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主一骂,蓝嬷嬷便紧张了,必竟眼面前的这个女人不是从前的赵芷了,她是皇帝的宠妃,若是她一怒,定国公主肯定要吃亏,所以蓝嬷嬷赶紧的叫起来:“公主。”
宸妃倒是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我和你们家公主谈谈。”
定国公主君莫言一听她的话,直接的冷沉着脸,怒瞪着宸妃:“你还是出去吧,我和你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谈的。”
蓝嬷嬷和青桐还有紫竹看了一眼后,悄然的退了出去,并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蓝嬷嬷让青桐和紫竹去做事,自己亲自守在门外。
公主和宸妃娘娘是旧识,其中肯定要说到陈年旧事,所以她不能让别的人听到,以免泄露出去。
房里,宸妃自找一个地方坐下来,望向跪坐在佛像前的君莫言,温婉的轻笑:“你这样的性子,怎么静得下心来礼佛,佛只怕要骂你了。”
君莫言看她不走,已经冷静了下来,脸色冰霜一样的冷,眸光中满是嘲弄的笑意。
“你倒是过得挺舒服的,你的一切都是我九皇兄给你的,若不是他,你以为皇上会注意到你一个靖江候府的小小庶女?”
君莫言说到从前,就有一股恨意,更甚至于有一种后悔之意,当日她就该阻止九皇兄,不让他接近这女人,这女人就是祸水,她甚至于怀疑,九皇兄的死有古怪,他是被皇上杀死的,却给了他一个救驾的名义。
皇上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赵芷这个女人,所以这女人就是祸水。
君莫言一脸的恨意,可是宸妃却因为她的话,眼神中有着回忆,脸色不自觉的柔和,唇角是温柔的笑意,因为想到心上人,连心都是温柔的。
不过很快便醒神了,她望向君莫言:“莫言,你一一。”
“不要叫我,赵芷,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就恨不得杀了你,但是你是我皇兄的宠妃,若是我杀了你,我就要死,可是我还有个小女儿。”
若是没有一个小女儿,她肯定会做出些什么。
“莫言,我知道你恨我,本来我是不想来见你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让你不要这么的恨我。”
宸妃温声说道,看到君莫言安静了一些,她又缓缓的说道:“当时,我听到奕哥哥去世的时候,第一直觉就是天崩地裂,只觉得整个人没魂了,只想跟着他一起去死。”
君莫言听到她说到当时的情况,想到了自己当时接到这个消息时,同样心疼得恨不得死过去,她那个风华如玉,仙姿玉色的九哥哥,他竟然死了。
直至后来好多天她都怀疑这件事是假的,一定是皇兄欺骗她们所有人的。
直到最后,她才相信了一件事实,九哥哥真的去世了。
可是赵芷这个女人却入宫了,成了皇帝的妃子了,那时候她真的想,真的想杀了这个女人。
君莫言听着赵芷说到从前的事情,眼神幽幽,唇角是似笑非笑:“可是你还是嫁给了我皇兄,而且只在我九皇兄死了几天后的时间,你便入宫了。”
“那是因为一一。”
赵芷深呼吸,她从来没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但是她相信君莫言,因为她和君奕的感情,真的很深,不是别人可以比的。
“我怀孕了,莫言,我怀了奕哥哥的孩子,所以我只能入宫,即便我想追随他去死,但是我得保护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入宫,是因为不想让皇上发现我怀了奕哥哥的孩子,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他发现,所以我只能尽快入宫,这就是我没有死,还活着的理由。”
定国公主君莫言完全的石化了,被这个消息给震憾住了,她抬首望着宸妃,看到了宸妃眼里的痛意,还有滚落而下的泪水。
她好半天才幽幽的来一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告诉我,我不会怪你的,我会帮你的。”
“我不想给你增加烦恼,而且以你当时的性子,只怕很轻易便能让皇上发现这件事。”
定国公主此时神容有些激动,一扫之前的冷然:“你是说宣王殿下是我九哥哥的孩子吗?”
