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这几日宝宝发烧咳嗽,今天诊断为支气管肺炎。孩子生病,当妈的揪心,昨晚小家伙一直咳,格子整晚抱着她,也就没时间码第二更了。这更算是补昨天的二更。这段日子事情多,传更没规律,对不住各位亲,希望亲们体谅。谢谢大家,还是求粉红。
从吉祥糕饼铺子回来,徐家姐妹似乎心情不错,就连冷若冰霜的徐玉玲也难得见到了一丝笑意。
薰然知道,这得感谢范庭梧。
当范庭梧对徐家姐妹说“听了叶二娘一席话,觉得十分有理,他会尽力劝说家父”时,徐家姐妹立即对薰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以为一切都是薰然的功劳,这让薰然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好明说,一路上感受着徐艳红对自己时不时投来的敬佩目光,薰然只能假意看向别处,不敢回视。
车子驶出热闹的街市,嘈杂的嬉闹声渐渐没去,徐家姐妹、范家兄妹中途相继下车,最后车内只剩下了薰然和春柳。
看着范庭梧送给她的那盒精致点心,薰然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范庭梧帮了她三次,她应该感激他,可是他却是叶家前世的仇敌,是他将叶家逼到了绝路。今日他所言不会危及叶家,又有多少可信。
以薰然两世的眼力,她看得出范庭梧绝对不是个等闲之辈。
“娘子,这糕点好香。”春柳吸了口气,微笑着说道。
车子里没有点熏香,但自打两盒“玉兔仰月”上车后,车子就弥漫着似有似无的香味。
之前。几位娘子在车上,身上的香气还掩去一些糕点的香气,现在大伙儿都下车了,这香味立即便明显出来。
薰然回过神来,让春柳打开盒子。
摆放在宽盘里的十二只小白兔围着一个明黄色的月亮。造型逼真,构图雅致。
“娘子要尝尝吗?”春柳问道。
薰然点点头,春柳拿出车上备着的湿帕子为薰然擦了擦手,然后端起宽盘,由薰然挑了一只。
“憨态可掬,真心不忍入口。”薰然捏着一只雪白通透的小白兔。看了半天,竟不舍得吃。
放下鼻前闻了闻,一股糯米清香灌入鼻腔,诱得人胃口顿开。只是,除了糯米的香气。里头似乎还夹杂着另一些香味。
“这点心确实做得逼真,让人不忍吃呢。”春柳瞧着也觉得可爱,“娘子,要是这兔子点心不舍得吃,尝尝这中间的月亮饼吧。”
薰然笑了笑,再细细闻了闻,终于张口咬下了半个兔子点心。
竟然是咸的,而且里头竟还有馅料。
慢慢挪动牙齿。仔细品着,果然,这里头有玄机。
薰然瞧了瞧剩下的半个糕点。兔子的身体里头有着少量鸡肉馅料,凑近闻了闻,没有半点鸡肉的腥气,反而有一股异香。薰然觉得像是茴香的香气,可是仔细回味却又不是。
“娘子,这点心有什么不对吗?”春柳见薰然神情怪异。担心这点心不好吃,坏了娘子的胃口。
“挺好的。就是没想到这点心竟然是咸的。”薰然将剩下的半个兔子放入口中,嚼了嚼咽下。这点心带着鸡肉的鲜嫩和糯米的柔滑。倒是别出心裁。
特别是这里头放得香料,似乎不是平时做菜用的那几种。
春柳见薰然欣然将一个小兔子吃了,这才放下心来,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薰然。
茶水入口,口中那点糯米的黏腻被冲走,只剩下那奇异的香味儿。
这香味和茴香有点像,却又不是茴香。脑海中努力梭罗着记忆中的香料,却始终想不起来这是何种香料。
回想起那个小徒弟的神态和口气,薰然暗想这香料不多见,所以这小徒弟才会说以后不见得能吃到这样的话。
这份糕点并没有作为吉祥糕饼铺的新点心推荐给客人,可这分明是新款点心,至少用料是新的,那为什么糕饼铺子没有推出呢?反而只是放在大厅展示?难道是想试试顾客的欢迎度?
可是听那小徒弟的意思,这点心以后可能就不做了,不像是研制出来要推广的点心。
看着薰然拧眉沉思,春柳忽觉不安。
娘子自从病好后,心思变得极重,似乎总爱出神想事,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语,直到叶府。
提着点心盒子,薰然没有即刻回芙蓉居,而是去了桂喜堂,说是要将这点心给父亲、母亲尝尝。
叶慕贤仍在香坊还未回来,周氏答应薰然,待他回来后,定请他好好尝尝这点心。
薰然这才回了芙蓉居。
此时,几个丫鬟正在院子里帮着朱嬷嬷洗葡萄制作葡萄干。
一串串紫晶一般的葡萄由春丽进行剪串,剪去太小和损坏的果粒,再将一大串剪成一小串,交给春翠洗净。
洗净后春灵将其放入一大缸的盐水中浸泡一会,再拎出来交给春芹放到清水里再次洗干净。
最后,由王嬷嬷将这些葡萄装入晒盘,在阳光上暴晒。
看着一院子的人分工协作,帮着王嬷嬷制作葡萄干,倒也其乐无穷。
“嬷嬷,我也来。”薰然见大伙儿做得热火朝天,也有了兴致,凑上前去,抢过春芹水中的一小筐浸过盐水的葡萄,要帮着冲洗,吓得春芹急忙求道:“娘子可别为难婢子,这种粗活怎能您来干。”说着,想要拿回筐子,却又不敢动手抢,急得围着薰然直转悠。
王嬷嬷看着春芹着急的模样,扑哧一声笑道:“算了算了,这筐葡萄就给娘子洗着玩吧,你去春灵那帮忙。”
薰然心中不服。歪头反驳:“嬷嬷怎说我是玩呢,我这是帮忙。”
“好,好,是帮忙。”王嬷嬷一脸的宠溺,擦净了手。过来帮薰然将袖子挽了上去,关切说道:“洗归洗,可别弄湿了衣裳,虽说天气热,但湿气入体,夫人可饶不了我们。”
薰然笑道:“我哪就那么娇贵了。不过是洗个葡萄也能湿气入体。”说罢,拿起筐子,哗啦一声将所有的葡萄都倒入了大水盆里,结果因为倒得快和猛,水溅了出来。湿了鞋面。
“啊呀,我的好娘子,瞧,鞋面都湿了,快别洗了,进去换双。”王嬷嬷不住摇头,薰然这不是添乱吗?
