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微微擦亮,寒霜遍地。? ? w?w?w?.
韩烈便率领一队人马,在向导的引领下,直驱虎患严重的庐江东部山区而去。这次韩烈虽然只带了五百人,但却有典韦、许褚、以及亲兵队率张奋相随,而同行的五百军士,却是特意从于禁的后营抽调出来的强弓手,个个都能够开二石强弓。
既然是狩猎,韩烈自然也是全身披挂,所乘坐骑更是昔日曹操的战马‘绝影’,此马乃是大宛神驹,因为奔驰如风,故被命名绝影。
此马是韩烈在琅琊一战中,由许褚所杀的曹操而夺取到此马,并献给了韩烈。韩烈见这绝影神骏,自是喜爱异常,随留在了自己身边。说起来曹操的宝贝确实不少,如倚天、青釭二把宝剑,还有绝影、爪黄飞电两匹宝马,如今可都入了韩烈手中,成为他的宝物。
一路之上,虽然顶风冒霜雾而行,但士气却十分高涨,带队的韩烈也是颇为期待,猛虎在这个时代虽然并不少,但韩烈却并没有亲手射杀过,而后世自然更不可能射杀猛虎,所以对于能够亲手射杀猛虎,而且还是为民除害的义举,他即便身为万军之主,依旧还是充满着热情。
同行其后的亲兵队长张奋,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都没有开口。
“也罢,今日主公高兴,那就等狩猎完回去再说也不迟。”想到昨夜被典韦劫掠回府邸的二乔姐妹,张奋不由摇了摇头,暗自嘀咕了一声。
原本昨夜他就想汇报,并给韩烈送过去的,但由于典韦回来的太晚,所以他就没去打扰已经睡了的韩烈,结果今早韩烈早早的披挂而出,兴致高昂要去围猎老虎,他也就再次闭了口。
这一路上他总觉得这事似乎有些不妥,几次想开口,却因为韩烈与许褚聊的起劲,典韦因为昨夜挂彩,为了掩盖伤势,这一路上都故意落在了后头。
张奋的不安正是来自典韦的伤势,虽然典韦受的都是皮外伤,但素知典韦武功的张奋,发现典韦受伤的话,自是明白乔家只怕展开了激烈的反抗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奈何典韦却只是笑了一句没事,却并不肯多说。
“前面再有三里,便是天柱山山脉,也是猛虎巢穴所在。”走了大半天,远远便看见一片崇山峻岭,这时向导也指着山脉说出了目的地。
“如此大山,如何寻觅猛虎踪迹?”见到延绵蜿蜒的天柱山,马背上的许褚顿时一脸的疑惑。
“将军勿忧,此山虽然大,但隆冬时节,山中缺少食物,这群猛虎时常出没前面的乡里,偷食农人豢养的家畜不说,近来已经有数名农人死于虎口,这才惊动了郡守大人。”向导官闻言,忙开口解释道。
“这么说,咱们只要宿在乡里,设下伏兵就可以围猎这群为祸的猛虎?”韩烈到没有想到,这猛虎竟然猖獗到如此地步。
“回禀将军,正是如此。”向导官是郡中的贼曹掾,自然知道韩烈的身份,自是忙恭敬的回道。
“走,进乡里去。”韩烈当即举手一挥,随行的五百军士随即朝着山脚下的霍山乡而去。
来到乡里,韩烈随即招来乡里的三老,询问了一番关于老虎的情况,方才知道这一群老虎,乃是一只母虎,带着四只快要长大的虎仔,这也是为何这群老虎攻击性这么强的原因,同时也是为何会出现群虎的原因。
要知道老虎一般都是单独生活,只要在交配季节,或者母虎养育虎仔的时候才会出现两只以上结伴生活的老虎。老虎一胎所生的虎仔常见的是两只或三只,但也有四只或者五只的,不过四只以上能够全部存活的几率却是很小,在后世几乎不可能,即便是在古代,植被茂密,丛林食物丰盛的情况下,也很难够维持生存的条件。
像这次出现在乡里为祸的虎群,足有四只即将成年的虎仔,而且其中还有三只攻击性凶猛的公虎,由此倒也不奇怪它们为何滞留在此。要知道这霍山乡可是个大乡,足有一千二百人口,有百头耕牛,猪样近两千,以及鸡鸭鹅等牲口无数,这么多动物对于一群饥饿的猛虎来说,无疑是拥有莫大吸引力的。
