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竖子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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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经很深了。浓墨一样奠上,连一弯月牙、一丝锈都不曾出现。

  偶尔有一颗流星带着凉意从夜空中划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

  远离了篝火的炙热,独自一人靠在树干上仰望着黑夜的星空,一口酒,就着一口愁,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落寞啊!

  “咔咔!”;

  一根枯树枝被踩断,发出痛苦的声;

  林文微微偏过头,道:“不必如此,我又不是什么洪荒巨兽,不会吃人的!”

  不会吃人?可你会杀人啊!

  张白骑心中暗自说了一句,旋即陪着笑脸凑了过来,道:

  “军师!为何不与弟兄们一起喝酒吃肉?虽然马肉不大好吃,可总归比干粮好啊!”

  “呵呵!你就是想问我这个?”;

  林昔了挑眉头,道:

  “说实在的,今日暂时击退官军,我心中也是有几分高兴的,但是啊!

  这支队伍需要头脑冷静的人!不能所有人都浑浑噩噩的啊!”

  张白骑躺靠在地上,嘟囔着说道:

  “军师是觉得烦闷吧!也对!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虎不成群,狼不与狗为伍!

  您将来必定是个大人物,想来,跟我们这些小人物恐怕也没什么共同的语言吧?”

  “放他娘的屁!”;

  林文笑骂了一句,摇了,道:

  “不是我不愿意与你们在一起呆着,实在是你们活得太糙了,终日什么也不想,你们不想,可我要想啊!

  一日为贼,终生为贼,我们不能总挂着贼的名头生活!或许有些人不以为然,但是,你是贼,你的后人也是贼!不可不想!

  是时候为你们,也是为我谋划出一条出路了!”

  “军师原来想的是这个啊!”;

  张白骑坐起身来,神色有些黯然,叹息道:

  “我以前就是一老实巴交的农民,就是因为这世道不让人活,所以才跟着大贤良师造反,只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

  大贤良师走了,黄巾军四分五裂,我,我不知道现在还能干些什么!不仅仅是我,大多数人都是如此;

  我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混着日子,就幻想着某一天能有属于自己的一块地,一间草屋,一头耕牛···”

  说着说着张白骑双目泛红,伤感不已;

  看不到希望的日子总是难熬的!

  林文也明白这个道理,遂,笑道:

  “会有那么一天到来的!所以我现在才会思虑良多,我就是在为你们寻找希望!如果你信任我,不妨,等等看!”

  黑山军的篝火晚宴热闹非凡,而刚刚吃了败仗的袁本初心情糟糕透了;

  战马损失了近乎五百匹,再加上折损的人马;

  尤其是那些现在站都站不起来的士兵的哀嚎声,更是让他暴怒;

  “可恨!竖子可恨!可耻!我堂堂的大汉官军,竟然被一伙草寇耍的团团转!

  我堂堂的袁本初,竟然会如此狼狈涤跑!啊!竖子可恨!”

  咆哮声中,袁绍摔打身边一切可以用来摔的东西;

  他可是堂堂的袁本初啊!四世三公的袁家大公子!正牌儿的司隶校尉!怎么会被一伙草寇算计了!

  捂着脸,双眸之中一片阴翳的许攸撩开军帐的帘子走了进来;

  他算是破了相了,尤其是那道伤口从面颊开始一直延伸到嘴角,破坏了他引以为豪的胡须,更是令他气愤难平;

  “本初兄!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是我们大意了!”;

  因为说话会抽动嘴角,带动伤口,许攸的声音不算大,但袁绍却慢慢地平复下怒起来,不再似当初那般的暴躁了;

  “仗打败了,还连累了子远,吾心甚愧啊!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小瞧了这些贼寇了!尤其是那个姓林的!”;

  袁绍向许攸深深地施了一礼表示心中歉意,而后提及了林文;

  许攸蹙着眉毛略一思索,惊诧道:

  “数月之前,皇甫将军便逮着机会包围了这黑山军张燕所部,可后来却是被他们给溜了!

  以张燕的头脑他绝对不会想出那么多计铂看来,这个姓林的才守键啊!”

  “不管他是不是,这次我们都要小心行事了!”;

  抿了抿嘴唇,袁绍愤愤道:

  “这厮当真是可恨之极!行事龌龊,真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以解我心头之恨!”

  “吃一堑长一智,之过急了!咱们这次折损的兵马虽不至于伤筋动骨,却也不是小数目!

  罢了!罢了!自今日起,我们只管跟着他们便是;

  他们最大的目的便是收集粮草,只要我们始终跟着他们,他们就不敢从山中出来去收集粮草!”

  许攸目光炯炯,斩钉截铁的说道:“取胜之道,一个字儿——耗!”

  朝霞灿烂,阳光宛若碎金一般洋洋洒洒;

  太行山脉的山麓上,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进,正是肩负着征集粮草任务的黑山军;

  在黑大个儿二牛的背后蒂椅上,还是坐着那位无精打采的文弱书生,他始终是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

  偶尔轻轻掸了一下眼皮,又归于平静,一动不动,雕像一般;

  “报——!”;

  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令林文打起了精神,道:“官军又有什么动作了吗?还是说他们还在跟着,没有动作!”

  “回先生的话!官军还在我们身后吊着,一点动静也没有,既没有增兵,也没有偷袭我们的意图!”;

  哨骑老老实实地回答着问题;

  “这都第二天了!难办啊!”;

  林文眉头紧蹙,叹了口气:

  “狗皮膏药,贴的真紧!可要是不甩掉他们,咱们这征粮的计划也要泡汤啊!张校尉!再向前走是什么地界儿?”

  “再向前就是魏郡的涉国、涉县了!”;

  张白骑了发干的嘴唇,道:

  “那里我去过,涉县紧靠山林,时常有山贼出没,因此城池高大,易守难攻,守卫兵马也不少,更有当地士族乡绅豢养的私兵!”

  “私兵?养私兵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啊!竟如此大胆?”;

  林文饶有兴趣的问着;

  张白骑摇了:

  “这里边的事儿您应该比我清楚,无非就是换个名义,什么门客、家丁,可以说,整个涉县随随便便就能拉出一千余人的兵马,且都是见过血的兵马!”

  “一千余人?”;

  拍了拍手,林文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突然间想到了一点事儿!我想,会更有意思!”

  “军师何意?”;

  张白骑眨了眨眼睛,问道;

  林某人一脸神秘的说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这厮又动了什么坏心眼儿了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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