定国公主君莫言想到了宣王君冥来,可随之却蹙紧了眉,狐疑的盯着宸妃:“可是为什么我看他一点不像我九哥哥,他像皇上,和皇上很像,如若说他是九哥哥的孩子,我是不信的。”
君莫言的话,使得宸妃脸色惨白,心口一片疼痛,她伸手紧按着胸前,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她的心便刺痛得无法呼吸,只要一想到自个儿子曾经受过的苦,她就恨不得杀了梅妃这个贱人。
君莫言看到宸妃的脸色一片惨白,微微有些心疼,不过更多的还是无法相信,同时她想到了一个人,眼神不由得微眯起来。
“我倒是看着那梅妃所生的儿子,睿王爷长得和我九哥哥分外的像。”
君莫言话一落,宸妃痛苦的尖叫:“那才是我的孩子,莫言,我恨她,我现在就想杀死梅妃那个贱人,因为当日她换走了我的儿子,把自己的儿子换到了我的身边,而我竟然一无所知,睿王爷三岁被送进了大历,我一直没有看到他,我只当宣王是我的儿子,我极尽所能的疼爱着他,虽然我也奇怪为什么儿子长得和皇上很像,但是我一直以为这是奕哥哥在保佑我,他不让我有后顾之忧,可是等到睿王爷回京后,我懵了,一眼便看出他和奕哥哥长得很像,他应该是我的儿子才是,我立刻命人去查当年替我接生的医女,以及宫女婆子,结果发现,当时替我接生的医女婆子都陆续的去世了,一个都不剩。”
宸妃说到这儿说不下去了,德妃脸色却变了,她想到了容凛,有好几次,她都以为他就是她的九皇兄,有时候她甚至于想不通,为什么世间竟然有人和九皇兄长得很神似,这个人还是梅妃娘娘的儿子。
可是她却可以确定一件事,她的九皇兄,绝对不会理会梅妃那样的女人。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因为容凛根本就是她九皇兄的儿子。
这一次不仅仅是宸妃怒了,就连定国公主君莫言也怒了,她愤恨的开口:“梅妃这个贱人,竟然胆敢这样干。”
一想到容凛曾经所吃的苦,君莫言现在就想冲出去杀了梅妃这个人,方能解心头的恨意。
这个女人和皇帝是一样的人,鄙卑无耻之极,她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知道以萧家在朝中的权势,皇帝定然不会让她的儿子登位,倒是宸妃的儿子有可能登位,一来宸妃受宠,二来宸妃的娘家靖江候府并不强大,历朝历代,皇帝最忌讳的事,莫不是儿子背后的外戚权势过大,因为这会直接影响到自己家的江山地位。
所以一般皇子背后的外戚过大,先皇帝是不会容许这样的人为皇太子的。
宸妃听了君莫言的话,缓缓的开口:“所以我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我不会放过她的。”
她说完望向君莫言:“莫言,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要帮助我。”
君莫言微挑眉,森冷的开口:“好,我会帮你。”
因为这是九皇兄的孩子,她定然要助宸妃一臂之力,要推九皇兄的儿子上位成为开罗的皇帝。
两个女人一改之前的剑拔弩张,同心一致的下定决心,要收拾梅妃,狠狠的打击她,哪怕就是死,都不会让她死得踏实的,实在是太恶毒了,即便她当初出于私心换了皇子,但至少应该疼爱人家的孩子吧,自己的孩子在人家的身边享受着疼爱,自己却那样对人家的孩子,怎么就狠得下心来呢。
宸妃只要一想到这个,便觉得周身涌起一股恨意,本来她对于宣王君冥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有些不忍心下手,可是因着梅妃对自己的孩子太狠毒,以至于她现在看到君冥都起不了怜悯之心。
宸妃望着定国公主君莫言:“眼下我们首先要查证的就是君渊是我的孩子,虽然我们认定了他就是我的儿子,可是没听到她们亲口说出这件事,我就不踏实,所以我想查清楚,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君莫言长眉挑起,忽尔轻轻的一笑:“我有办法,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吧,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莫言,你小心些。”
