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他说,看到你痛苦,我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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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

  她一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中学以前,爹地妈咪还有甚至她的弟弟,都捧着她,因为她蠢萌,格外受人关怀……

  然后,高中,和凡凡一个学校以后,他就一直守在她身边,那个时候说的情话啊,她不懂,现在,被泼了一身咖啡,手红肿疼的不行的陆思妍明白了……

  还记得当时的他站在她面前,笑的让那午后的温热阳光都失色了,淳淳低沉声音让人沉醉……

  “你这么笨,要没有我看着,肯定被人给欺负了,以后要乖乖躲在我身后知道吗?无论发生什么,我替你挡着。你只要乖乖地,让我保护你就好。”

  当时的她,没有想太多,一直到到后来,凡哥哥告白,他们大学在一起,她也没有想的明白,一直觉得,他对她的温柔,呵护,宠溺,都是理所当然……

  但是……现在,和他分开了……她被人欺负了……凡哥哥,却再也不会出现了……不会了……

  陆思妍呆呆地坐在那儿,捂着发疼抖着的双手,咬着唇瓣,泪眼朦胧,明明现在大中午的,阳光明媚,为什么,她觉得整个世界都阴沉了下来呢……

  手有多疼,心里就有多想他……以前,她被一个喜欢凡哥哥的女生欺负抓了头发,凡哥哥帮她报仇,气急败坏地直接把那个女生的头发都给剪了下来……但是,那是以前啊……

  陆思妍,你老大不小了……也该习惯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了……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以后,他都不会在你身边了!

  心里缩紧抽搐的厉害,疼的窒息,整个咖啡厅里的人,都在注视着她,那投来的目光十分复杂,有可怜的,有同情的,但也有不好的,如嬉笑的,看笑话的……

  陆思妍想忽略,但是却没办法忽略,就是这么现实,离开了凡哥哥,你根本就保护不好自己……因为之前,他把你保护的太好了……

  陆思妍,别哭……做好准备,以后,可能都会是这样了……

  松开颤抖仍然在发疼的手,她垂下一双泪眼,呆呆地看着,努力吸气,不让泪水滚落,很争气,这一次做到了。

  手背,那原本白皙光滑的地方,一片刺眼的通红,起水泡了……仍然在阵阵发疼,那种痛啊……一直钻心,不是特别厉害,但是心痒难耐的那种……让人不容忽视……

  二楼,乔向阳咬牙切齿地想要冲下楼去,却被那个浑身紧绷,透露着阴寒气息,俊脸沉沉的男人给死死地拦着。

  乔向阳就差和他动手了,压低声音怒吼:“你他么疯了吗?她被那个苏倩给欺负了!你还不下去?就这样眼睁睁她被欺负,被泼一身咖啡,你看她那手,红成那样了!你站在这里装瞎子吗?”

  厉景凡捏紧楼上的栏杆,听着他这般刺耳的话,那修长的一双大手收紧,手背上根根青筋凌厉地爆起,要不是这栏杆质量够好,也许,估计,就被他给捏碎了……

  赤红的骇人双眸眯着,死死地盯着楼下呆呆坐在那儿娇小身子颤抖的她,再滑过,**着无数心疼的目光,在向阳说的,那只红肿起泡的手上滑过,看一眼,说好对这个死女人冷硬的心里,就狠狠抽动了一下……

  失控般的,不受他的掌控,抽动一下,就疼一下……而且疼的程度不断加深……

  紧绷的虎躯微微震颤,西装革履下的胸膛起伏,男人的呼吸变得沉重,微微阖上眼,和她十分默契地,想到了那幸福但又讽刺的过去……

  他抿紧惨白的唇角微微勾起,心里冷笑,陆思妍……这就是你想要的离开我吗……没有我的保护,你就让自己受伤,让自己被别人欺负……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现在你这样,痛苦难过,然后来折磨我?你满意了?

  陆思妍……让我保护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倔强……我说了,我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怕……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陆思妍,我越来越不懂你了……你不要我了……那就给我消失的干干净净好不好……不要每次,都在我眼底,暴露出你的软弱来……真是恨透了你的眼泪……你如此折磨我……一边推开我,一边使劲地折腾我……

  他微微阖上眼,喉间滚动,一时之间,心里五味俱全,但是满满的,都是关于那个叫做陆思妍的狠心女人……

  乔向阳烦透了他这副装逼的样子,甩开他的手,咬牙切齿,脸色铁青冲着他咆哮:“他么地真不知道你这坑货在傲娇些什么?能不能别和女人斤斤计较?想要追回她,现在不下去嘘寒问暖,愣在这里跟个木头干嘛?你不下去我去!我还告诉她!你就在楼上,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欺负了!让她恨死你!”

  乔向阳叽叽歪歪地在叫嚣,撇开陆思妍是这坑货的女人不谈,妈呀,是他表姐啊!舅舅要是知道,他的宝贝女儿,这样被别人欺负,自己袖手旁观,非拆卸了他不可!吓死个人噜……

  那个苏倩……自己找死……敢动他们家的人……哪里来的胆子?

  乔向阳红了眼眶,死死咬着牙关,转头就要下楼,但是睁开赤红双眼的男人一把拦住,乔向阳回头,脸色很臭地对上他那双红着的嗜血眸子,轻哼:“想明白了?说你蠢还真是!难怪到了这岁数还是老处男一个!”

  厉景凡绷紧的俊脸敛起,脸上已然露出冰冷的杀意,他沉沉沙哑地说:“你先别下去,今天的事情,也别对家里人说,另外,帮我联系苏家的人,动了我的人,让他们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咬牙切齿,一脸阴鹜狠戾,但又接着沉沉说了很欠扁的一句话:“向阳,有时候,我和她的事情,别管太多……我有分寸的……从她回到a市的那天起,就没想过,再放她走!”

  然后,他就掠过了他,大步下楼,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将他给打发了,乔向阳气的一口老血直接就要喷了出来。

  ……

  要是目光可以杀人,他现在非灭了这个坑货不可?

  脸简直黑成黑炭了,乔向阳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他们这对别扭的给活活气死!跑腿的都是他?负责劝人的也是他?还让他别多管闲事?他是上辈子欠他了!

  乔向阳盯着他那飞快下楼的背影冷笑,越是不让他说,他偏说,让他舅舅,看他舅舅怎么弄死他!

  男人迫不及待地下楼,心里满满的都只有那个娇小,让人忍不住搂进怀里狠狠疼爱的女人,不管她怎么伤害他,不管她怎么抗拒他,不管她,如何决绝地说出,从来没有喜欢过他这种狠心的话……

  她都占据了他满满的内心,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变过……

  看到她被人泼了咖啡,看她疼成那样,看她的手发红起泡,看着她落下泪水……他已经,忍不住,想要毁天灭地……

  然而他下楼的时候,陆思妍已经抓着自己的小包,咬着唇瓣,捂着自己那只被烫伤的小手,顶着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的嬉笑的目光,出门,那娇小脆弱的身影,正好映入下了楼的男人赤红的骇人眸子里。

  他的薄唇死死抿成一条直线,双拳紧握,大步迈去跟着她出去……

  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将她搂进怀里呵护……她肯定很疼吧……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负……看她又哭了……

  陆思妍,离开我,你根本就过不好,回来吧,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他的心里沙哑地悲鸣,然后出门,咖啡厅外,天光明媚,就好像刚才的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的。

  一瞬间,就看不到了她的身影,马路上,车流来来往往,他站在那儿,紧绷的虎躯晃动,难道她已经打车走了?

