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父的真意我始终没告诉任何人但真如对我们的矛盾能“圆满解决”感到很高兴。
随着时间流逝我愈来愈感到自己的变化。
我开始能轻松地在竹若和真如之间应对每次单独与竹若在一起我总能排除掉真如的影响全心全意投入。反之单独与真如在一起时亦然。
有时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花花公子君子这样的花心大少也只是隔段时间换个女友极少有同时和一个以上女孩交往的经历但我却一直保持着这状态。有时我甚至在想若一辈子都这么下去那也不失为一种解决之道。可是随即自骂自私这等若拖累两个世间最美好的女孩的终身幸福。做选择是迟早的事现在只是“拖着”罢了。
然而除了这样我不知该怎么做至少短时间内不知道。我很清楚那只是为了找寻最佳解决途径、一时无奈的暂时之举。如果不这样放松自己我怕会被压力压倒。闲时听人说起过一个故事男主角和我一样的处境最后由于处理不善导致精神崩溃**身亡我可不想步他后尘。
渐渐地我开始为自己定下时间点告诉自己要在一个月内做出选择。但过了一个月后我除了给自己再定下“下一个月内做出选择”的时间点外别无所为。拖了两个月后我猛下决心将时间延长为毕业前做出选择。
然后就抛开一切杂念投入了工作、学习和与两女中去。
由于身为组织者、创建者和初期资金投入者我和莫风逸成为理所当然的最高负责人。幸好我有着从水逸轩积累来的管理经验做起事来颇为得心应手。似是为了弥补此处的软弱对外工作和学习时我愈加表现出惊人的活力和独特的行事手段。茵如工作室蒸蒸日上时我亦被冠上了“偏执狂”的称号皆因工作中的要求严格而且一丝不苟除莫风逸外整个工作室无人逃脱过我的训斥。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四名成员无视“室规”而被“无情”裁退后工作室严谨的风格开始在业界出名。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需要的约束力而不是创新和独特!”我时常这样对下属训言“为什么?因为时间还没到因为我们的工作性质和定向因为我们只是一群生下来不过二十来年、没有任何责任概念的小毛头!创业之初我们需要的是坚实的基础和稳定的客源而不是浮躁和轻佻!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只要我和老莫不在这个工作室就得玩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管谁离开工作室也不会影响到它的展!”
这不是危言耸听近三个月的客源几乎全是靠我们两人原先积累的而不是工作室本身引来的。只有打出名气和实力招牌才可向新的目标展。茵如工作室一时这时代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其它小规模工作室一样有着先天的技术优势——成员都是年轻人都有旺盛的精力和学习动力——但亦因此有着隐患那就是年轻的冲动和浮躁。对此我用了强压的手段来抑制莫风逸对我全力支持。
但在这之外我仍用着本性对人不管是否工作室的成员并不强调其它细节。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风格我不会左右;我要左右的是他们的工作精神和向心力;而我的责任就是带着大家一起稳稳当当地走下去——这些我都向手下说过不只个位数次为了就是培养工作室自己的集体观念。莫风逸一次和我闲谈曾笑言工作室的成员对我是“又敬又爱”差点没把正喝水的我当场呛死。不过这确是代表了大多数成员的看法我能感受得到统一的“老大”称呼绝非只是开玩笑那么简单。
不过这些人始终不知道果断、坚强和自信的“老大”会在感情的事情上“主动”地拖拉和犹豫。
暑假来临前竹若再次提醒我莫要忘了答应带她回老家去。对此并无多少问题真如已经被廖父定下放假到她小姨——远在西安——家去学习调整心态我也将工作室全数交托给莫风逸因为他家就在成都没有像我一样远程回家的问题时间上不会有矛盾。但这件事我并没有瞒她她郁郁不乐地找了竹若两女凑在一起叽了整个下午定下了所谓的“君子约定”内容就是竹若不能在我家呆过十天的时间。对此我除了耸肩外别无可言两女已经习惯了用“约定”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了。
就在万事俱备只欠回家的时候莫剑舞忽然来找我。这时我才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这妹妹了。
事实上从和两女的纠葛一开始我的注意力便难以放到其它地方去。真相吐露后我断骨住院的期间还有出院至今我的精力全在别处。真如倒是常去看剑舞不过却未说过后者有什么不良表现除了愈来愈懂事和寡言外。对此我虽觉奇怪但住院时她来看过我两次表现都和往昔没什么不同除了撒娇和关心外毫无异样也就没多问。出院后忙于感情问题和工作近两个月的时间我只去过她住处一次但以前逢周末必去看她的习惯却是已经失掉了。
她来时我正和真如在一起两人俱是大吃一惊因剑舞整个人似被削过般瘦了整整一圈原本就不胖的她更显得形销骨立。和她关系最好不过的真如慌忙上前问究竟时剑舞伏在她肩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当时傻眼。
从未想过会用“嘤嘤”这种词语形容剑舞的哭因她原本绝非柔弱或女性化十足的个性。她若要哭绝对是惊天动地式。
看着真如轻声细语地劝她我忽感内疚。
我曾说过会照顾好她但现在却让她这样无论原因如何我终有一份卸不掉的责任。
是日剑舞哭了整个小时真如才勉强探出了她哭的原因。
她又失恋了。
而且是继我所知道的两次失恋后的第二次。
听到这个时连真如都吃了一惊她常去看剑舞但却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后者竟又谈了两次恋爱。
送剑舞回家后真如服侍哭累的她上床休息。我独自在外屋打量着屋子仍是那么干净和整齐。走到厨房时闻到一股香味究其来源才觉是卤排骨随意尝了一个不由愕然。
什么时候这小妮子的厨艺有了长足的进步了?