宸妃担心的开口,君莫言摇头:“从前九皇兄对我极尽宠爱,现在能为他做些事,我很高兴,哪怕为此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愿意。”
宸妃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君莫言比她和君奕要小一些,从前他们待她就像亲妹妹一样,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她的心依旧一直停在原地。
“谢谢你,莫言。”
君莫言没吭声,她在想,如何从梅妃的身上套出关于七皇子君睿的消息,忽尔唇角勾出了幽幽的笑意。
定国公主君莫言,虽然避世不理会任何事,但闵京城内的人都知道一件事,眼下定国公主在皇帝面前是说得上话的,即便她避在公主府里,但是皇帝并没有忘了定国公主这么一个人,所以今日定国公主的小寿宴,接到贴子的人家都赶来赴宴,没接到贴子的人家也都送来了礼品。
定国公主府内,各种名贵的礼品如流水一般的呈上来。
宫中除了尧景帝送了礼品外,连各宫各殿的后妃都派人送来了礼品。
梅妃自然也不例外,梅妃派了她手下的亲信嬷嬷,夏嬷嬷亲自送了礼品过来,一对上等流光莹润的玉观音。
定国公主手下的蓝嬷嬷亲自招待了夏嬷嬷到厢房吃茶,然后又陪着她说话。
“真是劳你跑了一趟,可是你是不知道,我们家公主根本不出来,她在佛堂里礼佛呢。”
夏嬷嬷叹了一口气,定国公主为什么避不见客,实在是因为身份尴尬的原因,虽然她是开罗的定国公主,可是却是前大历老皇帝的亡妃,之前她还听人说过,大历有不少的旧臣贼子潜进定国公主府刺杀她呢,若不是因为皇帝派了不少的高手保护她,她此刻只怕都被杀了。
所以她避不见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想从前,定国公主是多么光鲜的一个人,今日却陷进这般尴尬的地步,真是世事无常啊。
夏嬷嬷叹口气摆手:“算了,公主也是无奈之举,就让她在佛堂静心养着吧,对了,听说公主身边有一个女儿,被皇上封为毓秀郡主,小郡主多大了?”
“今年六岁了,再过几天便七岁了。”
“郡主长得还好吧?”夏嬷嬷关心的问,蓝嬷嬷摇头:“不太好,郡主以前无忧无虑,活泼开朗,最喜欢吃东西,可是自从她跟着公主回开罗后,性格就变了,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活泼开郎了,显得很沉闷,而且也不爱吃东西了。”
想起毓秀郡主来,蓝嬷嬷便要骂一声作孽,因为郡主自从跟着公主来到开罗后,就不太爱吃东西了,慢慢的竟然瘦了,本来是小胖子一个,可是现在愣是瘦成了瓜子脸,以前大家是拼命的压制着她吃东西,现在是拼命的哄她吃东西,可是即便哄,她也不怎么爱吃东西。
“哎,你们多操心着些吧,一切都会好的。”
毓秀郡主也够可怜的了,本来是皇家的金枝玉叶,最后硬生生的沦落为开罗的小郡主,难怪小郡主不开心。
蓝嬷嬷又和夏嬷嬷说了一会子话,便起身和夏嬷嬷打了声招呼,去外面招待客人,让夏嬷嬷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到开宴时,她过来叫夏嬷嬷,夏嬷嬷点头同意了,蓝嬷嬷退了出去。
夏嬷嬷无所事事的时候打量着房间,一边脱了鞋往房中的软榻上歪靠了过去,她年纪大了,经不得累,还是躺会儿的好。
夏嬷嬷刚躺下,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来,她以为是她带过来的几个宫女太监,所以也没在意,懒洋洋的掉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有一个黑袋子当头往她的头上罩去,随之,她听到一声尖锐的喝声响起来:“把她带走。”
夏嬷嬷一听,心里咯噔一颤,这声音怎么听着有些像皇上身边的二太监常广。
这是怎么回事?夏嬷嬷手脚冰冷,被人又拖又拽的带了出去,一路脚步跄踉,差点一口气被整过去,好在很快有人把她带进了一个密封的黑屋子,房里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她头上的黑袋子很快被人取了下来,可饶是这样,夏嬷嬷也看不清房里的景色,因为房间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楚,只闻几道呼吸声在房间几个角落起息着。
“你们什么人,竟然胆敢在定国公主府里手脚?”
