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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救不了她?”岳晴梅轻声问。

  叶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岂止是救不了她,只怕是我也救不了杜若欣,师父这种毒药最是邪门,按常理来说,如果真的中了无药可救的毒,大不了一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就是了,但是,这种毒药对人的神经还有莫名的麻醉作用,痛苦的时候,恨不得立刻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却如同恶梦在身,总也醒不过来,而到清醒的时候,却又有着万倍的求生**,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这是叶芯告诉我的实话,如果我可以救得了她,怎么会舍得她如此痛苦,不论她做了什么事情,她终究是我的妹妹,遇到事情,我们仍是会彼此相依相偎。”

  “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岳晴梅关心的问,“你如今有了几个月的身孕,难道还在要冷宫呆下去吗?”

  “当然要呆下去了,如果我现在回到正阳宫,大兴王朝的那些大臣们还不闹个天翻地覆!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冷宫的。”叶凡突然轻轻一笑,看着岳晴梅,轻声说,“师父,不是凡儿说大话,如果凡儿想要和他们计较,他们还真不是凡儿的对手!他们想玩,凡儿反正也闲着无事,就好好的陪他们玩下去。”

  “你父亲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岳晴梅担忧的说,“希晨担心你父亲的事情终究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可曾想过要如何处置他?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但也是一心想夺了希晨权位的人——”

  叶凡身影轻闪,岳晴梅眼前一花,叶凡已经站在院中,流云剑不知何时已经拿在手中,银光一闪,恍若闪电,一招递出,满院的落叶突然随风起舞,明明是随风起舞,却不见丝毫的杀气,就好像春风扑面,花随风舞。其实,此时的户外已经是冷风剌骨的初冬时节,又刚刚下过雨雪。

  岳晴梅看得目瞪口呆,叶凡,虽然是她的徒弟,但若论武艺,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明明是治人于死地的招式,为何在叶凡手中却是如此的浪漫唯美?!

  “这丫头的武艺是愈发的惊人啦!”‘一念之间’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看着舞剑的叶凡,感慨的说,“有时候我真是奇怪,这丫头到底是人还是鬼,是世间的凡人还是天上的神仙。”

  岳晴梅忍不住一笑,轻声说:“前辈,她自然是世间的出色女子,不过,她可以自行解得了你的毒,是不是心中有些不甘?”

  ‘一念之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心中自然是有些失落,本以为是天下无人可解的毒,竟然可以让她一个小小女子轻易破解,这一生,我就输在两个人手里,一个是凡儿,一个就是教凡儿流云剑法的师父。她们二人有相似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但,都一样的聪明出色,我,自叹不如。”

  何明一脸沮丧的坐在椅子上,一大清晨从昏迷中醒来,被‘一念之间’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通,满腹的郁闷。

  轻轻的一阵细语,响在耳畔:“何明,发什么呆呢?”

  何明下意识的询声望去,眼前却是旧时情景,那个时候初见那女子,温柔的微笑,却似乎遥远的不可触及,清清的眼神,淡淡的神态,那么安静的站在船头,然后,突然间,消失在水中,再也找不到,再然后乱了整个傲林山庄,吓得自己差点一刀结果了自己。却在混乱的时候,她那么安静的与娇荷、雪莲相处在一起。

  她,是当时的少夫人,如今的大兴王朝的皇后娘娘。

  她,在他的面前消失了两次,一次在傲林山庄,一次在叶王府,然后,微笑着,出现在傲林山庄的林子中,出现在路上一家普通的小酒家中,再然后,回到了大兴王朝的皇宫,成了皇后娘娘。

  而如今,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在清晨的光线中,宛如仙子,浅笑盈盈,似乎空气中一缕花香,让他震惊。

  “——娘娘!”何明条件反射,一下子跪在地上,竟然落下泪来,一心的委屈,莫名的难过,说不出来。

  叶凡轻轻一抬手,何明只觉得膝下一股气力一托,他好好的站了起来,就那样无助的站在自己的主子面前。

  “杜姑娘纵然是欺骗,何必论真假,只要你真心就好,何必难过伤心,你爱了就好,于她所为何干。”叶凡温和的说,“纵然她只是假意称呼一声何明,那也是她需要你,想一想,可以为你所爱的人做一点事情,委屈又何妨。”

  “娘娘。”何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念之间’完全不留情面的说出杜若欣和莫家姐妹的所图,以及对雪莲的怀疑,纵然他心中百般的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杜若欣昨日的行为确实有失她素日行事方式,而雪莲的反应也失了素日的沉静稳重,难道,在杜若欣心中,他只不过是一枚棋子,用他对她的感情来帮她完成她的目的?!想一想,真的替皇后娘娘心疼,她当时是如何忍受这种种欺骗,付一份真心却被所付之人戏弄,却仍能坦然面对,对伤害她的人施以援手,旁人看着是傻,却不知这傻的背后是如何的情深意重。

  她的离开,或许只是一种放弃,放弃这份爱,不再爱。

  她肯回来,是如何的说服了自己,让自己再陷入这份混乱中,这份勇气,想一想,都心惊胆战!

  “娘娘,您可好?您,您可是不肯原谅奴才。”何明并不知面前的叶凡是清醒过来的叶凡,只当是面前的人儿是不肯原谅他来责备他的叶凡魂魄。

  叶凡微微一笑,知他是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灵魂,身影一闪,飘忽的坐到了树枝上,轻轻的晃动着双腿,裙裾轻飘,恍若枝间一抹盛开的腊梅,暗香轻洒。

  她的轻功远胜众人之上,她这一动,就似乎是一阵风轻轻吹过,飘飘忽忽的就落在树枝上,何明轻叹了口气,重新跪下,轻声说:“娘娘,奴才知道你恨奴才没有当时说出实情,害您如今昏迷不醒,奴才也悔呀,若是奴才早早说出当时情形,或许如今您和杜姑娘都不会有事了,纵然杜姑娘恨奴才一生一世,也好过她如今痛苦不堪呀!”

  叶凡微微一笑,轻声说:“杜若欣虽然罪不可赦,但幸运的是有你如此牵挂,也是她命中的造化,能得你如此深情专一,我就可饶恕她所有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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