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优与她是合作生意上的关系,沈成恭是他的发小和朋友,这两人宋濯都认识,是在他允许范围内光明正大地正当来往的。
但这个水经年,是打哪里冒出来的?无端就与她牵扯不清!
只要想到宁卿与一个男人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宋濯便浑身不舒服,心里的感觉,他形容不出,反正就是隔应得慌。
宋濯一勒缰绳,策马而去,回到宸王府,直闯梦竹居。
他一身沉恼冷然地走进卧室,隔着珠帘往里一瞧,便是一怔。
只见宁卿正与慧苹雨睛在打络子,宁卿指着三个香囊,笑得一脸明媚:“这个是四姐姐送的,外面绣的兰花,咱们打个兰花形状穗的,这个是梅花,这个荷花,也要打相应的,打好了我每天换着挂身上。”
她笑容明艳,喜上眉梢,气氛一派和乐。
宋濯看着不由心中一豁,刚才的沉恼忽然地消散而去。狠狠地吐了口气,他脑子也清醒过来,他在干什么?
他宋濯向来都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就如雪妍和莹雅,她们也跟外男接触过,甚至还跟太子四皇子等人熟悉,但他从来没介意过,也不当一回事。为何偏偏遇着她的事情,他总是草木皆兵?
宋濯想让自己不要那么可笑,但这想法一出,就被他立刻甩开了,因为他心里还是堵得难受!宋濯从来都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性而为!
“表哥?”宁卿看到了宋濯,嘻嘻一笑,走上去:“你不是出门了?”
“突然有些事情。”她俏生生地立在自己跟前,宋濯看着她笑得娇软娇软的,心里就软了三分,哪里舍得给她气受,只好挥退了屋里的丫鳜拉着她的小手走向竹榻。接着一把将她捞起,放到了大腿上,紧紧地圈在怀里。
“表哥?”宁卿低呼一声,最后只好认命地趴在他坏里,在他怀里蹭蹭,见他不说话,就抬眼瞅瞅他的脸。
宋濯先在她的眉心亲亲,搂着她道:“卿卿乖乖,老实跟表哥说,你以前可遇到什么可疑的人?”
“什么可疑的人?”宁卿小脑袋一歪,一脸不解。
“譬如类似一些什么邻国皇子之类……或是一些不男不女的生物,嗯,会弹琴的。”
宁卿嘴角一抽,这都是些什么生物?立即摇了:“没有。”
“真的没有?”宋濯笑得一脸风清绝雅,循循善诱:“卿卿认真想想,要是有,告诉表哥一声,表哥不会生气的,嗯?”
宁卿还是:“真没有。”
宋濯与宁卿四目双对,宁卿眨巴着一双清澈无瑕的水媚大眼一瞬不瞬地瞅着他。宋濯看了她一会,然后狠狠地叹了口气,把她紧搂在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蹭蹭。
小丫头很乖,向来不说慌的,宋濯相信她。
“表哥?”宁卿从他怀里抬起白晰的小脸,看着他。
宋濯一笑:“卿卿很乖的对不对?”
宁卿点头。
宋濯亦真亦假地道:“最近有坏人要打探锦织天下和甜味天下的商业机密,一直在找幕后的总设计宅你暂时不要跟那边来往,没事也不要到那边去,懂了吗?”
“我知道了,表哥。”
“能在家里呆着就在家里呆着。我知道,你的妹来了,你想要陪她们上街玩耍……”
“表哥,我不上街便是。”宁卿眼巴巴地看着他。
聪明的女孩总是惹人疼的,宋濯很满意,用鼻子蹭蹭她的鼻子。但瞧着她一下子低落了下去的情绪,宋濯又有些不忍,柔声哄着她:“听说五天后玉真庵有庆典,你可以带你的姐妹到那边玩儿。”
宁卿双眼一亮:“谢谢表哥。”
宋濯亲亲她的眉心:“表哥多则十天,短则五天就能回来,你先到那边玩玩儿,到时表哥去接你下山,你要上街,到时表哥陪你去。或是一两个月之后,等那坏人离开,表哥就不限你。”
“好。”
“真乖。”宋濯在她娇唇上轻轻一吻,起身离去。
转身瞬间,他绝美的脸上疼宠温柔的神情一瞬消失,眉眼越发傲然冷魅,红唇勾起的笑泄着一丝丝狷狂。
宋濯相信宁卿不认识水经年。
也许水经年也并不认识宁卿,也许他只是对锦织天下的绣品和新兴的甜品有兴趣,弹琴也是一时兴起或故弄玄虚,但宋濯向来都是宁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人的!只要有丁点苗头,他都会捏灭在萌芽之初!
纵然也许是误会,但他决不会让两人碰面,要是水经年因为绣品和甜点想要与她强行结缘,那么他就先下手为强,斩断这不该存在的孽缘!
临出门前,宋濯又叮嘱了雨晴和瞳儿一翻,让两人打醒十二分精神,提防某些不男不女、会弹琴的生物!
还在家里下了一道死命令,谁也不准唱歌或是弹琴演奏!违者杖责五十板子,并撵出王府!
“殿下,要不上报皇上,说天水的八皇子来了,形迹可疑,再让皇上盯着他。”清风道。
“到时就怕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明目张胆地跟皇伯父说是来找人的,并让皇伯父以强权逼得钟离优说出甜味天下背后之人。本世子难道会蠢到做他的梯子?”宋濯冷哼。“咱们天盛与天水向来不和,他偷偷潜入在先,自不敢表明身份。清风,让人到天水整点事儿出来,务必把水经年引回天水。”
“是。”
“清河,你派人盯着水经年,不准他靠近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