有人在黑暗之中嘿嘿冷笑,一笑,夏嬷嬷便知道是哪个方位了,飞快的掉转身望过去,她努力看,也看不到人,只能沉着的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夏嬷嬷现在害怕极了,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抓她,心中努力的保持着镇定,并念叨着,自己带来的人快点发现她,或者定国公主府的人发现她不见了。
她正想着,对面站着的人已经不耐烦的冷喝:“这个老货,还真是镇定呢,来,把她给我扣住,若是待会儿她不好好交待,就神不知鬼觉的弄死她。”
夏嬷嬷一听这话,心里直打颤,同时她再一次听出这说话的人是个太监,而且这声音她十分的熟悉,真的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常广。
这人抓自己做什么?
对面的太监再次的开口了:“你是梅妃身边的夏嬷嬷是吗?”
夏嬷嬷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常广这是搞啥,他要干什么,他一向是皇帝的亲信,难道说他是受了皇上的命令,乘定国公主小寿宴的时候,抓了自己,那皇上让人抓她做什么?
夏嬷嬷一边想一边镇定的回答:“是的,老奴是梅妃娘娘身边的嬷嬷。”
“待会儿我问你的话,你要一老一实的回答,若是有半个不字,就仔细你的脑袋。”
常广的声音再次的响起,夏嬷嬷倒抽气,这时候她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这些人究竟想问什么,皇上想知道什么。
常广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梅妃在进宫前与贤王是否认识?”
此话一起,夏嬷嬷脑中警铃大起,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娘娘和贤王爷有染,不,这怎么可能,娘娘喜欢的是皇上,怎么可能和贤王有染呢,不过她们两个人倒是认识的。
“是认识。”
“那么他们两个人是否有私情。”
常广地声音一响起,夏嬷嬷直接的给跪了:“常公公,你不要污蔑我们家娘娘,我们家娘娘是清白的,她从来没有任何的私情,她喜欢的是皇上啊。”
“既然喜欢的是皇上,为什么睿王爷却长得和贤王爷很像,说,这是怎么回事?”
“常公公冤枉啊,那贤王爷和皇上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睿王爷长得像贤王,这是很正常的啊。”
夏嬷嬷一口咬定这件事,她万不能说出娘娘换了宸妃之子的事情。
不过现在连夏嬷嬷都怀疑自家的这位睿王爷根本不是皇上的种,他很有可能是贤王的种,必竟宸妃娘娘从前和贤王爷可是极要好的,但是现在她们不能说出这件事,偷换皇室皇子同样是死罪啊,这事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别说娘娘,就是萧家很有可能都是死罪,所以她不能说不能说。
夏嬷嬷一口咬死,常公公却并不相信,声音越发的尖锐冷冽:“夏老货,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事了吗?你还是把这事老老实实的交待出来,是不是你们家娘娘和贤王有私情,所以入宫前已怀有了贤王的子嗣。”
夏嬷嬷扑通扑通的磕头:“没有,常公公,请你相信老奴,娘娘她喜欢的是皇上,只喜欢皇上一个人,从来没喜欢过别的人。”
“哼,你以为皇上会相信这样的话吗?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长得这样像的,连说话神容都十分的神似,你说若不是梅妃娘娘和贤王爷有私情,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老货你交还是不交,皇上说了,若是你交了,留你一命,留你夏家所有人一命,若是你不交,你夏家谁也别想活,而且皇上还是会查这件事的,反之你交了,皇上会秘密处理这件事,绝不会声张的,必竟这是有碍体面的事情。”
夏嬷嬷脸色白了,尤其是听到常广那句留你夏家所有人一命,若是你不交,你夏家谁也别想活命,夏嬷嬷的一大家子全在宁安候府里,她跟了梅妃进宫的,若是皇上真的想杀夏家的人,她们夏家一个也别想逃。