“她很喜欢他的可是那家伙突然之间什么预兆都没有就说分手的话。”温柔如真如亦不由用了“家伙”两个字来形容人可知她心内的不满“真的很过分呢!剑舞这么好的女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呢?”
我忽然兴起一个念头说道:“这样行吗?放假时你带她到西安去帮她解一下心结。”
真如看着我幽幽道:“你不是她哥哥吗?怎么不带她回家?怕她打扰了你和竹若……”我挠头道:“这个问题比较复杂……”真如温柔一笑说道:“人家开玩笑的呢。不过……不过你得答应我这次带了竹若回家下次就不能带她了——我和她说好的下次就轮到我啦。”
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我完全生不出说出否语的心认真点头:“我答应你。”
***
“看!”竹若平举双手旋了一周向我展示她身上的衣服清晨的阳光下浅黄色的身影宛若轻盈的蝴蝶般晃动动人之极。
我勉强把目光移开少许失声道:“你是搬家吧?!这么大只箱子!”
“人家还要回家嘛。”她无辜地眨着大眼睛拍拍旁边和她本人几乎等高的行李箱“去你家后我还得回新疆呢!该带的东西都得先带上不然怎么办?”
我哭笑不得:“那也不用这么大只吧?看我的——”展示了我背上的背包“也是回家哪用得着带那么多东西?”
竹若晃着小脑袋长至腰际的秀随之飘动:“那不一样的女孩子琐事多一点点当然行李要多一点点很正常的——而且行李箱很好带的看!拉着走就行了。”
我耸肩道:“那也行不过遇到什么上楼下梯的情况别叫我搬。走吧。”
“嗯!”
车上。
“你爸妈会喜欢我吗?”她轻声问。我靠着椅背懒懒地回应:“可能吧。”
竹若轻拍了我一下:“什么叫‘可能吧’——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我侧头笑起来:“你也会怕吗?放心吧我爸妈都很好说话的。”
她轻“嗯”了声。过了片刻突然又问:“假如他们不喜欢我你会不喜欢我吗?”
我翻翻眼:“不会——我本来就没说过喜欢你的。”
她从小巧的鼻子内哼了一声出来:“有些人口是心非的。”
我“哦”了一声点头道:“就是。都不像我一样老实说一是一。”
“你要是老实人就不会这么多女孩子被你骗了。”她伏在我耳边小声说着“南南跟我说过的以前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你是不是?”
“是啊我的风格向来是来者不拒。”
“你!”
……
车子猛地一晃胸口一阵恶心。
“怎么了?开始晕车了?”竹若边说着边忙着取晕车药。我摇摇头挡开药:“我不吃药休息会儿就好。”她担心地道:“你脸都青了真的没事吗?”我整了整精神逗她道:“让我抱抱我肯定生龙活虎。”
竹若红着颊反向后退了少许:“不行!”我本是开玩笑笑笑闭目养息。
片刻后耳边细声传来:“我只是看在你晕车的份上哦!”下刻她拉开我手臂搂住她纤腰轻轻靠到我胸口。
我微惊睁眼与她水灵的大眼睛对个正着后者慌忙俯后颈都红了个透。
鼻间收入她的体香心下逸出温馨的感觉。我用力一搂将她和我的距离拉近。
此时此景夫复何求呢?