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好,几家欢喜几家愁,这世上就是这么回事,有喜的就有悲的,有笑的就有哭的。
邢雨等人此时最高兴的自然是邢雨了,他以每月区区几十滴精血就换来了一个神通胜过结丹堪比元婴期的修士,真可谓是赚翻了天。
但是愁的人自然还是有的,谁啊?正是哪位银家老祖,此人不但数去了寄存数百年之久的秘银宝甲,同时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而自己的修为也是一度跌落谷底,就算是在给他一个合适的跻身之体,若是没有个几百年的休养生息,他也无法达到之前那堪比人类元婴期的修为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厄运只不过是一个开端罢了。
‘膨’地一声,银家老祖的亡魂离开的那句被鬼将占据的宝甲,在空中化作一抹淡淡的幽光,心中的怨念简直是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但是他只能有眼睁睁的看着那具曾经属于自己的躯体,被别人慢慢的完全占有,而没有丝毫的反击之力,这就是魂与鬼之间的差别,不得不说选择魂体修炼的修士遇到了鬼,那只有仰天默哀的份了。
等到鬼将完全掌控那那句躯体,银家老祖的亡魂这才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他只想在魂飞魄散之前,在看一眼自家的子孙后人。
幽光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最终在那一团浓郁的血雾前停了下来。
“孙儿?你出来,让先祖失去寄身之体,就要魂飞魄散,让我在看你最后一眼吧!”
银家老祖的亡魂此时声音悲切诚挚,让人闻之落泪。
“什么!”一个尖锐的声音传出,随后又平静道:“老祖,你不是有一具宝甲寄身的吗?怎么没拉!”
此声随比先前平静许多,显得不再是那么尖锐,但只要是与那银甲四子稍有接触过都人都会听出这并非是那位阴酸刻薄的银家老四。只不过那位银家先祖亡魂急于见上此人一眼,到未曾将那声音放在心上。
“宝甲被贼子抢走了,他乃十足的鬼魂之体,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介魂体,自然争斗不过与他,孙儿,你快出来让我看一眼,我支撑不了多久了。”
血雾中人闻言,不由传出一阵笑声,不过那笑声却是难听之极,犹如金属摩擦一般,道:“你就这么想见我?”
“你你不是我的玄孙长流,你到底是何人!”
银家老祖的亡魂虽然平日里接触长子银长流的时间较多,但对于其他三子的声音也并不算陌生,如今一听,自然吃惊非小。
‘噗’银家老祖亡魂的话音未落,就见那团血雾骤然一阵翻滚,向他涌来,而其中却藏有一位初具人形,但满身赤红的怪物。
之所以说他是怪物,那是因为此物形如干尸,手掌脚掌之上已经长出了长长的赤红色指甲,头颅也大异于常人,眼眶深陷,鼻子细长而高挑,一张大嘴就如同是在腮帮子上开了口子一般,口中还竟是一排排的细小牙齿,此物虽有几分人形,但银家老祖的亡魂若是将他当做人类或是自己那第四位玄孙,那才真是脑袋出了毛病。
“桀桀桀”血色怪物见到银家老祖亡魂那惊恐的表情,不由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容,道:“本天君见你爱护后人痴心一片,就此成全你吧。”
怪物说完,将那蛤蟆般的大口一张,银家老祖的亡魂顿时觉得有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将他卷住,他甚至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那股强大的吸力吸入了怪物的大蛤蟆嘴中。
血色怪物满意的拍了拍肚子,恰好此时听到邢雨那发自肺腑的笑声,不由大怒道:“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扫了本天君的兴致?”
邢雨等人闻言望去,但见话音处根本无人,反倒是有一股令人作呕的红色光团一闪即逝的来到他们身前。
左牵黄一看清来者,就声音颤抖的脱口喊出了一个名字。
“血血煞天妖!”
“呸!妖怪,老子管你什么天妖不天妖,先吃老子一锤再说!”
反倒是对此物毫无了解的王昕率先出手了,他见此妖的遁速不凡,在出手的时候倒也用上了十分的力道。
轰地一声巨响,那血煞天妖只是原地站立未动,而王昕自己则是受不了那巨大的反震力,蹬蹬蹬地一连倒退数步,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逆血,这才稳住身形。
“嚎”
血煞天妖似乎是被王昕那一锤打的兴起,仰天发出一声嚎叫。
邢雨等三人根本就承受不了此等程度的吼声,立刻一个个地倒退不止。
就在此时,左牵黄却率先发现了地面上一处凸起之物,一个箭步来到那里之后,此人也不管那是什么,一脚狠狠地踩在其上。
“喀嚓”一声机括声传出,众人身体就被一股股光柱包裹在了其中。
“这是什么玩意,好像挺好玩的啊?”
血煞天妖先是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的惊叫道:“狡猾的人类!”
叫声未止,此妖那细长的手臂就猛地抬起,之间五道刺目的红芒直射向光柱其内。
“噗噗噗,”几声闷响传来,光华一敛,露出空荡荡的一处小山洞,其中那还有一个人影存在?
血煞天妖见此不由狂怒,身形一转之间,地面就发出一阵阵轰轰的轰鸣之声,那座数丈大小的古传送阵瞬间被其毁坏。
“轰!”地一声巨响,整座山洞也被此妖彻底炸平封死,同时还传出一声惊怒之极的吼叫之声。
“别让老子在遇到你们!”
天雷山腹地深处的密林之中,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同时落下一团团白茫茫的光团。
待光团落地散尽后,显露出一位修士,此人身穿一身淡青色长袍,五官虽然不算惊人,但也算过得去,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一份儒雅的气息,此人正是邢雨。
邢雨等到双目渐渐从那强光过后的不适中恢复过后,略带惊讶的扫视了一下四周,之见这里到处都生满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树木,一切都让他有一种新鲜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不见。
“奇怪,我明明记得我是和王左二位前辈还有那些修士一通传送过来的啊?”