“将军大人,这群猛虎凶猛的很,怕也是饥饿所致,我们乡里的几个猎户布置的陷阱都没有困住他们,反而被老虎给吃掉了,还请将军大人务必除去虎害。”乡里的乡老在介绍完这群老虎的情况后,俯首跪地连声哀求道。
“老人家都起来吧,只要老虎敢来,我保证让它们有来无回。”韩烈郑重的承诺道,虽说知道这支虎群很凶猛,但韩烈自信以他手下这批军士,只要设下诱饵,定可一举灭杀这群老虎。
根据乡老的指引,韩烈把部队一分为三,在进村的三个入口,都栓了十头羊羔作为诱饵。
韩烈亲率一队,许褚一队、典韦一队,在乡里吃过晚饭,三人随即率队在放置诱饵的地方潜伏了起来。
夜幕刚刚降临,苍茫的山林之中,就传来一声声虎啸之声,端的震慑人心,只怕胆小之人,光听到这彼此起伏的虎啸之声都会吓个半死。
这显然是一群饥饿到极点的猛虎,随着夜色的加深,浓雾渐起之际,这群老虎的身影就大摇大摆的下山而来,韩烈率队潜伏的地方,是入村一处竹林山涧,也是前几次老虎入村走过两趟的小道。
“咩咩咩……”
“有动静……”被栓在山脚下的羊羔,发出的惊恐叫声,立即引起了山上韩烈队伍的注意,张奋刚张口,就被韩烈挥手示意给打断,虽然隔着数百步距离,但韩烈还是担心老虎会闻到他们的气息。
为了掩盖气息,韩烈特意在山脚四周,撒了不少羊血作为掩盖,同时也是为了吸引老虎而来。
寒冬的夜晚,星辰黯淡,只有一轮弯月高挂,加上寒雾升腾,视野虽然十分模糊,但猛虎发出的啸声,却清晰传到了韩烈的耳中。
“吼!”眨眼之间,几头斑斓猛虎便从茂密的山林之中冲进了羊羔之中,血腥之气随之蔓延而起。
“出击!”韩烈一声令下,手持一把神臂弓的韩烈,率先冲将了出去,三百步的夜幕之下,放箭自然没有效果,所以他们必须趁猛虎撕咬羊羔的空间,迅速靠近,再有效的射程之内,发射出手中的弓箭。
“嗖嗖嗖……”
默默计算着步伐的军士们,借着那微弱的月光,在射程之内发射出了手中的精铁打造的羽箭,交叉射出的箭矢,发出一阵破风之声。
“吼!”紧接着便传来一声声虎啸之声,虽然依旧看不清具体情况,但韩烈从猛虎发出的啸声中,依旧可以断定有老虎中箭了。
“嗖嗖嗖……”
第二轮箭雨紧接着又再次射出,这次距离更近,杀伤力自然也是猛增,而这个时候韩烈也清晰看到面前一群老虎,已经两头中箭倒地,另外的几只也都受了伤,这些都是韩烈预料之内的事情,但让韩烈惊讶的是,其中竟然有一头白虎,而且体型明显比其它老虎大了一倍。
而更让韩烈惊异的是这头白虎,身上竟然没有一支羽箭,而它之所以不肯走,赫然实在保护受伤的两头老虎,很明显这头白虎就是这群虎仔的母亲。
“主公,是白虎,是白虎……”这是张奋也看清楚了那头白色老虎,激动的不能自己的他,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叫:“白虎乃祥瑞,此乃主主公当兴之意,切不可冒犯斩杀。”
“吾乃天帝之子,白虎虽是神兽,但其祸害百姓,亦当诛杀。”韩烈见左右军士闻言,脚步一下子都停滞了下来,当即大喝一声,拔出腰间的泰阿剑率先杀了上去。
“杀!”张奋见韩烈冲了上去,只得咬牙拔出佩剑紧随而上。
“吼!”韩烈持剑还未冲近,一张血喷大口便凌空而下,只见那矫健的白色身影,如一刀狂风般当头罩了下来。
如果是在三年前,面对这白虎必杀的一击,韩烈断然要退避三舍,但如今武功已经迈入宗师境界的他,对于区区一头凶猛的袭击,他没有丝毫的慌乱,手中泰阿剑凌天一刺,快若闪电的剑芒瞬间便刺穿了咽喉部位,三尺兵锋贯体而入,直接洞穿了它的心脏。
“嘭。”下一刻韩烈飞身退下之时,半空中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白虎轰然跌落倒地。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眼见韩烈一剑便刺死了这头斑斓白虎,众军士振奋之余,不由发出了一声欢呼。
