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明,赵如意的意识再次从宝剑中退了出来,从床上站起身来,忽然骨骼咯咯作响,仿佛一颗颗霹雳爆炸开来一样。舒爽无比。赵如意立在窗户,望着窗前的一汪潭水,雾气蒙蒙,根本看不清楚,潭水有多深。而此刻,早就有一些学子们,在潭边边走边读书,书生朗朗,空气清幽,赵如意只感觉周身清爽,仿佛刚刚洗过了澡一般。
“真是一个好地方。”赵如意哈哈大笑,望着趴在床榻上的灵狐,不由得又摸了摸那柔软的皮毛,就跑到外面进行洗嗽,却也没有注意到灵狐双眼中的羞怒。
“余意贤弟,今日王博士要亲自给我们上《中庸》,不能错过哦!”刚刚吃了点食物,正待往回走的时候,就碰见了司马山与罗明辉二人,手中正拿着书袋,显然正准备去上课的。一见赵如意如此懒散的模样,罗明辉赶紧拉着赵如意说道。
赵如意知道在大林书院中,有大儒数百,但是其中,对中庸研究最深的就是王龟龄,这一届讲解《中庸》的就是他了。不光赵如意这一届会去听讲,就是有些师兄也会前去观摩,期望能从其中学到一些东西。读书之道,活到老,学到老。做学问,就必须揣摩,再揣摩。相同的内容,但是王龟龄讲解的中庸每次听讲,都能从中学到不同的东西。
“子曰,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此篇乃孔门传授心法,子思恐其久而差也,故笔之於书,以授孟子。其书始言一理;中散为万事;末复合为一理。放之,则弥**;卷之,则退藏於密。其味无穷。皆实学也。善读者,玩索而有得焉,则终身用之,有不能尽者矣。”王龟龄手执书卷,慢慢的诵读着中庸,解释着其中的原理,声音中正平和,让人听之舒爽。书屋内,一干学子听得如痴如醉。赵如意也沉浸在其中,隐隐之中,却没有注意到,书屋内弥漫着一股深刻的气息。刚正宏大,正气浩然,充斥着整个大林山。
“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如意,此话何解?”王龟龄在众学子中扫了一眼,手中的戒尺忽然指着赵如意询问道。
“此右思述所传之意以立言,首明道之本原出于天而不可易,其实体备于己而不可离,次言存养省察之要,终言圣神功化之极。盖欲学者于此反求诸身而自得之,以去夫外诱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所谓一篇之本要是也。”赵如意赶紧站了起来说道。
“嗯,不错。”王龟龄思索了片刻,猛地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其余众学子也都皱着眉头思索起来,又得满面疑虑,有的却是惊喜非常,如同闻道一般,还有的却是满是嫉妒之色。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王龟龄又读了下去,解释道:“此经明至诚之道,天之性也。则人当学其诚之性,是上天之疲乏不为而诚,不思而得,若天之性,有生杀信著四时,是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也者,言人能勉力学此至诚,是人之道也。不学则不得,故云人之道。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者,此复说上文诚者天之道也。唯圣人能然,谓不勉励而自中当于善,不思虑而自得于善,闲暇而自中乎道,以圣人性合于天道自然,故云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此复说上文诚之者,人之道也。谓由学而致此至诚,谓贤人也。言选择善事而坚固执之,行之不已,遂致至诚也。”
“我大林书院来往大儒无数,教学多年,也曾留下无数的读书心得,尽数藏在藏书楼中,其中有许多的真迹孤本,尔等若是有闲暇,可去藏书楼借取,前去钻研,必有所得。”王龟龄扫赵如意等学子一眼,又布置了方才下课。
赵如意见众学子纷纷离开了学堂,拉住一边的司马山问道:“博士刚才所说的藏书楼是在何处啊?”
“贤弟,想去?”司马山问道。
“同去,同去。”一边的罗明辉催促道。
“藏书楼名字叫做天藻阁。在大林书院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里面所藏甚多,多达十数万卷,有许多的真迹股本,也有如此大儒所留的读书笔记。大林书院之所以如此兴盛,有一部分就是冲着这些藏书来的。”司马山解释道。这个时候,赵如意与罗明辉才明白这藏书楼的来历,当下三人一起朝天藻阁走去。
天藻阁坐落在大林书院后山,幅员广阔,占地数十亩,高约五层楼,每一层楼所藏的书籍各有不同,比如一楼都是一些普通的书籍,而二楼乃是一些真迹股本,与一些大儒的读书笔记,至于三楼以上更为重要,乃是一些上古留下的文稿,或为甲骨,或为铁片等等,乃是大林书院中的重中之重。
到了藏书楼前,果见天藻阁楼共五层,攒尖顶,层层飞檐,四望如一。在主楼周围还建有胜象宝塔、碑廊、山门等建筑。赵如意三人刚刚进入其中,就见一个老夫子端坐在一张几案旁边,见三人进来,招呼道:“学子可是来借书的?”
“正是!敢问先生,可是要办什么手续不成?”罗明湖行了一礼,问道。
“凭借学生号可以登记借书,但是不可毁坏古籍,要知道这些古籍收藏甚难,坏之则很容易。不可夹带,否则,必将逐出书院。”夫子吩咐道。
“这是自然。”赵如意等人连连点头。
“三楼以上,非有博士的推荐,不可上,你三人若是没有博士的推荐,不能上三楼。”夫子又提醒道。三人连连称是,想来是三楼以上都是珍贵的甲骨文等重要物件,上古流传,不能轻易的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