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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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苏钰很快就松了手,神色莫辫。 W≤W≤W=.≥8≠1≥Z≤

  慕染不知,苏钰方才正是想着探寻慕染的体温,见慕染虽然衣着单薄,掌心尚且温热,双手也不似之前那般常年冰冷,心中这才稍稍安心下来,想来她从来不在意这些,6川的医术高明,也自然有他陪着慕染,这才治好了慕染这么多年的顽疾。

  不过瞧着慕染如此,只怕她并不知晓自己的心意罢,苏钰苦笑一声,“苏籽是我的胞妹,只是当年她居心叵测,我虽心生不忍,却也无可奈何。”

  慕染记起来了,当初苏籽死于非命,苏钰却无动于衷,那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了苏钰的无情,也不自觉同苏钰疏远了起来,只是如今不想苏钰又提及了这件事情,慕染只觉得这几日自己一直被困在苏籽的魔怔之中,每每午夜梦回,皆是当年的往事光景,她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却也不知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如今她听着苏钰忽然提及了苏籽,心中的那些不安仿佛忽然验证了一般。

  慕染的脸色忽然一片惨白。

  “怎么可能?如今这个时候,苏籽确实活着没有错,只是苏籽同你一般,不会因着我这法术改变自己的命理,她当初已然飞灰湮灭,所以现在无论是什么时空,我们都不可能再见到她。”慕染说着这话的时候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自己说得这些话不过只是安慰自己一般,而她在对上了苏钰苦笑着的眼睛的时候,心中愈不安,总觉得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似乎终于成为了现实。

  果不其然,苏钰听着慕染所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

  “苏钰所言不错,你也没有错,苏籽死了,只是她毕竟是苏家的继承人,就是她想死,苏家也不会让她如愿。”从黑夜走出来的人,说话之时带着阴沉的声音,启口所言更是面无表情,足以听得人心惊胆战。

  慕染看着楚河,看着自己的兄长一如既往严肃凝重的模样,忽然一下子噤了声。

  苏籽当年同红莲连手,而那时慕染的道行尚且,便是因着如此,差点儿害的自己魂飞魄散,后来红莲利用了苏籽逃脱了这命运惩罚,苏籽却没有那么幸运,又因着遭了红莲的利用,最终被六道的那些长老所擒,最后落得了身形俱灭的地步。

  往事历历在目,然而慕染确实是忘记了,苏籽的本事,便是梦魇,如同6川一般,却与6川有所差异,她擅长迷惑人心,更擅长将自己的灵识附在活人身上,难不成苏籽真的没有死?

  “苏家确实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苏籽皱眉,当初苏籽至死,引得了苏家轩然大波,因而苏家迁怒慕染,视慕染为眼中钉,苏钰这才不惜离经叛道,愤然离开苏家,又守在慕染身侧,护她安危,为的就是防止苏家那些人同慕染寻仇。

  苏钰只是不知晓,这些事情竟然会牵扯到了那么多的方面,后来风平浪静,他心中虽然疑惑,不过瞧着慕染平安,他也逐渐放下了戒心。

  也是直到这些日子,他同楚河也是在偶然之间现苏家人的踪迹,然而他们步步查询,却是忽然查到了白若馥的身上,白家的人向来短命,白若馥更是如此,她自生下来便体虚瘦弱,缕缕奄奄一息,只是每次又化险为夷,同死亡擦肩而过。更重要的,还是她身上的气息,简直像极了苏籽,苏钰暗中观察,终于现苏佳人竟然在这白府附近徘徊过,甚至这位白若馥的父亲,白老爷,竟然是苏家的某位长老!

  一连串事情串着,苏钰同楚河终于有了定论。

  这位堂堂的白家大小姐,白若馥,可不就是寄生着苏籽的魂魄么!