这可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啊,皇上若不想让她们一家子活,她们一家子全都得死啊。
夏嬷嬷哭得伤心极了,不过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常公公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来:“去,立刻把夏家的人给我抓两个过来,杀了,看这老货交是不交,若是她不交,你们就一个个抓过来,直到把所有人全杀了为止。”
夏嬷嬷惊骇得拼命摇头:“不,你们不能这样干,皇上他不能这样干。”
常公公讥讽的声音冷笑起来:“夏老货,你这话没的可笑,皇上若是想要你们的命,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别说你,就是梅妃娘娘还有萧家的人,皇上也不会放过的,竟然胆敢背着皇上和别人男人有私情,你以为皇上会咽得下这口气。”
“不,娘娘没有。”
夏嬷嬷拼命的摇头,眼见着身后有人往外走,这人分明是去逮夏家的人,也就是她的家人的,若是他们被带过来,肯定要被杀的。
夏嬷嬷心如刀绞,一方面是主子梅妃娘娘,一方面是自己的家人,她不想全家被杀啊,而且皇上现在认准了主子偷人,即便她不说,皇上还是会查这件事的,到时候梅妃娘娘和萧家的人很可能同样要受到牵连。
皇上起了疑心,不管她们说什么,只怕都没有用,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相较于与人有私情并生下孩子混淆成皇子的事情,主子偷换皇子的事情,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起码证明主子对皇上是一片赤诚之心的,至于偷换孩子,也是希望孩子能当上开罗的太子而已。
眼下皇上喜欢宣王殿下,说不定会看在宣王殿下的面子上,从轻发落娘娘,而且眼下皇室中最出色的就是睿王和宣王,如若睿王爷是贤王爷的儿子的话,那么宣王才是最出挑的,皇上总不可能杀了宣王吧,。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说出当年偷换孩子的事情比较适宜。
夏嬷嬷听着房里有人出去,她立刻惊叫起来:“常公公,不要去,不要抓我夏家的人,我说,我都说。”
常公公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你们回来吧,给这老货一个机会,若是她不说,这一次把夏家的人全抓来,给杀了。”
夏嬷嬷害怕得直打颤,颤抖着开口:“我说,睿王爷不是我们梅妃娘娘的孩子,他其实是宸妃的孩子,他是宸妃生的孩子,如若说和贤王爷有私情,那么也是宸妃娘娘和贤王爷有私情,和我们家娘娘没关系。”
夏嬷嬷话一落,房里一片死寂,一会儿才听到常公公的声音响起来:“这事竟然这样,实在是太重大了,杂家做不了这个主,还是把这事禀报给皇上再定夺吧。”
他说完命令房里的人:“把她先送回去,不要惊动其他人,杂家立刻进宫禀报皇上这件事。”
他说完又朝着夏嬷嬷冷喝:“老货,记着,这件事若是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夏家一个都别想活了。”
“是,是,奴婢知道。”
夏嬷嬷话刚落,便有人过来上前一个黑袋子套住了她的脑袋,然后一人提了她往肩上一甩,大踏步的离开了,把她送回去。
其实夏嬷嬷不知道,她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这个院子,只不过是带她的人故意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罢了,所以她以为被人带走了,这带她走的人,又带着她绕了几圈把她送回房间。
此时的夏嬷嬷整个人都虚脱了,一口气接不上,昏昏沉沉的歪倒在软榻上。
而先前夏嬷嬷待的黑房子里面,另有一个房间,此时两个女子脸色铁青的对望着,这两个女人正是宸妃娘娘和定国公主,宸妃此时已经频临疯狂了,虽然她早就知道君渊很可能是她的儿子,可是现在听到夏嬷嬷亲口说出来这件事,她整个人还是很疯狂,抬手便把身边摆着的东西全都砸了。
定国公主君莫言没有说话,她知道宸妃心里不好受,自己的儿子从小被人换走了,吃了那么多的苦,而自己疼着爱着的孩子却是仇人的孩子,可想而知她心里此刻有多么的痛。
