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卿家平身。”刘协抬了抬手,示意众位大臣可以起来了。昨夜杨彪给了自己回复,孔融与曹丕的事情可以和平解决。
“臣有本启奏!”杨彪拱了拱手,站了出来。
“老大人请说!”
“谢陛下,陛下,五官中郎将曹丕...........。”随后杨彪将自己与曹操的商议结果给提了出来。
曹丕除宗,官降为侍中,留用朝廷。孔融贬为庶人,遣送回北海。群臣听着杨彪的提案,大家心中都有了底数,恐怕是曹操与杨彪都商量好了,以这样一个和平的结果结束二人的关处罚。
“恩,老大人所言有理,曹丞相,关于曹丕除宗之事?”刘协望了曹操一眼,毕竟是曹丕的父亲,这件事还是要有曹操的首肯才行。
“老臣教子无方,蒙陛下恩宠,除宗留命实属大恩。臣下并无异议。”曹操拱了拱手,站了出来表态处置曹丕,自己并没有意见。
“好,此事就这样定了,来人,拟旨........。”刘协就这样处理了曹丕与孔融的事情。
“众位卿家,还有何事要禀奏?”刘协处理完了曹丕与孔融,又问了问群臣,没有什么事情,就可以结束朝会了。
“臣有事禀奏!”突然,一名官员从列班之中走出。
“满卿家有何要事禀奏?”刘协愣了一下,定眼一看,原来是满宠有事情禀奏。
“回禀陛下。丞相大人自中平年间。兖州起兵力抗黄巾。后李郭之祸,陛下困于长安,丞相起兵救之,迎陛下回许都立朝纲。后击河北袁绍,平江东孙氏,西征马超之祸,南下荆州收荆南于朝廷,立下不世之功勋。天下百姓服之。”
“今有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凉州,雍州,司隶等地百姓请命策封丞相为魏王,请陛下恩准。”满宠请刘协册立曹操为魏王。
“臣杨修附议!”杨修第一个站了出来,附议满宠。杨修也是无奈,昨夜被曹操召入丞相府威胁了一番。不得已,当了曹操的枪。
“这...........?”刘协愣住了,完全愣住了。曹操居然这个时候提出了册立魏王的建议,这完全是突然袭击,措手不及。曹丕的事情刚刚淡下,曹操就马上要魏王的王位了?
群臣也没有想到曹操会突然搞出这一手,大家都有一点懵了,特别是满宠提出建议之后,杨修是第一个附议的。这样就将杨彪搞到了一个尴尬的地位,杨彪说话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了。
杨彪眯了眯眼睛,望了曹操一眼。好一个曹孟德,果然厉害。昨夜杨彪退出丞相府的时候,杨修前来面见曹操。父子二人打了一个照面,聊了几句,杨彪原来以为杨修只是来丞相府陪曹操下棋的,但是没有想到杨修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附议满宠。
昨夜杨修没有回府就应该引起杨彪的注意了,恐怕杨修是被曹操囚禁在丞相府一夜了。自己太疏忽了,没有想到曹操居然下手这么快,这回可真是想不到了。
“臣伏完附议!”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一个臣子起身附议了。众人一看,居然是刘协的岳父,伏皇后的父亲伏完!
刘协懵了,连自己的岳父都站了出来,看来曹操是早有谋划,连伏完都屈服于曹操的淫威之下了。
“臣附议!”杨修表态了,伏完也表态了。支持刘协的两大势力都有至亲站了出来,曹操的人当然也不能落后,都纷纷走出来表示附议满宠的决议。
不到一刻钟,群臣就黑压压地跪在了朝堂之下。只有区区十数人站着不表态。曹操的人当然是支持曹操了,中立派也不含糊,无论曹操与刘协谁胜利,只要表态了,就会升官进爵,到时候谁当皇帝并不重要。
“荒谬!高祖曾有言异姓者不得封王,岂能给丞相........。”
“啊!”一名不知死活的年轻的官员刚刚站出来,就被一支暗箭给刺穿了喉咙,应声倒下。
“刺客,有刺客!”大部分的臣子见到殿前血溅,都吓得退了一步,大声呼喊。
“车骑将军何在?”曹操高喊了一声。
“末将在!”吕睿站了出来,向曹操拱了拱手。
“速速擒拿逆贼”
“诺”吕睿拱了拱手,就往殿外而去。只留下窃窃私语的群臣。
吕睿当然不会去殿外抓什么凶手,而是溜达了一圈,便回到了大殿之上。
“丞相大人,末将无能,尚未抓住刺客!”吕睿拱了拱手,跪在了曹操面前。
“什么?车骑将军,你可知罪?此乃皇宫,陛下安危所在之地,将军外出一刻有余,为何擒不住刺客?此乃枉顾陛下之安全,实乃大罪。”曹操严厉地呵斥了吕睿。
“陛下,车骑将军失职,请陛下罚之!”曹操呵斥完吕睿,又转过身来,向刘协请命,处罚吕睿。
刘协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翁婿二人的表演,心中苦笑,当初自己汉高祖所言的吾为刀俎,汝为鱼肉没有想到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了现实版,而且自己是一条肥鱼,一条将被宰杀的大鱼。
