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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鲜有饮酒,自称喝多了伤身,他这把老骨头要好好的保养才能活得长命。
今朝这大喜的日子,许攸兴致甚好,也就顾不得许多,非要豪饮一番。
“既是先生有此雅兴,那我就奉陪到底,哈哈~~”颜良也不含糊,痛快的应下。
当天晚上,新野城一片欢腾,众将士大吃大喝,大肆的庆祝。
颜良也难得喝到烂醉如泥,不知什么时候睡倒,次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一夜的尽兴后,颜良想起还有正事要办。
午后时分,颜良端坐于大堂,喝令将俘虏曹洪押上。
过不多时,灰头土脸,面色惨白的曹洪便被拖了上来。
“曹子廉,本将与你并无冤仇,你为何无故发兵侵我疆界?”颜良目光如刃,冷冷的质问。
曹洪瞪了颜良一眼,愤愤道:“我奉诏讨你这逆贼,为朝廷平乱,乃理所应当之事,何需理由。”
身为阶下之囚,这曹洪倒是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态度这般强横,倒也是个硬汉子。
倘若换作是别的将领,颜良也许还会心生欣赏,有招降为我所用的意思,但面对着眼前曹洪,颜良却没有这想法。
曹洪的武艺虽然不弱,但其领军能力远逊于曹仁、夏侯渊,以及徐晃等曹营名将,比之满宠都大有不如,无论是演义里还是正史里,都没有多少出色的战绩。
如果不是曹洪曾救过曹操一命,再加上他是曹室宗亲的身份,以他的水平,根本不会位居高位,顶多也就是个二三流的将领。
此等统兵能力,本就引不起颜良太多的兴趣,何况他不比文聘、满宠等将,身为曹室宗亲将领,根本也就不存在投降颜良的可能。
故是听得曹洪的愤愤之词,颜良的脸色顿时便掠过一丝阴冷怒色。
他斜视着曹洪,冷笑道:“当今天子乃是曹操的傀儡,此乃世人皆知之事,你那什么‘奉诏讨贼’的借口,自己说说就行了,还在我这里炫耀,当真是好笑。”
“呸!”曹洪吐了口唾沫,“你个贼逆,休要猖狂,今日我曹洪虽败,但丞相的大军稍后必来,定叫你死无葬生之地。”
这般一骂,立时便惹得颜良火冒三丈。
从官渡到汝南,再从汝南到新野,老子我并不想与你曹操为敌,你却没完没了,一再的相逼,不停的派兵攻打老子,当真以为我颜良是好欺负的么!
颜良越想越窝火,怒从心起,腾的便站了起来。
他大步流星到曹洪跟前,猿臂一伸,“啪”的就是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在了曹洪的脸上。
那清亮的耳光声,在这空荡的大堂中回荡,堂内众人跟着都是一颤。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颜将军,竟然会做出这样意外的举动,竟是亲手扇了敌将一巴掌。
曹洪也没有想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他是头晕眼花,晕乎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左脸上,那一个红殷殷的巴掌印,分外的显眼。
曹洪怒了,他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作为一名豪强出身的贵公子,作为曹家的宗室大将,竟然被人扇了耳光,这简直比捅他一刀还要难受。
“颜良狗贼,你竟敢——”
啪!
又是一声脆响,曹洪的另半边脸瞬间也多了一个血红的掌印。
颜良俯视着他,冷冷道:“敢再出言不逊,本将就一直扇到你闭嘴为止。”
曹洪怒气填胸,气得眼珠子都快炸出来,牙齿更是咬得咔咔作响,几乎要碎掉一般。
愤怒如此,他却不敢再吐半个字。
他害怕被颜良再扇耳光,害怕再被当众羞辱。
眼见曹洪老实了,颜良气才消了几分,甩了甩手转身回到座上。
拂袖而坐,颜良摆手道:“本将不想再看到他,把他押下去吧,再将满伯宁请进来。“
听到满宠之名,曹洪的神色一震。
左右的士卒也不理会他,只管将他拖将出去。
曹洪被拖出大堂,一转弯的时候,正好碰上满宠前来。
此时的满宠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衣服,脸上透着几分红光,看起来这几日伙食很好,而且旁边的士卒还很客气,将满宠捧的俨然如座上宾一般。
二人的待遇,天壤之别。
曹洪一见满宠就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满宠狗贼,忘恩负义之徒,你不得好……”
还待再骂时,左右士卒已将他嘴巴堵上,迅速的架了走。
满宠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曹洪被拖走,脸上不禁浮现出狐疑之色,心中在纳闷,就算自己的计策失败,致使曹洪兵败被俘,曹洪心中有怨,可为何要骂自己忘恩负义之徒呢?
