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冉岂会让他们得逞,一滴水珠弹出,击在王喜的虎口处,疼得他缩回抢账册的手。
“你们做的账册自己会不清楚?别等会一不小心毁掉账册,到时候证据可就没了。”沐心冉心知他们的打算,冷嘲热讽地勾着唇。
王喜肥脸一红,随即哼道:“不给我们看账本,谁知道是不是王妃和水老头合伙陷害我们。”
“老夫说的都是实话。”水镜像是突然想通了,转身向沐心冉跪下,“王妃,小人以前胆小怕事,王爷又不理事,虽然看到账本有问题,却不敢说出来,一直心中不安,如今有了您,小人如果再欺瞒下去,就愧对王爷了!”
沐心冉倒是没想到这个头发发白的老头子会忽然‘投案自首’,原本打算一网打尽的念头稍稍改变:“犯了错就要罚,念在你主动认错,本宫可以网开一面,饶了你的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以后还继续在王府当差,只是月俸减半。”
水镜一愣,继而惊喜地连连点头:“谢王妃开恩!小人一定尽心办事来报答王妃。”他以为自己不死也会受伤,最后被赶出王府,没想到王妃只是减了他的一半月俸,而没有其他惩罚。
看来,王妃除了长相欠佳之外,是一个难得的好王妃啊!之前还听府里的下人说三道四,说王妃如何如何凶残,想来是那些小人心里有鬼,存心抵毁她。
王喜三人错愕地看着这一幕,甚至都忘了他们处境堪忧。
沐心冉让水镜退到一爆抬眸看了眼三人:“你们有何话说?”
水镜只是见而不报,但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贪污,心思慎密的三人可不认为王妃也会轻易放过他们,王喜眼皮一跳,沉声道:“王妃想要我们说什么?如果守于账本,小人只能说我们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既然如此本宫就采用水先生的意见请京城各大名店的掌柜来看看,你们说可好?”
“王妃这是不信我们吗?”三人一惊,赵生怒声叫道,“我们要找王爷,请睿王替我们做主。”
沐心冉气定神闲地喝着茶,“这点小事就不必劳烦王爷了。”
“王妃这是要夺权吗?”
“夺权?”沐心冉轻抬黑眸,瞟了眼说此话的王喜,嗤笑出声,“本宫是睿王妃,管理王府怎能说是夺权?何况睿王府的家务事轮不到你们心,还是想想这些年来你们从王府账下贪污了多少,会受到什么惩罚。”
“让本宫算算,一个月几千两,十年来也有几十万两了吧?依据本国律法,贪污千两以上,便要杖责五十棍,所有财产充公,如果是几十万两,好像你们的小命不够罚的啊!”
杜如海眼睛一睁,王妃一个女子竟然还熟读西楚国律法!
钱贵红着眼睛愤声斥道:“王妃是想要我们几个老的命?我们几个替王府卖命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妃不过是来了王府一天,就想凭着他人一面之辞将我们治罪,未免欺人太甚!”
“我们不服!我们要见王爷,杜管家,请你把王爷叫出来!王府若是让这样一人不分清红皂白的女人掌管,还不得乱了套!”王喜气愤地甩着袖子,肥脸因为情绪激动而一颤一颤,像是母猪晃荡的大肚皮一样。
“今儿个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不澄清我们的罪名,我们就把这件事捅出去,看大家是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一个恶名在外的丑王妃。”赵生的大嗓门在愤怒的驱使下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雷声,震耳欲聋,连躲在外面偷听的下人都差点被震聋了。
可惜,让他们愤怒的对象岿然不动,丝毫没有将他们的威胁和怒气放在眼里,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喝茶,你说气不气人?
都说狗急了跳墙,几个老谋深算的老就算平时再奸诈再狡猾,遇到沐心冉这个比他们更淡定,更无情的女人,也得当一回跳墙狗了。
“杜管家,你说我们王府怎么请了几只乱吠的狗来管理店铺,不会吓跑了客人吧?”
“王妃,这……”杜如海语塞,这让他怎么回答?同意了王妃的说法,就是在骂几个掌柜,可是王妃说法未免毒了点,他们可都是睿王府的老掌柜啊;如若驳了王妃的话,此时的场合又不合适。
“你,你这个恶女!别以为当上王妃就是登天了!王府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任劳任怨’的下人,早就饿死一群人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喝茶,一堆人在身旁侍候吗?”
“本宫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的任劳任怨,本宫也没觉着这王府有何舒服的,特别是看了你们的嘴脸后,特别不爽,要是你们不想任劳任怨,可以马上卷铺盖离开。”
三人一愣,互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反正他们捞得够多了,早有离开之意,如今倒是有了一个绝佳的借口,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