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火蝶没有那么小气。
只不过在逛街的时候,楚狂歌对于他们在街上所引起的异常显得很是不满。
这让火蝶很是在意。
不喜欢大可以走人,她不需要也不喜欢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这次她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让自己解解气而已。
那一顿饭在怎么贵,也不出一百两银子的。
她在柜台只是稍稍给了点暗示,没想到那人还是蛮聪明的,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是个可造之材。
“小蝴蝶,没想到你连自家人都不放过啊。”
风秋音就受不住自己的那张嘴。
看来他还是没有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祸从口出。
“自家人?在那里?”
火蝶很是无辜。
“那个楚狂歌可是你表哥啊,你还真下得去手,别说这么一顿饭,就是十顿八顿甚至是几百顿,就是把他养在你家里都不是问题吧?”
见过贪财的,却没见过贪财贪到这种程度的,真是叫人难以接受。
好歹她家那位也是个王爷,不缺钱不缺势的,可这个小辣椒偏偏自己偷偷摸摸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敛财无数。
真不知道她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听说过一表三千里吗?”
表哥?
见鬼去吧!
就连亲兄弟都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更何况是表亲?
陆子蝶是怎么死的?
不就是那个有着血肉至亲的姐姐害得跳进了荷花池活活淹死的吗?
睿儿是怎么傻的?
不也是被他那个太子哥哥陷害,最后承受不住打击变傻的吗?
“小表妹,话可不能这么说,好歹我们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吧?”
一听这话楚狂歌接受不了了,怎么就一表就表出去三千里啦?
就好像他多么的差劲似的,急于要和他撇清关系。
他有那么差吗?
这京城尚未成亲的名门闺秀可是对他青睐有加,是他一个都看不上眼好不好?
“你的骨肉亲情和陆尚卿比起来哪个更近一些?与陆子情比起来又如何?与我的那些所谓的哥哥们比起来怎样?”
都是表里不一的禽兽。
楚狂歌无语,论起来他还真的一个都不如。
“他们何曾把我当过亲人?他们何曾顾念过骨肉亲情?都是禽兽!”
这下所有人都无语。
这个世上敢这么评论自家人的大概也就这么一位了。
前世的她没有体味到什么是肉亲情,那是她最却永远也不肯能拥有的。
今生,这所谓的骨肉至亲却都是人面兽心的禽兽,这样的亲情有等于没有,不要也罢,何苦执着于此。
“你……这……我不知道舅舅到底做过什么?就算他对你再不好,也是你的亲爹啊,哪有女儿这样说自己的父亲的?你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就是不孝,是大逆不道,懂吗?”
楚狂歌开始了夫子教程,试图改变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她可是舅舅的亲生女儿,舅舅即便是对她不好,也不至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我不知道什么孝还是不孝,我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欠了我的就得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交出来,告诉你那些仁义道德在老娘的眼里都是屁!一文不值。”
火蝶觉着这不单单有做鸭的潜质,更是有做孔老夫子的潜质,罗里吧嗦的没完没了,满口的仁义道德,没得救了。
“你……”
楚狂歌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忍住了要发火的冲动。
他从来没想过,他也有被气得破功的一天。
“不论是谁,只要选择了信任我,那么此生我绝对会以命相托,我绝对不会辜负了他的信任,相反的,不论是谁背叛了我都要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代价!我就是这么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火蝶说完拉着齐天睿大步离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风秋音是知道这个女人的手段的,那绝对是个敢说敢做的主。
只能摸摸鼻子叹息的跟上了某女的步伐。
照例今天就是他这个做奴隶的去王府听候差遣的日子,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的跟着这个小辣椒比较好,如若不然就算是他死了,直至变成一堆白骨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死了吧?
齐天睿的大手紧紧的握着火蝶的小手。
火蝶以为他是被自己给吓到了,也没怎么太注意。
齐天睿就这么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他真想就这么握着她的手一辈子都不放开。
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们母女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装傻,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世人都用那双愚昧的眼睛看待她,殊不知,把所有的一切看得最通透的就是她了。
他们,注定是同一类人。
也将会是相依为命的两个人。
今生,绝不负你!
从此,生命因你而温暖,你就是我生生世世的唯一。
手已经,心在不停的叫嚣着。
“喂!你!站住!”
火蝶拉着齐天睿在大街上慢腾腾的闲逛着。
一道悦耳如黄莺般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朵里,应该也是个美人吧。
在这里认识她火蝶的人几乎没有,所以也没有往心里去。
应该是在叫别人吧。
“喂!那个穿红衣服的,叫你呢!你站住!”
这个女孩还真的是很没礼貌,亏她还认为她的声音好听,看样子就算是声音再怎么好听,容貌再美的人,如果是这么一副嘴脸也一定会是扭曲的女妖吧?
“那个穿红衣服的,站住,听见了没有?!”
声音中透着不耐烦。
“本郡主叫了你这么多声,你竟然给我装聋子,找死是不是?”
一抹娇小的人影窜到了火蝶面前。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嫩的小脸,大大的杏核眼,的鼻子,一张小嘴红艳艳的,头上梳着双髻,一身水粉色的纱裙,脚上一双红色靴子,靴口上一圈白色的兔子毛,手里拿着一根银白色的鞭子,不停的在手中摇晃着。
“小姑娘,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火蝶看着面前嚣张至极的小女孩,唇角微勾,这是哪家的孩子?
欠调教了。
她不介意替她的爹妈好好的调教调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