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拔营要走了,我率领部分将领殷殷相送。同时,我也让徐晃把邯郸城中袁绍所遗的粮秣、军械,分了一半给曹带走。毕竟是双方共同征战所获,也没理由独吞,还莫如表现的大度一些。
在一起经过了数月的血与火的搏杀,双方的将佐们已经建立起了不浅的感情。正象现代对铁哥们儿的定义一样: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一起嫖过娼,一起贪过脏。人与人之间共同守望相助的经历,的确能产生浓烈的情感。
虽然分属两个不同的势力集团,甚至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兵戎相见,但也并不影响刚刚经历血战之后所建立起来的袍泽之情。特别是两个同为前军大将但史慈和夏侯惇,两人除了最后一战外,几乎一起并肩经历了所有的战役。因而,感情相对来说比较深。两个在战场上叱诧风云碟汉,此时眼中已现雾光。虽然两人的年龄相差不少,夏侯惇要大太史慈七、八岁。但共同的经历、相似的秉性,使二人大生知己之感。两人不仅互换了战马,还互换了保命的本钱:大铁。
曹也把我叫到了一边儿斟酌着说到:"那日无敌侯之言,回营曾细思之。然无敌侯寓意过深,愚钝未能全解也。临别之际无敌侯何不予分说之?"我略为考虑了一下才说到:"也许是商少年心性作祟。以商思之:你我如今既不少美食佳妇,亦不缺钱财锦帛;唯欠青史留名之辉煌伟绩也!何不在天下大定之时,脱出权谋之羁绊,并肩驰骋异域,为我大汉去拓疆裂土、造福万代?如此岂不快哉!"
由于对曹的权欲之心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我只好以虚无的构想来应对。曹脸上显出犹疑之色说道:"无敌侯虽以一宏图示,然其碍难之处颇多,亦非一言可决之也。待思之,异日必给无敌侯以回复。"彼此心里有了各自的顾忌,也就相互推起了太极。
曹走后不久,我也就开始了调兵遣将。派张绣为主将、杨奉为副将、陆逊为参军,统率一万骑兵向东攻击前进。进军馆陶和清渊,骚扰甘陵国的侧后,策应青州贾诩的行动。以赵云为主将、韩暹为副将、庞统为参军,统率一万骑兵功掠常山、中山、巨鹿、赵国四个郡国。这四个郡国实际上是黄巾的发源地,元凶张角兄弟就出生于此。近年来又多受黑山黄巾的涂炭,人烟稀少、土地荒维我派赵云功掠此地的目的是为了以后用此地来安置灾民作准备。
常山、中山、巨鹿、赵国四个郡国中,巨鹿郡和常山国临近黑山,乃原来袁绍和黑山张燕之间的战略缓冲之地。占领容易,完全守住却很难。我之所以让同为黄巾出身的韩暹为副将,牙尖嘴利的庞统做参军,就是要他们想办法招降张燕,清除将来的后患。
张燕虽然与袁绍一直以来争斗不休,但也不排除在利益面前帮袁绍一把的可能?因而,赵云如果招降不成,就要肩负起监视张燕动态的任务。在利益和权柄面前,某些时代的风云人物,其实与岔股迎宾的是没什么两样的;反复无常的事经常做。偶然想起一个笑话:前世有一位被同僚戏称为‘公共汽车’的女同事,寓意不言而喻:给点钱儿谁上都行!
