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果然率残部万余人投到了宛城,周瑜来信上讲均是铁骑。大败之下再经长途跋涉涤离,歩卒也跑不出来呀!周瑜已把其安置在宛城城外扎营,正在进行着休整。据周瑜讲:张绣此人过于桀骜跋扈、很难驾驭,有着西凉将领的通病:叛逆心过重。因而,对张绣暂时只可利用,不能过于的信重。周瑜为人高傲,当然会看不惯西凉将领普遍带有的野性。而这种野性,在有‘北地王’之称的年轻张绣身上,会表现得更为突出。因而,我在给周瑜的回信中,要求其当待之以诚,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加防范就可以了。张绣目前还没有其它的出路,不会马上就产生其它的想法。
我也在考虑是否把张绣调到徐州?以免周瑜和张绣两个性情高傲的人在搅一起会闹得不可开交。对于张绣这样的年轻人,还是比较易于驯服的。我有些龌龊的想:张绣叔侄的逆鳞邹氏,不知同她这个侄儿搞没搞出后代来?搞出来了会对父母怎样称呼?但我绝没有曹一样的想法,家里‘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佳人还没时间忙乎哪!那里会再对一个半老徐娘有意?只是偶然思及而已。
倒是韩暹和杨奉这两个老油条让我有些头疼!据程昱讲:二人总是在搞一些小动作,怨怼之言不断。两人被刘协封的职位极高,利用价值还不大,而杨奉还曾经与徐晃有一段香火之情,处理起来还要照顾徐晃的面子。勿怪曹见面就想宰了他们!对公正强硬的程昱,我是绝对的信任。就交代程昱先同徐晃打好招呼,绝不要姑息迁就,不行就作断然处置。
周瑜对今后的战略看法与郭嘉大同小异,并放出出豪言:曹是其嘴边之肉,想啥时候吃、就可以啥时候吃。并建议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直捣许都,一举拿下曹。我怀疑郭嘉和周瑜是否把曹看得过于简单了?一代军事奇才的曹决不会如此的不堪!就特别对周瑜强调:绝不可轻举妄动!万一同曹纠缠在一起经年难解,就会被袁绍等利用的为人作嫁衣了。另外,擅自攻打帝都,无论理由如何的充分,都会被视为叛逆。在我的记忆里,袁绍现在对忠耿的沮授、田丰、审配等还是很器重的,其中的契机也瞒不过老谋深算的他们。
沮授、田丰、审配三人中,我最欣赏的是审配。其颇有老黄牛的潜质,任劳任怨的。而沮授和田丰虽然才华横溢,但却不知变通,过于高傲和执拗了的十分抗上;这也注定了二人原历史的悲剧下场。审配一定要想办法得到,这是一个放在那儿都让人放心的人。而沮授和田丰,则要看他们的命运发展了。此事,只有置于死地并以忠义相要挟,才能让三人屈服;非一时可以解决,还是要等待机会。除了那位许子远外,郭图、逢纪、陈琳、辛评、辛毗等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尚未出头碉豫、田畴、牵昭、鲜于辅、阎柔等也都是不可多得的良将。‘河北多豪杰’此言不虚也!
冀州还有一个扬名天下的游击队长也让我极思一会!那就是黑山的张燕。张燕原名褚飞燕,拜黄巾渠帅张牛角为义父之后,才改名的张燕。张牛角死后,自张燕以义子的身份统领黑山黄巾以来,给袁绍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采取的战略与游击战的思想极其吻合,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赚不断地骚扰袁绍;让袁绍头痛无比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原来的时空,张燕也是坚持到最后,才率十万之众投效的曹,被曹封为了列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战术让张燕发挥得淋漓尽致,我真有些怀疑张燕和我是来自于同一个时空的。
铁卫进来禀报:平原相刘备求见。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把这尊大神儿给忘了!刘备诗孙瓒向朝廷举荐的平原相。他不是在幽州吗?咋跑徐州来了?难道公孙瓒死了?还是不对。不会这么快呀!那刘备咋先跑出来了?怀着满腹的疑问,我把满面风尘狄园三兄弟迎进了州衙,贾诩委派的信使也同刘备一起到来。我把刘备让进大堂落座后,先浏览了一下贾诩的来信,见没有需要马上处理的急事,就把信揣了起来,抬首看向刘备三人。
其实,我对刘备原来的印象并不坏,甚至还好过曹;对其坚韧的性格也很敬佩。但自他把田楷忽悠去了幽州,我就对其产生了排斥的心理;他等于折断了我的一只手呀!如果袁绍反应及时提前抢占青州,也就把我完全挡在了曹身后,那我也就只能是在一旁观战,坐等中原出现一个巨无霸了。
在刘备的思维里也许是‘义’字当先,为朋友两肋插刀;但也不排除为了争名,而把别人也往火坑里拉的可能。或者是想趁乱浑水摸鱼,分一杯羹也未可知也?以他的眼光,应该能看出来公孙瓒根本不是袁绍的对手。否则,为啥他现在就跑出来了?为了所谓的‘义’字,自愿陪着朋友往火坑里跳会得到赞叹。但设法拉着别人一起陪着跳、或是想趁火打劫,那就只能说是卑鄙了!
