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易子川只听他说洪七公说了些瘆人的话,留了心眼,接过话问道:“鲁长老,洪老前辈说了什么话?”
众人也看向鲁有脚,只听鲁有脚道:“老帮主说了两三句,后面好像还有,可声音太小,我没听清,看老帮主脸色越发难看,我也不敢再问。”
黄蓉忙道:“到底说了什么?”
鲁有脚道:“说什么‘他奇功大成,只是邪得太过,叫几个老朋友小心对付。’余下的就听不清楚了,好像是说的什么真什么假,又说了易先生。”
易子川闻言心中一沉,他心中所猜想的,洪七公说的八成是欧阳锋。那什么真假应该是说“九阴假经”的事情,只是欧阳锋真能靠着一本胡乱改过的经书练出这等本事?易子川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屋中众人也是一阵沉默,这时,就听一灯大师道:“阿尼陀佛,洪兄被打伤后,模样可有什么变化?”众人一听又是凝神瞩目的看着鲁有脚。
只见鲁有脚摇头道:“只是憔悴了许多,人也糊涂了,到底还是那个样子。”
黄蓉倒是听出意思来,忙问道:“大师可是跟欧阳克比出甚么了?”
一灯点头道:“欧阳克的功法每与他交手一次,他就能吸取对手的两三分内力,还伤及根基,故比试后看上去老了许多。”
易子川补充道:“马师伯也是如此,欧阳克这邪功八成是欧阳锋给的,可欧阳锋跟洪老前辈打完却又没这回事。”
正说着,就见一小花子急匆匆跑来,扑倒在地上,慌忙的说道:“启禀帮主、长老,老帮主,老帮主醒啦,说要见帮主!”
众人忙跟着小叫花出去,走过一个小花园,在一个通廊后面,见到一间小屋。
小屋外还有一个小叫花,见了人来,赶忙上前道:“老帮主说了,只见帮主跟郭大侠!”
郭靖黄蓉便就进了屋,易子川等人在外面等着,不一会,就见郭靖出来,对着易子川道:“子川进去看看吧,师父有话跟你说。”
易子川忙进了小屋,只见屋内只有一张竹床、三两只小凳子,冷清异常。竹床边上是黄蓉,只见黄蓉双目通红,脸上也是泪痕犹在,见了易子川进来,便俯身到床头说道:“师父,他来啦。”
易子川走到床前,只见洪七公躺在竹床上,脸色已经发黑,气息微弱,比起终南山的马钰还要严重。易子川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唤道:“前辈。”
洪七公见了易子川,开口道:“我可练了一门厉害的,你这八年,练可了什么?”
易子川忙道:“子川拾人牙慧,怎能跟前辈比较,这八年蹉跎了不少。”洪七公呵呵的笑了一声,说道:“不必说这些话,趁我明白,你给我解出一二招来,以了我心愿,如何?”
易子川拱手道:“前辈有命,子川怎敢不从?”
洪七公又招呼着郭靖跟黄蓉道:“我说一招,你们二人也来解。”
郭黄两人点头称是,洪七公又说道:“蓉儿,我说,你演。”黄蓉点头,洪七公便道:“左打离位,步跨震位,后一招打狗棒中的‘恶狗拦路’,若敌进,则翻身打背,若退,则一招‘步阔逍遥’,追击。”这洪七公说一句黄蓉便在房中比划一招,等他说完,黄蓉也就停下。只见洪七公继续道:“到这时,你们如何破解?”
郭靖道:“若使降龙掌,有不少可解的法子,如‘震惊百里’‘潜龙勿用’‘时乘六龙’都是破解之法。”
郭靖说得简单,洪七公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转头看向黄蓉,只见黄蓉却低头沉思了许久,而后道:“师父之后使何招法?”洪七公笑道:“‘步阔逍遥’追上后,左手‘游龙点苍’右手‘扶杖击恶’”
黄蓉闻言奇道:“这两招不曾见过,是什么招数?”
洪七公听了这话,又想起自己新创的招法竟不能传下去了,脸色不由得黯然了下来,黄蓉自知失言,不再多说。
只见洪七公又看向易子川,易子川笑了笑,而后道:“请前辈品鉴。”言罢,就见他身上散出一股凌厉的气势,目光如剑,虽不见怒却摄人心弦,虽未出招却已经叫人血脉喷张不能自己。
洪七公只感受了一会,便一扫前头不快,连声笑道:“好啊,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我们这些老家伙,也该退下了。”
黄蓉跑到洪七公跟前娇嗔道:“师父会好的,一灯大师也来了,若请他出手,必然无事。”
易子川一听正要说一灯大师伤的也不轻,可又见洪七公如此,不敢多话。只见洪七公喜道:“他也来啦?怎不早说?”之后便又叫黄蓉请一灯大师进来。
一灯大师进了屋,洪七公才一见面,就先被惊了一番。后道:“你也跟他比过啦?”
一灯笑道:“不如洪兄造化,只跟那欧阳克比了一场而已。”
洪七公闻言叹道:“他们这一门功法着实厉害,老毒物也是头次叫我服气了的。”
说着洪七公便又对着郭靖、黄蓉、易子川三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们说说话。”
三人便就离了小屋。
后几日,众人一直在君山之上,一灯真就还给洪七公诊断上了,还开了药,只是不见好转,反而一日病似一日。
到了第三天,易子川小龙女跟郭靖黄蓉四人在屋中商议,只听易子川道:“如今可确定的是那欧阳锋是要对付的必是五绝中的人。”
黄蓉点头道:“先是将那些名气比较大的都打过一遍,又连战了一灯大师,师父。。。”说到这,就听郭靖道:“蓉儿,既如此,那岳父大人。”
黄蓉叹道:“我也想过这事,只是,爹爹若知,只怕已经等着那欧阳锋上门了。”
小龙女道:“那咱们就只能看着那欧阳锋四处伤人了?”易子川道:“再等下去不是办法,若不能主动出击,等对手把棋都布置好了,咱们只怕难以敌挡。”
黄蓉奇道:“怎么?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易子川又说了终南山这一阵一直有人出手杀人的事情,黄蓉听了沉吟了半日,才道:“你说得对,绝对不只欧阳锋一人之事,只是,这人究竟有何目的,又有什么本事,咱们都不清楚,如何出击?”
易子川道:“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们就从知道的查起,欧阳克为了比武,失了聪,若能找到他,倒是有可能解出一二。咱们再派出丐帮弟子找寻黄老前辈,我也修书传给终南山,让全真教去寻找周师叔祖,只要咱们先一步找到二人,便算得了先机。”
郭靖道:“只是两位都是闲云野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咱们如何找得到?”黄蓉道:“咱们难找,对手自然也难找,这就得看谁的情报来得更快了!”易子川一听“情报”两字忽然想起一个地方来,只暗暗出神,不知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