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泽梁山上,有一伙水贼,也就那么几百人。∏∈頂∏∈点∏∈小∏∈说,就在不久前,来了一个叫甘宁的年轻人,他带着百多“水鬼”,进入梁山火并,杀了首领,成为了新的首领。据说,是甘宁麾下“水鬼”里出了一个叛徒,以前是梁山伯的水贼,甘宁一路追杀了过来。
陈登他们来到大野泽避暑后,根本顾不上这种“贼的事情”,所以没有理会大野泽里的水贼。但现在,陈登想到了一个利用水贼的谋略。
“锦帆贼?没听说过。”曹豹摇了摇头。
陈登却是描述起来,“锦帆贼甘宁,在江淮一带十分知名。此人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身佩金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当地人闻铃响,即知道是甘宁出现。甘宁出道后没几年,就从老家巴渝做河贼生意,一直顺着长江到了荆州江淮。”
巴渝(重庆一带)。
陈登又道:“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
“这么猖狂?没有人能够制住他?”曹豹惊讶道。
陈登摇头道:“此人本领高强,麾下“水鬼”也是以一当十。曾率百人,击溃数千官军,而本方无一人送命,从此之后,州郡无人敢惹。他所在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其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贼害官长吏员。”
曹豹震惊了,“这小子太狂了,供着他就没事,不供他就杀人!”
陈登对此已经不以为意,他说道:“将军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明日一早就去梁山伯拜山,隆重觐见他,他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我不去。”曹豹摇了摇头,道:“那小子二十不到,跟我儿女一个岁数,我又是州中大员,岂能去拜他。”
陈登分析道:“若是此人相助,我们就能够退兵梁山上。秦峰和曹操根本没有水战之人,岂能赢过甘宁?他们赢不了,一定会撤兵去对付袁术,到时候我们不但解脱了性命之忧,还能有所图。”
“反之……,恐怕明日……。”陈登也是很害怕的。
曹豹更害怕,相较于身家性命,拜一拜就显得是那么无所谓了。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为了彰显隆重,曹豹、糜芳、陈登,三人一并前往大野泽内的梁山伯。
糜芳心怯怯,见到陈登两手空空,不禁问道:“不带礼物吗?”
陈登微微一笑,“我自有计较,到了地方,你们不用多话,一切有我。”
三人一叶孤舟,就望大野泽深处而去,一路行船,就见“港汊纵横数千条,芦苇丛生不知处”。船行这里,实在渺小。
走了没有多远,就冲出来几条快船。陈登急忙表明身份,是来拜山的。
同一时间,梁山上。
数百水贼齐声叫好,“首领好身手!”
只见演武场中,有一位年轻人,身穿蜀锦刺绣漫水袍,袍子上绣着江河湖海水中蛟,极度奢华耀眼。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星目明亮,剑眉入鬓,面如冠玉,侠义之气。但眉宇之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轻浮张狂气息。
这年轻人就是甘宁,用一双镶满宝石的翻江戟,刺若流星,劈如白练,切如奔雷,十分了得。
一套招式练罢,水贼们又是一阵叫好。
“哼~。”甘宁冷哼一声,他浑身出汗颇为不自在,转身进了屋子里,不一会,换了一身崭新的蜀锦战袍,和前一套一样奢华耀眼。
换好新衣服后,甘宁就来到演武场的大磨盘前,在数百人震惊的目光注视下,甘宁大喝一声举起了少说五百斤的磨盘,还来回举起了几次,这才扔到了地上。
“你们甘爷爷的手段如何?”甘宁得意道。
“甘爷爷天下无敌,天下无敌!”水贼们一阵叫嚣。
甘宁难掩面庞上的得意,他举了磨盘后,微微冒汗,转身回屋,出来的时候,又换了一身干净的奢华衣服。
这一次,甘宁来到了水边。水贼们都露出渴盼的目光,他们最喜欢看甘宁演练武艺了,那真是说不出的精彩。
这时候,甘宁亲自拿过来一条五斤重的大鲤鱼,就在鲤鱼身上绑了细细的锦布。就交给了身边的亲卫“水鬼”。
水鬼展示一番活蹦乱跳的鲤鱼和鱼身上的锦布,显然,锦布很小,不足以影响五斤大鲤鱼游水。
噗通,水鬼后撤疾奔十几步,远远将大鲤鱼扔进了梁山泊里。
紧跟着,甘宁星目一亮,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中。
岸边,水贼们屏住呼吸。半分钟后,远处水面一阵水花,一只手钳住一条大鲤鱼先冒了出来。水贼们倒吸一口冷气,分明在那大鲤鱼身上看到了锦布。这水中的功夫,太厉害了,水贼们一个个兴奋的尖叫:“甘爷爷天下无敌!”