另外,常山乃赵云的家乡,也给他一个荣归故里的机会。
两军同样负有清除邯郸两翼袁绍残余的责任,我临别交代赵云和张绣:占领一地后,就委任当地贤达治之,事后向我上报备案既可。
贾诩开始兵出青州了!从其派快马送来的邸报上可以看出,贾诩并没有听从我让其坐阵青州、以张辽为帅的劝告,而是亲自统军。此次出兵,贾诩几乎动员了青州百分之八十的实力,这也极其符合其狠辣得不留余地的个性。
贾诩从高唐调回陈到镇守青州,以诸葛瑾负责青州的政务,留孙乾和老熊镇守青州的大后方北海郡。以张辽和管亥任前军,统领两万歩卒、五千骑兵先期出高唐兵压甘陵。自统大军六万,以臧霸、魏延、武安国为副将进驻高唐,即将进兵甘陵国。
目前糜家财富地积累,真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这如果是在现代,以资金卡住国家的经济命脉,从而控制社会的走向、或者是促进改朝换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轻而易举的事!但这是在重农轻商的古代,商人在这个时代份属下九流之列,真正摆在一起对比,连普通农民的地位都不如。因而,大的商贾家族就必须依附于强权而存,这也是糜家把产业的五成划归到我名下的原因。
但来自现代得我,当然知道财富的意义。因而,对糜家采取的是扶助加控制的方针,绝不能让糜家直接掌握军队。就是万余的盐滩护卫军,也归入了徐州军序列,大的调遣及将佐任命要归徐州府衙;我是在尽可能的避免糜家将来的尾大不掉。
糜芳接到我的传信后就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邯郸。几年过去,糜芳也成熟了许多,很难再找出当年‘徐州三少’的影子了!这也是老陶谦最赞不绝口的一件事。老陶谦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哪!谁又能想到当年的‘徐州三少’变成了今天的‘徐州三杰’啊!
由于平时各自均在忙碌,在徐州时我也很少见到糜芳。这次糜芳的到来,我特意的安排了酒宴给他接风。从糜芳的嘴里我了解到:冀州甄家是一个有近百年家族历史的豪富之家、家资巨万。势力在冀州盘根错节、底蕴颇足。甄家当代家主过世较早,现在当家的是原家主的夫人张氏。而甄家当代还没有男丁、仅有三女,大女儿早已出嫁,只有次女和三女待字闺中。
据传说:当家的张氏极富手腕,把甄家管理得井井有条,家族产业经营得也蒸蒸日上。张氏被好事者戏称为:女陶朱。酒酣间,我顺势交代糜芳:为了他此去邺城能得到甄家的倾力帮助,顺利的完成他的任务;也为我等今后在冀州站住脚跟,他可以答应我同甄家三女甄宓的联姻。
我说完之后,糜芳连说:此乃是甄家求之不得之事,会让他的磁性行事更加的便利,甄家也会因此而全力的帮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而我则面色微红,腹诽自己脸皮变厚了!
逢纪的离间之计终于起了作用。只是来得太晚了一些!那个曾经去徐州送刘协血诏的董承府上的老家人,来邯郸找到了我,带来了董承的亲笔书信。董承在信上让我寻机除掉曹,或者趁曹出征派兵攻占许都还政于圣上。这些故臣遗老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大部分原因还是不愿尸餐素位的混日子,变着法子的搞动作挑起纷争,为自身争夺权利。
我看着董承的书信很是为难。既使向他说得再明白、分析得再透彻,他也未必能懂。为了其切身的利益考虑,他懂了也会装作不懂。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鞋,我就让陈琳代笔给董承写了回信。
我在信上分析了当前奠下形势,以及各个势力的鞋。并言:有曹在前面挡着,可以把所有的矛盾都引向曹。我可以在暗中的壮大自己,逐渐的整合天下的各种势力,待可以把握住全局时,再行雷霆一击既可还政予圣上。如果我现在就跳到前台擅自的攻打帝都,会使我成为众矢之的,在悠悠众口之下我会被说成是叛逆、曹之第二。进而,不仅我自己会众叛亲离。而且,也会引起天下大局的进一步的混乱;任何时候都不会缺少利用乱局而崛起的阴谋者和野心家。我同时还告诫董承:有我的震慑,曹不敢对圣上生出弑心。但如果他擅自行动不密事泄,会把圣上陷入危地,使事态一发的不可收拾。他也会成为千古罪人!
相继送走糜芳和董承的送信之人后,我加派了很多到马,分别加强了对袁绍退回邺城后的安排、青冀的战事、曹的的进军情况、以及许都的动态等方面的侦缉。以便发生变故时,能够及时的作出反应加以应对。所谓:小心行得万年船、未算胜要先算败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