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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玉眼神有些黯淡,“不,我不相信,我大哥一定还活着,一定!”
顾方盯着石玉的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时值初冬,萧瑟的秋风卷起层层落叶,飘向远处。
林中,只见一人正拼命地练剑,或腾跃,或前刺,行云流水,让人目不暇接、
“石玉小兄弟好剑法。”
石玉回身一看,竟是二当家赛冬,石玉急忙收剑,拱手道:“见过二当家。”
赛冬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看石兄剑招更像是枪法。”
“二当家好眼力,实不相瞒,我学的正是枪法,不过我对长剑独有情种,便把这枪法改成了剑法,”
闻言,赛冬吃了一惊,“没想到石兄还是习武天才,不过以我拙见,石兄倒是有些本末倒置。枪者,以长见长,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枪法注重臂力,更兼大开大合,而剑者,君子之器,以灵巧见长,单打独斗尚可,却是不能冲杀于万人之前。”
石玉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黄巢剑,说道:“受教了,前番混战,这长剑确实有些捉襟见肘,不似顾大哥那般干净利索。”
赛冬哈哈大笑,“顾庄主手中的刀可是出了名的快,刀者,将者之器,可劈可砍,最适于杀人。”
“二当家是要小弟弃剑而用刀?”石玉问道。
赛冬笑着摇头,道:“赛某一介书生,只是愚见,赛某到此是另有一事。”
“二当家请讲。”
赛冬顿了顿,道:“我听顾庄主说当晚你们遇到一个神箭手?”
石玉点了点头,“不满二当家,我背后那一箭就是拜此人所赐,此人用箭无双,若不是小弟侥幸,怕已是箭下之鬼。”
“你可看清了那人样貌?”
石玉摇了摇头,“事出仓促,我只得空看到那人乃一白面后生,年岁不大。”
赛冬思忖,半晌,道:“难道是他?是了,若是这江渔县除了一个神箭手,那人定是他!”
石玉眼前一亮,问道:“二当家可认得此人?”
赛冬笑了笑,“或许是他,若真是他,我方又多了一人!是该下山走动走动了。”
石玉道:“我随二当家一同下山,正好打探一下我大哥的消息。”
赛冬点了点头,二人向寨中走去。
石玉扮作赛冬书童,二人辞别众人,骑两匹快马,径直向山下驰去。
二人行至山脚,却在一片密林里发现一伙官军,赛冬勒住缰绳,低声道:“走,咱们绕过去。”
二人拨转马头,向后山奔去。
却说这翠峰山依山傍水,前出二十里便是江渔县,后山临江水,左右皆是悬崖峭壁。
二人边走边说,“我说近日派下山的兄弟一个也没能回来,却是被人逮了,这伙官军围而不攻,想必是想困死我们,咱们这番一定要仔细打探,回来禀报大当家,早做准备是好。”
石玉点头,脸上满是凝重。
走了多半日,二人来到江渔县,远远望去,只见门口守城兵士也多了许多,个个手持画像比对着过往行人。
赛冬压了压绒帽,低声道:“走,咱们进城。”
始于点头,二人一前一后随人群向城门口涌去。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轮到石玉二人,石玉偷偷瞄了一眼士兵手中的画像,却是画着顾方,石玉见没有自己,这才舒了口气,大着胆子直起头来。
“站住!你们是从哪来的?进城做什么?可有通关文牒?”
赛冬知道这些士兵是伸手要钱,递给石玉一个眼色,石玉倒也知趣儿,伸手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
赛冬从石玉手中接过银子,悄悄塞进士兵手里,“军爷辛苦,这是我的书童,是来访亲问友的。”
士兵典了垫,甚是满意,装模作样道:“放行!”
二人顺利进城,来到一拐角处,石玉道:“二当家的,您先走,我在这城中四处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我大哥的消息。”
赛冬点了点头,道:“好,明日午时,在这城门口会面!”
石玉点头,钻进了一条小巷。
石玉是如何如何,暂且不提。
且说赛冬打听清楚赵府的位置,径直向赵府走去。这赛冬身为燕云寨二当家,理应有许多人认识,但这赛冬行事低调,只在幕后出谋划策,虽然名声在外,却是没几个人认得。
赛冬来到赵府,只见朱门紧闭,一个小厮正倚着门边打瞌睡。
赛冬整了整衣服,上前叫醒守门小厮,那小厮被人搅了清梦,正欲破口大骂,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小厮吞了口吐沫,蜘蛛话头,上下打量赛冬,见赛冬衣着华美,便陪笑道:“这位爷,我家老爷出门办事儿去了,不知您有何贵干?”
赛冬晃了晃手中的银子,道:“我不是找你家老爷,我想见一个人,只要你把这事儿给我办成了,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厮只觉得银晃晃的就要伸手去接,赛冬却把手一翻,打趣儿的望着小厮。
“爷,您想见谁,只要那人在这赵府,我都能给您办成。”
赛冬缓缓吐出两个字,“季青!”
“季青?”小厮嘀咕了一声,眉头紧皱。
“怎么?季青不在这里做事?他可是射的一手好箭!”
小厮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爷说的是那个闷葫芦啊,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叫人去。”
没过多少工夫,只见小厮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只见那年轻人面庞素净,身长七尺有余,眉清目秀,倒是与赛冬有些相似。
年轻人看到赛冬,明显一愣,失声叫道:“表哥?”
赛冬也甚是激动,上前拉住年轻人的手,道:“表弟,果真是你!”
小厮陪着笑贴了上来,赛冬把手中的银子扔给小厮,刚要问些什么,只见年轻人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表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表哥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罢,年轻人快步走进赵府,没用半盏茶的功夫,又走了出来。
赛冬用眼神询问,只见年轻人笑了笑,道:“我跟管事的请了个假。”
赛冬点了点头,向不远处的酒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