  厉景凡心里一下慌了,眯着通红的眸子四处转着,终于,在一旁花坛边沿上,看到了那抹让人心疼不已的小小身影。

  她坐在花坛边上,低着头,皱着秀眉,咬着唇瓣,低垂下通红的双眼看着自己的手,厉景凡没有动,看着她,给自己的手吹气,还拿出了纸巾,一点点擦着……

  可能真的太疼了吧……她一碰,惨白的小脸立马十分明显地一抽……她的衣服,头发上,都还沾着棕黄色的咖啡污渍,干了以后,黏在上面,让她看起来甚是狼狈……当初呵护的小公主,现在变成这样,他心疼,不近又不远的距离,但是足够,让他痛彻心扉……

  厉景凡喉间滚动,再也忍不住,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打脸不打脸了,完全违背了自己之前说的,以后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这番话,大步朝着她而去……

  没有尊严就没有尊严吧!厉景凡抽着一张沉沉的俊脸想,心疼明显地出现在阴鹜的脸上,反正从爱上她开始,尊严这种东西,早就和他没关系了……

  他说过的,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好好地,重新回到她身边……看不下去了……自己从小到大呵护的挚爱,如此楚楚可怜的样子,陆思妍,我的心,因为现在的你发疼,你知道吗?

  他来到她面前,高大的身躯,将那午后的阳光给挡住,阴影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他那股不爽的阴寒气息,坐在花坛边沿的她觉得一股熟悉的味道从空气中漂浮而来,身子本能地哆嗦了一下,她抬头,然后,愣在了那儿……

  手里捏着的纸巾,轻飘飘的落地……

  他怎么,会在这里……

  陆思妍通红的眼眶里,一下涌出了泪水,过了那么久,一个多星期了,距离上次,在她家里决绝地分开以后,再度见他,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好不真实,就好像做梦一样……

  但是真的是他啊……虽然他现在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但是那张深入骨髓的俊脸,每一分,每一寸,都是自己最熟悉的……

  心底的委屈,在见到他以后,瞬间放大了数倍,陆思妍呆呆地,只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了,她不敢看他了,又转过了头,装作没看到一样,然后他的冷笑接踵而至……

  “疼吗?”

  低沉的声音,带着戏谑的笑容,就好像在说,就算疼死了,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要离开我……

  眼泪汹涌而出,真的再也忍不住,好不容易,不断对自己说,要坚强,但是这点硬挤出来的坚强,在此刻见到他以后,尽数崩溃……

  他是来,看她笑话的吧……她苦涩地一边哭,一边笑……

  一直到,他阴沉的目光从她死死握住的那只手上转过,轻笑声继续响着传入她耳畔:“这点痛,比起我这五年经历的,又算得了什么?陆思妍,看到你这样狼狈痛苦的样子,我很高兴,很畅快,总算有人帮我报仇了呢!”

  当初爱的有多深,现在就有多恨……爱恨交织,但是又忍不住对她流露出心疼,又忍不住对她冷嘲热讽,就是这样矛盾的情绪,在心里交织着,简直就是要折磨死他了……

  陆思妍,因为你,我变成这副样子,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随着他的冷笑嘲讽话音落下,陆思妍的身子狠狠震颤,心脏猛地被撕裂开……手上的疼,不算什么了……现在要紧的,是心里……

  她微微抬着头,看着他那张深敛扭曲布满阴鹜的俊脸,轻轻摇头,一边摇头,一边热泪滴滴滚落……

  这真的是她的凡哥哥吗……不,她的凡哥哥,不会对她说出这么一番残忍的话的……

  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在诛着她的心……她的凡哥哥,怎么可能舍得这样对她……不会的……她在心里默念,肯定是在做梦,陆思妍,被苏学姐泼了一杯咖啡,你太难过委屈,所以出现幻觉了……一定是这样……

  厉景凡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这张被泪水淹没的小脸,心里绞尽都快要碎了……厌恶透了,烦透了她这副落泪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只是看一眼,就割着他的心,让他浑身都发疼,既然她不喜欢他了,既然她不爱他了!为什么一次次,要在他面前出现,要在他眼底,露出这副让他关爱的样子!

  要滚!就滚的干干净净!不滚,就重新……回到我身边来……

  厉景凡压抑着那股痛,继续嘲讽:“现在知道离开我的代价了?这还只是开始!我告诉你,没有我的保护,谁都可以欺负你,谁都可以作践你,没有我,你就是别人口中水性杨花的贱人!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恩?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告诉你,我真是心里舒服的不行了!”

  明明爱惨了她,明明看着她被别人欺负了,就淡定不了,追了出来了,却要这样口是心非,还真的如乔向阳所说的,活该你年近三十了,还是个老处男!

  面对陆思妍,厉少的情商,基本下降为0,也实在是因为一次次放下身段,卑微地去求她,但被她拒绝地心灰意冷了……高傲如他,却被她一个小女人如此践踏,他心里一口气闷着……不发泄不行……

  两人的性子都太倔,都在等着对方先低头,但是她不会,因为那个心中那个一直埋藏着的惊天秘密,不会的……

  午后的阳光,明明那么好,马路上车来人往。

  他就站在她什么,熟悉,但是又那么陌生……

  凡哥哥……我们不在一起了……难道,就要变成敌人吗……为什么,要这样讽刺我……为什么……

  陆思妍呆呆地,隔着通红眼里千万重的泪,看着此刻骇人的他。

  西装革履,仍旧是那样耀眼,一张俊脸,绷紧狰狞,赤红的双眼眯着泛着讥笑的目光,那么刺眼,好像几乎要刺瞎了她,那好看的薄唇,勾着冷笑,他和咖啡厅里的那些人都是一样的,是来看她笑话的……

  看她现在,手被烫手疼的厉害,浑身沾染着那咖啡污渍,狼狈不堪……正好合了他心意……原来如此呢……

  也不怪他,本来就是自己先作的死,诚如苏倩说的,那么好的男人,你说抛弃就抛弃,泼你一杯咖啡,还算少的呢!这样的国民男神,多少人仰慕着他,偏偏到她这儿,被她蹂躏践踏……受尽屈辱……

  但是……真的不能啊……多么想爱他,但是不能啊……他说他五年过的比现在的她痛苦千百倍,她何尝不是呢……只是大家都看到她陆思妍抛弃了他,哪里知道,那一千多百倍个午夜梦回,她是怎样夜夜哭泣到天明……

