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可怜的老父母,为何要我相亲

+A -A

    一场秋雨后,日子一天凉似一天,寝室外的青草渐渐多了些灰褐『色』,几棵桉树也开始落叶,秋的气息慢慢浓郁了。但我的心里却是春意盎然,繁花盛开。

    来到这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下午,财务老师通知领工资,我才知道第一个月在明天就结束了。

    来到财务室,在工资表中签了自己的名,出纳员牛老师用算盘快速地计算出我的工资。对我说:“你们新分配的,每月二百五,七**三个月的共七百五十元,但你班欠学杂费有五百元,扣去五百,你只领二百五。”

    “哦。”我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班上欠的费用还有这么多,我一直没有崔他们,看来不崔他们是不行的。

    我领着二百五,正准备离开财务室。牛老师又叫住了我:“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每个老师领取月饼一个。”

    哦,又要快过中秋节了,我都一个月没回家看看了,我想应该回去一趟了,年迈的父母可好?

    以前在家里,我与姐姐们有说有笑的,我们一起玩游戏,打扑克,声浪似乎要把屋顶给掀下来,每次都闹得父亲来镇压方才收兵。自从两个姐姐先后出嫁,我上学去了,家里慢慢冷清了,我注意到父亲的眼神开始有些落寞。现在我也走了,家里就只有父母两人了,想来他们一定是很寂寞吧。

    “月光,今天下午你回不回镇上去,土房酒厂有一辆煤车要回镇上。”对我说话的是肖老师,他老婆在镇上计生办,他平时周末就去那儿。国庆放假,他肯定是回那儿的。

    “我要回去。”我忙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就是蛇皮口袋里有几本书,另外就是学校发的那个大月饼,拿回去父母尝尝。

    我跟着肖老师来到酒厂,看到停着的煤车,驾驶室已坐着两个『妇』女,我与肖老师只好上了车后。

    汽车在窄窄的公路上颠簸,公路大部分在半山腰,说是公路,其实近似于土路,既没有混凝土,也没有柏油,汽车经过的地方都激起漫天灰尘。我们在车上颠簸好一阵才到镇上。

    我下了车,还要走几公里的小路才能到达家。

    当我到达家时,天已黑了,只见一个黑影在门前的山路上,那熟悉的身影不就是母亲吗?

    “娘,我回来了。”我快步向前。

    “光儿回来了啊!都一个月了,我以为你国庆还不回来呢?我都找人给你带了口信,叫你国庆回来一趟。”母亲见我也很高兴。

    “家里还好吧。”

    “还好,我想告诉你一件喜事儿。”母亲说。

    “什么喜事?”

    “你舅妈的姐姐给你介绍了一个姑娘,叫你回来相亲,人家姑娘是打工的,很有钱。”母亲在自嘲着,嘴里滔滔不绝。

    “娘,这事不用你『操』心,你少这一分心事吧。”我打断了她的话。

    进了屋,父亲正在赶着鸭子进圈,我递给他一包香烟:“哦,光儿回来了。”

    他接过香烟继续在赶着还没有进圈的鸭子。

    “光儿,就这么定了,明天正是赶集的日子,舅妈的姐姐也约好女方,明天在一个茶馆见面,如果成,就拿点见面钱给女方。”母亲拿起水瓢,正准备舀水做饭。

    “娘,算了吧,我自己的事自己晓得。”我说着,把领取的工资二百五中抽取了一百块交给了母亲,“娘,这是我领的工资。”

    “你留着,明天拿来做见面钱。”母亲坚持不接我的钱,并还说:“与你儿时很好的史二娃都当爸爸了,你还不慌,明天一定要去。”

    母令难违,第二天我还是被迫相亲了。

    我很抵触相亲。觉得都什么社会了,还搞封建主义?只有动物才被栓着交配。其实最重要一点,就是“相亲无美女啊!”你想想,一般漂亮的不愁没人要,哪还有空来相亲啊!所以,我对相亲一向是深恶痛绝的!

    没有办法,父母催必须去,想想,许多事都身不由己。

    来到小镇上,舅妈的姐姐早领着姑娘与她的父母在桥头等着了。我一见就看到姑娘,一米六左右,盘起的长发,脸蛋圆圆的,皮肤蛮细腻的。很不自在地玩弄手上的bp机当时最流行的通信工具。还行,不是很惊艳,但至少看着不恶心。

    我也礼节『性』的喊了声姑娘的父母为叔叔阿姨,然后我们进入了楼馆,在一张空桌坐了下了,父亲去要了几碗茶,我马上去开了茶钱。

    我一人坐一方,媒婆与姑娘一起坐,我的父母与她的父母分两边坐下。相亲变成了谈判,也成了辩论赛,我爸和她爸,我妈和她妈,“捉队厮杀---”

    真是太无聊了,又是这种场面。我索『性』一言不发,喝着茶,看大人们聊家常。

    开初,我爸和她爸相谈欢洽,从熟悉的老友,从以前吃大锅饭谈,再到国家政治,谈到中国改革开放搞得好,大家丰衣足食了。

    我妈和她妈也就对儿女问题相互探讨,一个说我把儿子养大不容易,让他读书,教书,为国家培养了人才;另一个说她女儿如何如何的能干,从一个打工妹,成为一个主管,追女儿的人太多,但她眼光高,全括目相看。

    我感觉到那个女孩也不是很自然,偷偷撇我几眼。不时地看看那bp机,似乎有人给她传呼了。

    过了好久,双方终于谈到“正事”了。

    她老爸说,他女儿叫姚瑶----话音刚落。我老爸就补充说,他儿子叫月光,重庆师范大学毕业,高才生啊!

    我听了真的感觉好恶心!

    在双方按照“执行程序”互报了家门,又把各种关系说了一下,女方的父亲说,他的表姐夫的哥哥在当教育局局长,如果这门亲事定了,找关系调到县城学校去,她女儿再打工几年回来在县城做生意。我父母听了乐哈哈的,说这是绝配。

    接下来叫我与姑娘表态,我正准备表态愿意与否,没想到姑娘先表态:我愿意,我们在信中与bp机联系吧。说着,她把她的bp机号写给了我。我也把我学校的地址写给了她,那也算表示同意这门亲事了。

    母亲见我写了地址,不停地向我递眼『色』,意思是给钱与女方作为见面礼。我用手『摸』了『摸』钱,迟迟不肯拿出来。

    最后姑娘的老爸说:都新时代了,我们不用传统的方式了,接下来发展,靠他们自己,这种事情是看缘分了。

    按我们当地传统的方式,男女同意了这门亲事后,男方拿了见面前,请女方到家吃一顿饭,再给女方一些彩礼什么的。可是今天女方的父母思想够开放,让我们自己看着缘分交往。

    真的没想到。

我要报错】【 推荐本书
推荐阅读:
山村教师 十一 可怜的老父母,为何要我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