大堂中的颜良,听着曹洪的大骂声,嘴角却掠起一丝笑意。
先前俘获曹洪时,颜良都声称曹洪是中了满宠的计策,目的无他,无非是想断了满宠的归曹之路。
眼下这一出,同样也是他故意安排。
颜良相信,这个时候,曹营里已在到处流传,说满宠背叛了曹操,帮助颜良设计擒获了曹洪。
尚蒙在鼓里的满宠,这一回是跳尽黄河也洗不清,除了归顺颜良之外,无路可走。
须臾,满宠入内。
“伯宁来了,快快看座。”颜良这时的表情就客气了很多。
满宠闷闷不乐的跪坐下来,只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颜良便笑道:“伯宁,看来你我还真是缘,折腾了这么一大圈的,我看你也烦了,干脆就归顺于我吧。”
满宠闭口不言,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
“现在曹营上下,皆以为伯宁背叛了曹孟德,设计害了曹洪,到了这个地步,我看伯宁你就绝了归曹之心吧。”颜良淡淡而笑,点破了满宠的处境。
满宠的神色一震,抬头看了颜良一眼,蓦的想明白了方才曹洪为何要那样骂自己。
恍然大悟的满宠,不禁皱着眉道:“满宠问心无愧,都是被颜将军你所算计陷害。“
“伯宁这话可就不对了,试想一下,当初若是伯宁诚心诚意的替我去和曹洪讲和,而不是违背了跟我的承诺,反过来劝曹洪攻打我大营,又何以会中了我的疑兵之计?”
颜良一句反问,把满宠问得身形一震,哑口无言。
冷笑了一声,颜良又淡淡道:“说到底,其实是伯宁你失信在先,你怎还好自称问心无愧。”
满宠黯然无语,苍白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愧色。
诚如颜良所言,当初自己可是承诺过对方,去向曹洪转达颜良的和解之意。
结果呢,当时自己一心想着脱困,答应的极是痛快。
倘若自己不是背弃承诺,自以为是的误以为颜良陷入了困境,没有向曹洪力进劫营之计,又焉会落到今日之下场呢。
颜良的话虽然有强词夺理之嫌,但凭心而论,如今的局面,确是他满宠自作自受所造成。
“满某失信于将军,致命今日之败,确实是咎由自取,将军想如何处置满某,悉听尊便。”
满宠叹了一口气,默默道。
颜良从那一声叹息中,听出了几分降服的味道。
他心中暗喜,便故作肃然状,正色道:“这可是伯宁你说的,任由我处置,那我就不客气了。”
满宠一听这话,以为颜良改变了主意,不打算招降于他,而是打算惩罚于他,心中顿时一凛。
琢磨了一会,颜良不紧不慢道:“本将方得新野七县,人心未附,正需一位精通理政的贤才来替我打理,本将就罚伯宁你来做这桩苦差事了。”
满宠恍然大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方知颜良是无论如何都要令他归顺。
两番兵败,两番劝降,颜良的诚意至此,满宠又焉能没有一丝感动。
权衡再三,满宠缓缓起身,拱手道:“满某多谢将军赏识,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见得满宠终于肯归顺,颜良心中大喜,兴奋的哈哈大笑,当即便下令摆酒设宴,欢迎满宠加入麾下。
正当这时,满宠却又道:“满宠归降于将军,为将军理政也可以,不过还请将军答应满某两个条件,否则的话,恕满某难以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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