邢雨环顾四周,发现此地除了他自己之外再无他人,这令他多少有些紧张的感觉,一时无法适应。
“主人不必惊慌。”恰好此时,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正是那获得宝甲的黑甲鬼将。
“属下估计那传送阵应该是出了问题,不但没有将人传送到指定的地点,还将每一个传送者都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邢雨初时听到此鬼开口,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但当听到这么一个缺乏建设性的话语,心中难免升起一丝不悦。
这还用他说吗?只要稍微看几眼,想一想,就会明白了。
“你知道这是那里?”邢雨沉默片刻后,问道:“还有,为何你没有被传送到别的地方?”
“哈哈哈”黑甲鬼将闻言一笑,道:“难道我没有被传送走,主人你不高兴?这也是属下激灵,一看到那白光骤起,就先一步进入道主人你的藏玉之中,这才免遭传送他方之苦啊。”
“哦。”邢雨听后,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毕竟一个修为远超自己,而自己又无法控制的存在在其身旁,重视让人有种不安的感觉的。
可是黑甲鬼将接下来的话语,却大大地让邢雨感兴趣了。
“这里吗我多出来的那些记忆之中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被叫做什么血色之林吧。”
随着黑甲鬼将的讲述,邢雨对此地也大致有了一个了解,此地在被封印的时候,因为害怕有人盗掘天雷山中的古冢,故而下了一种特殊的禁止,进入的修士,修为不得超过开光期,不然不是被突来的灵力冲的爆体而亡,就是会激发另外某种禁止,被直接传送到别的地方。
而这里之所以被称为血色之林,就是建造者在此地种植了很多不知名的奇怪草木妖兽等,那些草木不但能走,还会主动攻击,只要有人或是动物被他们当做猎物,那就会遭到攻击。由于有了这种怪异草木的存在,这里每天都是杀戮不断,不论是妖兽,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你的神通若是够强大,一天之内能够转变整个血色之林,那么在你的视野之中就会发现,这里的土地会时常被鲜血所洒满,至于是什么东西的鲜血,那就不得而知了。
邢雨闻言,立刻变得沉默起来,在这种处处危机的地方,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主人,你何不独自去那天雷山古冢一看究竟啊?”黑甲鬼将见此,怂恿道。
“天雷山古冢?”邢雨听后并不是十分感兴趣,道:“如今没有了王昕那老家伙,我自己去那又有何用?鬼知道那家伙隐瞒了多少秘密。”
黑甲鬼将闻言调侃道:“主人,属下真的不知道啊。”
邢雨闻言不由一笑,道:“你这家伙,怎么得到一具合适的躯体就比你乐成这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搞笑的一面?”
黑甲鬼将闻言,则是冷哼了一声,道:“那是自然,以前我总是害怕被人灭杀,现在总算是有了一点自保的资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自然就会有别的想法生出来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邢雨闻言并未回答什么,而是双足一跺,人就飞到一颗大树之上,放眼环视一周之后,喃喃自语道:“看来就是那里不会错了,真的要去吗?”
黑甲鬼将听闻,忙道:“要去的,说不定王昕他们此时也正想哪里赶去呢?”
“你不是说修为高过辟谷期的修士来到这里,不是被天地灵力冲暴身体,就是触发其他禁止被传送到别的地方吗?”邢雨听后则是不客气的反问道。
黑甲鬼将听闻,不慌不忙地道:“这是自然,不过那也是需要时间限制的吗,毕竟设计这古冢的家伙还是要留下一条后路,让他王家人前来祭祖的吗。”
“哦。”邢雨听后释然,看来王昕应该是不会出事,那左牵黄呢?
“若是别人呢?会怎样?”
黑甲鬼将听后,有些不屑地道:“这种限制修为的阵法,在天南修仙界恐怕并非只有这一处吧?只要进来的不是傻子,估计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说道这里,此鬼话锋不由一顿,道:“说真的,我还真是很看好你们此行的,近五百修士,清一色的开光期修为,四名带队虽说修为稍高,但只要稍微压制一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样你们凑在一起,绝对能够发挥接近十成的威力了!”
邢雨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才算有了定计,当下自语道:“看来此行还真要一头走到底了,也不知究竟是对是错呢?”
其实这道不是邢雨过于小心,每个人在期待许久,等到期待来临的前一刻都是或多或少的会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黑甲鬼将见他下了决定,则是变得惜字如金起来,无论邢雨在怎么与他搭茬,他都不在做出回应,这令邢雨在心中对其谩骂不已啊。
“唉本来还以为自己这一路上能有一个说话的人,可谁想这死鬼却突然一下子哑巴了。”
邢雨嘟囔一声,也就不在理会那黑甲鬼将,而是缓缓地闭上双眼,手在腰间的藏玉上逐一轻抚一番,在发觉没有什么东西落在那山洞一战中,这才纵身一跃落在地上,辨明天雷山所在的位置,这才准备催动足下的风鳞靴疾驰而去。
“沙沙沙”
可就在他一切准备妥当,林中一侧却传来一阵沙沙的草木晃动之声,这令邢雨不由地一惊。
“是谁躲在哪里鬼鬼祟祟的?”
喝出一声之后,邢雨双手齐挥,顿时赤磷剑悬浮在了头顶,蓝沧盾则的化作桌面大小,稳稳地挡在身前,做出一副防御的姿势。
“是是邢前辈吗?”
可就在邢雨全神戒备之时,一声弱弱的声音却从那草丛中传出,让邢雨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