜菲妮小姐跃跃欲试的样子已经显露了出来。
希尔小姐在一旁暗自摇了摇头,在她看来小恶魔内心深处的争强好胜,一点都没有因为大梦魇术而改变,对于菲妮这一小小特点,希尔小姐非常地了解。
漫长的等待让格娜菲妮的手心似乎有些出汗,这是紧张的心情中夹带着期待的愿望。终于,随着普拉多沙哑的喉咙报出“格娜菲妮尤纳斯”的名字时,这位犹如天使一般的金发少女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面色极为平静地走向了那张“风之叹息”。
奇怪的是,这位被誉为帝国最年轻的魔法师走出人群之后,人们就变得鸦雀无声了。绝大多数人将自己的目光聚焦到格娜菲妮曼妙的身材上,也许人们都在猜测,美人是否能来开神弓,不过不管格娜菲妮小姐是否拉的打开“风之叹息”,这个过程一定是美妙无比。
普拉多汉姆站在圆桌之前,将这张玄妙无比的神器小心翼翼地拿起,交给了格娜菲妮,并小声说道:“格娜菲妮小姐,如果拉不开的话也没有关系,关键是要做到心灵相通。”
格娜菲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普拉多所说的心灵相通,显然是指自己与“风之叹息”之间的感应,不过她不知道普拉多汉姆为什么要告诉自己窍门。
格娜菲妮双手接过了“风之叹息”,出人意料的是,这张黝黑中带着暗红光泽的神器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相反的是它非常的轻盈,也许是因为风元素的魔纹让这张弓的大部分重量消失的缘故,她极为快速又仔仔细细得观察着这张曾经征战过世界的英雄之弓。
这张弓整体的形状犹如一只展翅飞翔的大鸟,与格娜菲妮看到过的那些简单的弧形的弓完全不同,这张弓由弯曲程度以及弯曲方向完全不同的三道弧形组成。其中两道曲度相通的弯弧中间由一道方向完全相反但是曲度极深的弯弧连接在一起。格娜菲妮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弓做成这种样子。
整张弓是用一种说不出名字的金属打造而成的,这种金属反射着银色的光泽,但是在这层银色的光泽中,格娜菲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丝快速流淌而过,时隐时现的深蓝色的光芒,这种光芒犹如清晨花瓣上的雨露,又宛如碧波湖水之中荡漾着的涟漪,似真似幻,却无法保留住那千变万化的一瞬间。
流动的光泽像是某种特殊含义的物质,既不是精神领域的物质,也绝非物质领域的思想,格娜菲妮一时无法知道这流动的光泽是否是这张弓制作材料的固有属性,矮人族工匠们的制作工艺是难以想象的。
尽管这张弓看上去相当质感而修长,但是掂在手里有一种相当轻盈的感觉。两条弯曲的弓臂光滑平整,在弓臂的外端渐渐收拢起来,两端的末梢之上安着两点金红色的弦!。在两个弦的之间紧紧得绷着一根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弓弦。这条弦好像是用水晶作就地一般,竟然是完全透明的,格娜菲妮用手轻触了两下,弓弦绷得很紧,犹如一体铸就一般纹丝不动。
然而整张弓最吸引格娜菲妮的就是中间的那道反向弯曲的弧。这个部位被一层朱红色的皮革覆盖着。就是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动物的毛皮,手感是那么的柔软却一点都不滑。在其正中稍微偏向于一边的地方,固定着一块金属的托子。格娜菲妮小姐猜测这个托子是用来固定箭枝前段而使用的稳定器。
格娜菲妮将这张弓竖了起来,然后摆好姿式用力拨动弓弦,出乎意料的是,弓弦纹丝不动。格娜菲妮更加用力得往后拉,但是,根本没用。这张弓似乎远不是她的力量可以开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