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的准岳父在铁卫的保护下携全家全部迁来了徐州。其家世原本就是东郡的一户中等富户,原有一子一女,儿、女之间年龄相差较大。郭嘉的准大舅子因病早夭,遗下寡妻和一个七、八岁的男童与公婆及小姑子生活在一起。
古时候的人寿命都相对短,两位老人已经年过五旬垂垂老矣!二老早就听说准姑爷在徐州混得风生水起、一时无两,已成为徐州的重臣。但由于双方已经有近七、八年的时间没有相互联系,担心身居高位的郭嘉已经看不起这门儿由父母定下的娃娃亲了;虽然女儿已经十八岁过了正常的成婚年龄,但一直也没好意思主动联系郭嘉。
接到郭嘉和我的书信之后,两位老人大喜过望;当即决定变卖家产、携带细软在铁卫的护持之下举家迁来徐州,借送女出嫁之机前来投奔准女婿。乱世人不如狗!遍历了豫、兖、司棣三地目不暇接的纷乱的两位老人,当然向往徐、扬这块安宁清静之地。
虽然还没又成亲,但一向懒惰的郭嘉由于身为地主、兼且也要在准岳父面前有所表现;也就只好放下身架,入仕徐州以来首次开始早出晚归的里外忙乎起来,帮忙安置包括仆妇在内有二十几口人的准岳父一家人。
由于事起匆忙,来不及多做斟酌。我只好先临时拨给了郭嘉一个产权属于州衙的宅院,以供郭嘉用来安置其准岳父暂时居住。待周瑜返回后,再一起选址或兴建或购置来作为他们二人的新居。
至于我自己,也就只好尊照老陶谦的决定继续的留在陶府这个大杂院儿里,只不过再单僻出了几间新房而已。以我随遇而安的性格,也确实懒得再去单置新居。搬来搬去但麻烦了!也没有太大的必要不是?何况几位老人为了排遣寂寞,同儿女们相见也会方便得多。
说来也怪?古人大多儿女成群。可是轮到我的头上却比后世的计划生育也差不了多少!不仅老陶谦仅我和陶应两个儿子、糜家有糜竺和糜芳这两个儿子外,边让更是仅有糜贞这么一个义女,所以我就必须要尽半子之孝;孔融夫人虽然健在,其还置有两房偏室,但均一无所出。由于红儿拜了孔融作义父,我没来由的又多出了一个老丈人、三个丈母娘。乔玄仅有大、小乔两个女儿,蔡邕也只有蔡琰一个女儿,郭嘉只有兄妹两人,貂蝉则孤身一人,再加上暂时还不能成亲的甄宓;算起来七、八个媳妇,成倍增长的岳父、岳母,却只有糜家两兄弟和郭嘉这仨妻舅和周瑜、赵云、以及那个没见过面的甄家大女婿这仨连襟。以后我要当定磕头虫是毋庸置疑的了!
在华佗来到徐州后,我也曾私下里让老陶谦拽着边让和孔融前去华佗那里瞧看一下二人是否身体有病。也许是华佗对于此项并不擅长?也许是两位老人的身体已经丧失了此项功能?总之,老汤药是吃了不少,但就是不见效。还是不见半个蛋产生!我也曾鼓捣给老陶谦弄个老伴,却让老陶谦知道后给了我一顿臭骂。也不知道我招谁惹谁了?
周瑜和丹阳太守周尚这个叔叔也相继赶到了徐州,来同乔玄商议确定具体的成婚日期和新居的选择。汉代古语中有个称谓:既某某的从子、或从兄从弟。在现代的某些解释中有一个误区,现代某些文牍解释为妾室所生的儿子或同父异母弟兄。实际上,这种称谓乃是侄子或直系得兄弟。因而,周瑜刚好可称之为周尚的从子。
周瑜本是个万事要强、做任何事都一丝不苟极其严谨的人,与我和郭嘉马大哈的性格恰好相反。因而,对新居的选址、新房的设计、嫁娶双方的各种礼品和礼节往来、迎娶时间的选定等等,按这个时代的标准,估计他都会有自己的一套相对规范的要求。因而,本来对此就稀里糊涂的我和郭嘉为了省了心!也就让为此忙得手脚不沾地的老陶谦先歇歇。反正是同日结亲,就等周瑜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了,我和郭嘉也就顺其自然的一切以周瑜为标准,郭嘉同周瑜所有的都采用一样的标准,而我的规格档次和仪仗标准再稍稍高过周瑜就可以了。
毕竟是人生的终身大事,让有些挑剔的老人们说出你高他低、你繁他简等有口舌之争的话就不犯了!也可以尽量避免喜庆的日子出现不愉快的场面。我和郭嘉私下里讨论此事时,两人不无得意的相视而笑。郭嘉说:嘉正因不知道繁杂的礼节而烦恼。这下好了!就让公瑾去费脑筋吧!而我则说:就怨你等塞给商这么多媳妇!不想些便利的办法,还不把商的老父累坏了?