  陆思妍深深吸了口气,十分努力地,将眼泪给逼了回去,不哭了……要坚强,当初和他分开以后,她就这么对自己说过的,五年在外国的漂泊,够了……

  她呆呆地看着他,轻轻扬起唇角,眨着那一双通红刺眼的杏眼,低低地笑,对,她笑了……

  “对……我知道了……五年前,和你说分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没有你在我身边,我可能寸步难行……但是,凡哥哥……我不后悔……我知道,这五年,你过的很难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除了那无力的对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看到了,现在我自己,自食恶果了……手上很疼,心里很疼,人狼狈不堪,生活乱糟糟的,我自己作孽,我活该……我是贱人……抛弃了你,我早就该死了不是吗……你都看到了……可不可以,请你离开……求你了……凡哥哥,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吧……妍妍妹妹求你了……”

  卑微无力的低低抽泣恳求,不想再在他面前流露出软弱,这辈子和他不可能了,那就要早点适应,这样的疼痛……

  厉景凡身子一僵,垂下的双手随着她那一句句指责自己,责骂自己的话落下,抽紧的心里哐当一声,破碎了……

  不准她这么说自己……谁允许的……不准……

  呼吸乱了个彻底,他抬了抬头,望着明媚的蓝天,喉间苦涩滚动,一下又觉得好无力……嘲讽她,以为她会后悔,然后重新投入她怀抱,但是没想到,她如此决绝地,甚至不惜骂自己是贱人……

  真的就那么想要离开他吗……真的不爱了吗……他坚定的心,动摇了……如果她真的不爱了,自己费劲心机做的一切,都是枉然……是笃定了她还爱着他,所以才敢如此纠缠她的……

  他又睁开一双猩红的双眼,盯着她,继续嘲笑:“离开?你已经不是我的谁了,凭什么来指使我?我为什么要走?我要好好看着你,看看你到底有多么狼狈,看看你到底有多委屈,你越痛苦,我就越觉得痛快,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

  爽快过……

  那几个字,卡在了喉间,还没说出口,他布满无限冷冽笑意的双眼已经睁大,呼吸急促了一下,全身心的血液瞬间沸腾了,往脑海里冲……

  为什么,只因为,眼前坐在那儿无力脆弱的她,哇的一声,突然哭出了声……

  他的妍妍,突然痛哭了出来……如此撕心裂肺,如此抽动他的心,让他的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

  “对不起……我道歉了……我都道歉了……凡哥哥,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都已经道歉了……我和你说过了……我不爱你了……从来都不爱……为什么要一直来纠缠我……我们就这样断了,做普通朋友不好吗……”

  “为什么,全部的人都在怪我……为什么全部的人,都以为,是我抛弃了你……当初的事情,你们哪一个知道啊……我心里也难受啊……你们都是坏人……就知道怪我……就知道指责我……就知道欺负我……谁能知道,我的心里,也一样地痛……”

  她真的要崩溃了……她也不想离开他啊……她也很想和他履行当初的诺言,成为他的新娘,一生一世在一起……她难道不想吗?可笑的命运作祟,在她身上降临了那样的灾难,她能怎么办……不离开他,继续和他在一起……然后毁了他吗……

  她做不到,就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无论多么痛,都要将他从自己心里硬生生地割下来……

  不奢求他们理解,但是为什么全部的人,都来责怪指责她……那一个个贱人这样的字眼,她承受不了……原谅她,内心还不够成熟……虽然已经二十五了,但是,还只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孩……

  她哭的厉害,哭声惊天动地,整个就犹如当头一棒,几乎将他给狠狠地敲晕了,来往的路人纷纷驻足,停下来注视着他们,议论声,啧啧私语,接踵而至……

  厉景凡的虎躯紧绷的厉害,随着她的阵阵哭声,整个人酸到不行,她哭成这样?干嘛?她委屈?她疼?有他痛的厉害?

  他咬牙切齿地挽起袖子,在她面前蹲下,不顾周围人的围观,大手狠狠地捏上她的肩膀,冰冷的敛起骇人五官对着她,咆哮:“别哭了!哭什么哭?装什么同情?”

  “呜呜……”

  她泪水不断,止不住,委屈极了……有苦说不出的感觉,没几个人懂,她也不奢望,但是可不可以求他们,放过她啊……她已经忍痛不要他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她的泪水刺眼,哭声一阵阵割着心扉,厉景凡觉得自己要爆炸了!脑袋又疼的厉害了起来,捏着他双肩的力道加大,几乎就要捏碎了她!

  “我他么让你别哭了!再哭我他么弄死你!”

  “就哭……呜呜……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你当初说过的,要好好保护我的……你当初说过的……”

  陆思妍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心酸,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女人啊,就是爱掉眼泪,谁让女人是水做的呢……

  厉景凡被她气的觉得自己要爆血管了,真是恨不得,狠狠地弄死她!

  想让她闭嘴,但是又不敢怎么样,弄疼了她吧,心痛的还是自己,到最后,他软了语气,求她:“乖妍妍……别哭了……凡哥哥错了……凡哥哥刚才疯了……才这么嘲笑你……我错了,你打我骂我吧……怎么样都行,你别哭了……求你了……妍妍……”

  她心里大动了一下,哭声止住,呆呆地看着他,泪水还在往下掉,厉景凡看有了效果,再心疼地在她发红起泡的手背扫了一眼,接着大手揽去,将她抱了起来,扫了那围观的人群一眼,脸色铁青怒吼:“看什么看?他么没看过夫妻吵架?滚一边去!”

  夫妻呢……

  陆思妍被他抱着,贴着他的胸膛,倏地一下,竟然忘记了挣扎……因为此刻,他沉稳的心跳声,还有那熟悉让她沉醉的男人气息,彻底迷惑了她……

  有那么一点奢望,好想,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如此被他抱在怀里,往昔的熟悉感犹如潮水一般疯狂地从四面八方朝着她涌来,迅速地将她淹没……

  还是那么沉稳的心跳声,还是这么一股好闻的淡淡专属于他的气息……一切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样……陆思妍睁着一双通红呆滞的双眼,一瞬间,忘记了挣扎,恍惚之间……有那么一股幻觉……

  让她觉得,一切都还是五年前的那个样子,她爱着他,他也爱着她,如此简单,没有发生那件事,她也不用考虑那么多,只需要乖乖待在他的身边,接受着他的宠溺呵护……每天笑着就够了……

  他们可以在每个晚上手牵着手跑出来,到那情人坡上一起*嬉笑,一起耳鬓厮磨,一起亲密地双唇贴合……

  但是……但是不能装作没有发生啊……即使她现在,疯狂地沉沦在他这样熟悉温暖的宽阔怀抱里……即使她现在,已经迷失了自己,失控地想要和他,重新在一起……如此强烈,但是不行啊……

  在心里告诉自己……陆思妍,不可以……痛苦了那么五年,不可以再重蹈覆辙……不然你这五年,你和他受的这些痛苦,算什么……

  有些时候,爱情,真的并不是占有就可以了……看着他过的好,她就心满意足了……真的……

  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紧了他的衣襟,她阖上了眼,热泪滚落,啪嗒啪嗒顺着脸颊打在了他的西装上,无力滑下……

  厉景凡一直眯着一双赤红的双眼盯着她,一边抱着她朝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怀里柔弱娇小的她,不敢放过一丝一毫,她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

  她又哭了……同时,那张惨白带泪小脸死死绷紧狰狞,充斥着委屈和矛盾。

  就是这样的神情,和那个晚上一模一样,她没有挣扎,没有抗拒他的触碰,确切地说,她身体的反应,再告诉他,她也很享受,但是该死的,又露出一副如此痛苦的样子……

  她永远这样迷惑折磨着他,给他错觉,让他觉得,她其实根本还爱着他,不然,现在她的身子颤抖什么?她的那颗心跳的这么快干嘛?

