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见陆展元几人只是奇怪地看着自己,并不答话,心中不虞,又问道:“快说啊,你们所说的那个武三通是不是南帝段皇爷的徒弟?你们是不是知道段皇爷现在所在何处?”
那黄蓉本也是个娇蛮的女人,自然不喜欢别人对她大呼小叫,拍案道:“喂,你是在向我们询问事情吗?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们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只要让我知道那段皇爷现在何处。”英姑仍是霸道跋扈的语气。
陆展元知道英姑之所以如此脾气,是因为感情失意、儿子被害、多年孤寂等等因素造成的,所以心中并没有怪罪于她,再说她怎么也是自己徒弟老顽童的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可是那黄蓉是第一次见到英姑,又怎么会对她相让?当下故意刁难地回道:“谁稀罕向你提条件,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武三通和段皇爷,你快些走开,别打搅我们用餐!”
“你撒谎!”英姑有些气急败坏,“刚才我明明听到你们提到武三通,又怎么会不知道?再说段皇爷身为天下五绝之一的南帝,看你们的装扮也是江湖中人,又如何不知道他?”
黄蓉还想再继续反驳,只见陆展元轻笑一声,摆手阻止了她,笑道:“不知道这位……那个你找南帝段皇爷有什么事?”他还真不知道如何称呼英姑,叫前辈是绝对不可能,老顽童可是自己的徒弟呢,可叫姑娘、大姐、女士?好象也都不合适,最后只好含糊其词。
英姑听此一问,突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与那段皇爷有不共戴天之仇,找他自然是杀他!”她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人,所以并不愿意遮掩自己的仇恨,不等陆展元身边几女询问,她又接道:“我本是守在他隐居的桃源之外。伺机刺杀于他,不想在半年多前,他不知道是何原因,突然偷偷搬走,我就失去了他的踪迹,一直找到现在,所以你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果然是她,陆展元暗自点头,刚要说话。就听黄蓉抢先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那段皇爷慈祥和蔼,平易近人。是个难得一见的好人,就算他是你的仇人,那也一定错不在他!”黄蓉心护一灯,又聪明异常。林雷所以并没有说出段皇爷已经出家做了和尚。
“哈哈……笑话!那段皇爷虚伪狡诈、多行不义。又岂是你小丫头口中的好人?我神算子英姑之名虽然不显于江湖,但还不至于信口开河!”英姑语气不屑,满是嘲讽。却突然一转话头问道:“这么说,你见过段皇爷了?不然怎么这般维护他?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不然我杀了你们!”
噗!陆展元憋不住喷出口手地茶水,笑道:“英姑是吧?哈哈……你是不是向别人询问事情都是这般威逼利诱啊?你确定你能杀的了我们?”说着指了指自己和身边的黄蓉四女。
英姑心道,看来这几个人是不愿将段皇爷的所在告诉自己,那就只好动手拿下这几个不知好歹的小辈,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不说了。当下冷笑一声,道:“杀不杀的了,那要杀过才知道!”说罢不由分说挥手就向一开始就跟他作对的黄蓉袭去。
那英姑出手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十几式后招,以防黄蓉身边的四人出手相帮。不想他一招递出。除了黄蓉迎接而上,而另四个人竟然视若无睹。纹丝不动,心中顿时诧异非常。
可与黄蓉一交上手,才瞬间明白,不是他们不去帮她,而是根本不用相帮,只这一个丫头的武功就不一定比自己差。
他们这边一打起来,酒店里的客人顿时大乱,纷纷起身推攮着向外拥去,生怕再继续留下会殃及池鱼,趁机连饭钱也省下了。直搞地酒店的掌柜是哭爹喊娘,叫屈不停,可是哪里会有一人理会他啊。
此时只见黄蓉以一套“落英神剑掌”,漫天掌影地斗上了英姑地“泥鳅功”,两人均是以快打快,招式花俏而不失威力,虽然英姑以是年过四十,可窈窕的身段仍在,此时又如泥鳅般扭动身资,更是突显一股妩媚妖娆,与黄蓉的风华正茂,秀丽美艳叫相呼应,一时间竟有些赏心悦目,仿佛两个人不是在生死相斗,而是在翩翩起舞一般。
转瞬间,两人已交手近百招,黄蓉的武功威力虽强,但毕竟内力不深,而英姑地武功又特异非常,所以竟然斗地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停!”陆展元见英姑到此时了,还纠缠不停,当真有些不知好歹,心中暗暗摇头,这个英姑为了报仇和上桃花岛救老顽童,可以说是放开生死不顾一切,实在无可厚非。只是采用的方法也太过激进了,不可取的紧,如今遇到的是自己,若是遇到的是别人,又有自己几人这般的实力,岂不是要殒于此?