我和郭嘉这一对懒人是想出了可以偷懒的办法,但不愿偷懒的周瑜在回到徐州的当天就一脸郁闷和不甘的找到了我的头上。经近两年独自掌军的锻炼,周瑜已经少了一些以往的儒雅之气、但却多了一些英气和成熟。周瑜有些面带懊恼的对我说:主公和众将士都在四方征战,却让瑜领着数万大军在宛城闲置了近两年。一天仅是两个饱(汉代正常实行的是两餐制)一个倒的混日子!要求我把他调离宛城,统军去配合贾诩征战幽州。
我望着闲得已有些浮躁和戾气的周瑜,并没正面回答他的请求。只是以长兄一样的口吻对对周瑜说到:"公瑾当知:做人要如水、取势要如山的道理呀!水永远把自己摆在最低点,谦恭的随着条件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决不苛求外部吊件来适应自己。而且,为了一个最终的目的,甚至会变幻自身存在的各种形态,一如既往、锲而不舍的融入大海。此既做人要如水也!天下的争雄,不能只看到一时一事的得失,要有全面的大局观;任何时候,都要把自身置于最佳的制高点、抓住最佳的时机,才能无往而不胜。此既取势如山也!"
顿了顿我接着说到:"就如我徐州,开始时并非如何的强大。如果当时拥有二十万善战之军的袁术不是为了淮南这个近利、以及让商的万夫之勇所惑,其南下之时顺势攻入徐州,商当时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也必然会万劫不复!是商抓住了所有的机会,才造就了我徐州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的威名。以目前来看,公瑾统军身处于当今两大势力之间,随时有被对方偷袭的可能;而公瑾也同时具有瞬间攻入对方腹地吊件。以我徐州目前的强势,会让曹和刘表寝食难安,心惊肉跳的担心会遭到公瑾的突袭。因而,也就会使他们缩手缩脚、顾虑重重的不敢对我徐州有任何不利的举动。可以说,此次的冀州大战后方安如泰山。公瑾功莫大焉!把公瑾置于如此险地,商就是看中了公瑾的机敏和谨慎;以势威压曹、刘二强,使其二人不敢妄动。想来,公瑾为防两方的偷袭,必然也是处处的谨小慎微、恪尽职守。公瑾又何言的闲置?"
周瑜让我说得面有惭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其实,主公所言瑜亦明了!只是坐守宛城和南阳,看着别人去驰骋疆场心有不甘而已。"我不由得笑道:"公瑾切记!无论任何时候,曹孟德都是我等的最大对手!商把公瑾置于与其对恃的前沿,就是要在扫清其他势力之后,用公瑾来对付我等这个最大的对手。那时,千斤重担就要落到了公瑾的一人肩上!我徐州的生死存亡亦将攥在公瑾之手了!"周瑜的脸色渐渐的整肃起来:"主公放心!即使是瑜拼着性命也要保住我徐州的安宁、助主公成就大业!"
我连连的说到:"公瑾切勿说此不吉之言!如公瑾稍有不测,让商何以自处?商本不是愿意过分劳之人,尚思待天下大定之时与公瑾一起驰骋异域、去为我大汉开拓疆土、为我大汉百姓创立一个万世的基业呢!不过,今后我徐州的战略,公瑾那里乃是重中之重!公瑾回去后一定要加强对曹到马侦缉。现在曹已经拥有了并州的河内、河东、太原、上党等数郡作为其关中的战略缓冲,下一步他很可能就要加强长安的兵力、并夺取被孙策占领的扶风郡,牢牢的守住西北的门户。那时,公瑾千万要防止其再一次的迁都长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董卓和李、郭之事重演、让圣驾再次的蒙尘!可以放曹与百官入长安。但一定要把圣驾及时的留下!"
在周瑜连连应诺的时候,我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心里所思给念叨出来:"最好曹内迁长安。我就可以一战定乾坤了!"猛然一愣的周瑜诧异的问:"主公此言何意?"
醒悟过来的我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说到:"如我等现在攻击曹,不论如何的遮掩均逃脱不了擅自攻打帝都、形同叛逆的诟病。而如果曹自行惊扰圣驾,我等不仅有充分的理由与其开战;而且不瞒公瑾说,商已经设计好了攻破潼关的方案。那时,商就会让曹孟德后悔与商共生一世了!"
作为拥有千年知识的我,当然知道除了其他的原因以外,真正靠强攻突破潼关天险的只有晚唐时期的黄巢。其从正面吸引住守军的注意力,从禁沟口关隘突破、一举兵临到长安城下。但在周瑜问到具体的设计方案时,我只是告诉他:当公瑾兵临潼关之时,商自会让公瑾数日之间就攻到长安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