  她和他一样,十分享受这样的拥抱,隔了五年,她和他一样,都还被彼此所吸引着……

  但是为什么,他一遍遍求着她重新在一起,重新开始,她都好像十分痛苦,且十分决绝地拒绝了她……

  厉景凡墨黑的剑眉深拧,抱着她柔软身躯的手臂缩紧,心里的私心是,放慢了脚步,存了私心,好不容易才抱到她的,多抱一会吧……也许过了今天,又没了……

  但是即使如他这般精明睿智,怀里的她,他看不懂……

  是啊,他看不懂她了,当初那个傻傻的单纯的迷惑了自己的小女孩,他已经彻底看不懂了……

  一边爱着他,一边又不能和他在一起……真是厌恶透了,这样的她……

  赤红的骇人眼眸微微一缩,些许的痛苦被他藏到了深邃双眸深处,他微微掀开的薄唇死死抿着,但终是没有开口,而是抱着她,来到了那辆停在路边的自己的车前。

  小心翼翼地将不断哆嗦的她放到了车子副驾驶座上,那轻柔的动作,就好像,她是他的稀世珍宝一样,舍不得用力,十分珍惜,担心一碰就会碎……

  陆思妍呆呆地坐在那儿,睁着一双灼热的红眸,看着他俯身,给她系着安全带,好恍惚,好不真实,就好像,梦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明明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决裂的如此厉害,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和他靠的那么近了……

  这个姿势,正好看到他那棱角分明的深刻侧脸,那短劲的黑发,根根看的清清楚楚,他那乱了她心扉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真的受不了,他如此贴近她的感觉……

  乱跳的心又狠狠一抽,她整个人又开始矛盾,十分痛苦地在那选择里挣扎,放过她吧……别再这样了……她真的觉得,自己对他,已经快没有抵抗力……真的受不了,会答应了他,和他重新在一起……

  陆思妍死死地咬着唇瓣,一下抓上了他那只给她扣着安全带的大手,这动作,其实在告诉他,她要下车,她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了……她要去上班……

  大手被她那只冰冷的小手覆上,男人紧绷的身躯抖了一下,立马抬头,深敛的抽起五官对着她,那一双赤红的眸子,眯着,犹如野兽看着猎物一样,死死地落在她身上……

  现在的她,真的承受不了他这样聚焦的深邃目光,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在他面前一览无遗……被看穿的干干净净……也怕……强大的他,可能就这样看透了她心底深处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

  够了……真的够了……重温了他那个温暖让她迷醉的怀抱,她该知足了……别妄想了……陆思妍,难道你真的想要,重新和他在一起吗?

  喉间吞咽了一下,她吸气,迷离的发红双眼有点躲闪,但最终鼓起勇气地对上他那双深沉带着他强大气场的双眼,低低抽泣:“凡哥哥……我下午还要上班,我不跟你走……而且你说过的,以后,不会再在我面前出现的……”

  不跟他走,想要跟谁走?跟哪个野男人?她说,他直接就去灭了他!那个齐御吗?

  还有尤其是她的最后一句……这是在啪啪打着他的脸?她倒是敢!

  阴寒的神情一下又爬上了他深敛但依旧好看的迷人立体五官,他勾起了唇角,倏地冷冽一笑:“我后悔了行不行?我自己打我自己的脸不行?”

  “你他么可以不守承诺,当初说好了要永远在一起,结果抛下了我,为什么我不能收回之前说的话?没听见我刚才说的我们是什么吗?不跟我走,你他么想去找别的野男人?这辈子都别想!”

  一句话,将她堵的严严实实……

  陆思妍:“……”

  夫妻两个字,十分准时地在脑海里乍现……刚才他对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十分自然地怒吼,看什么看,他么没见过夫妻吵架……

  就好像,他们真的已经结婚了一样的……

  夫妻……这两个字,太让她奢望,也太沉重了……她接受不了,虽然心里,也疯狂地想着……

  陆思妍愣着,微微睁大一双红眼,呼吸瞬间凌乱,心里又是狠狠地抽动发疼……湿润的唇瓣颤抖……

  但是更震惊的是,她的凡哥哥,竟然冲着她,耍起了无赖……

  陆思妍心里倏地很不是滋味,别过目光去,一下就不敢看他那张带着邪恶笑容的俊脸了,怕……怕再多看几眼,真的会沉沦……然后不顾一切,不计一切可怕的后果,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就是这样躲闪防备着他的神情,让厉景凡厌恶透了!每次都给他躲,哭!当初狠心说分手的那股胆量哪里去了?现在给他装委屈了?

  男人紧绷的身躯胸膛起伏了下,大手一下忍不住窜了过去,捏上了她的下颌,让她正视自己的双眼,陆思妍惊呼一声,刚被强迫着看到他那张俊脸,他的薄唇就压了下来……

  “唔……”

  一个来之不易的吻,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感天动地。

  不敢加深,怕她又发野,他很快就放开她,然后坐进了车子内,看着她震惊地急喘气,他发动车子,继续扬着唇角冷笑:“五年前欠我的,我都要一一讨回来,你可以如此狠心,为什么我不可以耍无赖?我就不信了,我使劲缠着你,你他么会不对我动心!不爱我了?那就重新再爱一遍!我这样的男人,做你丈夫是你赚了!除了我,谁还要你这么傻乎乎的女人?”

  坚定的话语,叩进了她的心扉,陆思妍心彻底乱了……重新再爱一遍……真的,可以吗……

  思索之际,他已经踩下了油门,车子疾驰而去,带着她那句尖叫,要去哪里啊……

  他笑,洋洋得意,拐回家,还收拾不了你了?向阳说的对,对着顽固不化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死缠烂打……

  自己的尊严,高傲,通通不要,重新占据她的心,现在才是他的当务之急!

  一路上,陆思妍都在碎碎念,下午要上班啊,而且才刚上班啊,请假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开车的厉景凡嫌她太吵,直接一个怒吼威胁。

  “再他么给我叽叽喳喳,直接停路边就办了你!”

  陆思妍:“……”

  彻底被吓到,不敢说话了,然后男人冷眼扫过她,看着她嘟着唇角抽着小脸委屈的样子,心里被萌化,又为她心疼,咬牙切齿地叹气,摸出手机就拨出了一个号码。

  驰远集团的副总,他之前打过交道……他敢不给他面子?