  “什么,你说白姑娘是鼎炉!”慕染也不由得陷入了惊愕之中,她之前是见过白若馥的,瞧着她体态病虚,然而把脉之后,却瞧不出什么究竟,这样的例子先前不是没有,慕染只当她命理自是如此,心中虽然奇怪,不过因着如今事情繁多,她并未多想,如今听着苏钰这般说来,她这才明白了究竟。

  “不止是鼎炉那么简单,苏籽本就嚣张跋扈,她一路辗转,穿越时空,在各个鼎炉之中都待过许久,只是没个鼎炉皆是凡胎**,不能持续多久,如今终于寄生于白若馥体中,好在这位白姑娘是个纯.阴体质,而苏籽有吸收了不少的养分,如今看来,她是要醒过来了。”

  楚河面不改色地说着这话,慕染终于意识到,她之后面对的那个白姑娘,竟然会是曾经那个一味地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得苏籽,而这回,苏籽的身后,更是对自己虎视眈眈已久的整个苏家。

  慕染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原来事情,真的比她原先所想,要复杂许多。

  苏钰告知慕染的事情实在太过复杂,慕染一时之间只觉得眼前晕的很,她想着是该理一理自己的思路,因而回到了自己的屋室之中,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而等到她回去之时,天色也已然蒙蒙大亮。

  她几乎一夜未合眼,等到翌日清晨,6川便如同往常一般立在了慕染的房间门口,她推开门来,瞧见的便是那个伸长如玉的男子面上一如往常温润的笑意,只是慕染的神色仍旧清冷罢了。

  6川瞧着慕染面上几乎病态的苍白,却是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自是觉了慕染昨夜定是没有睡好的,只是慕染此时沉默不语,6川心中担忧,面上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温润地开口,“吃早饭吧,是你喜欢的红豆粥。”

  “嗯。”慕染心中虽然对6川有所抵触,只是如今她明白,只怕苏家的事情同6川脱不了干系,她如今除了听着眼前男子的话,并没有其他的办法,因着如此,慕染在心中思忖了片刻,想了想便不动声色地跟着6川离开。

  瞧着慕染安静喝粥的侧脸,6川的嘴巴张了张,只是几番犹豫之下,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心里苦笑一声,想着自己如何小心翼翼到了这般程度,便是告诉慕染这碗粥是他亲自守了好几个时辰又如何,不过想了想,就算是告诉了慕染,又能如何,她会感动么?还是会愈地厌恶自己?!这般想来,6川的眸子又是阴暗了几分,也就端起碗来兀自吃饭。

  一瞬间,狭小却明亮的屋室之中一下子陷入了无言的尴尬之中,慕染什么都没有说,而直到两人吃完了早饭,6川这才终于幽幽开口,声音却是一如既往的阴沉沉,“你见过苏钰了?”他挑眉问着,声音虽然随意,目光却一直凝在了慕染的身上,似乎便是等着慕染此时出口,只是慕染的神色仍旧冷淡,在听见了6川说着这话的时候更是扯着嘴角,冷笑一声,“江陵城四处是你的眼线,我的所作所为,难道不皆是在你的掌控之中?”

  “你以为我是在监视你?”6川总能用三言两语便激起了6川心中的愤懑,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听着慕染竟然这般开口,一时之间又是拧着眉头,眼中几乎是炙热燃烧的怒意,只是慕染一点儿也不愿意拿正眼瞧6川,6川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之上一般,眼里尽是无言的冷漠。

  “今日是我去白府之日。”慕染却轻巧地换了个话题,终于抬起了眼来,视线对上6川眼里得怒意,慕染却是面不改色地说道,“你不怕我故意接近了白若馥,然后干些对你不利的事情么?”慕染只道6川是在利用自己,也知晓他如今是在乎自己的,只是他这样的人,便是最亲近的人,6川自然也是会有所忌惮的,她实在是无法明白为什么6川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到这里,慕染的眼神也就显得愈的古怪。

