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会想到,亲生兄长居然会向自己的妹妹下毒手?这一击,突然至极,那泛着蓝光的仙剑已然蹿到了敖欣元神的跟前,眼见便要将元神真灵绞成灰灰,到时形神俱灭,何人能救!
在场龙族之人,无不大惊失色,就是那北海龙王敖顺也是大吃了一惊,面色在一瞬间突变!
就在众人以为敖欣必死无疑之时,那天地玄黄旗阵陡然一晃,炸出老大一片玄黄之气,朝着那扑射过来的仙剑一碰,哗啦一声,顿时化作粉晶,溃散开来!
敖猛霎时遭了反噬,心神受创,吐血飞退。
就在这时,那天地玄黄旗又是一震,幡面晃动,飘飘欲飞,蓦地便是百十道玄黄剑气炸出,呼啸着朝着敖猛卷了过来。
敖猛大吃一惊,骇得面无人色,陡然后退,朝着周边不远处的一众佛陀惊呼道:“快快救我性命!”
却不想,在场佛陀菩萨、天兵天将,竟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戏谑玩味,丝毫不将敖胜的死活放在眼里。
刹那功夫,那数百道玄黄剑气已然袭到,只一绞,便将敖胜绞成肉沫血雨,已然是个形神俱灭的结果。
北海龙王身形再一颤,面色灰白若死,怔怔地着城墙上那空荡荡的一片阁楼,悲嚎一声,双目血红,朝着大华阵营怒声骂道:“玄教贼徒,我北海与你们势不两立!”
“三弟,你怎的如此不讲理!”南海龙王皱了皱眉,喝道,“敖猛这不孝子孙,狂妄自大,忤逆疏亲,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能下得了毒手,简直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如今一死。罪有应得。你不去怪那城楼之上的秃驴天兵,却在这里青白不分地谩骂,成何体统!”
“你也来说风凉话,敢情死的不是你的儿子,你就能如此安然!”敖顺怒吼一声,再也不顾首足之情,割袍断然喝道,“你们要当我是兄弟,便与我一起,报这血海深仇。若非如此,从此之后,我北海便与你们划清界限,势不两立,他日相见,便是你死我活的死敌!”
“三哥,你太不讲理了!”西海龙王叹道。
“连你也来教训我!”敖顺仰长长笑,笑声却有如痛哭般悲切,“好好好!”猛喝三声,把脚一跺,生出一朵水云,风一般都着浮屠城上卷去。
其它龙族之人,唯有彼此相顾一眼,叹息数声,在敖胜的指引之下,号令东西南三海势力,在那天地玄黄气的包裹之下,朝大华阵营之中奔去。
浮屠城上的佛陀菩萨,望着三海势力迁徙,竟也无动于衷,漠然以视,显然在这杀劫正浓之时,一不想自损身份,二也不想妄造杀孽,因果缠身,只怕到时,纵是有圣人庇佑,也休想存活。唯有昊天上帝,双目一瞪,就要号令天兵天将动手,却被瑶池金母一把拉住,悻悻地住了手。
三海势力就这样平安无事地发动了一次临阵“叛变”,天竺、大华两派势力,隔着那天地玄黄旗阵,也打起了相恃战,虽然也有修士上前斗法,也不过是小打小闹,无关痛痒。
这一相持,便是数月……
这一日,悟空道人、猴子、无天、释迦牟尼如来、多宝如来正在浮屠城中与诸佛、菩萨议事,随后到那阵前观天地玄黄旗阵,陡然见得三十三天之上,玄黄色的光芒大显,彩气弥漫,瑞气千条,只化作一条晶黄的彩带长桥,直端端地落到大华的阵营之中,顿时面色大变。
“怎的修罗教主下凡尘来了?”悟空道人大惊失色,颇有些惊惶失措的架势。
面色最为难看的,莫过于与修罗一族有着大因果的释迦牟尼,眉头大皱,脸色发苦,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圣人之威,岂是我等可以抗衡的?怕是要快些去请老师下凡尘,将这修罗教主逼退!”
“事不宜迟,我这便上灵台山去请老师!”悟空道人着猴子留下,筋斗云生起,一个跟头便化作一道青光,朝三十三天之上冲去。
“修罗圣女有天地玄黄塔,若只有准提老师下红尘,怕是难以敌挡,还要教主亲临,方有胜算!”无天沉吟片刻,又朝释迦牟尼道,“道兄暂歇,我即往极乐世界一行,请老师前来!”言罢,便离了浮屠城,往西天而去。
且说那悟空道人刚入了三十三天,便见云海之中,凭空显出两个道人来。这两人,悟空道人却是再熟悉不过,正是尸祖将臣和妖师鲲鹏。
悟空道人微微一算,便已明白了缘由。怒吼一声,祭出无骨舍利,射出两道白光直袭两人,不敢久留,连忙朝灵台山方向冲去。
将臣和鲲鹏哈哈大笑,齐声大喝一声:“悟空道人,你劫数已尽,却往哪里逃!”言罢,一起冲将上去,堵住悟空道人去路,杀在一起。
同一时间,无天方才离开浮屠城不久,前行路上便出现一人,头顶大钟,身材魁梧,正是妖皇东皇太一。
“对方有混沌钟,却是敌将不过!”无天心中默然,喝道,“你我两派,该当在浮屠城前做上一场,才算了结。你怎的不遵天数,前往拦截于我,是何道理?”
“正要遵天数!你气数已尽,正该毙于混沌钟下!”东皇太一哈哈大笑,头顶大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无天杀来。
却说那浮屠城前,只待悟空道人与无天一走,释迦牟尼心中顿时生起一阵不妙的感觉来。还没弄个明白,就见那浮屠城下,天地玄黄气陡然一散,四杆撑天大旗已然散开,显出一个斗大的芦蓬,旁插华盖,迎风飘扬。
那芦蓬之上,端坐一人,面目清冷,仪态万方,正是修罗圣女、混元圣人冥灵。
释迦牟尼、猴子、多宝道人心中齐齐打了个突,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