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胜!”太白金星猛地大吼一声,“你胆子太大了,违搞天庭旨意不说,竟然还敢诋毁三清圣人、西方教主,你、你不想活了!”
“受制于你们这群混蛋,老子早就不想活了!”敖胜也是猛吼一声,面色发红,仿佛一个醉酒的酒鬼一般,“你们若是不听我劝戒,只有死路一条。要寻出路,就投到玄教教下,言尽于此!”
“东海龙王!”太白金星面皮挂不住,他堂堂一位天庭重臣,更是昊天上帝手下最得器重的红人儿,平日里莫说小仙小神,就是四大天师,蜀山门人见了,也要乖乖见礼。自林风大闹天宫之后,天庭声威扫地,原以为往东海一行,至少也能逞个威风,发泄一下晦气,哪晓得会遇上这档子事,当真气得三尸神暴跳,羞愤欲死。
拿敖胜无法,太白金星自然只有找上东海龙王,沉声道:“东海龙王,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三清圣人地位尊崇,本仙虚活了千万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谁敢如此大不敬,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本仙也就只好如实回禀玉帝,结集三教力量,朝你龙族要个说法了!”
龙王一听,面色瞬间变得卡白,疲惫颓败,仿佛刹那间苍老了一般,无力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叹道:“胜儿,你喝醉了,为父不该叫你上来议事,你先下去休息吧。”
敖胜一听,仰天长叹一声,紧闭了双目,似乎在回味自己在东海龙宫里的千年岁月,那沧桑凄怆的神色,看在几位龙王、堂弟堂妹的眼里,好一阵难受、悲哀,也不知道是为了敖胜,还是为了自己。
敖胜淡淡地在在座亲人的身上一一扫过,眼神里带着一丝可怜,一丝同情,渐渐地消没不见,嘴角竟然浮起淡淡的笑意,仿佛有会么曾经沉重的负担,在这一刻陡然卸下,好轻松。
就见敖胜的全身,陡然冒出一圈淡蓝色的光华,有如龙蛇一般缠绕而过,头顶冲出水色天幕,一条九爪巨龙,腾空一绕,咆哮如雷,刹那间化作一名蓝衣少年,手执断水枪,顿空而立,好不威武。
原来此时的敖胜,随着心境修为的提升,暗自符合了道门的三尸证道的原理,执念一去,境界自到,居然在真仙境界便斩去一念,修为臻至太乙金仙,已属修仙高手行列。
在场之人看到此等情景,又是羡慕,又是苦笑,便如敖猛,又是嫉妒又是恼恨,眼中闪着阴光,不知道在作什么计较。
“谢谢!”敖胜头顶云光分身,尽数隐没,微笑了说了一句,落在在场之人耳中,竟是如此的讽刺。
言罢,再也不作逗留,霎时化作一道水气飘卷,消失在偌在的龙宫宫殿之中。只留下一群神色古怪人龙子龙孙,兀自莫名感叹。
却说敖胜斩了执念,化了分身,脱出了东海龙宫,自然要投北俱芦洲而去,寻得曾海明等人,继而谒见圣人林风,将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出了东海龙宫,敖胜暗道:“因当年之事,我与他们关系闹得如此之僵,算起来,已有百多年时间没有来往了,若是贸然前去,岂不是唐突至极?如今五十年之约将至,南瞻部洲山海关前已然兵戈再起,呈显出杀劫,玄宗门人也多有在彼者,不如先往山海关助阵,再借故与成靖等人兄弟分说,免得见面尴尬。”
敖胜打定了主意,水气横冲,便径直往南瞻部洲冲来,片刻便至,随便寻了个城池,便驾着云光落了下去。
南瞻部洲的百姓,此时对于这些高来高去的神仙中人已然习以为常,凡人之中,也多有精练武技、修仙炼气者,见怪不怪,根本不会出现什么轰动。
“贱人,法师看上你,那是你佛缘深厚,再不识好歹,可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五个身材或高大槐梧,或精悍猥琐的男子,围着一对青年男女,男子俊秀,女子貌美,发出一阵或淫荡或威胁的大笑,吓得周遭的百姓远远地避开,仿佛躲避瘟神一般。
“求求你们,放了我和妹妹吧。”那青年男子面露哀求,紧紧地将貌美的女子护在身后,“家母重病在卧,我兄妹二人还要照顾生计,求各位大仙放了我们吧!”
“哎呀,好可怜呢。”一名猥琐男放声大笑,“法师看上你家妹子,那是她的福分,只要乖乖跟我们回去,与法师合体双修,参那欢喜大道,日后你小子平步青云,家族富足升贵,指日可待,就是你们家有再多的老不死,也照样养得起!”
“不错,快点快点,老子没时间与你啰嗦!”另外一个壮汉不耐烦地走上前来,伸出大手,便朝女子抓去。
“不,我不要!”那女子慌忙躲避到男子身后,“大哥,救我,我不要跟他们去。”
青年男子也是大急,拦住壮汉,哀求道:“大仙,大仙,求求你发发慈悲,饶过我家妹子吧,我愿意为牛为马,为奴为仆,求几位大仙放过我妹妹吧。”
“我们要你一个大男人做甚!”几人哈哈大笑,就见那壮汉扬手便将青年一推,青年一介凡人,哪里受得住如此巨力,一个不稳,倒飞出数丈远,脑袋正好磕在一方坚石之上,咔咔一声,头破血流,哼了一声,便没了声息。
“哥……”女子悲呼一声,便朝倒地不起的男子冲去。
“哪里走。”壮汉淫笑一声,一把将女子揽起,夹在腰间。女子又是哭喊,又是挣扎,却哪里及得上壮汉,依旧被死死夹住,哭成一个泪人儿。
壮汉哈哈大笑:“不自量力的家伙,自寻死路。”
“……”
敖胜刚没行出多远,正好瞧见这一副场景,顿时回想起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子,以及百年以前眼睁睁看着林雪被天庭之人带走的情景,双眼一红,怒火已然腾腾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