  “对,是我,陆思妍我带走了,下午不来了,你别扣她工资,我们谈的合同,我给你让一个百分点的价格。”

  简单粗暴,干净利落地就请好假,看的一旁的小女人是目瞪口呆,在下午倒灌进内的冷风中凌乱……

  凡哥哥,真的和当年不一样了……变得雷厉风行,没有了以前那样的温柔……而且……当初那个男神一般的发光体,此刻竟然冲着她耍着无赖……是因为她吗……

  陆思妍心里充满了愧疚……凌乱的心里,一下变得迷茫,没有了答案……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了……

  五年之后,和他再次,这样共处一个狭小的空间内,陆思妍的心乱的很厉害。

  和上次在家里自己的卧室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是在狭小的车厢内,他开了很久,全程,她屏着呼吸,脸色惨白,不敢转头看他的脸……

  被烫伤的手背已经不疼了,但有点痒,还发着红,起着泡,她时不时地低下头,不禁想到了苏倩说的那番刻骨铭心的话。

  “你知道,这五年他是怎么痛苦过的吗?你个贱人竟然还敢回来?”

  紧接着,就是一杯滚烫的咖啡朝着她泼了过来,然后是她的带着阴冷恨意的威胁。

  “别再给我缠着景凡!不然我要你好看!”

  她在跟她宣布着主权,但是从凡哥哥的表现来看,他们并没有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起了这样的信念的时候,隐隐的,一股欣喜竟然冒上了头……

  陆思妍眨了眨红肿的双眼,抓着心口,隐隐地扬了扬唇瓣,嘲笑自己,怎么……她竟然真的,还妄想着,可以和凡哥哥在一起吗……

  一定是的吧……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找了借口回国……心底响起了一道声音,随即,另一道反驳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不是的……她就是想着,回来看他几眼……他过的好,她就放心了……真的……

  但是,事实是,他过的,一点都不好……

  心里绞尽起着矛盾,苦涩的疼痛又冒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这么大了,除了傻乎乎地让别人担心,还会什么……离开他,你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吗?

  鬼使神差地转过头,看着严肃认真开车的他,那寸寸深刻分明的侧脸,一下涌入她的眼底,坚毅,深邃,还是那么英俊不凡,帅的惊天动地……

  可惜啊……真的不属于她了……陆思妍,你要坚定你的立场,一定要……

  他好像也注意到她在偷偷看他,微微侧过脑袋,修长的一双幽深眸子眯着就要转过,陆思妍身子一哆嗦,连忙惊慌地转了回来,抽紧发疼的小心脏砰砰跳动厉害。

  直到,他的冷笑声传入她的耳畔。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虽然分手了,但是你,我不介意,也开心,只要你说一声,我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你的!只要你的一句话……”

  宠她真的上天了,偏偏,她冷硬心肠如铁……

  陆思妍低垂着脑袋,抿紧唇瓣,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慌乱颤抖。

  “我……我刚才没有看你……也没有资格,看你了……你说的对,我们已经分手了……”

  这两个字眼,那么尖锐,她心里嘲笑自己啊……所以之前他说的什么夫妻,果然是随口一说的……你傻傻地当真什么……陆思妍,你果然蠢啊,你抛弃了人家,让他痛苦不堪,他不恨你,没有掐死你……就不错了……

  厉景凡的视线转过,落在了她身上,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又染上了那陌生刺眼的清冷,他认真地看着她,薄唇紧紧抿着,深邃的眸子里泛着亮光。

  耳边倏地响起了之前她那一番委屈的哭泣。

  “你们就只知道怪我……当初的事情,你们谁知道啊……离开你……我心里也难受啊……”

  当初的事情……

  男人黑长的眼睫毛颤抖,凝重爬上了他绷紧的俊脸。

  捏着方向盘的双手死死握着,手背额头,都爆出了根根青筋……向阳和他说过,是不是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但是现在,她自己好像亲口承认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想知道……男人眸光渐暗,心里已然有了盘算……

  车子顺着盘山公路而上,半山腰上,一栋豪华的山庄别墅,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底,带着那无比美丽的黄昏山头景色。

  陆思妍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脑海里绷紧的那根弦有了悸动,她微微掀开了唇瓣,双眼睁大,一直到,停下车的男人侧过身子,狭长眸子带着无尽笑意瞥了她一眼。

  “想起来了吗?这个地方……”

  他后面的话,恍惚之间,她已经听不到了,因为那涌动的记忆,已经将她紧紧地淹没。

  那段过去的美丽岁月啊,也是这样的日落黄昏,当年年少轻狂的他们,来到这样的美丽半山腰野营,当时的她和他,那样地幸福啊,抓着他的手笑的无害:“凡哥哥,这里好漂亮,以后我们结了婚,在这里买栋房子就住这好不好?”

  当时的她很傻很天真,想着可以和最爱的他,一起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曾经的他啊,笑的夺人眼球,站在她身边,揉着她的小脑袋,淳淳声音传耳入心。

  “好……妍妍的愿望,我都帮你实现……”

  陆思妍心口猛地一窒,又开始泛疼……当初荒诞的话,他却当了真,承诺历历在耳,可是她却已经,悄然,松开了他的手……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喘不过气了,一直到身边的男人抓着她下车,低低冷笑:“想起来了吗?愧疚后悔了吗?现在知道,你当初做的事情,有多么过分了?”

  他的话里,带着低低埋怨,怔住的陆思妍微微转过身,看着夕阳下,他那被拉长的身影,第一次,看到了强大如他身上的落寞……心里抽动地厉害,疼的厉害,她低了低头,眼眶一红,一下子心里苦酸到不行……

  下一秒,她的下颌被他伸过来的修长手指勾起,这样的半山腰,山庄别墅门前,西下的夕阳下,她被迫,抬起一双惹人怜爱的红眼,与他眯紧的幽深眸子四目相对。

  “再求你一遍……回来我身边好不好?我们的家,空了太长时间了……”

  声音低沉沙哑,陆思妍呆呆地隔着通红眼里千万重的泪看着他,那寸寸深刻五官,此刻没有了之前的凌厉,舒展着布满柔情,真的很让人心动,让人冲动地想要不顾一切地沉沦……但是……但是……

  她努力地将眼眶里不断冒出的泪水给挤了回去,愧疚地轻声道:“不……”

  厉景凡等了好久,就等来了这么一个字,她话音落下,他一下子就收回了手,俊脸随之又绷紧布满了阴寒,冷冽的薄唇掀起,发出冰冷的声音。

  “狠心如你,我真的还第一次见到,行,有的是办法逼你就范!跟我进来!”