不过定国公主却另有一番见地,缓缓开口:“你也别伤心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益其所不能。若是君渊留在你的身边,只怕皇上早就出手除掉他了,那时候你未必护得了他,反倒是他离开了开罗,前往了大历,给了他自由的成长的机会,这一切也许都是九皇兄冥冥之中的保佑。”
“可是想到他所吃的苦,我就心痛,若是我不曾疼爱过君冥,我就不会这么痛了,可是我却把对自己孩子的爱,给了别人的孩子,而我自己的孩子在吃着苦。”
“我真该死。”
宸妃痛苦的自责着,君莫言出声阻止她。
“你别光顾着自责了,还是想想后面的事情吧,以皇上多疑的个性,只怕他已经有所怀疑了,只不过他眼下没有把眸光落在你的身上,而是盯在了梅妃身上,偏偏梅妃和我九皇兄一向不合,这倒让皇上无从下手了,但是时间长了,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多想,想到你的头上,到时候才是个麻烦事。还有刚才的老货,竟然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今儿个是我们动的手脚,若是真是皇上的人,她是不是也交出来了,所以这老货我们不能留着了。”
君莫言斩钉截铁的说道,之前的常广并不是真正的常广,而是她身边一个太监,声音和常广的声音很相似,所以她给夏嬷嬷演了一出戏罢了。
宸妃忍住心头的悲意,眸中满是腾腾的杀气。
“必须杀了这个夏嬷嬷,对了,梅妃不是会杀我身边的人吗?我也杀她身边的人,这个夏嬷嬷知道当年的事情,正好把她给杀了,我仔细的查了当年的事情,梅妃自己也不敢留着身边的人,该除掉的都除掉了,只有一个夏嬷嬷知道当年的真像,所以把这女人除掉,别的就没人知道了,即便皇上怀疑,他也要证据不是吗?”
宸妃幽幽轻笑,脸上的神容,满是戾气,这一刻的她完全没有了人前的清丽美好,就好像煞神化身一般。
“嗯,”君莫言点头,两个人正准备商量对策,忽地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急奔过来,蓝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公主,不好了,毓秀郡主被人打昏推倒在鱼池里,现在虽然被救上来,可是昏迷过去了。”
君莫言一听,脸色早就变了,连宸妃的脸色也微微的变了,赶紧的开口:“快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竟然胆敢在定国公主府做出这种事情?”
两个人闪身往外走去,门前蓝嬷嬷正焦急的搓着手,一看到自家的主子和宸妃娘娘出来,不由得心急的开口:“公主,郡主她这么冷的天掉进了水里,只怕身子受不了。”
一想到竟然有人对那么小的郡主下狠手,蓝嬷嬷就很生气,小公主已经很苦了,怎么还有人对她下得了手。
定国公主君莫言更生气,虽然她对大历的老皇帝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这个女儿是无辜的,尤其是现在的她,性格一改从前的活泼,显得很沉闷,这让定国公主很是自责。
本来胖胖的小丫头,愣是瘦成了巴掌脸,现在竟然还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这小女儿的身上,她绝不会容忍的。
君莫言领着一众人往女儿绛云轩走去。
刚走到半道上,看到青桐飞奔了过来,一看到君莫言,她赶紧的施了礼:“公主,小公主还没有醒,大夫说可能会不妙。”
君莫言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手指紧握起来:“有没有查,是谁在我定国公主府动的这样手脚,我不会放过这该死的混蛋的。”
“回公主的话,先前小公主一出事,管家便让人查了,有人说看到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在鱼池附近出现过,还有人说看到男人在那附近出现过,所以现在的矛头对准了靖江候府的大小姐了。”
“对了,睿王和宣王二人也过去了,睿王爷正查这件事呢。”
青桐的话一落,君莫言眼神暗了,正欲发火,一侧的宸妃蹙眉开口:“那丫头不会做这种心狠手辣的事情,看来是有人栽脏陷害她,什么人跑到定国公主府来栽脏陷害她?”
