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第二家的路上,薰然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阿宛,你是怎么了?”周氏关切问道。
薰然语气沉重:“阿娘,其实像叶平这种败类,我们应该将他告到官府里,让他倾家荡产,甚至该给那个可怜的孩子偿命。”
周氏重重地叹口气道:“你我也不想助纣为虐,如今只是权宜之计,待你掌管了叶家家业之后,我们再去惩戒他不迟。”
薰然低头没再说话。
第二家是一户做首饰生意的叶家族人。
当家的名叫叶南堂,约莫六十岁左右的年纪,他能选上长老,是因为他每年给叶氏祠堂的共捐不少。
“大夫人怎么亲自来了?”叶南堂薰然见过几次,眼睛小,下巴尖,人瘦啦吧唧的,给人感觉精明尖刻。
每次薰然过来,他倒是都会亲自会见,就是他看薰然的那眼神让薰然感到极为不痛快。
后来,薰然看到了范庭梧提供的各位长老的斑斑劣迹,发现这叶南堂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郎安好,我们虽为宗亲,平日里却极少走动,今日前来叨扰,还望见谅。”叶南堂在家排行老五,所以称呼他为五郎。
叶南堂笑嘻嘻地说道:“好说好说。大夫人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来叨扰之说?”
说着,叶南堂的眼睛不由地在周氏身上上下扫动。
周氏生产后更加丰腴了些,原本天生丽质的她此时更是风韵不减,看得叶南堂是垂涎三尺。
这叶大郎的妻子、女儿竟都这般撩人,真是令人羡慕。叶南堂心中暗想。
周氏对他这等打量自己心生厌恶,但是由于今日有求于他。也就硬忍下诸般不适,含笑道:“今日我们母女前来,一来是谢谢五郎前几日对小女的盛情款待,二来是有求于五郎。”
叶南堂呵呵笑道:“大夫人说得可是斗香之事?”
周氏点点头。
叶南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这事本来是你叶家的家事,但是你们接二连三地过来让我做主此事,我也不忍对你们置之不理。不过。我若帮你们。可有什么好处?”
说完,贪婪好色的目光从周氏脸上又移到薰然身上。
看着叶南堂这一副好色的样子,周氏对薰然前几次所受的委屈了然。
伸手握住坐在自己身边薰然的手以示安慰。她这个女儿最近受了不少的委屈。她做母亲的今日要为她好好教训这叶南堂。
“自然是有好处的。”周氏妩媚一笑,风情万种,让叶南堂心跳加快,险些流出鼻血来。
“五郎家中有贤妻。吴氏是苏城大户家的千金小姐,听闻五郎岳丈今年已有八十高龄。膝下无子,只有吴氏一个女儿,故而对五郎是器重得很,名下财产有一半在五郎这。待百年之后,将会都是五郎的。”周氏笑盈盈地说道。
“这……让大夫人取笑了。”叶南堂不明白周氏为何要说这些,但被人当面说是靠岳父发迹的。总会有些不快,所以。原本亮堂堂的脸色暗了暗。
周氏只当没看家,继续道:“吴家老爷既然有意将财产留给五郎,自然是希望五郎对自家女儿能够无微不至。我听说,吴家老爷曾要五郎立下文书,终身不娶小妾,不与其他女子有染,否则将会将财产都赠给寺庙。这可是真的?”
叶南堂脸色更加难看了:“这又如何,这和大夫人今日所求之事有何关系?”
周氏笑道:“说是无关也是无关,说是有关也是有关。”
“嗯?”叶南堂开始感到了不安,这周氏是有备而来呀,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前两日,我有一亲戚去俞城泉塘村,发现五郎竟在那有处大宅,且里头住着一位貌美女子和一个八岁小儿,不知是五郎的何亲戚呢?”
叶南堂脸色大变,厉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声音虽然严厉,却听着在发颤。
“不知道?若是不知,那就请那位女子和小儿一起过来认认亲,想必吴氏是很愿意看到五郎的儿子认祖归宗的。”周氏笑得灿烂,叶南堂的脸色却是黑得可怕。
他岳父长寿,好不容易挨到现在他病重,待他百年之后,自己就可以得到剩下的那一半财产了,这时候要是他在外面娶妾生子的事败露了,那他可就一无所有了。
想想家里头的母老虎,叶南堂的后背就湿透了。
“大夫人,呵呵,有话好好说。”叶南堂不得不低头。
周氏见叶南堂怕了,便收起笑脸道:“五郎也是年过半百之人,当知礼义廉耻才是,既然仰仗岳父鼻息,就不该做下这等不知羞耻之事。”
周氏的教训让叶南堂涨红了脸,可是又不敢反驳。
“大夫人有何要求,直说便是,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叶南堂无奈嘟囔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所求无非就是请五郎答应让我小女薰然参与这次叶家的斗香。”周氏说道。
叶南堂是个生意人,自然精明,他知道,周氏要是将他养外室的事斗给家中夫人听,会是什么后果,但是他又不甘心,毕竟叶二郎可是允诺他一成香坊的收成呢。
叶家香坊,生意兴隆,一成的收成,他虽然只能分到五分之一,但也是很诱人的。
“这本是举手之劳,只是……叶二郎那边……”叶南堂还想做垂死挣扎。
周氏冷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五郎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那名女子和你家小儿被吴氏知道了,那你的首饰铺,和你唾手可得的家产将都成怕泡影。”
叶南堂狠狠地瞪着周氏,原先觉得她美得不可方物,现在觉得真得是美人毒蝎啊。
“好,我答应就是。”叶南堂不得不答应。
周氏笑了:“好,五郎如此爽快,我自当为五郎保守这个秘密。”
叶南堂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理会。
周氏起身,和薰然一同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周氏回头说道:“五郎别想着转移了那母子,我们的动作可不比五郎慢哦。”
叶南堂猛地抬头,又气又怕,却又无可奈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