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半岛玄菟郡。
自从张飞盛怒之下斩杀了公孙瓒大将严纲之后,何进利弊权衡之下,遂下令通缉刘备,后刘备走投无路之下,投奔了久居辽东与父亲有旧的公孙度。
自客居于此,公孙度表面虽对其礼遇有加,却犹如笼中之鸟,政务一应具体事务皆不让其插手,无奈之下唯有重操旧业,编草鞋以打发时间。
这一日张飞、关羽皆出城打猎,刘备深感无事,遂叫上同乡好友简雍对酌下棋。纵横交错的棋盘,黑白分明的棋子,两人你来我往,棋盘之上杀机凛凛。
“唉~”
刘备定定的看着杀机凛然的棋盘,举棋半晌,忽然长叹一声,神情黯淡兴致全无,不由的悲声道:“如今天下大乱,备为汉室宗亲却不能为国家效力,而先生世之大才,却因备拖累只能在此与备对弈来打发时间,备深感愧对先生!”
简雍安慰道:“主公莫要如此,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今日公孙太守虽处处防备主公,主公终有一日蛟龙入海!”
“大哥~”
简雍话音未落,忽闻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旋即张飞那特有的大嗓音传进来,刘备眉头一皱,霍然起身,两人刚出城不久便返回,莫非有大事发生?顷刻之间关羽、张飞二人疾步而入。
“见过大哥,见过先生!”
刘备点头,随即道:“二弟、三弟,往日出城狩猎,都是酉时(晚上五点到七点)方回,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关羽与张飞对视一眼,张飞抢先说道:“大哥,天大的好消息。今日我与二哥出城狩猎,偶然听说渤海的袁绍派人来,与公孙太守相约共同攻打黄巾贼的河间粮草大营!”
“嗯!?”
刘备的表情霎时凝重起来,转头看向简雍沉声道:“公孙太守久居辽东,兵强马壮,我若是请求代替出兵,宪和以为如何?”
简雍脸色凝重的手捋颔下胡须,在厅中来回踱步,忽然停驻脚步,沉声道:“公孙太守虽为大汉之臣,然久居辽东,早已没了忠君之心,如今黄巾肆虐,而公孙太守却不乏一兵一卒,由此可见其对我大汉朝廷已没了忠君之心。不过此时却是主公的大好时机?”
“宪和是何意?既然说公孙度已有不臣之心,我若是请揍出兵,公孙升济岂会应允?”
刘备皱眉问道。
“会!”
简雍肯定的点头道:“公孙大人一定会应允,袁本初不是傻子,一定也知道公孙太守久居辽东,轻易间不会出兵中原。不过袁本初既然敢派人来,这说明了袁本初肯定能说服公孙太守!而说服公孙太守最大的诱惑就是通过司徒大人上奏天子为其请封为辽东太守!”
一旁的张飞等的心急,不由的大声说道:“大哥,你们究竟再说什么?”
刘备转头喝斥道:“三弟你且住口!听先生说完!”
简雍道“虽说如此,但公孙度并不想轻易的与黄巾贼开战,若是主公此时请战,一者是公孙度不用出兵也能得到好处,二者公孙太守也不得罪黄巾贼,这样既不得罪两边,还能得到好处,公孙度一定会答应主公!”
“宪和之言,甚合我意!”
刘备转头道:“二弟、三弟,事不迟疑,速速整顿我部兵马,待为兄见过公孙太守以后咱们即刻出兵!”
“大哥放心吧,我与三弟立即前去整备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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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菟郡,太守府。
公孙度脸色凝重的看着手中袁绍派人送来的书简,心中犹豫着是否答应袁绍出兵。公孙度虽然名为玄菟太守,实际上早已将辽东太守架空,整个半岛皆在其掌控之下。
而辽东又地处偏远,随着东汉帝国的日益衰落,再加上如今中原大地上黄巾蜂拥四起,朝廷早已无力掌控地处偏远的辽东,现在的公孙度实际上是真正的土皇帝。
“阳仪!”公孙度冷幽幽的说道:“依你之见本太守是否应允袁本初的出兵请求?”
阳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公孙度,低声道:“主公智计无双,想必是心中早已有了定论。不过依下官愚见,我军出兵助袁本初有百利而无一害!”
“嗯?”
公孙度锋利的眸子掠过一丝锋芒,眸中的目光如同一柄利剑直射阳仪,冷声道:“何为百利而无一害?且试言之!”
自从阳仪亲眼目睹了对公孙度忠心耿耿的别驾,因不忍公孙度对原太守公孙昭的举动,而私下里出言:太守大人杀戮太重。后被人告发,公孙度既将其残忍的杀害以后,连其亲族连根拔起,可见公孙度的杀戮之心。自此阳仪无论说话办事,皆小心翼翼,唯恐触怒公孙度。
阳仪低声道:“主公虽架空了辽东太守,掌控整个辽东,然而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之前主公上表天子请封辽东太守被驳回,然而如今袁本初答应主公,可借司徒袁逢之口为主公上表。袁氏乃四士三公之门,天子必然不会驳了司徒的上奏。到时主公即可名正言顺的掌控辽东也!”
“嗯!”
公孙度点点头,随即又犹豫的说道:“虽说如此,然而本太守久居辽东早已不想过问中原之事,贸然与黄巾军为敌人,实在是有违本太守之意啊!”
阳仪眸子里闪过一道精光,走上前来轻声道:“既然如此,主公不妨派刘玄德前去!”
“玄德?”
公孙度冰冷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到寒光,随即道:“如此也好,玄德乃我故交之子,令其立些军功也好!”
“刘备刘玄德到!”
公孙度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亲兵的通报声。公孙度与阳仪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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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壶关太守府。
张宝脸色阴沉的目送传令兵离去,阴声道:“公则,你以为如何?”
郭图双手插在袖子里,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冷光,阴恻恻的说道:“主公,汲县出现刘虞的兵马,事情没那么简单。图料敌军不会仅仅只是占据汲县这个小县城,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张宝霍然起身,带起的劲风险些将厅中的烛火荡灭,厉声道:“何曼,地图!”
“诺!”
身材魁梧的何曼一把拿起架上的地图,大步走上前来,将地图平铺在案子上,张宝等人的目光霎时落在地图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