宸妃话一落,君莫言脸色难看的开口:“难道是梅妃那个女人。”
听说睿王和宣王同时要娶靖江候府的这位小姐,梅妃不同意,一心一意的想让睿王娶靖江候府的大小姐。
外人都只道梅妃娘娘心疼自个的儿子,一心想让儿子娶到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其实现在她们却心知肚明,这女人哪里是心疼自个的儿子,她那是瞧不上靖江候府的这位大小姐,不想让她嫁给宣王,不想让她嫁给自个的儿子罢了。
既然这个女人不想赵婵嫁给她儿子,她会不会乘着今日人多的时候动手脚呢。
君莫言此时完全被气着了,银牙忍不住紧咬起来,她竟然在她的女儿身上动手脚,她还这么小,若是女儿有什么事,她一定要把梅妃这个贱人碎尸万段。
君莫言领着人进了女儿所住的绛云轩,绛云轩里,此时站满了人,不但有闵京城内有名望的夫人和小姐,还有好几个男宾客,本来公主府里只有女眷,定国公主只邀请了女眷过来,但是皇上又派了宣王过来,代表他向定国公主道喜。
既然宣王过来了,睿王便当仁不让的过来了,谁让臻儿今日过来呢,他是决不会让一点空隙给宣王钻的。
这两个人过来,朝中的一些青年才俊又陪他们过来了,所以绛云轩里,挤满了人。
此次毓秀郡主被人打昏,又被人推进了鱼池里,分明是蓄意谋害,而且此案最后竟然牵扯到了容臻的头上,容凛立刻把此案接手了过去。
因为他绝不容许人污蔑臻儿,他倒要看看何人这么大的胆子。
容凛瞳眸眯了起来,一抹戾寒的杀气弥漫在瞳底,周身拢着森森的寒气,这样冷魅嗜血的睿王爷,很多人不敢招惹,赶紧小心的退避到一边去。
此时,绛云轩的主居里,大夫正在给毓秀郡主治病。
外面容凛端坐在一张椅子上,冷厉的扫视着四周,最后眸光落到最正中的几位小姐身上。
先前也是这几位小姐说,她们看到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出现在鱼池旁边的,其中还有两个小姐提到,她们看到有男人也出现在鱼池边。
这样一来,很容易让人多想,很多人想着,会不会是靖江候府的这位大小姐和什么男人有私情,被毓秀郡主给发现,从而她便悄悄的打昏了毓秀郡主,还把毓秀郡主推入鱼池,打算淹死毓秀郡主。
四周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定国公主一到,所有人都望向了定国公主,一起恭敬的施礼。
“见过定国公主。”
“起来吧,”君莫言飞快的扫视了四周的人一眼,最后眼光落到了中间的几位小姐身上,说实在的这几个小姐君莫言一个也不认识,她离京已有二十年,在场的人都不大认识。
所以她望向睿王容凛,容凛的眸光也盯着她,两个人幽然相对。
从前他们经常见面,交情十分的平淡,但是这一次君莫言看容凛的时候,眸中说不出的温和,她仔细的看容凛,发现他长得和她的九皇兄真的很像。
君莫言望向容凛,缓缓的开口:“睿王,这件事就交给你查,一定要查出幕后的真凶,若是查出是谁害本宫的女儿,本宫绝不会放过她的。”
容凛唇角忽尔勾出一抹笑,这个姑姑从前可是待他极平常的,这一次照面,竟与往常不一样,全然的信任他,这让他心里柔和一些。
定国公主说完不再看四周的人,急急的往里面的主屋走去,宸妃也跟着她的身后往里面走去。
身后的众人一起望向睿王容凛,没想到定国公主竟然相信睿王爷,从而把这事交给睿王来处理,这睿王喜欢靖江候府的大小姐,他会偏坦赵家这位大小姐吗?