  只不过她心中虽然疑惑,6川却反而露出了一丝清淡的笑意来,就像是许久以前,6川凝视着慕染这样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想着她之前便像是如今这般,总是爱拿这样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地看着自己,只是那个时候的慕染天真可爱,又是这般依赖自己,自然不会如同此时这般,冷漠异常。

  想起那个时候的光景,6川的眼眸又是不知觉暗了下来,错开了自己的眼睛,他不忍,也不敢再看慕染一眼,只是冷冷地说道,“我自有我自己的打算,我也自是知晓,慕染,你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他这话似乎说得笃定,只不过听在慕染的眼里,她听着,嘴角更是不自觉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来,原来他竟是设计得自己这么深。

  没有多想,慕染便跟着6川去了白府之中,不曾想,白府之中,却还是遇见了苏钰同楚河二人,便是6川瞧见了这二人,一抹诧异也自他漆黑幽深的眼眸里一闪而过,虽然6川的异样神情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面上又是那般虚假的温柔的笑意,他便是这般对上了苏钰温润如玉的眼睛,却是笑道,“二位也真是够锲而不舍的,我同慕染去了哪里,你们便要跟到那里不成?”

  6川这话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宣誓主权的意思,慕染跟在6川的身旁,眼里虽然有千言万语,最终也只是被波澜不惊的清冷之意替代,她最终还是缄口不言罢了。

  白老爷便是这个时候自里屋之中出来的,一出来他便是已然瞧见了这屋室之中尴尬的气息,然而等到他一双苍老的眼眸落在了慕染的身上之时,那笑意也就显得愈慈祥,几乎是满怀感激地紧紧握住了慕染的手,白老爷的声音很是激动,“慕染姑娘,当真神医,当真神医啊!”

  若是慕染当这位白老爷是普通的书香世家的家主,此时自然是笑意吟吟,不过想到他竟然是苏家之人,又想到苏家之人恨自己之入骨,再看着白老爷那般亲切和蔼可亲的笑意之时,慕染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这老人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确实如此,不过想到如今的重点并不是在这里,慕染想了想,也很快就平复了心情,面上更是客套了几句,虽说心里愈冷漠罢了。

  慕染的视线又落在了苏钰的身上,此时白老爷已然同苏钰说起话来,而苏钰却是面色如常的样子,同平常并没有多少区别,慕染自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他离开苏家之时的义无反顾,而偌大的苏家向来薄情怪异,苏钰当初那般无情地离开了苏家,苏家早已将苏钰列入了仇人之列,再瞧见苏钰之时,几乎是恨不得将这小子千刀万剐,若是白老爷真是苏家之人,此时定然不对苏钰如此好言好语,更何况如同苏钰所言,这位白老爷还是苏家的长老之一。

  这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慕染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便是这般坐在一旁,见招拆招了。

  只是白老爷这时候却命了小厮领她去见白若馥,慕染都是要错过了这一出好戏,然而想着毕竟楚河同苏钰是两个人,就算白老爷与6川联合,也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她这才定了定神,起身告辞。

  更何况,既是知晓了苏籽同白若馥之间的关系,慕染心里懂啊也是很想会一会这个女子。

  慕染却不知晓,其实白若馥也在期待着慕染的到来,不同的是,她很喜欢自己的这位老师,而她甚至也忘记了关于前尘往事的记忆,她的气息虽然同苏籽很是接近,也如苏籽一般看上去柔柔弱弱,只是不同的是,白若馥是真的柔弱,并不如苏籽一般处处伪装,自然也不比她处心积虑。

  慕染还未进们,便是听着她欢天喜地的声音,“慕染,你终于来了。”那声音之中满是欢喜,可是叫慕染一惊,他脑海伸出恍惚之间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神色微怔之间,慕染却也只是苦涩地笑着,轻轻地摇头,又是侧过身子看着身旁笑意犹如春风拂面一般的女子,声音却仍旧一片清冷,“白姑娘,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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