薰然不肯,执意要在这洗葡萄。众人无奈,只得由她去了。
春柳见薰然兴趣盎然地在那劳作,也挽起了袖子。加入了制作葡萄干的队伍中。
就在大伙儿齐心协力,制作葡萄干时,春杏嘟嘟囔囔地从院门口走了进来。
“春杏,你去哪了?我们都在干活,你一个人去哪偷懒了?”薰然瞧见春杏一脸不高兴地进来,有心逗逗她。便高声大喊。
春杏吓了一跳,瞧见一穿着浅粉罗裙的少女在水盆边冲她大喊大叫的。定睛一看,竟是她们家娘子。
赶紧小步跑上前。抢过薰然手中的葡萄筐,着急又奇怪地说道:“娘子怎能干这种粗活,嬷嬷、春柳,你们也不拦着。”
王嬷嬷白了她一眼,轻笑道:“娘子的性子,你劝得住?”
春杏愣愣,瞥见春柳抿唇朝着她笑,估摸着是薰然执意要这么做,其他人劝不住。
“给我,你去哪了?是不是偷懒了?”薰然抢过筐子,嘴里打趣春杏道。
这不说还说,一说春杏又是满心的气愤。
“娘子不知,刚刚婢子将晒得半干的葡萄送去椿亭楼阴干,半路遇见了大娘子。您是知道大娘子的脾性,她拦住婢子,说了一大堆不好听的,还说娘子您……”春杏气呼呼地想要将刚刚的遭遇脱口而出,但瞧春柳放下手中的活,紧张地盯着自己,忽然意识到这在众人面前议论府里主子们的不是可是大大的不妥,不由得将后面的话都给咽进了肚子。
薰然却似乎什么都没听见一般,慢条斯理地将水盆里的葡萄洗净交给王嬷嬷,这才对春柳、春杏说道:“这井水就是凉爽,浸得我脚儿都发冷了。”作势瞧了瞧脚上的鞋,吩咐道:“你们随我进屋,伺候换身衣裳。”
说着,便往屋里走。
春柳、春杏慌忙跟了上去。
王嬷嬷一边铺着葡萄,一边看着三人的背影叹了口气。心中暗想,春杏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遇事不知道过过脑子,竟会给娘子添烦。
屋子里,气氛有些沉闷。
春杏想要帮着春柳取鞋子、衣物,薰然却摆摆手,让她站到一边。
春杏眼瞅着薰然沉着脸,由着春柳给她换鞋子,却不让她帮忙,这让她心里越发忐忑,却又不敢出声发问,只能凝神屏气,怯怯地站于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薰然将鞋子换好了,这才说道:“春柳,你将春苹的事说与春杏听听。”
春柳听了,知道这是娘子要敲打敲打春杏的意思,赶紧就将春苹是眼线,与其他人暗通曲款,传递消息的事说给了春杏听。
春杏之前虽说看出春苹之事不简单,但却没想得这般透彻,现如今才知道这里头的曲曲折折。连带着也知道了春灵的事。
“娘子,婢子错了,求娘子责罚。”春杏本就机灵,只是性子直率些,喜欢多言,此时薰然让春柳将这些事儿告诉她,一是薰然信任她,希望能够让她明白现在形势的复杂,二是提醒她,若是嘴巴不严,说得话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那遭殃的可是整个芙蓉居。
“知道就好,背后随意议论主子,罚你一个月的月俸。”薰然说道。
春杏连连说道:“婢子竟如此糊涂,犯下这等错事。娘子别说罚一个月,罚三个月,也是应该的。”
薰然见她满脸愧色,知她是真心知错了,脸色和缓了些,说道:“懂得悔改的人一个月足矣,要是屡教不改,那罚三十个月也是无意。”顿了顿,继续道:“而且,这样的人,我是不会再留的。”
春杏听了,心尖儿一颤,急忙跪下道:“婢子一定会改。”
薰然这才浅笑道:“好,会改就好,起来吧。”
待春杏起来,薰然招呼她和春柳靠上前来,如此嘱咐一番,见她们完全明白了,这才说道:“我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春柳、春杏应诺退下。
出了屋子,春杏惊魂未定,拉住春柳的手道:“幸好娘子宽宏大量,若是赶我走,我宁可一头撞死。”
春柳点了点她脑门,道:“说什么傻话,你的忠心,娘子心里清楚着呢。娘子愿意若是不看重你,她今日才懒得说这番话呢,就如春苹一样,打发出去就罢了。所以呀,娘子愿意敲打你,说明她觉得你可用,望你能自省。”
春杏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连连点头道:“我以后定会警醒。”
春柳见她已完全明白,这才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去了院子,完成刚刚薰然吩咐她们做得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