怀着复杂的心理,我含笑打量着兄弟三人。看得出三人最近确没少遭罪!刘备富态的面容已经不再,代之的是眼现血丝、两腮凹陷、面容黑瘦。张飞的虬髯象一团乱草,关羽红脸泛着青灰。
我含笑问道:"玄德公与关、张二位将军不是在伯珪将军处吗?何以来到徐州?不知伯珪将军和田刺史近况如何?"
随着我话的问完,东汉末年最佳的表演天才刘备,就眼含热泪的开始了他的演绎大业:公孙瓒和田楷现在被袁绍的十万大军包围在蓟城已有数月。城中早已经断粮月余,城中的军民能吃的都已吃尽了,百姓已经开始易子而食。公孙瓒数次派人出城求援均被挡回,无奈之下,其三兄弟趁夜冒死突围,特来徐州搬取救兵;希望徐州能看在与田楷是盟友的面子上,速发救兵往援。
说完之后,刘备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高傲的关羽和张飞则面带愧色的看向他方。我阴沉着脸,看着刘备一言未发,确实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上千里地。赶去黄花儿菜都凉了!你还不如说‘怕死才先跑出来’的还更能让人相信。你不就是凭借关、张强横的武力才保住了命而却把‘傻帽儿’一个碉楷给陷在了里面了吗?现在却来猫哭耗子。还发救兵?这不是拿我也当傻子练吗?
我不禁长叹了一声:"唉!可怜田刺史呀!"摇了就再也没往下说。
已经忍了半天的程昱开口说到:"玄德公不仅是把田大人陷于死地,这是还想把我徐州的千万生灵拖入战火呀!"暴躁的张飞瞪圆了眼睛马上吼道:"竖子住口!不许侮辱我大哥的清誉!"泪飞如雨的刘备忙嘶哑着呵斥着张飞:"三弟住口!不得无礼!"又回头看向程昱:"先生此言何意?备安能如此的不堪?"我心里暗叹道:还在作秀!枉作伪君子,还莫如象曹孟德一样做个真小人呢!最低‘宁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这句话能流传千古。
程昱夷然不惧的直视着刘备说到:"昱不相信玄德公不知此去蓟城有千里之遥、而且还要经过袁绍属地。我徐州军即刻出发,既使一路无往而不胜,也要两、三个月才能打到蓟城;那时伯珪将军和田大人早已就尸骨无存了!而我徐州最少要以十万的军力,才能横穿冀州;少则无疑于飞蛾赴火。以此军力入境,必将与袁绍发生旷时日久的征战,也就必然把徐州拖入了绵绵无尽的战火之中。不知玄德公和二位将军认为程昱说的对否?"程昱可能是刚才挨骂来了气,把关、张二人也捎带上了。
关羽的红脸已经紫得发青了!张飞的环眼瞪得溜圆、嘴巴大张,但就是瞠目结舌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感叹二人服理之余,也极羡慕刘备能得二人相助。而刘备则仍嘶声抗辩着:"备心急伯珪兄和田刺史的安危,思之以数千铁骑昼夜兼程当能一搏;且也与兵法‘围魏救赵’颇通也!"
程昱一时被刘备被气得笑了:"呵、呵!且不说此数千铁骑能否完全躲过袁绍的拦截。既使能赶到蓟城,又能剩下多少战力?又能有几人存活?又何以冲破十万大军的防线?这无异于是拿数千铁骑的生死,去搏一个不存在的希望而已。围魏救赵?这是让徐州彻底的同袁绍开战也!"脸上还带着泪珠的刘备被程昱呛得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见已经有些说僵,就苦笑着打着圆场说到:"玄德公当知:此事非商不愿,而是不能也。非是商惧怕袁绍,实是商不愿把徐州百姓拖入战火。如果商与袁绍纠缠过久,也很可能为别有用心的人给加以利用。那时,徐州又能安存?此事且不言矣!不知玄德公此后行止若何?商当竭力助之。"我就不相信刘备看不出我还被曹窥视在侧?
刘备含羞带愧的无奈说到:"备三兄弟已无立锥之地,望无敌侯能留备等暂住。"我苦笑着说到:"大丈夫何必如此颓废也?商自会为玄德公谋划,以助玄德公一臂之力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