随着白虎被杀,剩下几头老虎原本就中了箭矢,自是连朵浪花都没有掀起,就被张奋等人给刺死。
整个过程不到一刻钟时间,看似轻松,但若不是韩烈出手的话,光凭那头白虎,就足以让这百余人的队伍付出不小的伤亡,毕竟一头发狂的母虎,爆发出来的杀伤力,绝对不下一个准一流的猛将拼死所爆发出的杀伤力。
“都抬回去。”韩烈看着脚下这头怕是有四五百斤的白虎,心情也是一阵激荡,这样的白虎确实难得一见,如今这头白虎被自己一剑毙命,皮毛完好,若是用价值来衡量的话,当真是万金不换。
庐江城兵营,刚刚归附的一万刘勋所部将士,此刻却哗变了。
引起哗变的原因,正是典韦与张奋引起的,原来昨天夜里,典韦带着亲兵以韩烈名义,前往乔公府邸骗开府门之后,在乔公的招待之下,典韦却借机胁迫了乔公,并一举把二乔姐妹给绑架回了府邸。
在冲出乔公府邸时,遭遇乔公门客围堵,典韦仗着武力一路杀了出去,临走之时又给了乔公一击,把乔公打了个重伤,这才扬长而去。
乔公重伤昏迷,府邸上下一片混乱,一直到今日早上,乔公方才醒转,醒来之后的乔公,得知女儿已经被抢走,怒火冲天的他,愤慨的道:“好你个韩子扬,竟然强抢民女,吾与你势不两立。”
作为庐江郡望大族,乔公的弟子子侄可谓遍布整个庐江的各层官府,这不很快乔公就把在军中担任军司马的侄子乔荣,弟子何封召到家中,密谋了哗变,并乘机攻取太守府,把韩烈一行驱除出庐江的计划。
乔荣和陈封作为世家弟子,在军中本来就颇有人望,加上这些新投降韩烈的刘勋所部军士,本来就还处在惶恐之中,被乔荣与何封这么一蛊惑,并散布了韩烈招降他们的目的,实际是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惕,然后再他们坑杀。
当谣言传播开来,受到蛊惑的这一万降兵,在乔荣陈封各自部曲的引领下,当天夜里就在营内爆发了暴动,战火瞬间便在城内蔓延了开来。
此时庐江城内韩烈的军队,主要是赤焰军中军,加起来也就只有五千多人,至于于禁此次只带了一千人,其余部队都驻扎在合淝,此刻韩烈又带走了五百人马,所以太守府周边赤焰军人马总共也就五千五百人。
而蒋钦、徐盛、董袭、凌统四人正率领水军,在长江岸边的浔阳港码建设庐江水军都尉府,哪里距离庐江尚有数十里,别说不知道城内情况,就算知道一时也就远不及。
屯兵在太守府负责保卫的于禁,是第一时间便接到了哗变消息的,紧接着太守吕岱,以及郭嘉以及朱桓也都惊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跟随韩烈多年,这样的突发事件,自然不会让郭嘉失去主张。此刻整装而出,一脸严肃的郭嘉见到众人迎了上来时,沉声询问了一句。
“禀告军师,是南营的降兵哗变了。”于禁这会已经接到安排在南营的探子送来的消息,但他却并没有太过慌张。
“正午我还去营地视察过,并未发生异常啊?”吕岱闻言,却是大吃一惊。
“军师,如今主公不在,敌势不明,还请你速速退到浔阳港水军大营。”朱桓心知郭嘉对于韩烈的重要性,得知南营哗变,他也不由有些焦急了起来。
“不可,庐江乃是主公好不容易拿下的,如今主公不在,军师一走,必然动摇军心,如今我们手中尚有五千精锐,而这支降兵突然哗变,无论是军心还是士气定然都不稳,若我们能够率先出击,必然可以震慑敌人,甚至瓦解他们的军势。”于禁这会却坚决阻止道。
“于将军所言极是,下官愿意前往拒敌。”吕岱思虑之下,发觉自己上任以来,并没有任何过错,今日兵变显然事出有因,但不论什么原因,他这个太守显然是要担责任,若是不能平定叛乱,那么他的责任将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