  他一下扣上了她的手腕,在她错愕之际,已经带着她进门……

  他刚才说的……带你回家……

  比较意外的是,里边整体色调,竟然是以暖色系为主的,陆思妍看着,思绪错乱,以前啊,她去过厉家他的房间的,黑白分明,冷酷十足,而现在这栋山庄别墅,却变了样……

  这意味着什么,她不问,他不说,心里却已然猜到了七八分……越是这样,他越是对她好,她越是觉得自己是个天大的罪人……经受不住……

  夜色缓缓降临,那种属于家的感觉的橘黄色灯光亮起,好像让她的心稍微暖一点起来了。

  他拽着她的手将她推到了沙发上,然后勾着唇角,噙着邪恶的笑容,那么高大的伟岸身子,就立在她的面前,脱着衣服……对……脱衣服……

  陆思妍:“……”

  “你干什么……”

  陆思妍错愕,惊慌地连忙双手合十,抱住自己,脸立马涨红,只因为,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被他给脱掉甩在了一旁,酒红色的紧身衬衫包裹在他身上,隐隐勾勒出他完美身躯的轮廓,宽肩窄腰,修长大长腿往上,那黑亮的皮带泛着金属的光芒,从头到脚,处处充斥着男人的成熟魅力……摄人心魄……

  陆思妍怔怔看着,脸瞬间涨红,这股内心的猛烈悸动,什么鬼啊……

  男人泛着一双灼热的红眸盯着她,勾起的薄唇继续扬起,笑的邪肆,她说干什么……这句话,对于想了她五年的他来说,别有深意……

  他靠近了缩在沙发上有点惊恐的她,带着那股让她沉醉的气息,冷笑:“干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说……我想干什么?恩?”

  想要她……开明了说,就是男人最本能地冲动,五年了……每个晚上都想,每个晚上都难受地醒来,每个晚上,都后悔地,当初干嘛要顾忌那么多,不直接吃了她……

  在心里骂了自己千百倍,就像向阳说的,活该你二十九了,还是单身老处男一个!这个女人欠收拾啊……

  陆思妍今天彻底被他刷新了三观……之前冲着她耍无赖,现在耍流氓……她的凡哥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惊恐地使劲往后缩去,直到抵在了那沙发上,无路可逃,她倏地惊觉,对啊,这里就他们两个人,那么今天晚上……她……难逃虎口!

  真的是要被自己蠢哭了……陆思妍吓坏了,身子哆嗦了起来,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小脸,立马变得惨白,一切惊慌的反应,都落入男人的眼里……

  要不要怕成这样……就算他真的碰了她,又怎么样?本来就是他的权利和义务!

  他双手撑在了沙发两侧,将她锁在了沙发与自己的伟岸虎躯之间,俊脸压下,对着惊恐不已的他,邪恶的目光垂下,在她身上打着转,喉间滚动,声音沙哑:“五年不见,除了还是这么没良心,这么爱哭以外,身材倒是变得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干巴巴的,让人提不起兴趣!现在,该凸的该凸,该翘的翘……”

  那一句让人提不起兴趣,明显地是他的口是心非……就算干巴巴的,你还不是想别人想的紧?每天晚上做着邪恶的梦……对的,从高中和她告白在一起以后,他的晚上,都被这个女人给占据了……

  陆思妍一怔,惨白脸色又涨红,身心颤抖地很厉害……受不了,以前那样的凡哥哥,用这样邪恶甚至猥琐的目光注视着她,然后还说出这些下流的话来,尤其还带着那股沉醉的迷人气息,靠着她这么近……

  还有什么叫做以前干巴巴的……以前的她也不错的好不好……是他庸俗,只喜欢那些波霸……曾经的记忆了,和他亲吻了无数次,有好几次,的确擦枪走火过……但是他到最后,都会难受的硬忍住,然后沙哑地说,等到我们结婚……宝贝……

  绝世好男人……

  脑海里一下突然爆出了这么个词,然而下一秒,他的男人气息一下子撤离,陆思妍从回忆的脑海里跳出来,发觉那抹修长的身影,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陆思妍身子一僵,颤抖的心口几乎就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他这是,要给她做饭吗?

  高高在上,尊贵如他,但是现在,为了她,进了那男人生来就厌恶的油烟重地……一下子,就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抗拒的心,又彻底凌乱……

  有那么一种预感,和他继续再这样待下去,那个秘密,迟早会被他发现……但是能怎么样……现在她已经逃脱不了了……外边天黑了,没有他,自己根本离不开这里……

  陆思妍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从刚才的惊慌中平静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从沙发上下来,探着脑袋,朝着厨房里张望。

  呲呲声响着,油烟四起,他真的在给她做饭。

  亮着的明亮灯光下,那伟岸的健硕背影,一下刺入她的眼底,配上他现在身上那不和谐的围裙,让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可不可以,别对我这么好……不然我担心,我真的会忍不住,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心底有那么一道苦涩的声音,但是同时,又矛盾地响起了另一阵叹息……

  陆思妍,你回国,不就是想他吗……只要你坚定自己的立场,别被他迷惑,享受一下他的温柔,不算什么吧……就一天……在心里告诉自己,贪婪地,就一天……

  终究是妥协在对他的念想中,陆思妍又瞥了厨房里的修长身影几眼,这才,慢慢地打量起了这间别墅。

  完全按照当初她幻想的设计装修的……心里突突地抽着,有点酸疼,打开一间房间,一张皎洁的白色大床映入她的眼底,这里,看起来是卧室的样子。

  没有意料中冰冷的气息,反倒空气中都充斥着男人熟悉气息,陆思妍大胆地开了灯,仍旧是温暖的橘黄色,房间亮了,然后她微微瞪大了双眼,身子僵在了原地。

  刚才漆黑一片没看清,现在亮起来了,她一下就注意到了,那张床上的被子和床套,包括枕头……

  传说中幼稚的凯蒂猫,却是当年她的最爱,他嫌弃过她千百次,但是她都改不了,但是现在……现在……

  被他的柔情和好彻底淹没……

  泪眼朦胧,陆思妍撑着有点晃荡的身子走了过去,将自己置身在那床上,不是冰冷的,原来这床,他有睡过,还带着他的味道,陆思妍轻轻阖上双眼,心里窒息地疼,真的想象不到,他那样的长手长脚的英俊不凡的男人,睡在这样幼稚的少女系床上,是怎么样的画面……

  太美不敢想……但是也太感动……凡哥哥,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

  我们……分手了啊……不要再让我感动了……求你了……

  她死死地咬着唇瓣,任由着泪无声滑下,但是心里锥心的痛,那么真实……这么好的男人啊……陆思妍,你怎么舍得抛弃了他……

  即使你抛弃了他,这么狠心对他,他还那么坚定不已地在这里买了地,盖了房子,按照你曾经的喜爱来装饰,通通都是为了你……陆思妍……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空气中,好像有这么一道声音在质问鞭笞着她,陆思妍双手不自觉地轻轻揉上了小腹,轻轻摩挲,眼泪大颗打在了这床上。

  她的身体……脆弱无力残破的身体,给不了他未来的……与其和他在一起后以后痛苦,倒不如,现在就断的干净……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厉家那样的世家大族,就算厉伯伯和顾伯母那么和蔼可亲……但是这样的她,他们怎么可能会要……

  陆思妍,要忍住……真的一定要忍住……

  但是……但是谁能告诉她,现在心里的千刀万剐般的痛楚,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止住啊……

  陆思妍转过颤抖打着哆嗦的身子,背对着门口,以防万一他进来,自己的脆弱,忍不住对他流露的爱意,会被他发现……不能再给他希望……要让他恨你……陆思妍……你记住了没有!

