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和司寇安到了幽冥山庄的大门前,看着青郁山林里的庄院,由着司寇安去叫门。
“公子是?”门房开了门,茫然的看了看司寇安,当目光扫到我的时候立刻笑了,“原来是白姑娘,请进。”
“花沫凡在吗?”没有进门,直接问人。
“哦,在。”门房有些奇怪,恐怕他以为我是来找冷冥的。
一名小厮引我和司寇安去见花沫凡,在十字转角撞见一个丫环,有些面熟,她看我一眼,略一福身就走了。
想起来了,她是元夫人身边的丫环。一个月前被元夫人‘请’到山庄里,后来我就再也没来,而她也没找我,想必是知道珠子已经不在我手里。
“白姑娘请。”小厮在院门口站住。
“十三,你也在这里等我吧。”我只想单独和花沫凡谈。
司寇安犹豫了一下,终是点头。
这个院子不大,整齐的花草,偶尔落有一两片树叶,蝴蝶翩翩的飞着,正午的太阳从头顶照下来,影子缩在脚跟。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门口有些紧张,转着手腕上的银丝镯,面前的门开了。
“妙妙?”花沫凡显得很意外,“你怎么来了?”
总觉得他第一句不应该是问我,抿了抿唇,说道,“我有事和你说。”
“哦。”花沫凡看到了院子外面的司寇安,眼神微转,将我带进去,关了门。
他静静的看着我,等待我的话,可我很想他先开口。
“妙妙?”花沫凡觉察出我的不对,皱了眉。
“沫凡,你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我问他。
“昨天晚上?”花沫凡茫然。
“你昨天晚上没有去过城里的十里香吗?”声音有些不稳,就近在椅子上坐下,慢慢低了头。
“昨晚是我值夜,直到凌晨才回房休息,并没有进过城。”花沫凡奇怪的看我,“妙妙,怎么了?”
“是吗……”闭上了眼,讽刺一笑,早就知道不对劲,我怎么能凭借一种香味来判断人的身份,真是傻的可笑。
“妙妙?”花沫凡抬起我的脸,惊讶,“怎么哭了?”
“我……”经他一说才发现无声无息的眼泪淌了满脸,赶紧胡乱的擦拭,却被他抱住,那种淡淡的香味又钻进鼻子,刺激的我立刻挣开他。看着他惊疑不解的眼,问道,“沫凡,你告诉我,你身上究竟是什么香?”
花沫凡为难的抿住唇,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沉魂香。”
“沉魂香……”细细咀嚼,又问,“这种香料应该很少见吧?除了你,谁还会用?”
“妙妙?”花沫凡的眼神瞬间变化,突然他捉起我的手腕,当看到那缠绕着的六道银丝时,双眼透露出一种可怕的冷光,捏着手腕的力道也不知不觉的加重,“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
听着他喃喃自语的话,疼痛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你认识那人?你告诉我,他是谁?”
花沫凡似乎明白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痛苦的表情里参杂着悲伤,不断轻抚我的头发,好一会儿才突然说道,“妙妙,如果我说昨晚的人是我,你会生气吗?”
“沫凡……”深一呼吸,坚定的说道,“那人不是你!”原本不确定,现在看他的表情就是无疑了。
“妙妙,那人就是我,我娶你!”花沫凡辩解。
“不是你!你不要骗我!”挣开他的手,问道,“你不想告诉我那人是谁?”
“妙妙……”
不想再听他撒谎,打开门跑了出去。
“妙妙?”司寇安看见我脸上还有泪,立刻展现出一副保护的架势,将我护在身爆怒气腾腾的瞪着追出来的花沫凡,“你对妙妙做什么了?”
“不关你的事。”花沫凡的声音僵硬低冷,连表情也和以往有很大差异。
“妙妙的事就是我的事!”司寇安豪迈的说着,干脆将我抱进怀里,我不满的挣扎,他却抱的更用力,甚至还温柔的安抚,“别怕,别怕。”
“放开她!”花沫凡说话间就拔了剑,脾气似乎变差了。
“十三,你松手。”离开了司寇安的怀抱,看了花沫凡一眼,淡淡说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他是谁,就来找我。”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坚持要隐瞒,那我们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妙妙……”花沫凡喃喃动唇,没有了动作。
“十三,我们走吧。”扯了扯司寇安,离开院门,却发现不远的一棵树下站着冷冥,那双眼睛里满是探究思量。扫他一眼,拽着司寇安的袖子离开了幽冥山庄。
坐着马车回城,一路上都在神游,而司寇安很安静的坐在一爆眼睛盯在我手腕上的银丝镯上。
到了白府门前,已经是下午两点,司寇安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殷勤小心的扶我下马车,谨慎的言行,就好像我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外人或许不明白,可我知道,他这样的态度是因为昨晚的事而感到内疚。
到了后院坚持不要他送,于是他说,“我就住在原来的院子,有事就找我。”
“嗯。”转身就赚他倒是自由,把这里当成自家一样出入。
刚走进云屏院小菊就跑了上来,焦急的句句询问,“,你去哪里了?早上发觉不在房里,房门还是反锁,我都吓死了。如果不是少爷吩咐,小菊都要去报官了。”
“让我安静一会儿。”不耐烦的绕过她,上楼后就将门关上,躺到满脑子混乱。
不知道躺了多久,也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直到外面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响。
对那轻稳的脚步很,坐起来看着门,果然见反插的门轻松的被打开,白落离走了进来。
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连叫他‘哥’都不敢,垂下头看着脚面,看着他的影子贴上来。
“出了什么事?”终于是白落离先开了口。
“哥……”不知道为什么,被他一问突然间感到很委屈,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