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左右肋骨各中一拳的刹那我收腹后跃跳离平台落在斜向呈三十度的瓦面上立时踏碎瓦片陷了半脚下去。
毫不相让的对手中一人腾身而起攀着翘檐横腿扫至。
我向后一仰劲腿从上方险险扫过。
始终保持在冷静中的神经准确把握到左一人跳上瓦面对我陷在碎瓦内左脚猛踢。
我暗叹一声来不及弹起的身体顺势后翻双手抓住飞檐边缘下半身离瓦而起翻向楼外。
上手不到三分钟对方惊人的配合度已让我吃尽苦头此刻更迫我到此绝境。
下刻我悬在檐边离地足有六七米之高。若摔下去不死也伤。
但我肯这么做却因早有把握臂力施出身体向内荡去落到二楼一间屋子窗框上双手使力攀手窗格正要穿入屋去忽地定住。
屋内赫然正是廖父、6祥瑞和真如斜靠床上的后者惊恐的目光看来顿让我心痛如绞。
她的无助已经达到了极致。
就在这刻蓦地从旁边一腿扫至。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已整个人被大力扫离窗框凌空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未抓到。
一先一后两声尖叫突地响起。
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
离地约六米。坠落时间约一秒。
一个喝声突起:“接住他!”
求生的意志陡然爆涨起来。
我全力收缩身体扭转四肢正准备全力抗住落力身体下面“嘿”声急起接着被人托住腰。我条件反射地全力撑开他坠势消去时我滚落开来摔到地上侧目时勉强看见一名青裤壮汉萎在地下显是刚才被我砸中震得满六孔俱浸出血丝。
“轩!”“不要!”
不约而同响起的惊呼声传入耳中。我爬起身来突觉有异顺手在脸上一抹只见满手的血污。
脑内忽然一晕我大力摇头剧喘片刻后背被人猛踹一脚不由前扑地上。
天地都似旋转起来。
迷糊中不知多少拳脚招呼到身上。接着被什么人抱住哭声盈耳。我似模模糊糊地说了几句什么便彻底昏迷过去。
醒来时浑身都火烤般疼痛。
我想挣起身来腰腹间顿时“喀”声响起旁边有人慌忙按住我:“别动!小心骨头刺破肺脏!”
我无力反抗勉强睁开眼雪白的衣服映入眼内。
轻柔的声音轻风般吹入耳内:“你肋骨断了两根不要乱动。”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手拽住她胳膊脱口道:“真……如!”她手臂一僵突地柔声变作脆语:“我恨死你啦!”
我呆道:“竹……若?”
世界停顿了一秒钟。
下刻我清醒过来觉自己躺在床上哪里抓得有人?
原来做梦。
目光扫过周围却是间病房床边输液架上一瓶液体正缓缓向我血管内输送整条右臂都冰凉。
再看时我不由一呆:“真如……竹若?!”
两女分坐在床尾两旁的椅子上生似靠近我比靠近病毒源还恐怖般尽管看我醒来仍是不动。
气氛有些异常。
终于真如站起来垂眸道:“我去叫医生来。”匆匆离开。
我再试唤:“竹若?”她犹豫片刻扭头看真如确是去得不见踪影了才近前来一句话不说嘟着小嘴。我笑了起来:“别装了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欧阳小姐多么想……咳!咳……”竹若终于忍不住坐到床边轻轻帮我按摩胸口:“别说了。”
我不知道她们之间生了什么试着换个话题改善气氛:“刚才我还做了个梦梦到抓着一个女孩的手以为是真如却原来是你……咦?你表情怎么……”
原先有两个酒涡的地方气鼓起来她伸出小指在我额头上用力一点:“笨蛋!那是梦吗?!”
“啊?”我呆在当场。
竹若气道:“抓着人家的手还……还叫着别人的名字要不是看你受了伤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教训你一顿!”说着尚觉不过瘾将粉拳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我费力抬起未被插着针管的左手抓住她不盈一握的拳头。她的动作顿时止住嗔我一眼软化下来:“吓死我了昨天还以为你要摔……摔……”后面那字却再说不下去眼角已噙着泪光。
脚步声恰好传入来竹若一惊缩手退到墙边。我愕然看着她的举动一把男声传来:“感觉怎么样?”
我第一眼看向跟在医生后的真如带着轻度忧郁和担心的表情反让我松了口气。这是个好征兆我想着不由苦笑。
看来这顿揍是该捱的。
医生错会我苦笑的意思关切地上前问:“感觉不好吗?有哪里不舒服?也难怪捱了几十个人一顿揍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残废都算走运了。”
我这才看清来者正是前次给我做手术的廖父好友闻弈书闻医生忙正容:“没有没有。我感觉很不错——嘿!好久没这么舒服地躺过了。”
余光注意到真如缓步走到竹若旁边耳中准确地收入前者的低语:“你输了。”
我忍不住问道:“什么输了?”
正愣的竹若突地噗哧一笑佯嗔道:“还不是为你!”
闻医生亦笑了起来以看晚辈的眼光慈和地道:“你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两个丫头哭成什么样子我都不敢让她们到诊所前边去取药——还打赌来着说你醒来后谁要是先和你靠近或说话就什么什么的呵呵……”真如红了颊轻拉他衣服:“闻叔叔!”
闻医生笑着摇头向外走边行边道:“行行行我管不了你们这些小家伙的事儿那就避开好了。”
病房重新静下来尴尬的气氛有增无减。
我很想追问空间打赌赌什么又想知道真如怎么恢复“正常”的想起医生的话仔细看两女的眼眶果然微有红肿不由情绪大落。做男人做得真失败害人哭也罢还一次害两个之多……
“我走啦!”竹若忽然轻快地道向我挥手“好好养着不准在我来之前好起来!”
我目瞪口呆:“什么?”看着她跑出病房真如才走近病床前轻声说道:“谁输了谁就单号和你在一起。”我差点脱口而出:“我被分了?!”但随即反应过来这句绝不是代表我得到“二女同侍一夫”殊荣的意思而是另有其意。
果然她犹豫片刻才接着下去:“今天是双号竹若和我约定要公平竞争单号你和输了的在一起赢了的和你双号在一起看谁最后能赢得自己的……自己的……”
我明白过来。这定是竹若想出来安慰无法接受事实的真如的方法加上捱了狠狠一顿揍让真如在心疼我的情况下答应了这公平的法子。
不考虑她们现在时心情的话唯一不公平的只有我。
我不由皱起眉头。
难道竹若不知道这对我来说只意味着矛盾、徘徊和内疚会在我身上耽搁久一点吗?
因为我明白自己确是在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与真如之间确实已经产生了爱情。原本明白这一点后我想藉着廖父找我的机会索性一气断掉一边关系好让自己专心下去这么一来我的打算立时落空。
在看到真如伤心失神的那一刻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同时爱上两个人这种情况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坚定和最专一的男人。但事实把我的主观意念打个粉碎。
“轩——”真如忽然轻唤。
我看着她微含着泪珠的红眼眶心内一软不由伸出之前握着竹若纤掌的大手握住她玉手。想及这点歉疚情绪大涨。
这法子对我不公平但我能承受;而若不用这样的办法挽救真如的情绪她就会崩溃。
我不能怪任何人。
“醒过来看见你掉下去窗去我吓得心跳都停止了。”真如幽幽说道“我以为我自己会死掉幸好没有。”她慢慢俯身轻轻侧贴在我胸口眼神中飘动着央求自语般低语:“求求你别离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