吕睿身为车骑将军,宫内的守卫都是曹操的人,怎么会出去一刻钟还没有抓到凶手?这凶手就是曹操的人,吕睿是不会去抓的,特别是曹操那句话,枉顾陛下之安全。表明上是呵斥吕睿的不作为,实际上是提醒自己,刘协的生命掌握在曹孟德手中。
“丞相言重了,皇宫之大,非一般府邸可比。后宫院落繁多。刺客逃入后宫也是有可能的。只要车骑将军复而搜捕,一定能抓住刺客。”刘协找了一个连笨蛋都不相信的理由,皇宫太大了,这不是吕睿的过错,再搜查一遍,就可以找到刺客了。
“车骑将军还不速速去捉拿刺客?”曹操又呵斥了吕睿一句,同时给吕睿使了一个眼神。
“诺!”吕睿当然明白曹操的意思,出了宫殿。不一会就抬来了一具尸体。
“臣禀奏陛下,刺客反抗,已经被下臣杀死,此人乃黄巾余孽,让陛下受惊了。”吕睿拱了拱手回禀刘协。
黄巾余孽?刘协心中冷笑了一声,现在还有黄巾余孽在许都行走?要杀也是杀曹孟德,而不是自己,哪里是什么黄巾余孽,摆明了是曹操安排的人。
“车骑将军辛苦了。”刘协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此时的刘协已经不能反抗了。曹操掌握了所有的军队,现在连皇宫都没有自己的亲卫饿。
“此乃微臣分内之事。”
“臣启奏陛下。册立之事乃国之大事,不可草率决定,臣请退朝,稍后再议。”杨彪走到了被刺死的文官尸体面前,拱了拱手,回禀刘协。杨彪双目瞪了曹操与吕睿一眼,有本事你们将我这个老骨头一起拿去!
“恩,老大人所言有理,今日出了此等事,还是稍后再议。”刘协见曹操与吕睿都没有反对,知道这可能是二人的底线了,就顺着杨彪的意思,退朝了。
“老大人,朕知道无力回天,现在朕只想保住汉室血脉而已。”退朝之后,刘协与杨彪回到了后宫,曹操的一系列表现已经凸显出了以曹代汉之心,自己也累了,不想再与曹操起冲突,但是曹操若是逼得太急的话,刘协也不会退让。
“陛下?”杨彪望着刘协,心中也是无限懊悔,自己与刘协失去了太多的机会了,现在自己与刘协手中都没有了兵权,世家的家兵是无法抗衡曹操的精锐部队,现在曹操代汉只是时间问题了。
“老大人,朕明白,这些事都是朕的过错,只不过请老大人念在汉室的恩德之上,教朕一个方法,让朕保全自己的血脉。”刘协突然想起了当初董贵妃之死,还有腹中那可怜的孩子。自己可不想被代汉之后,落个家破人亡无人送终的后果。
“陛下放心,曹操虽然已经掌握了大局,但是世家已经经历了数代,不能抗曹却能限曹,只要曹操子嗣不聪,陛下就可以安享晚年。”杨彪拱了拱手,回禀刘协。
杨彪是历经三朝的老臣,政治经验丰富,很快就为刘协想出了一个办法。东汉的体制是承接西汉的,同时也承接了西汉末年的世家垄断朝廷的政治资本,虽然黄巾之乱让世家耗损了实力,但是世家根基深厚,在天下安定之后,又慢慢地恢复了实力。
曹操治下的世家已经慢慢恢复了元气,如果曹操的继任者没有曹操的魄力,对抗不了世家,刘协就会是一颗有用的旗子,在曹氏与世家之中做平衡,到时候刘氏子孙就可以永享太平与富贵了。
“老大人可有把握?”刘协听了杨彪的话,愣了一下,这样做迟早会被曹氏发现,到时候曹氏报复,恐怕自己会脱不了干系。
“陛下请放心,老臣已经做好了安排,此事绝不会危及陛下,只不过陛下日后之决议都要听从老臣的建议。”为了报答汉朝的恩德,杨彪已经决定豁出去了,用自己的生命为刘协铺路。
“如此,便有劳老大人了。”刘协挥了挥手,示意杨彪可以退出去了,自己累了,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想烦心的政事。
“陛下保重!”杨彪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曹操自从满宠向刘协提议册立为魏王之后,曹操第二天便托病不上早朝了。曹操不上朝,曹操的人见曹操都不上朝了,大家多借口不去早朝,一些人更加在许都搞起了请愿的活动,让曹操进爵魏王。
随后的日子,刘协三次下旨,言明曹操劳苦功高应该加封魏王,圣旨送到了曹操的丞相府邸,曹操辞而不做,百官劝谏。刘协也派人去劝说曹操进魏王之爵位。
这些事情都是政治闹剧,刘协怕曹操。曹操也要做做样子。就这样你推你。我推我,互相踢下皮球而已。这些政治闹剧,吕睿没有兴趣参与,在东汉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些事情已经烦了,吕睿待在自己的府里,陪在曹节,听听曹节里肚子里孩子的声音。
