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汕走着,却不知道该向什么地方走去,是回家,还是去她的住处?他愿意就做一个断了弦的风筝,不管一切的自由飞翔,只是蕾薇就像一条无形的弦将他紧紧的掌控。他累了,找了一地儿蹲下,就这样抬头看着蓝天,看着阁楼,看着一个个整齐排列的窗户紧紧的一致的锁着。他似乎看见某扇窗户后面,有一张面孔,微笑着,看着他,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要对他倾诉。
吉汕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慢慢的靠近蕾薇的住处,他曾多次梦到的完美天堂。他站在门外久久,终于还是一不小心按下了门铃。
“吉汕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来,快请进。”大哥一边说着,一边让出身位。
“大哥好,嫂子好。”吉汕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进房门。
“来,吉汕坐下吃饭。”嫂子热情的招呼着。
“我吃过了,谢谢嫂子了,你们慢用。”吉汕客气的回着。
“这么早就吃饭了?”嫂子有些不相信。吃完饭,那么在饭点来做什么?
“真吃了,刚才遇到一个朋友,就一块儿吃了。”吉汕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在外地偶遇一个朋友,这未免太巧了吧。
“哦,是这样啊。那坐坐吧。”嫂子应着。
“恩,谢谢嫂子了。”吉汕一边应着,一边走向沙发。
只是,蕾薇至始至终一声未吭,只顾着低着头。这让吉汕不知为何的害怕,是不是平地惊雷的节奏?
吉汕,大哥,嫂子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蕾薇就像一个听众,就这样安静的听着,低着头认真的矜持的照顾着自己的饭碗,只是吉汕从蕾薇的脸上读不出任何的心理。
吉汕伸了伸懒腰,起身准备向阳台走去。
“怎么了,吉汕?有什么事吗?”大哥看着吉汕的举动问着。
“哦,没事。坐累了,站一会儿,看看窗外。”吉汕当时就感觉自己的贼心被看破一般,心里说不出尬尴。他原本是想看看,这个阳台的视野能不能看见刚才他和旭露呆过的地方。
只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的视角能覆盖刚才吉汕和旭露走过的所有地方,甚至能依稀看到刚才吉汕和旭露就餐的饭店。吉汕想着蕾薇刚才的面无表情,心里七上八下,这感觉就像是,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他盯着那个自己和旭露坐过的地方,傻傻的发呆。他是不是已经在追悔?现在是自首为好,还是死不认账为妙?
“在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大哥的话,把吉汕吓了一跳。
“哦,没什么。”吉汕含糊的回着。为什么总是一惊一乍,一不小心把我吓得掉下去了,大哥您确定能把我拉回来?
“不对,那是谁?”吉汕心中默念着。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坐在了刚才吉汕和蕾薇坐下的地方,吉汕看不见那位男子的面孔,只是那背影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得让吉汕慌了神。
“对,就是他,蕾薇的那个同事。”吉汕突然想起来了。他怎么会在这里?蕾薇不是没有男朋友吗?他不是以为我是蕾薇男朋友吗?莫非他现在还在纠缠蕾薇?太多的问题,塞满了吉汕的大脑。难怪,难怪蕾薇刚才不理不睬,难怪早上蕾薇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推脱不出去。吉汕自信的用自己的想象力将这一些碎片串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嫂子慢吃,我先去看电视了。”蕾薇面无表情放下碗筷说着。
“不打声招呼?”嫂子看着阳台的吉汕,悄悄的和蕾薇说着。
“我先回房间了。”蕾薇说着,也许想着吉汕自己会主动来敲门的。
“那我先走了,打扰嫂子了,抱歉。”待蕾薇回屋以后,吉汕和嫂子打着招呼。
“这不是刚来吗?怎么说走就走了。”嫂子接过话来。只觉得这两个孩子之间是说不出的古怪。
“没事,就是上来看看。我这就要回去了,嫂子再见。”吉汕解释着。真的是这样,别多想。
“恩,那我就不送了,慢走。”嫂子一时被蒙在鼓里,只是呆呆的应着。
大哥听见关门的声音,就从房间里出来。
“这是怎么了?谁来了?今天都是怎么回事?”大哥一出来就满是问题。
“是吉汕走了。”嫂子有些茫然的回着。
“这不是刚来吗?怎么说走就走了?”大哥很是不明白。这都什么情况,谁能告诉我?
“谁知道啊,我就觉得这两个人真是不懂了。明明这么相爱,结果见了面连个招呼也不打,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啊?”嫂子说着自己的满腹疑惑。
吉汕就这样的孤独的走着,他不敢回家,现在的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不清楚为何蕾薇既然心有所属还对他半推半拒。他多想自己没有看到这一切,他想着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傻傻的守候,哪怕都是有着同样的结局,至少能有那么一段不是太心碎的过程。同时,他不明白为何蕾薇连一个解释也不愿给,他想着只要有一个哪怕是很敷衍的解释,他也可以说服自己相信。
他想起了旭露的话,上午旭露说的时候,自己还觉得这是多么的没有必要,但是紧紧过了几个小时,这一切就都得到了证实。他多想旭露跟他说这些都是假的,早上的话都是胡编乱造,只是现在旭露已经不在身边。他随处找了一个地儿,安静的坐着。
故事来到到另外一边。
“几点了?亲爱的。”张学文突然问起身边的马燕。
“下午两点半了。怎么了?”马燕回着,但是有些不懂。
“哦,该回来了。”张学文低声的说着,好似自言自语一般。
“谁该回来了?什么意思?”马燕问着。说话能不能清楚明白一点?
“你等着电话就行,今天我就不去了。”张学文笑着。
“到底什么意思?东一句,西一句的?”马燕完全糊涂。
“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高速公路的案例吗?”张学文问着马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