黄蓉听到陆展元喊停,不甘地虚晃一招跳回,撅这小嘴不忿道:“大无赖干吗叫停啊,再给我十招,我肯定能打败她。”
陆展元呵呵一笑,安抚地拍了拍黄蓉的肩膀,转首向英姑说道:“你现在还觉得能杀的了我们么?”
英姑恼怒不已,可又无可奈何,怪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凄凉一笑道:“你想嘲笑就嘲笑吧,我连你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我都打不过,还说什么杀掉你们,哈哈……我真是不自量力,徒惹人笑话!哼,现在你们是不是要为段皇爷出头将我除掉,好拿去邀功?”
“哈哈……难道你刚才没有听清楚我们地话么?我们是因为失手打死你口中段皇爷的徒弟武三通,无颜再继续在他那呆着,才匆匆离开,又怎么会帮他杀你?”陆展元摇头笑道,心理思量着到底要不要把老顽童的消息告诉他,这样就免得她整日的沉浸在报仇当中。
“那你快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英姑急口问道。
“喂!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黄蓉此时就是见不惯一个陌生地人,盛气凌人地对陆展元说话。
谁也没有料想道,黄蓉的话一落,那英姑脸色瞬间数变,最终一咬牙,砰一声跪倒在地,态度大转弯,语气戚戚又恨恨地说道:“求小兄弟告诉奴家那段皇爷地所在吧,只要你告诉我,就算让我给你磕头也行!”说着就要磕头。
黄蓉四女惊诧莫名,万万没想到英姑会突然间如此,这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竟然能让她这般固执,固执到可以放下身段,屈就人前?
可是另四女更惊讶的是,那陆展元见英姑给自己下跪,竟然毫无不妥之感,仍大马金刀地坐在原位,一脸平静、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她这一跪和一拜。
那穆念慈最是心软,又嘴是看重辈分之别,所以很不理解地质问道:“陆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她有什么不对,你也不应该这般丝毫不避讳地受她跪拜,你……”
陆展元抬手阻止穆念慈继续说下去,看了看四周的人,笑道:“念慈勿急,我想不仅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估计旁边所有的人一定都不理解,包括跪在地上的英姑也一定在心里骂我。哈哈……”
既然知道,为何还做?这是众人的心声,可是只见陆展元大笑一通,突然摇头晃脑地念了一句词:“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四女不明所以,互相看了一眼,心道,怎么自家相公突然莫名其妙地念起词来了?可当看向跪在地上的英姑时,却见她满面惊骇,不可置信,颤巍巍地问道:“你……你,你是如何知道这首词的?!”
“呵呵……”陆展元故作神秘地一笑,道:“我不仅知道这首词,还知道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不过,我想你一定不希望我当众说出来的。我只告诉你,你朝思暮想的人早已经逃出生天,所以,我劝你还是先去找他吧,别执着于报仇,再说,你的仇人也不是南帝段皇爷,你儿子又不是他杀的。别忘了,罪魁祸首现在还在外逍遥呢。”
“啊!!你果真知道!”英姑更是惊骇,迫不及待道:“你说他已经逃出那地方了?真是太好了!可是,我要到哪里去找他?”她忽得此消息,心情激动,有些语无伦次,不过突然间好象想起什么似的,急忙向陆展元问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事情,那你一定知道杀死我儿子的真凶是谁了?快告诉我,我求你快告诉我!”
陆展元心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若是此时就告诉她,只怕她会第一时间就跑到铁掌峰去找裘千仞拼命,可她又不是裘千仞的对手,岂不是自寻死路?她可是自己的徒弟老顽童的媳妇啊,自己总不能让她去送死吧?正想着,那边的李莫愁问道:“展元,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到底为何可以那么安心地受这位前辈一拜呢?”
陆展元正在想着事情,听到询问,就随口答道:“她是老顽童的女人,老顽童是我徒弟,我自然受的起她这一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