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的一番分析,倒是让人们眼前一亮,众人想想也确是这个道理,人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黄蓉脸上也绽放出笑容,可惜脸上还有斑斑点点的泪痕,两相之下,别有一番风味。
“说得好,倒是有些聪明。”梅超风身后的青衣怪客声音嘶哑,却有一种独特的韵味。
黄蓉柳眉微锁,露出疑惑的眼神,赵飞刚才没注意,现在却突然想到这个就是黄药师,心中很紧张,手心也不知何时捏一把冷汗,不动声色的走到黄蓉后面。
“赵哥哥,你到我后面干嘛?这青衣怪客声音好耳熟,会是谁啊?”黄蓉悄声说着,声音细如蚊虫。
“他就是你爹爹,你说熟不熟悉。”赵飞低声说道,身体又向后退了两步,怎么看,黄药师都不好相与。
黄蓉听了,对比一下,一下子高叫:“爹爹!”向那青衣怪客奔去,扑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叫道:“爹爹,你的脸,你的脸怎……怎么变了这个样子?”
陆乘风听黄蓉叫那人做爹爹,悲喜交集,忘了自己腿上残废,突然站起,要想过去,也是一交摔倒,而梅超风跪在地上,身体颤抖,一动也不敢动。
那青衣怪客左手搂住了黄蓉,右手慢慢从脸上揭下一层皮来,原来他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是以看上去诡异古怪之极。这本来面目一露,但见他形相清癯,丰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黄蓉眼泪未干,高声欢呼,抢过了面具罩在自己脸上,纵体入怀,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
良久,黄蓉平静下来,笑道:“爹,你怎么来啦?刚才那个姓裘的糟老头子咒你,你也不教训教训他。”
黄药师沉着脸道:“我怎么来啦!来找你来着!”
黄蓉脸上满是喜色,高兴道:“爹,你的心愿了啦?那好极啦,好极啦!”说着拍掌而呼。
黄药师叹口气,无奈道:“了甚么心愿?为了找你这鬼丫头,还管甚么心愿不心愿。”然后他瞪了赵飞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岛主,其实我是......我和.....蓉儿.....我们在一起了。”赵飞支支吾吾的,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了。
黄药师瞧了一眼女儿,只见黄蓉脸色羞红,眉目含情脉脉,眼波流转。黄药师丧妻之后,与女儿相依为命,对她宠爱无比,因之把她惯得甚是娇纵,毫无规矩,那日被父亲责骂几句,竟然便离家出走。
黄药师本来料想爱女流落江湖,必定憔悴苦楚,哪知一见之下,却是娇艳犹胜往昔,见她与赵飞神态亲密,似乎反而与老父生分了,心中颇有妒意,对赵飞有气。
他轻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赵飞,说道:“有点意思。”
两人本来相距几丈远,黄药师话音未落就到了赵飞眼前,一掌袭来,就像一块巨石砸来,气势凌人,让人喘不过气来,真是危险至极。
赵飞脚下生风,逍遥游顺势使出来,一下子就溜到四五丈外。可谁知道,他引以为傲的轻功步法根本没起作用,黄药师转眼就到。
赵飞心里暗暗吃惊,也明白,自己和黄药师相差甚远,轻功在黄蓉,郭靖之流来说,赵飞也算上好,可是像这些成名已久的前辈来说,完全没优势。
瞅到黄蓉,赵飞向左移步,然后身子却巧妙的右移到黄蓉身边,黄药师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奸诈,再要过去时,黄蓉挡在前面说道:“爹爹,你要干嘛啊?”
陆乘风叫道:“师父!……”想出言劝阻,但于师父积威之下,再也不敢接下口去。
黄药师冷冷的望了一眼赵飞,哼腔一声,然后指着大厅门口的杨康,说道:“等我先处理掉这个金国小王爷在收拾你。”
说话间黄药师手指轻弹,一粒小石头破空而出,郭靖大惊失色,奈何相距甚远,无能为力。
就在大家以为杨康必死无疑时,突然一道剑芒闪过,白光一现,宛若流星一样灿烂,很快又消失了。没人能找到它的来源,也没知道它会去哪里。
刹那过去,剑芒小石粒相碰,然后小石粒瞬间化为粉末,杨康前面的青石板出现深深的裂缝。
这是谁呢?
虽然黄药师只是随手轻轻一弹,可是威力也不容小觑,武林中有谁的剑法如此厉害。
一阵清风吹过,夜更凉了。两个人轻轻来到杨康身前,他们的鞋是千层底的,声音本来就小,可也不知道是习惯还是特意训练的,他脚步很轻,轻到几近于无,步调一致、速而不急。
“啊,是他们。”黄蓉忍不住一声惊呼,原来正是茶棚遇到的那个酒鬼崔略商和他那绿发碧眼的师弟。
不过众人虽惊讶,但都没有开口,黄药师在这里,大家也没资格先问。
黄药师也没想到眼前的人如此年轻武艺却是不凡,不过做法却让他生气,他板着脸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护着这个金国小王爷?”
崔略商整理好衣领,拱手行礼,微微一笑,说道:“久仰桃花岛黄岛主大名,我们是六扇门的人,本来是在查案,可是得到信报,金国王子被抓在太湖,不管怎么样,他们是使臣,所以上头就命我们顺道把他们救下来。”
“原来是六扇门的人。”黄药师脸色微微好转,赞赏道:“武功不错,诸葛正我倒是收了几个好徒弟,你们没给他丢脸。可惜他死的早了。”
“谢谢黄岛主夸奖,师父身前对黄岛主也是佩服不已。”
黄药师似乎回想起什么,脸色竟然有一丝寂寥之色。良久,他才说道:“诸葛正我曾写信给我不是说有四个徒弟吗?你们是.......”他这话也有试探他们到底是真是假。
崔略商双手抱拳,拱手说道:“在下崔略商,大家都叫我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