  你的心,要比那铁还要来的坚硬!

  但是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婆娑泪眼,一下就注意到了,放到床头的一本黑色本子,鬼使神差地伸手过去,摸过,冰凉一片,忍不住打开……这种窥探别人的秘密,很不好……

  果然,在看到里边的内容以后,她遭报应了,那痛苦啊,硬生生地扼上了她的喉咙,好像要让她窒息……呼吸,没了……心跳声,似乎都要听不到了。

  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迹,是她的最熟悉的,曾经最爱的人的……

  但是一字一句,几乎戳瞎了她的眼……深入心骨,犹如一把把刀,深深剜着她的心……

  她离开的第一天……躲在房间里喝了一天的酒,不敢出门,不敢面对这个世界,没有陆思妍,我的人生,没什么意思……

  她离开的第七天,我发疯了七天,妈咪被我气哭了,爹地为了妈咪来教训我……但是,我只要陆思妍……没有她,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我知道,我活不下去……会死……

  她离开一个月后,吞了安眠药,这样才能安然入睡,这样才不会半夜惊醒,想着她在哪里,过的好不好,那么蠢萌的她,会不会被别人欺负……一不小心吞太多了,差点死了,但是被妈咪发现了,进了医院洗胃,活过来了……

  但是,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没有陆思妍,我厉景凡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她离开一年后,我总算振作了过来,满世界找她,但是找不到,是不是我真的死了,她也不会再回来看我一眼……

  她离开三年后,陆思妍到底在哪里……找不到……我好没用,我弄丢了她,竟然找不到她……

  最后的日期,是两个星期前,只有那么几个字,她离开的第五年,想她,想她……恳求上天,让我早点遇到她吧……就算不能再爱她了,只要让我知道,她过得好……就可以了……

  ……

  一字一句,仿佛都沾染上了他的痛苦,此刻深深刺着她的眼,让她眼里流下血泪,在鞭笞着她,在责怪着她,在骂她……

  看看啊,陆思妍,你对那么爱你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原来,他曾经为了她,纵情放走,变成行尸走肉……

  原来,他曾经为了她,吞安眠药,差点死了……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找她……想她……

  “哇……”

  一个没忍住,真的忍不住,她哭出了声,一下,又死死地咬上了唇瓣,咬出血,泪水滚落,打湿床单,将她整个人淹没……

  少许泪水啪嗒啪嗒掉落在那笔记本上,晕开了墨黑的字,打湿了那纸张,她一下丢开那个黑色的笔记本,好像这是一个十分恐怖的东西一样,由原先的冰冷,变得那样地烫手,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手贱翻开……为什么要让她知道他这五年的事情……

  眼角断线,泪水不断,但是哭有什么用……你抛弃了他是事实,你因为自己的身体不能和他在一起也是事实……这些都是事实,不是哭一哭,就能改变的……

  对不起……凡哥哥……对不起……除了无力的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想象不出,这五年,他是忍着怎么样的难过痛苦,写着这些一字一句……

  她又抱着那笔记本入怀,低低抽泣,压低声音,不让外边还如此温柔给她做饭的他听见,你的妍妍,真的给不了你幸福……你忘记我,好好地和别的人在一起好不好……

  她又抓过那笔记本,抓过床头的笔,翻到了中间任意的一页……

  捏着笔的手颤抖,泪水继续滚落,她的视线朦胧集中在手下,笔尖滑动,一个字一个字地成形在纸上,只是,她到底写了什么?

  会是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吗……

  ……

  外边,正在专心做饭的男人高大身子一僵……

  心里一抽,疼痛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男人脸色猛地一变,转过身,望着紧闭房门的她刚才进去的卧室。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被她折磨久了,自己出现幻觉了……怎么感觉,里边的她,在哭呢……估计是看她哭多了……那个不省心的小女人……除了哭着逼着他妥协?还会什么?

  厉景凡墨黑的剑眉深深拧紧,黑沉的视线垂下,扫了眼锅内炖着的她曾经最爱的芋艿排骨汤,他关小了火,解开了围裙,来到了客厅,站到了卧室外,很没品地靠着偷听。

  没有声音……男人苦笑地勾起唇角,果然是自己太在乎了……不写地冷哼,她哭就哭呗!哭死了也是她活该!当初那么狠心决绝,五年后被他抓到了就哭哭啼啼的?做给谁看?

  还真的以为,他会被她的泪水骗?

  厉少口是心非……明明就被骗了那么多次了……她的泪水,对他来说,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走到了一旁窗边,打开窗户,冷风呼呼灌进来,刮人心骨,半山腰上,他可以轻易地看到城市的美丽夜景,美丽……呵呵,可能是觉得她回来了吧,他曾经一个人站在这里,看了无数次,但就今晚的,最好看……

  幽深的眸子紧紧眯紧,他抓着自己悸动的心口,多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他和她,在他们的家里,一辈子……

  摸出手机,给向阳拨了过去。

  很快就接通了,邪恶的笑容,立马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哟,这么好的时光,不和妍妍你侬我侬,趁机吃掉她,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你侬我侬……他倒是想,但是说到底,终究是不舍得,怕她哭,怕她疼,怕她恨他……那个女人,基本抓住了他全部的软肋……让他无论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他抿紧的薄唇严肃认真地张开,声音沉沉沙哑:“向阳,五年前,肯定发生了什么……我确信了……不是我的问题,可能,是她的问题,也可能……她被别人欺负了……太多原因了,我不敢想,太恐怖……我怕我会发狂!你给我去查……她还爱着我……我确定她还爱着我……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她想和我在一起……又抗拒着我……”

  欣喜,且无奈……妍妍,你担心受怕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现在的我,已经强大到,可以帮你解决任何事了……

  计算着为你留下了多少眼泪,就代表我对我的心,又撒了多少谎……

  真的不是不爱你,是真的爱不起你……凡哥哥,真的可以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躺在他的床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的气息,还残留在这上面,她紧紧贴着床单,抓着被子,一边落泪,一边贪婪地汲取他的气味……

  今天之前,她真的不知道,原来这五年,他是这样过来的……她以为,他顶多难受个一个星期,不能更多了,然后就会厌恶她,恨她,慢慢地忘掉她……

  真的没有想到,他的五年,和她一样,如此生不如死,撕心裂肺……

  抱歉,但是我真的,给不了你幸福的……

  她蜷缩着,只觉得心脏点点被撕裂开……婆娑泪眼里,是那本漆黑的笔记本,太恐怖了……太骇人……

  吱呀一声,卧室的门被推开,她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幸亏,此刻的她,是背对着房门躺着的,知道是他进来了,她的颤抖身子猛地一僵,连忙赶紧地抹着眼角的泪。

  厉景凡站在门口,好看的修长眸子微微眯着,盯着床上那抹娇小的身影。

  橘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那凯蒂猫的床套被子,和她很配,当初特意去挑的,就是因为当初他的妍妍啊,喜欢这幼稚的东西……

  现在,她在这个他们的家里,在他身边,但是她的心里,还因为藏着某个秘密,而在不断地抗拒着他……

  眸光渐暗,他抿紧薄唇,缓缓进入门内,脚步声阵阵,清晰传来,带着他那股让她沉醉的迷人气息,点点朝着她袭来,陆思妍点点睁大双眼,脑海里只涌现了那么一个字,逃……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说好了,她要心硬如铁,这样,就不会被他蛊惑,但是偷窥了他的秘密以后,她对他,满满的只有心疼,愧疚,以及自责……再也做不到狠心……装不出来……

  但是,不能啊……即使你再怎么想他,你也要忍住!陆思妍,你听到没有!

