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匹马奔得并不慢,很快就出了城,道路越来越难走,山林也越来越荒凉。
陆千千和飞天侠陈小心地跟在后面,也出了城。
“我看你天生就是忙碌的命,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要到处奔波,真是悲惨。”陆千千瞪着飞天侠陈,忍不住说道。
他对飞天侠陈的轻功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一个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的人,居然还能又奔又跳的。
飞天侠陈铁青着脸,负伤奔跑绝不太好受,他是用闭气的方法,将伤口的痛压下。
那六匹马还在跑,而且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飞天侠陈暗暗叫苦,他已快耗到体力极限了。
陆千千的眉头深皱了起来,首:“这好象是去灵蛇窟的路。”
飞天侠陈一醒,失声道:“莫非他们想嫁祸给灵蛇窟的人?不好,这一定是水辣椒的陷阱。”
陆千千瞪大了眼睛,叫道:“我们上当了,辣手妖姬引的不是唐柔,而是我们。”
这时,六匹马停了下来。
陆千千和飞天侠陈也不得不停下来。
他们知道六匹马为什么会停下来,因为有一个白衣女子拦住了去路。
陆千千和飞天侠陈看到她时,她也正瞪着他们。
“辣手妖姬水辣椒?”飞天侠陈忍不住问道。
白衣女子吃吃笑道:“我美吗?”
飞天侠陈嘿嘿干笑,不语。
无疑,白衣女子是一个绝美的佳人,美目流连,轻身款款,让人看了一眼绝不想离开。
白衣女子轻笑道:“你的眼睛也漂亮的,如果让我挖出来,就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好一个狠毒的女人,飞天侠陈变了脸色,冷笑道:“你行吗?”
水辣椒笑道:“为什么不行?有很多人都认为我不行的,可是当他们发现自己的眼睛在我手里的时候,就只能哭嚎了。”
陆千千突然道:“就你一人?蔡邪门呢?”
水辣椒继续笑道:“蔡邪门?这个不解风情的老处男正在前面灵蛇窟收拾你们的朋友唐柔,他可没空和你们打招呼。”
飞天侠陈变了脸色,失声道:“你们已经找到唐柔了?”
水辣椒笑道:“要找到他可不是件难事,我们只要放一个饵,就可以引他出来了。”
陆千千脸色铁青,道:“我明白了,你们不杀唐阮阮就是为了放长线吊大鱼。唐阮阮自以为逃出生天,于是便赶紧做下标记和唐柔联系。这一路上唐柔必定看到不少唐阮阮留下的标记,所以才匆匆赶去,没想到那竟是你们的陷阱。”
水辣椒媚笑道:“好聪明的小子,不过你们明白得也太晚了,唐柔已经掉入陷阱,而你们现在也一起闯进来。”
她突然叹了口气,道:“本来唐柔那小帅哥是由我来解决的,可是谁叫他天生如此漂亮的脸蛋,我竟不忍心下杀手,只好让给蔡邪门这个怪怪的家伙。他杀人的时候,可不会怜香惜玉的,这一点倒不用你们担心。”
飞天侠陈喝道:“无耻。”
水辣椒格格笑道:“你是不是很担心唐柔的安危啊?不过你们还是不用费尽心思了,现在你们倒要为自己担心一下了。你们的处境实在并不比唐柔好多少。”
陆千千突然插话道:“我不信蔡邪门对付得了唐柔。”
水辣椒轻轻叹了口气,道:“杀人有许多种,最蠢的一种是与对方比武决斗。蔡邪门如果真的那么蠢,那他十年早该死了。呵呵,他早已想好了杀唐柔的方法,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阴险狠毒。”
陆千千道:“如果唐柔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他早在五年前也就不在了。”
水辣椒笑道:“等到你们见到他的尸体的时候,就会相信了。哦,我说错了,你们根本不可能再见到他尸体的,因为你们谁也无法活着离开这儿。”
飞天侠陈冷笑道:“就凭你一个人吗?”
水辣椒道:“你们别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银狐?”陆千千的脸已变了。
土里突然闪起一道凄厉的剑光,幸亏陆千千早有警觉,身形一动,人已退出五丈,差点就将一双名震江湖的快腿留在地上了。
但那剑出得太快太突然,他的左腿上还是留下了很长的一道剑口,这一剑划得他可不轻。
土里人影一闪,一人已破土而出,一挥手,又是一抡弧形剑光,这一次罩向的却是飞天侠陈。
飞天侠陈也变了脸色,银狐的剑法很诡异,在他出手之前,谁也不知道他要杀的人是谁。
他只有拔刀,锈刀。
弧形的剑光被锈刀格住,但剑光却像活的一般,呈弧形反卷向他的眉心。
他只有弃刀,人只有后退。
可是身后却是辣手妖姬水辣椒。
水辣椒用的不是刀,也不是剑,她用的是锦锻。
长而柔的锦锻在她手里好象活了一般,具有灵性。
水辣椒手一抖,锦锻已毫无声息地向他的脖子缠来,它就像在空中飞窜的长蛇,一曲的扭,一旦碰上东西就立刻紧紧缠住,对方再也挣脱不了。
唐门子弟的脖子就是这样被她的锦锻缠断的。
飞天侠陈在空中已来不及闪避,他突然也解下自己的腰带,反卷过去。
锦锻一碰到腰带,立刻越缠越紧,直到相互缠成直直的棒状。
飞天侠陈一使巧劲,震掉别锦锻另一头水辣椒的手。
前面的弧形剑光来得快,已追了上来。
此时飞天侠陈不仅连刀也没有,而且连腰带都解去,身上已没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可是他手里面却同时多了一样东西。
被锦锻缠成直杆状的腰带。
他手腕一抖,竟用这腰带抖出十几朵剑花,封住了弧形剑。
水辣椒失去了锦锻后,已悄声掩了上来,右手化掌,拍向飞天侠陈的后脑勺。
这一掌如果被拍实,飞天侠陈的脑袋就算是石头做成,恐怕也要碎了。
飞天侠陈来不及转身,因为对方来得实在太快了。
他突然回刀,手一抡,漫天一片刀光。
“手刀?”水辣椒尖叫一声,人已飞退,漫天洒浇一串血珠。
与此同时,银狐突然撤剑,人一个翻身,已从右侧处扑袭上来。
他手里同样有剑光。
杀人的剑光。
飞天侠陈瞪足了眼睛,低喝道:“手剑?”
可惜他已出了刀,手刀,气势已弱,而且此时他根本来不及回刀,而银狐捏的剑决正是从他死角处斜刺而来。
他也来不及避开,刚才那回手刀已让他倾斜了十度的平衡,想想避过银狐的快剑,他只有先控制好平衡。
银狐正是抓住了这个时间差。
他知道飞天侠陈一定会用手刀,而且一定会用在水辣椒身上,所以他一直在等这个时间,现在机会来了。
他笑了,笑的时候,左额至右丹田的刀疤仿佛都在跳舞。
那就像是会跳舞的丑陋蜈蚣。
这条蜈蚣正是飞天侠陈留给他的。
他也曾经犯过错,他得到了教训,现在,飞天侠陈无疑也正在犯错误,所以他一定要让对方得到比他更惨痛的教训。
他没有算错,飞天侠陈确实犯了错误,也确实没有能力躲避。
连飞天侠陈自己也这么认为。
但他还是算错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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