甘宁得意洋洋,出水后直奔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华丽丽的新衣服。
随后,甘宁弯弓搭箭,百步之外,一箭就从大鲤鱼的嘴巴里射了进去。
“甘爷爷射术天下无敌!”
水贼们的欢呼声中,甘宁又回屋,忽然,屋中传来愤怒的大喝,“可恶,怎么没有干净里衣了!想害甘爷爷不成!”
水贼们一阵惊恐,暗中议论纷纷,“首领身手了得,天下无敌。”
“就是一天竟然要换七八次衣服,里面外面都要换,不换就浑身不得劲,坐立不安,真是怪异。”
“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这叫洁癖……。”
一名“水鬼”进了屋子,传来声音,“首领,您忘了昨天瑕疵了两套里衣,还没来得及添补,今日供应不上……。要不,先穿这件吧!”
甘宁的咆哮传了出来,“可恶,我甘宁是什么身份,岂能穿麻布的?你们马上去用火烤干,马上给我送来。”
“喏!”
一刻钟后,甘宁终于走出了屋子,脸色十分难看。
“首领,水里来了三个人,说是来拜山的。这是他们的信物……。”一名水贼匆忙而来,手里捧着三枚印绶。
水贼只感到印绶华丽,不知道是什么。但甘宁认得,竟然是徐州都督,徐州别驾,徐州校尉的印绶。
甘宁是什么身份,一般人他是不会见的,但这三人大有来头,他就说道:“去,带他们来聚义厅见我。”
少顷,聚义厅内,一百多水鬼侍立两侧,聚义厅外顺着道路延伸出去,数百水贼手持兵器林立,那真是威势不凡。
陈登三人走过水贼布下的头顶刀阵,已经是冒汗。走到聚义厅,就看到一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大马金刀坐在虎皮椅上。一只脚还踩在椅子上,不屑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糜芳心里一惊,这小子的衣服可够值钱的,我糜家也没有几套。糜家是徐州大族,万贯家财都是九牛一毛,可见甘宁衣服的奢华,有钱都买不到。
“徐州都督曹豹。”
“徐州别驾陈登。”
“徐州校尉糜芳。”
“拜见锦帆首领。”陈登三人拜倒在地。
不屑模样的甘宁,顿时高兴起来,不禁说道:“这只有皇帝老儿才有的待遇呀。”他就坐在椅子上,挥手道:“都起来吧。”
这么大的官,都跪了,甘宁太有面子了,他顿感陈登三人亲切。但忽然发现他们竟然两手空空而来,又不悦,“你们找甘爷爷我有什么事情?”
“甘爷爷?”饶是已经有陈登打过轻狂的预防针了,曹豹和糜芳也是气炸了肺。若不是为了身家性命,他们早就走了。还要带兵回来收拾收拾这个猖狂的小年轻。
还是陈登“心胸开阔”,他马上说道:“首领,外面的事情您一定听说了,其实我们得知锦帆首领在这里后,早就要来拜山了,但却是被秦子进和曹孟德阻扰。就在昨天,我们徐州三大家族糜家、陈家、曹家,筹集了二十车奢华的礼物来拜山。”
甘宁一听奢华二字就来感觉,“礼物呢?”
“都被秦子进和曹孟德抢走了。”陈登无奈道。
“哎呦!”大喘气,甘宁的喜悦立刻就被打了回去,他眉头一皱,道:“你们没有告诉他,是送给甘爷爷的礼物吗?”
糜芳和曹豹彻底震惊了,心说这小子太狂了,还你的礼物,你知道秦子进和曹孟德是谁吗?一跺脚天下震动的人物。
后世记载,甘宁年少轻狂,夺取船货直到二十多岁,熟读诸子后,想要真正有所作为,才停止了抢劫。
陈登等的就是这样的问话,他趁机哭诉道:“我们说了,但秦子进说了,抢的就是锦帆贼。他还说,还说……。”
甘宁大怒,“他还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