  她咬着自己的唇瓣出血,直到身后一道阴影笼罩而来……

  身心颤抖的厉害,她一下屏住了呼吸,直到,身后的男人,蹲了下来,大手,揽上了她的小腹……最致命的地方,最不能让他碰的地方……

  陆思妍猛地震颤,连忙惊恐地转过身来,但是却在下一秒,撞上了他弯起的那一双泛着无限柔情和爱意的双眼……

  陆思妍的呼吸猛地停掉了,看傻了,回国到现在,他对她,一直是冷酷无情的,因为她抛弃了他,他恨她,她知道……但是这恨的对立面,是爱啊……

  爱的越深,才会恨的越深不是吗……

  厉景凡痴痴地望着她,这个让他魂牵梦萦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这个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他梦里但是却那么不真实,怎么抓都抓不住的女人……

  好心酸,好苦涩……

  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流露真心,轻轻嘲笑着自己喟然叹息:“做了五年的梦,想的,就是你出现在这张床上等着我的情景,现在终于实现了……”

  陆思妍:“……”

  立马别过目光去,不看他,确切说是不敢,那双幽深的黑眸太过可怕专注,一下就看穿了她,带着现在里边发光**着的浓情蜜意,会让她恍惚,出神,然后可能被他骗出当年的秘密……

  他太厉害了……自己跟他,天差地别……

  但是……他铁了心,不让她躲闪的,修长的手指勾去,滑过她的光滑脸蛋,粗粝的触感惹的她阵阵战栗,让她的心,狠狠跳动……

  他勾过她的脑袋,让她与他的那一双泛着无限温柔的瞿瞿黑眸对视,继续说着内心最动人动听的情话。

  “整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你好不容易才回来,求你,求我最爱的妍妍,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陆思妍:“……”

  这句话,最是致命,最听不得他说,自己过的多么不好……良心受的谴责,也会让她,泛起对不公的命运的无限愤慨……为什么,偏偏要在她身上降临如此噩运……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她和凡哥哥分开……

  他的话,让她心疼,她的眼眶里又泛出了晶莹的泪,一个不忍住,低低落下,一切,都落入他那双精明双眸内,他的俊脸倏地压了过来,她猝不及防……唇瓣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

  “唔……”

  她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吻她,她躺着,他蹲在床边,轻轻地吻着她,两只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离开,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再在她的柔软唇瓣上流连……

  “凡哥哥……不要……”

  她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再怎么狠心,再来几个五年,也断不了,对他的爱……根本抗拒不了他……他的一个吻,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让她沦陷不可自拔……

  他吻着吻着,倏地一下,埋首于她的乌黑秀发当中,熟悉的自然香味,喘气的她听的清清楚楚,他低沉的闷哼,还有那一句嘶哑的问话。

  “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有秘密,藏在心中,瞒着我,不告诉我……是不是?”

  陆思妍的身子僵住!猛地震颤!从对他的沉沦里,猛地清醒过来!

  陆思妍猛地推开靠的如此近的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剧烈地呼吸,这才发觉,什么时候,自己的衣服凌乱,被扯下来了一半……

  是刚才,太沉迷于他的那股温柔当中了吗……

  陆思妍抚着颤抖的心口,额头冒下冷汗,大口喘气,在心里暗骂自己,陆思妍,你刚刚差点犯下了大错你知道吗?

  强迫着自己的心变得冷硬,她抹了下眼角,顺带着擦过柔软的唇瓣,刚才被他吻过的地方,忍痛,抹掉他刚才留下的印记,然后她轻咳地冷笑,作势下床。

  “哪里有什么秘密……我说过了,我爱上别人了……齐御学长,你认识的,他很快就会从国外回来……我饿了,凡哥哥,我想吃饭……”

  她下床,碰触到冰冷地面的双腿发软打颤,只因为现在他的目光太过凌厉,因为她刚才一系列动作,那么刺眼,那么诛心,好不容易松懈了点,又迫不及待地要和他撇清关系了?

  被他问到了关键点吗?

  厉景凡觉得,如果现在让她出去了,就永远没有办法,逼着她开口了……

  薄唇抿紧,寒光在他的双眼里乍现划过,他的大手猛地窜去,一下拽住了她的手腕。

  受不了这样压抑窒息气氛的陆思妍想要出去,不然,可能自己会被逼着,说出当年那不堪的真相……不行……

  从他身边经过,他一下拽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将她抵在了床上,高大的身子随即覆了过来,那一双修长大长腿,一下按住了乱动的她。

  “唔……凡哥哥……你干嘛……”

  砰!

  他的一个拳头狠狠砸上了她脑袋旁边的墙壁,传说中粗鲁的壁咚,橘黄色的灯光下,那张深刻的俊脸绷紧,那样迷人,但是每一寸每一分,都透露着疲惫和无奈……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为什么要逃避……我看穿你了……你根本不是不爱我了……当年发生了什么?你说!”

  如他般精明,其实早该发现……当初那么相爱,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说爱上了别人就爱上了别人……

  她在骗他……她一直在骗他……男人想的清清楚楚,呼吸粗重,鼓鼓热气,尽数喷在了她的脸上,好像要将她给烧透……

  陆思妍被吓坏了……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逼问当年的事情……

  眼前的他,近在咫尺,如此咄咄逼人,心里的防线,点点开始崩溃……

  她连忙侧过脑袋,双眼躲闪,不去看他,但被他狠狠捏上了下颌,与他对视,他继续质问:“说……妍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被人欺负了……还是别的什么……我都不介意……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停止爱你……”

  他已经许下承诺,什么都不是问题,早就说过,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他也可以什么都不怕……他只要她……

  外边,传来了呲呲的声音,许是锅里炖着的汤溢出来了,但是他不管了,现在,这个女人,这个充斥他整个世界的女人,是他的全部……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妍妍……求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真的要折磨我一辈子吗……”

  陆思妍背靠冰冷的墙,面对着火热的他,冰火两重天下,脸色惨白,咬着的唇瓣渗血,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她的泪水又忍不住落下,面对着如此的他,真的被他给逼急了……

  她抽泣,泪水啪嗒啪嗒落下,犹如潮水一般,整个人被痛苦包围……

  她的双手抓伤他身上的衬衫,感受着他起伏胸膛的火热,声泪俱下嘶哑道:“我……我问你……凡哥哥……如果,我变得残破不堪……如果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如果,娶了我,会让你被世人取笑……你,是不是还会爱我……你还要我吗……”

  真的可以说吗……真的可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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