容凛身侧的君冥,则心里有些古怪,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这个姑姑,怎么全然的相信起睿王来了,她应该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处理才是。
君冥心里想着,神色不动,依旧是温润的笑意,他朗声开口:“七皇兄,既然姑姑把这事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查吧,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定国公主府动手脚。”
君冥也不相信赵婵是这么心狠手辣的杀人,分明是有人栽脏陷害她的。
他倒要看看何人这等手笔。
君冥的眼神眯了起来,容凛则懒得理会他,直接的望向正中站着的两位小姐。
“你们说,有男人在鱼池边出现,那你们好好的看看,究竟是哪个男人在鱼池边出现的?今日定国公主府总共就我们这几个男人,你们可能认出是什么人出现在鱼池边的。”
两个女人一怔,然后小心的抬首张望,看了看睿王,又看了看宣王,然后又看他们身后的几个男人,最后有一个人小心的指着宁安候府的萧墨:“我看着好像有些像萧大人。”
这下所有人都望向了萧墨,温润如玉,仿若水中君子的萧墨,缓缓的走出来,抱拳温声开口:“没错,先前我确实出现在鱼池边的。”
容凛看着萧墨,脸色拢上凉薄的气息,唇角是幽冷至极的笑意。
“萧大人,本王问你,你在鱼池边可有看到靖江候府的大小姐?”
萧墨望向容臻,容臻神色从容,并没有因为眼下所有的矛头指向她便有所恐慌,她淡然的望着萧墨。
萧墨本来想看看这位靖江候府的大小姐如何着急焦虑,要知道现在靖江候府大小姐的声誉以及谋杀人命的案子,全在他的一语之间,这换成任何人都会着急害怕吧,可是这女人?
萧墨瞳眸微微的眯起,有些不太相信这女人竟然不害怕,她大概是故作镇定吧。
他倒要看看待会儿她还能不能镇定下来。
萧墨心里想着,缓缓的开口:“是的,我看到了靖江候府的大不姐,我们两个人还待在了一起。”
萧墨的话一起,四周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这么说,这两个人有私情了,所以他们才会在一起了。
不少的佳丽飞快的望向睿王和宣王。
容凛神色如常,唇角是冷讽的笑,阴森森的睨着萧墨。
他身侧的宣王眼神却暗了,一抹狐疑的神色落到了萧墨和容臻的身上,想到容臻三番两次的拒婚,难道说这女人喜欢的是这位萧墨,所以才会拒他的婚。
宣王的手指悄然的握起来。
容臻的唇角则勾出似笑非笑,眸光幽冷的望向对面的萧墨,萧墨的心咯噔一沉,因为他看着这样的眼神,忽地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神和眼面前的这人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萧墨的心轻颤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手指悄然轻握,不会吧。
她不会是容臻,不会是他的惜颜吧。
不,不会是这样的,可是,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这么一个人,现在身边便出现这么一个女人,虽容颜不像,可是行事作风却分外的相似,何况这世间又有几个女人,能像惜颜那般冷然自恃,面对任何阴谋诡计,都面不改色的。
萧墨忍不住开口:“你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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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凛:臻儿,快到爷的怀里来。
臻儿:犯了错的要好好的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投怀送抱/
容凛:无良的作者,爷已经反省透彻了,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五脏六肺到身上的每一根毛细管都反省透了,你要翻身把主人做。
某笑:等着,什么时候有票纸了,什么时候让你翻身做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