“节儿。累了吧,去那边休息一下。”今日本是上朝之日,吕睿找了一个借口,没有去早朝,连曹操都不去早朝了,自己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恩!”曹节让吕睿扶着,来到了花园之中的凉亭休息。
“侯爷,丞相已经同意了进爵魏王,明日就要举行册封大典了。”曹节刚刚坐下,徐庶就前来禀报。曹操已经同意了魏王的封赏,明日就要举行册立大典了。
“哦?仲父已经同意了?节儿。今日要早些休息,明日要回曹府上道贺了。”进封魏王已经是意料中的事情,曹操封王,女儿女婿应该去道贺。
“恩,夫君。”听到自己的父亲进爵魏王,曹节也是很高兴。
第二日,吕睿带着曹节还有一众侍卫与侍女,浩浩荡荡地前往魏王府了。吕睿的车队一到魏王的府邸,曹府上的管家就迎了上来。
“见过将军,武安君!”曹操进爵为王后,子女也得到了赏赐,曹节被封为武安君,赏食邑三百户。
“恩!”吕睿点了点头,将曹节扶下马车。
“子桓?”曹节刚刚下马车,将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正是曹丕。曹操进爵为王,文武百官都会来道贺,曹丕虽然被除宗了,但是还是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来道贺的。
“睿哥?”曹丕看见吕睿与曹节也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二人。本来曹丕想晚点到魏王府的,就是为了避开一些熟人,没有想到还是遇见了吕睿。
“子桓?”看着这个亲人,曹节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被除宗的曹氏子弟。
“嫂子!”曹丕拱了拱手,给曹节见礼。曹丕被除宗了,称呼就是一个大问题了,二人不可能以兄妹相称了,但是曹丕又不知道如何称呼曹节,只有称呼嫂子了,睿哥的妻子,叫嫂子也符合礼仪。
“将军,曹大人,里面请!”曹管家也不能称呼曹丕为公子了,只能称呼曹大人,一个八品小官,侍中!
“恩。”吕睿点了点头,带着曹节与曹丕一起进入了曹府。路上遇到了不少的曹府的仆人,大家都向三人行礼,但是遇到曹丕的称呼之时就很尴尬了,不少仆人都不知道如何称呼曹丕。
曹丕一脸沮丧,跟着吕睿来到了偏厅。偏厅之内,大部分都是曹氏的子弟,见到曹节与吕睿来了,曹氏的小辈都拉着曹节,要去后院玩耍。
“子桓,随.......。”曹节想叫子桓一起去后院看望卞夫人,但是突然想到了曹丕如今的身份,欲言又止。
“嫂嫂还是去看看卞夫人吧,丕已经不是曹家之人,魏王府的后院恐怕是不能去了。”现在曹丕就是魏王府的外人了,外人不能进入内院,这是礼仪。
“恩!”曹节点了点头,也知道现在的无奈,只有跟着曹家的小辈往后院去了。吕睿则是拍了拍曹丕,安慰了几句。明明是自己的父母家,却还要当成外人一样,这种滋味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
曹丕抵达魏王府没有多久,晚宴就开始了。曹丕被安排在了末席,因为曹丕已经被除宗了,按照官品,曹丕八品小官只能在末席用膳了。
这回可苦了卞夫人了,本来曹丕除宗之后,卞夫人就很少见到儿子了,为了避嫌,曹丕也不能时常前往魏王府,这次是摆宴,曹丕能正大光明地来到魏王府了。但是母亲坐在首席,儿子坐在末席,如何能相见?
卞夫人多次伸长了脖子寻找曹丕,曹丕也寻找着卞夫人,可惜宴会上的人太多了,很多时候二人的目光刚刚碰上,就被人群给打断了,神话中有牛郎织女,魏王有卞夫人与曹丕。
晚宴因为卞夫人与曹丕耳热,曹氏之人都有些忌讳,晚宴不是很愉快,连曹操都匆匆用膳,然后将吕睿招入了书房。
“不凡,这些是你二娘给子桓做的衣服,还有这些赏赐之物都送给子桓吧。”曹操身为父亲,看到曹丕的样子也十分伤心,但是自己已经是魏王之尊了,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只有暗中给曹丕一些补偿了。
“是,仲父,孩儿一定将这些东西交给子桓。”
“恩,还有一件事关于子桓的。子桓虽然被除宗了,但是只要子桓立下了功勋,还是可以重回朝堂,封子萌荫的,为父决定派子桓去凉州,为西凉参军,你给钟繇写封信,让他好好照顾子桓。”曹操做了一个决定,让曹丕去西北建功立业,有了功绩再返回许都。
“孩儿写信?”
“当然是你了,钟繇乃不凡之女婿,岳父给女婿写封家书,有何不可?”曹操呛了吕睿一句,你收了一个中年女婿,正好可以好好利用。
“是!”吕睿无语了,每次听到钟繇喊声岳父大人,吕睿就要起起皮疙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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